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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爷爷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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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莞深夜的街道上,路上的车辆少了很多。陈锐将店门关闭,将钥匙交给前来的房东,心中略有不甘,但依旧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再久久的凝视了一眼,店名在明天会有工人来拆除。

    合伙人喊着他一起上车回去,但陈锐不回,他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合伙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对他说了一声,祝你好运。陈锐帮他把车门关上,看着车辆往前走。陈锐将手掌用力的摩擦着,再放到嘴边吹了几口气,放入口袋。另一只手提起旁边的行李袋。往火车站的方向走,火平站距离店铺不算很远。他坐在街边,在裤兜里拿出那几张纸中,他脑海里计算这一次要途中大概需要用到的钱,又看了手机里的支付软件,已经只剩下十块零钱,他才猛的想起,今早交上个月拖欠的房租后已经没有储蓄了,他苦笑着看着手里的钱,这些不允许他用餐。他今晚的晚餐都没着落,他饿,看着街道对边的烧烤摊他忍住口水吞进喉咙。将钱放进口袋里,将拉链拉上。看看手机,凌晨十二点半,在行李袋拿出一件外套之后,靠着墙,头顶是人家的屋檐,他就这样将就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便乘上最早的一班公交车,车上依旧人挤着人,直到公交车逐渐靠近火车站的时候人才少了。陈锐抱着行李袋,手机信息提示,是父亲转过来的一千块钱。

    “听你的合伙人说你们破产了,这一千块先拿去堵一堵吧!他跟我说你不想回行光,在那边就好好照顾自己,在外边小心点。”

    陈锐看着父亲发过来的消息,他更加的笃定,他要再试一次。他想着回行光的时候,自己要以一个成功者的身份回去,而决不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以一个创业失败的理由回去。

    陈锐买了最早的一班火车,赶往深圳。他的一个朋友在深圳卖二手机和库存机,前几个星期通过电话问过他一起创业。那时候他只是说在考虑一下,因为中介店那时候已经处于亏本状态了,他和合伙人还幻想着,等待着一个人买一间大房产,让他们捞一笔,只不过,这一切都只存在他的幻想中。

    他坐在座位上,座椅很硬,但他哪会在意这些呢?陈锐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中输入了四个字,“不要幻想一夜暴富!”

    火车“轰轰”的开始发动,陈锐就这样安静的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今年是第七个年头,年一过,就是第八个年头,七年啊!从一个初中毕业的穷小子在外边漂浮的第七年头,从稚嫩到成熟,从天真到现实,他看清了这个世界,他触摸到了真正的世界。

    他发现世界从来不是围绕着谁转的,当年那个天真的自己,认为世界不过是在自己囊中之物,而经历了摸爬滚打后,他不在那样的认为,但他心中依旧燃烧着一团烈火,这是他希望的最后一簇火苗,他要与这个世界,与自己的命运再进行一次对抗,燃尽自己生命最后一次希望。他想到他目前认为较为成功的那个阶段,那个时候他每天驱车几百公里接客户,做成了好几单后能留一点积蓄,发一点回家。那年春节回家,他提了好几袋年货,邻居夸着他有出息,还让他的孩子以自己为榜样。而这些,不过弹指间,便消散。

    手到深圳,这座称为最富有活力,最有商机的城市。他提着行李袋,到朋友的出租车里。陈锐还接了一个推销的职位,是一家大公司的推销,只不过工资不算多,一个月一个两百块,不过油费等有补贴,而且每接到一个新顾客办理业务,一个月会多加五个块奖金,奖金就要靠自身的推销能力了。

    出租屋只有两张床,所以陈锐要自己弄一张折叠的木床在客厅。听明友说由于这是私人的自建房,所以电网也是私人接的,电费会比其他电网贵上一些。陈锐苦笑着,可这有什么办法呢。陈锐会尽量的打电话进行推销,或者到大街上分发报纸,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能推销到几个买中等业务的,那一个人就可以获得七十五块的奖金,办理大业务有一百块,但通常很少。

    每晚回到出租屋会很晚,而朋友有时候也会喝上几杯酒,陈锐每晚只会在客厅的窗户旁,看着浓浓的夜色,抽着廉价的烟草。这让他能平静下来,烟会带走这残留在这副身躯里的疲倦,他想念着故乡,但他不想以这副模样回到故乡。火苗烧尽末端,陈锐放进烟缸,轻叹了一口气。

    在远方的某城市,让游子断肠。行光依旧与往日一样,而河畔沉在寂静夜晚里。

    咖啡馆里的灯依旧亮着,在黑暗的山头。咖啡爷爷强忍这疼痛,最近自己的肠胃越来越不舒服,他望着窗外,月亮依旧晶莹剔透,他拿出放在柜子里的盒子。里面是一些陈旧的照片,他与亡妻的合照,他用手轻轻抚着照片。盒里还有几封情书,是年轻时与妻子之间的书信,只不过写得并不是那么唯美,虽然很粗糙,但却是咖啡爷爷一生中难以忘却的记忆。

    他昨天的夜里梦到了他的妻子,妻子依旧像当年那般美丽动人。留着乌黑的长发,动人的眼睛,穿着朴实充华的衣服朝着他微笑。而他走了没有妻子的几十年的时光,他那时候跟妻子说,会把她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妻子欣慰的笑了,妻子去世那天,他十分悲痛,而李晴与尽兴哭得痛不欲生,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没有流泪,反而安慰着孩子。直到晚上在那冰冷的被窝中才缓缓流泪。现在,在梦里遇到妻子,自己已经是白鬓生,容颜改,满面风霜。他说,我啊!过了几十年没有你的生活,收留了一个孩子。我常常想梦见你,但你却不愿意来,我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你看得到我的生活,我不如意的时候你会来,可你却没有告诉我,你那边怎么样?

    妻子只是微微一笑的看着他,像往常一样的拥抱,然后轻轻散去,天亮,梦醒!

    咖啡爷爷回忆着昨夜的梦,看到照片就心里不是滋味,他再次将照片放入盒子,等待着黎明。

    翌日,李晴请假接着咖啡爷爷到行光人民医院进行检查。咖啡爷爷坐在椅子上,胃时不时的阵痛。而李清奔波着,办理着手续,交费。进李晴这一次决定给咖啡爷爷做一个全身检查。

    爷爷躺在床上按着自己疼痛的胃,不久片子出来。医生让李晴进入房间。看医生沉重表情,李晴略感到不安。咖啡爷爷站在门旁,问:医生,怎么样啊?

    医生则笑着回答道,大爷,你坐下休息,没什么大碍,小病!咖啡爷爷点点大坐在长廊的长椅上,医里看到这张他最熟悉,但却又害怕的片子。尽管看到了千万次,从他步入医生这一行业开始。他救过无数人,也看过无数人离去。他低声告诉李晴,说,你听清楚了家属,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过无数次,那是癌症。但你要稳住,一定要稳住!

    李晴突然眼前一黑,她偷偷的看向门的方向,想到父亲的样子。问医生,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先住院,住一段时间,如果不行,就得转到广州治疗。如果可以,直接去广州是最好的!我们这边是小城市,那边的医疗技术比较先进,不过你们要随时做好思想准备,在他剩下的日子中,你们作为儿女千万不要先悲观,积极一点,陪病人渡过这段时间。”医生叹息着说道。他见过无数这样的病人,每次他都尽自己最大能力,推荐自己所认为的最优办法。但他也知道,这样是缓解,但也仅仅只停留在缓解。人世间就是如此,他看着李晴起身,点头,叮嘱她。

    李晴拭去眼角的泪水,调整好心情,接咖啡爷爷回咖啡馆。但咖啡爷爷刚刚看到李晴眼睛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他拍了拍李晴。李晴看着父亲笑着,但心里却在流泪。

    傍晚咖啡爷爷回到房间后,李晴和尽兴坐在客厅。尽兴还不知道此事,拿了一杯水给李晴,像往常一样笑着,说,姐。今天医院检查了,爸爸身体怎么样?是不是什么肠胃炎?我们最近也有同事这样。有没有开一点中药来熬啊!听说效果不错。

    而李晴低沉的坐在那里,看着尽兴。尽兴坐下来,好像明白了什么,静静的等待着姐姐李睛的宣布。李晴很低沉的说,父亲得了癌症。医生建议去广州治疗。

    尽兴愣住了,放下手中的水杯,杯子打翻,水立马湿了桌子。尽兴看着李晴,说,姐,你有没有检查清楚啊?你不要拿这种事与我开玩笑啊。不可能,不可能!老爸身体那么硬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尽兴眼神已经变得麻木,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

    李晴看着尽兴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拿起抹布擦走去了残留在桌上的水。

    咖啡爷爷独坐在自己的房间,早已一清二楚。他仿佛能看到妻子在观察他。他自言自语道,我啊!一点都不悲伤,虽然我有点舍不得走,但没办法,幸运的话还能过最后一个年,如果不能过的话,那就随缘。我想去见见你,你一定还认识我,还记得吧!我们约定好的。

    尽兴走到李晴旁边,说,姐。声音低沉得李晴都感到害怕,她看着眼前的弟弟,像小时候他受委屈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明天就去广州吧!我们陪爸爸走完最后这段时间。”尽兴哽咽说道。

    这天晚上,尽兴并没有睡去。他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上网订了三张前往广州的票以及联系广州方面的医院。他走下楼,到咖啡爷爷的房间,他没有敲门,只是轻轻的推开房间,父亲正熟睡着。

    第二天便收拾行李前往火车站,李晴和尽兴依旧在父亲面前假装着。上到火车,咖啡爷爷坐在尽兴和李晴中间。李晴还跟他说没什么事。咖啡爷爷伸出手,让她停下。说,爸爸都知道了,我看你从小到大,还看不出你骗我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吗?

    火车呼啸着向前,而我们的人生也是如此,一直向前行驶,只不过.这趟总有人先下车,而未到站的人,将在车窗旁目送看到站的人。可列车依旧前进,窗外的人也变得模糊,于是从见面变成思念,继续着人生。

    到达医院一切安排妥当后,李晴便打电话给一光,她认为这么大的事,也应该对一光说一声,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而另一个电话,李晴却犹豫着,然后被叫到前台。

    一光接到电话,但李晴说得很模糊,只是告诉他咖啡爷爷在广州医院,并把医院的地址发送给他。一光中午在站点用完餐后,便赶到咖啡爷爷所在的医院。

    爷爷躺在病床,看了旁边的李晴和尽兴。本来想让他们别告诉一光,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生命的时间也所剩无几,想着来也来了,也好久没有见到一光了。

    一光专门换了一套衣服,爷爷还跟他,聊了起来,问他最近的生活状况…

    直到后来李晴在走廊里与一光说清楚爷爷目前的状况,一光心情很沉重。许久才说:“医生怎么说?”一光看着李晴,好像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靠在墙壁上,叹着气。

    “一光,无论如何,陪爸爸走完这最后的时光吧!”

    一光走进房间,坐在爷爷的旁边。爷爷笑了起来,说,看来李晴已经告诉了。

    “一光,你知道人为什么焦虑吗?”

    一光看着爷爷,没有说话。

    “人们总是每时每刻的想象着,追求着,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还拿不到的,而越想拿到的东西。而当他拿到了之后,他又追求着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我们人的一生总是有限的,所以,注定我们永远无法获得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这就好比一个杯子,水满则溢。我们永远想象着未来的未知,就越来越彷徨。我们越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就会更加明白现在的幸福。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很渺小的。月亮,太阳,山川,草木,都比我们庞大,‘大患缘有身,无身则无疾。’所以,我不会让自己焦虑,我也希望你,李晴、尽兴,你们都不要焦虑。”咖啡爷爷说着,大家也安静下来。李晴让一光有工作的话先去工作,咖啡爷爷也让他放心,有工作先去工作。

    晚上,一光回到801,想起了之前那位董事长的给予他的那张名片,“袁铭interest文化娱乐有限公司董事长。”一光拨打了他的电话。

    “你好,我是李一光。‘梦逍遥’。我可以去你们公司,不过我现在急需用钱,签约,我希望体能预支一些给我。”

    袁铭很爽快的答应了,在下午便将一光约去附近的某个高级咖啡馆,将合同交给他进行签字。”

    “合作愉快!”袁铭说道。

    傍晚时分,一光将外卖的电瓶车开到站点,站长一如既往的在统计着数据。一光将电瓶车的电池放到站里充电,站长说了句,路上小心。一光骑着车在寒冷的街道上,车水马流,不停的涌动。

    今晚他想去医院把住院费等一些费用交了,在病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李晴在付钱,他猛的想到,这一次医疗不是小钱,那一刻他才下定决心到interest公司去,银行卡里的钱比他平时卖力干的赚得的钱还要多。

    他带着林倾一起到医院。“爷爷一定希望他们三个人都能够成功。”一光觉得爷爷是这样想的,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成立一个家庭。一光现在看看镜子中的自己,依旧是一个碌碌无为之人。但他想带林倾去认识自己的家人,他不希望爷爷去世的一天都没有见她一眼。

    到医院的时候,尽兴已经回到行光进行工作了,只留了李晴在照顾爷爷,一光介绍着林倾。爷爷和林倾便聊起来,聊着在广州工作的事,爷爷则叙述着在行光时光咖啡馆和一光的事。

    一光将李晴拉出去,将手里的银行卡放到李晴手上,说,姐!里面有几万块,拿去吧!现在爷爷住医院肯定急用钱。尽兴哥都回去工作了吧,李晴看着眼前这个人,渐渐长大成为了一个男人,也在慢慢的担起责任的担子。

    病房里,咖咖啡爷爷依旧乐呵呵的,问着林倾和一光的故事。

    “我们是在高中认识的大学同学,然后出来工作之后住在老城区的出租屋!我工作得比较晚,所以他常常会负责做饭,做的很好吃呢!”

    咖啡爷爷听着,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也担心看一光在广州的情况。一光平常拨打起电话,总是说自己过得很好,也没清楚具体的情况。但只听说有个女生,也很爱他。

    “刚刚他进来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林倾,希望你和一光一直走下去,一光他啊,没有父母亲,失去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但心地善良,祝福你们。”

    林倾红着脸,羞涩的点头。

    病房门打开了,是咖啡爷爷的弟弟,李勇。林倾道别走后便离开了。

    “哥?身体怎么样?李晴都跟我说了,我就过来了。”

    咖啡爷爷没有说话,只是有看着他眼前的弟弟。他与弟弟在二十多岁时便各自奔波天涯发展,但咖啡爷爷在妻子死去之后便回到行光河畔村内,由于平常在大城市里喜欢喝咖啡,便自己开起了一间咖啡馆,种植。而在上海的公司便交给尽兴。他与弟弟都是在电话里沟通,很少见面,直到上次。

    “哥!那片土地我会帮你看的。我们兄弟这个时候了,二十岁到现在六十多岁。四十年见面不到四十次吧!”李勇苦笑着。

    咖啡爷爷笑着,说,这不就又见面了嘛!你看我这个做哥哥的,来广州看你来了。

    一光和林倾便回去了,由于明天还有工作。李晴送他们到门口,顺便到一楼的缴费中心缴完剩下的费用。但护士告诉她已经全部交完了,所有住院费以及药费等,如果接下来还需要缴费,还放着一个缴费的手机号码。

    这是一光最后一天送外卖,中午他准备到站点跟他们道个别,感谢这一个多月对自己的照顾。这天的广州显得异常的寒冷,路上的人们穿着厚重的衣服,人们的脸迎着寒风吹得通红,而手一放到裤兜就不愿再拿出来了。

    中午站点会有一个时间休息,一光最早结束上午的工作回到站点。中午一光说好了大伙会在站点,吃着站长做的午餐。站长看着一光拿着电池才注意到时间,猛的说,还没有下米呢。

    “站长,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这是工作证。”一光将工作证拿给站长。站长愣在原地看他,一光将工作证放在他手里。

    站长笑着,将工作证收起。他没有问原因,他已经送别很多在这个站点出发送外卖的人。只剩下那些中年失业男人,站长对他说,怪不得中午在我这里吃。就算是送别饭了。一光也进去筛选,一点半。外卖员才相继到达。站长在厨房里炒着最后一道菜,一光则先坐在外边。将信息告诉大家,大家也都祝福着他。

    与大家的交流中一光才知道,站长孑然一身,仅有一个儿子,但儿子也不管他,长居在美国,几乎就没有再联系。“老人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出来找工作养活自己。做了这个站的站长,每天就都在这里生活,自己搭建了一间厨房,看到我们旁边这张单人床吗?每天晚上站长就睡在这里。人间啊!情薄人苦。”其中一个做了两年外卖工作的大叔说道。

    站长将最后一道菜了端上餐桌,大家也都不再说那些往事。转而聊着最近送外卖发生的趣事。

    “大家就用手中的饮料代替酒吧,我也没有买酒。我们站的一光从中午开始就不再参与外卖的派送。这顿就算是告别饭了。”站长说。

    用完餐,大家也纷纷的骑上电动车开始匆忙的接单。站长则收拾着,一光向他致谢。

    站长说,走吧!我就不送了。

    一光点点头,向门外走去。外边依旧冰冷,寒风撞击着手与脸,宣示着它的力量。一光回头看,这条小道上空荡的。他默默的往前走着,而天边的暖阳刚刚拔去遮挡的乌云。散发出缕缕光丝,洒落在这冰冷的人间。

    一光的日记:爷爷从未对未知的去焦虑,也不会对死亡感到恐惧。他用实际的行动在告诉我,只要珍惜当下的每一天,活好每一天,对未来抱着一定的希望,对未知不可过于彷徨。所以他才那样的豁达乐观。这个世界,所有东西,所有在我们身边的人和物都是珍贵的,因为庞大的众生,有那么几个人给予你陪伴。我们享受着,我们想挽留到永远,可我们自己到都无法永远,所以这只能在拥有时珍惜。我路过了许多人人生的某个片段,我怜悯站长,他是冬天的灯,为站点的人们提供一个暂歇的空间。但我的路依旧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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