第36章 各自的路
接下来就是关于安葬与葬礼的事情,爷爷不要办太过盛大的葬礼,他在遗嘱里特别强调,以及一些有关于安葬的一些事仪。爷爷去世的消息传开之后,许多村里的朋友,以及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人们都赶来咖啡馆想来见他最后一面。之后将进行火化。
大家有的都哭泣着,还有几个小孩,他们有时候在外边玩闹会到咖啡馆,爷爷会给他们一些饮料。李晴和尽兴也安慰前来的人们,只有一光安静的看着爷爷的容貌,然后走出咖啡馆,他轻摸在门前树下的那把座椅,特别在夏天的时候,爷爷很喜欢卧在这里,吹着风,避一避夏日给予的燥热。
林倾看着一光的背影,只是安静的走到他的旁边。爷爷的去世,对一光的打击很大,但他没有哭泣,他看起来总是很坚强,只有林倾见过他的笑暗,她不知道如果将阴暗这样的积累,等到压垮他的那一天释放有多么恐怖。
在今天下午送完最后一位来客时,李晴大家便一同去火化场。这将是爷爷的第二次死亡,要进行那一刻,李晴再次跪在爷爷的身躯前,她落泪,泪水不停的滴落。一光只是安静的和尽兴过去,扶起她。李晴依旧哽咽的喊着,爸!…爸!
“姐!”尽兴想说什么,但却又止住了。其实谁都很伤心。工作人员将咖啡爷爷拖走。李晴低下头,跪在地上。一光和尽兴扶起她,林倾也在一旁安慰着。尽兴抱着那个木匣盒,脸上骤然变得黯淡无光,而李晴也已身心疲倦,一光那张脸也比往日多了几分悲伤。
坐在车上,一光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而坐在副驾驶的李晴依旧痛苦的低声哭着,林倾将纸巾传给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车里的气氛显得悲凉,在一光和尽兴劝李晴好好的去睡一觉。尽兴扶着她,在昨天晚上她在爷爷的房间里就很疲倦了常常不经意的靠着墙边休息,但又怕爷爷醒来有需要,又强迫自己起身直到现在,她整个人就像冬天里下了一场茫茫白雪般的苍白。今天早晨,爷爷去世消息一通知,她哭了一整天。
“一光,你也回去睡一觉吧!都累了。”尽兴对他说。
一光看了一眼日期,已经十二月末了。国历的新年马上就要到了。而爷爷却离去了,以后还有很多的年,只是少了一个慈祥的等在门口的人。
下葬那天,爷爷在村里许多朋友以及和他熟悉的人都来哀悼。一光站在旁边根据爷爷的遗嘱,在他死后,将他与妻子埋在一起。李晴跪在墓碑前,哭着说,妈!爸爸来陪你了!将两个盒子埋入,一个是咖啡爷爷的骨灰,一个则装着咖啡爷爷生前写给妻子的信件,以及照片等有关于他们两人一些重要的回忆。等到所有人哀悼完毕,一光才从一边走向前,林倾看着他跪倒在墓前,将手中的一张和将一束花放在那里。
林倾和一光走在路上,路过了半山间的亭子。一光走了进去,坐在亭内的石椅上。望着广阔的风景,但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快乐。林倾坐在他身旁,轻轻牵起它的手。
“这是我和爷爷之前来过的亭子。”一光轻声的说。
林倾点点头,望着他说,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这一刻,一光的情绪才终于放开。低声的哭泣着,他不哭,只是不让大家觉得更加难过,他强撑着痛苦安慰着别人的痛苦,只不过自己的痛苦却越来越深。林倾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轻叹了一声。而天边,太阳已缓缓的升高。
一光和林倾买了下午的车票返回广州,李晴让一光再留一天。只不过,公司那边催着林倾尽快返回公司,林倾的公司最近还也在准备一档重大的节目纪录片之类的。也催着林倾尽快返回公司。
咖啡馆变得空荡很多,小木房里,没有了爷爷帮忙“打下手”,换成了尽兴在切肉片,洗青菜。李晴也赶过来烧柴火。林倾则在旁边默默的拍起照片,这才是最朴实的乡村生活。
李晴和尽兴送一光和林倾到山下,一光上车前回过头,说,哥,姐,照顾好自己。今年过年我尽量回来。
李晴和尽兴微笑着点点头,李晴说着,你们两个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就打电话回来。
车辆沿着道路向前行驶,人生这条路依旧还没走完。离去的人得释怀原谅,行路的人依旧念念不忘。
公司计划在农历过年前将一光的专辑制作先制作完毕并且发布,剩下这一个多月进行修改和调整,而林倾公司推出的是一部到贫困地区支援那里的人们,维持两个月的纪录生活片。公司到时候还会邀请一位新人参与这项节目,不过并没有进行透露。
一光和风华待在录音室,已经忙碌了一个下午。从下午到达广州之后,一光便前往公司,按下来就不停的进行调音,录音,修改。录到晚上已经黑了下去,一光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几天又经历爷爷去世这件事,自己早已是身心疲倦。他手中的谱放下摘下耳麦,风华关上灯。
外边已经是霓虹的一片,一光发信息给林倾,今晚就不回出租屋吃晚餐了。林倾答应了,不过只是叮嘱他要提供地址给他。一光走向街边的小摊,看着人们欢快的聊着天,这种人间的烟火气,朴实的感觉才让一光感兴趣。
他走到一摊前,老板忙碌的烤着鱿鱼串,还有生蚝……老板看到一光走到摊前,拓手到:“小兄弟你自己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都是很新鲜的。”老板边说一边忙碌的烤着。
一光笑着,说,没事你慢慢烤,我不急。
一光拿着一把烤串给他,说,老板,就这样,多少钱我转给你。
“六十块。”老板说了句家乡话,他才准备补上句普通话。一光却很快的扫了过去,说,我也是潮汕的,我行光的。
老板大笑着,说没想到还遇到老乡了。
在陌生的城市里,有那么一瞬间,不会那么感到深深的孤独。一光到旁边的小店里煮了一碗粥。每到冬天,他习惯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粥,能够暂时的驱赶走寒冬给予的寒冷。
一光将春菜粥打包到烤串摊旁的桌上,老板将烤串端上来,一边走下,说,再多送你几个烤生蚝,应该好久没有吃到我们老家那边的生蚝了吧。
一光拿起一个生蚝,说,就是为了尝这口来自于海的鲜。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起来,老板已经有些年纪了。看到同是身在异乡的人,不禁有些感慨,老板也是年轻就出来,由于读书读不会,又调皮,喜欢经商,就自己出来闯天下。一开始也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从商,与朋友一起幻想财富自由。再到原来走投无路,又不甘愿就这样空着手回家。想到之前在家乡那边的烧烤店工作过,多多少少学了一点手艺,便将自己存的一点积蓄做上了烧烤,自己也没感到反响不错,现在正在攒钱准备租大店铺了。
“这不挺好的吗?”一光享受着烧烤,一边说,路边小摊吃的就是这种氛围。
老板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小摊,说,哪里好了。要是多一点客人,本来想坐下来喝酒吃个烤串,这边一看,灯是路灯,座椅都是这种矮凳子和小方桌,多难受。我想在附近租个店铺,然后有个地方提供给顾客用餐才好。到时候记得来光顾。
一光点点头,又问,有回家乡吗?
老板摇摇头,说道,家乡那边也就剩一下亲戚,还有一间老房子,不怎么回去,哦对了!你做什么工作的啊?
一光苦笑着,“我在interest公司,录音组里打杂。”
“这不挺好吗?”
在夜晚人们不眠,娱乐不断或是忙碌疲倦归家。广州这座城市,这样的街头一光是头一次进入,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而遇到老乡,更加亲切了。他起身,祝老板生意兴隆,有时间再去到他梦想开起的那间店里。
他走在路上,手机里还不断的提醒有关于工作的信息。这让他显得更加的厌烦,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变成那个曾经讨厌的人。对待音乐,他从兴趣,从陪伴变成了一种工作。可是,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在那么多的人群中,渺小的自己,有时候,并不能做抉择。他走到酒馆。
李姨在柜台前统计着,一光坐在那里,让李姨拿一杯酒。李姨愣了,然后笑着他,说,你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
“没办法,听人们说,酒能够消消愁,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管。”
李姨劝他说,你啊!有烦心事就说出来,或者到外面走一走,散散心。不过一光并没有采纳她的建议。李姨最终只拿了一杯果酒给他,这是酒馆里浓度最小的了。一光打开手机,想起林倾特意叮嘱他的,将自己的地址发给林倾后便关机。而想到最近的烦心事接二连三,工作方面又不停的催误着加快制作速度,这让一光更加的反感,手机关机后,世界算是安静了下来,一光看着眼前的酒冒着泡,喝了一口。由于是果酒,他感到有一点甜,但又有点涩,奇怪的味道。一光仔细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思考着很多东西。关于这些年一些画面,而想起爷爷,爷爷与他的故事。
失去家庭的痛苦已经藏在他内心深处,他已经不想再一次如破裂。他喝了一大口酒,却已经感到有点微醺,更多的是头晕。之后伴随着肠胃的疼痛,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厕所,呕吐了起来。
李姨刚从后方送完酒走出来,却没有看到一光,只听见呕吐声,便知道了。只是摇摇头,喊着,一光,没事吧。林倾看着手机上的位置走进酒馆,寻找着一光的身影。
“一光他在呕吐呢。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跑到酒馆来,说很烦恼,然后找我要酒。我知道他不喝酒,还劝他。但他坚持要,我最终给了他一小杯果酒。没想到……你回去多陪陪他吧。看他挺疲倦的。”
一光走出来,只感到头有些眩晕,扶着桌椅。林倾牵过他,走出酒馆。林倾将水和解酒药放在他旁边。说,有什么难过的就说出来吧!说不出就喊出来啊!没酒量还喝酒,才喝了一杯果酒就晕成这样。
一光坐起来,模糊的看着她,又躺下去,林倾将被子帮他盖上后便回到房间。看着夜渐渐的凄冷渐晚。手机里,主任发的信息,节目里林倾将作为一个记者的身份去采访,记录贫困小村的生活。
阳光照射到房间,一光到录音室,一个从来不喝咖啡的人,居然也泡起了咖啡。昨晚喝酒过后,一觉醒来,什么事都忘了。躺在床上,屋里只剩他一人,林倾留了张纸条在桌上,“做好的早餐放在桌上。”一光努力的回想,但什么都想不起。拿了三明治便赶往公司。
新专辑的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在最后确定封面方面,是团队最纠结的。之前两张封面都被退了回去,一光想还原这些歌里表达的最真实,最真诚的封面。画师也很配合,在早上和一光,风华等人讨论之后有了初步的灵感。一光将手机里几张重要的图片发给画师,让其画出一张是在高中时期3624和3625分离时的合照,咖啡馆的照片以及陈锐陈辉,画师看着这些照片,说,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这些照片完美呈现的。
等到全部忙完了,一光坐在座位上,拿起一个面包和一杯酸奶。陈辉打了视频电话。陈辉看着一光手下的食物,不禁瞪大的了眼,说,你不会刚起床吧!
“这是午餐啊!老哥,都十二点多了。我肯定得工作啊。”一光啃着面包,一边看着手机公司工作群里发着信息,一光在新年发完唱片,便要赶去拍一档不知名的节日。
“你能不能看一下我啊!”陈辉在屏幕前挥着手,“手机有那么好看吗?难道是林倾的信息。”
一光摇摇头,“只是工作。”
陈辉无奈的笑着,“你最近很忙吧!听说你去了一家公司,愿意用你的歌了还有……”陈辉本想提咖啡馆的事,从昨天晚上打电话给一光没接听便打到林倾那边,得知这件事后,他觉得自己许多兄弟,没有第一时间送去慰问,又担心再次提起只是让一光再过一遍痛苦,便不再提起。只是说自己最近的安排,在新年之后要前往日本的分公司,现在的话早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一光听到他的要出国的信息不禁一愣,陈辉则解释起来,说,我这不先跟你说,公司那边这几年在日本的销售额挺高的,然后又要出国,公司里人们一听到出国就打消了想法,都没什么人报名。人家有家庭,孩子顾虑,我这不同啊!我没什么顾虑,只是我爸妈,倒是还安稳,但我也得该多赚一点。公司为了调动人们积极报名,还给我们一些生活的补贴。最主要的,还是那边的工资高点,我粗略算一下是我国内工资将近两倍之多呢。”
一光点头,听陈辉的解释,也能大概知道他已经是做好相关的准备,也下定了决心了。
“过年回家吗?”一光问。
陈辉思考了一会,“我应该可以回家过个年,过完再走咯。到时候回去也把陈锐叫出来吧,也不知他要不要回。”
风华跑过来,说是有关专辑发布后节目的事情,他听说这个节目会招集一些社会工作不同岗位的人一起制作。而且合作方是电视台,一光好像想起了从咖啡馆回到广州时,林倾有提过电视方在筹办一个重大的节目,催促着她回去,但自子并不是那么确定。
新年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近,陈锐开着车到公司,关于这个月的工资以及油费的报销。和合租的朋友四人一起共用一辆汽车,每次他们去加油,都会将加油费的小票放在车辆里,陈锐会将小票收在自己的钱包里,等到月末的时候去报销,可以报销几百块钱。
陈锐看着挂在墙上的日历,已经很久没有人去翻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将日历翻到今天,他才仔细的看着日历,马上就要到除夕了。陈辉打开手机,而火车,高铁的票都变得贵起来,而且,没有票的高铁也多了,他到房间问着那位同样来自行光的老乡,他打算自驾,看着陈说,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陈锐犹豫了一会,点点头。他回到客厅自己的小床,将一半的工资转到母亲的账户上。
弟弟打来视频电话,看着他那已经日显成熟的脸。
“老妈在干嘛呢?”陈锐问道。
弟弟只是笑着,说道,没干嘛!她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锐就将行李收拾好搬上车。两人轮流着开这段路程,在中途一段路上,由于后面的师傅开得比较急,擦到了陈锐所驾驶车的尾部,不过陈锐也变道过快。两人都有过错,也就没有闹得多大,而且也只是一点小小的擦痕。也就不了了之,开到行光,那人先到家,所以车辆就先让陈锐开回去。这辆车还是跟其他人借的,陈锐开到修车厂,发现车辆也快没油了。看来,那人也是压着油量。这样的话,油费还得陈锐垫付。
陈锐又到附近买了一小盒烧鸭,他知道母亲喜欢这口。敲门家门,喊着:我回来了,但家里却没有一人来开门,陈锐放下中的东西,拿出放在包里的钥匙。他看了客厅的时间,已经六点了。按日常情况,爸妈应该也下班了,而且弟弟应该也放寒假了,陈锐拨打着母亲的手机,但并没有接通,他只大概的估算了一家四口的饭量下了来。
但夜色已经渐渐深下去,才看到家人回来,但却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父亲拄着拐杖,弟弟和母亲扶着他。推开门,他们和陈锐一样都很惊讶。把父亲扶到隔壁房间的床上。
父亲!说,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陈锐走出房间,母亲忙碌在厨房区域。陈锐将弟弟拉到一边,弟弟也知道哥哥想问他,他也就如实的说了。父亲在工厂里工作,负责的是搬重钢铁上货年与运送的工作。结果半个月前在搬上货车时出了差错,结果骨折了。虽然工厂里会补一些费用,也支付了医药费。
陈锐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晚上为了让父亲起身增加不必要麻烦,便干脆打一张小方桌在房间。
弟弟诉说着读书的苦闷与无聊,想跟着陈锐到深圳去发展。
陈锐苦笑着说,你还是先老实读书吧!我给你挣读书钱。父亲在一旁笑着看他的小儿子,陈锐感慨道,读书一时闷,你也是觉得外面出去就能赚钱吧!我告诉你,你也是现在出去,没学历,没证书,人家连头都不抬一下。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有读书,你走到社会之后,至少不用和我一样落魄。
吃完晚餐,陈锐将小方桌收拾完毕,洗完碗。母亲走过来说,看你洗的碗我就知道是你弟弟洗的还是你洗的。陈锐洗完碗后会把台面残留的水分和垃圾收拾干净。
陈锐坐在客厅给在家乡的朋友发信息,这些朋友有的已经担任家里厂子的管理长,有的则拿着家里开起小厂子。陈锐心想着能不能借着旧日的一点情义给他一份小工。
只不过,都没什么人给予他回复。有的则给出一些理由,陈锐也只是表达感谢。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显得有那一丝的无奈。等到夜渐深时,才有一个朋友给予他答应的回信,只不过,让他去陪他喝酒。
陈锐看着备注的名字,陈富强。陈锐开着停在门前的摩托车前去开发区的繁华街道。这里的人们美酒醉梦的生活才刚开始,陈锐停在那间酒吧前,陈富强是之在校读书阶段的同学,是一个富家公子。现在已经接过厂子,但这个人有一个爱好,特别爱喝酒。
陈锐坐在他对面,他已经点了好几瓶酒摆在桌上。他高兴的说,肥弟,你来了,这样,你今天陪我喝高兴就去我那里干,保证不亏待你。
好在陈锐在东莞做中介工作时陪客户商谈的时候练了好久的酒量,他抿着笑,拿过啤酒,不停的灌入,而最近的烦心事,让他更加想以来消愁,他喝了一瓶后,又接过另一瓶,可是酒并没有让他醉过去,他还是是清醒的留在现实中,而陈富强看着他喝得这么酣畅,鼓起掌,自己也拿起一杯,喊着,哥们,够思思。也边喝了起来,但令陈锐没想到的是,陈富强的酒量还比他小得多。几瓶酒下肚,就醉醺醺。就连手中的手表都摘了下来送给陈锐,陈锐赶忙还给他,陈富强却坚定的推给他,说:“你不收…你不收…就不让来厂子。”
陈锐才拿下,想着第二天到厂子再还给他。陈富强碎得趴在了桌上,陈锐将他抬上计程车。跟师傅报了陈富强家的地点,给了他车费后。自己拖着车走回家,开发区距离河畔并不是很远。走村道的话又近人烟又少。陈锐拿出陈富强给他的手表,已经凌晨三点。清澈的夜空中,月亮显得特别的明亮,照在这条路上,照向陈锐,将他的身影映在地上,却总是照不散他的清醒,也照不散他的愁绪。
回到家门口,门并没有锁上,陈锐轻轻的推开门。将门轻轻锁上,回到房间,父亲在床上。听见他的声音开了灯。“你母亲和弟弟已经在楼上睡了,你去哪了,都三点半了。”
“您还没睡啊!”陈锐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片刻后才说。
父亲只点了头,没有说什么。由于家里很狭小。陈锐一来,也没有多出来的床位,只有一张木板床,陈锐躺在那里,就靠在父亲的床旁。
“爸!您这个月就安心休息吧!我已经在一个厂里找了一个岗位了。富强已经接了厂子。”陈锐说着,头晕晕的闭上眼睛。
陈锐父亲看着自己受伤的脚,又看向旁边的陈锐,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根香烟,烟草的味道弥漫着,这样也许能覆盖住他的无奈,他呆呆的抽着香烟,打开手机,时间不停的流动着,日历上的日子也将消耗完,年又快过了。
一光的日记(节选):
爷爷,今生,谢谢你的善意。我这条生命才得以保留。我奔向强大的速度奈何追赶不上你老去的速度。所以,注定会有一层遗憾填在我的心中。我终于明白了我们这一生最强大的对手,是时间。我们总是自大的想挑战这个世界,但却忘了我们有软肋,也忘了我们追不过时间。越忽视时间,时间带来的遗憾也就变得巨大。你的离友,咖啡馆失去了温馨,留下了空荡。在亲人的心里,就如同是下了一场暴雨,而在暴雨过后只剩下落寞的潮湿,也是刻在身后永恒的痕迹,以及残留在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