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彼此

    第一个夜晚，一光并没有睡去，他将窗户拉开，凉风吹进他的房间。但睡意却没有那么的强烈。一光躺在床上左右翻滚着，到最后依旧没有睡去，便坐起来，走向客厅。而林倾却也从房间出来。

    “我，我睡不着。”林倾说。她看着眼前的一光，也大概猜出一光是睡不着的，两人开了客厅的小灯，坐在长椅上。夜晚只剩下寂静，老城区里人们早已入梦。林倾坐在一旁，也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放在桌子上有一个破旧收音机，林倾将它拿到前面。转着频道，但却一直是噪音，还给一光吓了一跳。让林倾忍不住笑他，转了转，终于有个正常的声音。

    “欢迎收听午夜广播，情感电台。”一个女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说的是黄女士和王先生的爱情故事，黄女士与王先生在高中相识，大学同校，并在一起，到现在工作安稳，事业有成，并且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小宝宝，进行了十一年的爱情长跑，终成正果，接下来是王先生写给黄女士的信……”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听着，别人的爱情故事，但也仿佛从某个视角里也看到与之相似的故事，关于他们的故事。

    “王先生说，他们这十一年的许多照片都被保留下来。是啊！照片也是人的一种记忆，希望我们都能保存好我们的一些贵重的照片，珍惜好我们美好的回忆。”

    林倾突然想起了她放在背包里的一本厚厚的相册，每次拍完照洗出来更放入相册，但却好久没有拿出来了。林倾欣然的起身走向房间，将那本相册拿出来。林倾坐在一光身旁，轻轻翻开相册，许多陈年的照片映在眼前。照片里那些只存在于青春里的校服，以及属于那些时光的教科书，不太成熟的脸颊。两人饶有兴趣的看，在熟悉的路上，催促着的铃声，仓促的脚步。

    “木棉花。这是那时候开花的时候我拍下的，很美呢。每年只在三四月开，其他时间都是光秃秃的。那时候都不觉得多好，现在看起来也是满满的回忆。”

    林倾和一光回到林倾的空间，一光担心她继续失眠，便坐在她旁边。

    “要不，给我讲个故事吧！讲完我应该就会睡去。”林倾说道。显得有些害羞。

    她羞涩的样子，如同天边美丽的云霞被落日的余晖晕开了一抹彤红。一光看着她旁边的一本书，是《小王子》。一光拿起这本书，开始讲。他翻开了里面他记忆中比较深刻的那一篇。

    “……狐狸对小王子说，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间惟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惟一的了……”

    一光就这样的讲。直到林倾迷糊的睡去，但一光依旧继续的讲，担心刚睡去如果停下的话又会再让她醒来。直到再过一点确定她已经进入熟睡，一光才慢慢的起身，将被子盖到她身上，看着她入睡的侧脸，一光靠近她，又马上走离开。

    他心想着，我怎么这样子，这是怎么了。一光回头看着熟睡林倾，将灯关掉轻轻关上了门，自己的疲倦感也开始汹涌而来，每当失眠的夜里，他就很伤感。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在别人的眼前坚硬而又冰冷，而内心却十分的炙热，而在夜深月明时，他又变得容易感伤懦弱。他又再次的想起失去父母那天的事情，债主凶残的嘴脸又开始浮现。他在每一个失眠的夜里都是如此，而今晚他忘记了服用安眠药。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他蜷缩着，在冰冷的被窝中流下滚烫的泪水。

    虽然林倾成为了电视台的正式员工，不过经常需要进行加班。但好在每一次加班都有加班费补贴，所以她自己并不是很讨厌上班，她还跟一光说道，有加班费，这样一个月下来还能赚不少。一光则让她注意身体，林倾加起班也是不要命，每天回家还要进行播音稿的修改。一光每天下班则在厨房准备着晚餐，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想做的好吃一点，只因为林倾常常吐槽电视台食堂她吃得要吐的伙食。

    林倾每次走在这条通往801的小巷里，都不会觉得害怕，不会担心路灯稀少的黑暗。只要抬起头，望向某一个方向，总在最顶楼的窗户看到灯光亮着，总会想到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为他们准备着晚餐，会为她一天的劳累给予一个拥抱，让她脱下坚强的战袍，可以露出一个小女人的样子。

    一光每次都会夹着菜到她的碗上，而林倾则夹着另一道菜给他，然后两人再哈哈大笑着。林倾有时候也会因为别人在工作上找她帮忙，就连吃饭都抱着一部手机边回复信息。

    一光会拿过她的手机放到一边。林倾让一光将手机还给她，但一光无论怎么说都不肯。说，以后吃饭就好好吃饭，工作了一天，回来就是让你好好休息的。把晚餐吃了，然后再去拿手机。

    林倾嘟起嘴，然后拿起筷子，才好好的吃起饭来。当然吃完饭后便到房同里继续工作。一光收拾完厨房，敲了敲门，林倾正打着稿件，一边拿着笔修改。一光也不再打扰她，只将一杯温水放到案上，然后便匆匆背着吉他赶往酒馆。

    像往常一样弹奏，像往常一样唱着歌，在那么一瞬间，像有一股气压一样冲入自己的耳朵里，左耳朵突然变得十分的堵塞。他停下来用手按压，却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将来演奏完的歌继续下去，然后鞠躬，暂时换的婷婷姐的弟弟上去。

    “我带你去一下医院。”婷婷姐穿起衬衫，对一光说道。

    “不用了，我明天去……”一光实在不想麻烦姐姐。

    但立马就被婷婷姐打断了，她让一光上车，戴上头盔，驱车在大道上。医院里人很多，人们不断的奔波，有的人等着检测报告眼睛闪烁着泪水；有的着急的取药。医院里，一光看到人们在面临疾病时那种急切，或无力或难过。一光和婷婷姐拿完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光很紧张，因为他不清楚耳里的病情。坐在那里，却感到不安，双手交叉着。

    “不要紧张，没什么问题的。”婷婷姐笑着说道。

    一光手机响起，是林倾的电话。qq里还有许多未读的信息。

    “喂，林倾，我在外面，回去再跟你说，没什么事。”一光假装得十分平静。

    轮到一光进行诊断，他走到诊断室，坐在木椅上，显得却更加的紧张。医生还笑着对他说，放轻松，然后仔细的用仪器观察耳朵。原来一光很久没有到医院进行耳朵的清洗，他开了医药单，让一光先回去用滴耳液，过几天之后再回到医院进行观察。

    婷婷姐陪一光买完药，便带着他回家。“谢谢你，姐姐。”一光坐在后面轻声说道。

    一光自己是一个焦虑的人，他自己也没有像别人眼中看的那样的坚强，回到801，看到林倾不断的在客厅里来回走。看到一光进门，气凶凶的瞪着他，说，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耳朵怎么了？

    一光傻笑着说，哪有，没有，我接…没注意到电话，我不是在酒馆里唱…歌嘛。

    “你又骗我，我在酒馆就看到你弹着弹着捂着耳朵，我走到外面的时候你人就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林倾很生气的看着一光。

    一光意识到林倾已经有些生气，所以也就如实的说了情况。好在一光加了一句问题不是很严重，林倾才放心下来。让一光早点回房间休息，她自己还要忙活几天后的一个大会。这个大会很重要，只不过开会的时间居然放在休息日，星期六的上午。林倾抱着一光，说，辛苦了。去休息吧。

    一光笑着拍着她的后背，说，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一光躺在床上，这是他第四天难眠，他开启床旁的台灯，拿起书。又放下，关上台灯，难眠感与焦虑感像一个小恶魔般折磨着他，深夜的痛苦感又阴魂不散的随着黑夜汹涌奔来，一光再次害怕，他不知道他自己害怕的具体是什么。那些事情又仿佛变得很抽象，但现实却很客观的摆放在他的眼前。他坐起来，又焦虑的再躺下。泪水不知何时开始又溢出眼眶。

    林倾上完厕所时，听到低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悲凉，林倾轻轻的走到一光房门前，越来越近，林倾不相信，她抖动的手握住门把手。房间里昏暗得只有月光晶莹的穿过未遮上窗帘的窗户，散落了满地悲伤。

    林倾打开灯光，一光没有盖被子，只是蜷缩着在床上。低泣着，泪水湿了枕头。而床头是倒翻的安眠药瓶，小小的白色药片散落在地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光。那面冰冷坚硬的墙只是美面的表象，而在墙的另一端，是早已崩溃的内心，像是被制破了的薄纱……

    林倾坐在光的旁边，一光的手十分的冰冷，林倾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悲伤，这像是世界下了一场巨大的雨，一切都变得潮湿。他将一光轻轻的抱着，一光在夜里变得十分的麻木，跟白天简直判若两人。

    林倾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她只知道这个时候，陪着他比说任何话都要来得有效果。一光伸出手，捡起散在桌上的两粒安眠药，送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侧躺在枕头上，过了一会儿，才安静的睡去。

    林倾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隐藏成两个模样，像是戴了一个面具。她将散落在地上的白色药粒捡起。看着他入梦，将被子盖上。轻轻叹了口气，关上灯，轻轻带上了门。疲惫的回到了房间，慢慢的睡去。

    次日起床，一光早已去上班．一光上班的时间要比她早一个小时，然而他却很细心的将早餐准备好放在桌上，还留了一张纸条：冰里还有牛奶，记得喝。

    晚上回到家，一光也没有再像昨晚那般，而林倾也没有再提起，但心里有着计划，再过不久就是他们两人的生日了，林倾想在生日那天好好的聊一聊。当然还有去医院的事情。林倾问清楚了，那天刚好是加班开会的那天上午，林倾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完了，然后便回房间，打起了电话。她客气的跟领导说着好话，最终才说出自己要请假的事情，只不过领导并没有同意。林倾虽是新人，但能力与潜力并行，很快便成了重要支柱，所以领导让她尽量去开会，而且这一次会做人事调整。林倾在提名单内，也必须要到！

    话说到这份上了，林倾也只是回复了一句谢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林倾失落的走出房间，一光却站在门口了。看着林倾有些失落，便问了她。林倾如实的说了，一光反而替她开心，笑道，我耳朵又没什么事情，你啊！就好好的去开会，升职。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一光推着林倾到方桌前。

    “还剩这么多菜，快吃。看你最近瘦成什么样了，我去给你切点水果。”一光说着。转身去厨房切起水果。

    马上就到休息日，早上林倾匆匆收拾完就出门，她想着早去早回，而且特地的叮嘱，虽然会上不能打电话，但可以偷偷看手机，让一光切记切记要发信息给他。

    “好了好了。”一光笑着说道，站在门口看着林倾穿鞋。

    “听到没有，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林倾装着凶的看着他。

    预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一光看着时间，还早的很。不过窗户却早渐渐的阴沉下来。小雨滴密集的往下方掉落。一光打开电脑，搜索着招聘网，他准备着下一份工作，因为实习期一结束，他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转正留下。二十位实习生只留下三位，这样的比例简直可以用渺茫的来形容，而现在都没有一点储蓄。如果不能留下来，便去做一个外卖小哥。他思考后做好了这个打算。

    走出门，在老城区附近有一个银行。一光插入银行卡，银行卡内仅有三千块，而上个月的实习工资还没有发，公司只是说到实习结束时两个月的工资一起发放。他只取了五百块然后挤着地铁前往医院。

    街道都变得潮湿了起来，进入地铁站的阶梯也都变滑起来，一光扶着扶梯，人们拥挤着进入，对于广州这个城市而言，人们都在生活里匆匆的赶路着。地铁上人们也都低着头，或者盯着站点。走出站口，再搭乘一班公交车，这个时间点，公交车内变得很空荡，一光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就像他的内心一般。医院的门诊部大楼在窗外显现。

    一光没有撑甲，淋着细雨，径直的走进门诊部。虽然上次医生告诉他不严重，但难免还是有些紧张。他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个小女孩走到他前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玩具。看着一光，然后将玩具递出，笑着看他。一光只是笑着，让她自己玩。她的长辈走过来牵过她走进问诊室，一光排在她的后面。医生看着她父母拿出的片子，看看眼前这个小女孩，灿烂的笑容如同春天里万花丛中的花朵。医生叹了一口气，说，我依旧建议做一下手术，这样对她以后较好。也考虑到她还小要动这么大一次手术。她的父母在一旁只是频频点头，抱起她离开。一光看着她那么幼小的她，手里玩弄着那最普通的玩具。没有像这条走廊那么多人那样忧郁，没有叹息，没有恐惧。

    一光走进问诊室，不安的将手放在双腿，就如同前几天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不是上次的值班医生。医生看了一眼情况，笑着说：“没什么大碍，先去电子医疗室等我。”

    一光坐在到电子医疗室前的椅子上，门紧闭着，而通道也空无一人。他无聊的刷起手机。想起林倾昨晚叮嘱他要发信息。一光才点开软件。

    “我现在已经准备进医疗室了，你好好开会。”一光发完，医生也走过来，和一光一起走入电子医疗室，四面墙壁，只有一面是宽敞的玻璃窗，窗外的雨越来越小，一光躺在那一张白色的床上。

    医生轻声的说，把头轻微的倾斜过去，等会可能会感觉有点疼痛，可能站起来有点眩晕。一光将头倾斜过去，只感到一条细细的长管，冰冷的进入一光的耳朵，不断的深入，不断的深入。一光握紧手指，感到长管已接触到自己的耳骨。

    一光不知道医生说什么，他不敢动，屏息着。某一瞬间，一阵风穿入了他们耳朵，他轻叹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果然有点眩晕。不过他还是尽量的稳住了重心，对医生鞠了一躬。

    医生对他露出一笑，说，小心一点，祝你平安。

    一光走出电子医疗室，坐在长廊上，看到挂在墙上的介绍板。电子医疗室适用于较为严重的患者。一光想起在问诊室医生说的无大碍，或许仅仅只是为了平挽他内心的焦虑。一光站起身走下楼，人们来来往往，在生命这一生的路上，不断的被治愈之后，不断前行。

    一光走出医院，雨停，阳光出。好像这场大雨也并没有什么，心上的潮湿也终究会被阳光所温暖。

    十月的尾声渐渐的接近，林倾这天下午下班后便赶到出租屋旁的市场。这里有一间蛋糕店，已经是老店了。价格也并不是十分的昂贵，面包包点也都是手工做的。早上要是时间比较赶，林倾便会到这间店买早点，和老板娘也熟了起来。

    林倾一到这里，老板娘便将林倾常买的包点拿给她。

    “不是，我不是要这个，我来定制一个蛋糕的。”林倾说道。

    “你生日啊？”

    “算是吧！和我男朋友同一天，就一起办了吧。”林倾将自己的想法都写在纸上交给老板娘便回到出租屋。

    林倾回到801，一光不在客厅，只有灯光亮着。一光在厨房做着，一边还在哼着歌。林倾轻手轻脚的走向厨房，抱着一光，靠在他的后背，在公司中她工作上像一个女强人一般，但回到801这间个家里，她又做回一个小女人。懒懒的问着一光，饭做好了吗？我饿了。哦对了，耳朵好了吧。

    一光将切好的肉片拿到背后，说，没什么问题，耳朵好了。快吃一片，马上就好了，先把汤端出去。

    这是一天最温暖最舒适一个时间段。

    晚上，一光习惯的将手伸到桌上，却发现安眠药不见了。翻箱倒柜，一光感到很奇怪，这东西他每晚用，也没有到处乱放啊！

    “找什么呢？”林倾在门口说道。

    一光回过头，林倾手里拿着那瓶安眠药。那天晚上一光的样子，她就下定决心，要慢慢的让一光摆脱这种痛苦，她坐到一光的家边。

    “你其实是压力太大，过于焦虑了吧？我想陪着你，帮你摆脱。”林倾温柔的说道。

    一光躺在床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正常入睡了。一光叹息着，看着天花板。“小时候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像是在玩一样，有好多朋友，走到现在才知道，好像并不是如此，走到现在，依旧没有什么。本以为会有好工作，有比较优厚的工资，寄点回家给爷爷，给你买点花朵，没想到，却两手空空。”

    林倾笑着，说，其实你给了我比花还要更加珍贵的东西。你给我每天变着花样做一荤一素一汤；陪着我在这个城市里一起奋斗；陪着我在一间狭小的801出租屋生活；这样已经很好了，今后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生活。我陪你分担焦虑，你呢？给我做好吃的！但是不用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扛。”

    一光点点头，尝试着平静下来，林倾看了时间，十一点半。夜渐渐的暗下去，一光也慢慢的睡去，林倾看着手里的安眠药，心里欣慰的想着，终于正常的入睡了。

    第二天下午，林倾将近期的工作计划表仔细的书写完。又经过了好几次修整，现在她已经成为工作的一把手了。老板娘发消息通知她，蛋糕可以带走了。林倾下楼拿着计划表，却被撞了个满怀。

    计划表散落了一地，林倾狼狈的低下身去拾起。

    “你没长眼睛。”

    林倾听到这个声音，特别的熟悉，她是和自己一起来到电视台实习的。转正之后却并没有得到升职，而是继续待在原来的那个部门里。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每一次遇见的时候，她总凶狠狠的看林倾。而林倾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后来听其他的同事说：吴涵很恨她。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同事却早已明白。杨莉就对她说，你笨啊林倾！能力越大，有时候也是招人嫉妒的。而且吴涵也总是独来独往的，加班啊但是却没有升职。

    林倾那时候也感到，吴涵的可怜，但自己又不知该做一些什么。现在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变得只为利益了。她让自己慢慢的接受这一现实，因为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需要生存。真正的关心自己的人少而少，而有一些关心，也不过是有着相同利益或者需要自己。她不断的在挣扎，让自己提高努力，其实也是想让自己和家人爱人过得更好一些。

    “我不知道领导是不是瞎了眼才选了你，为什么我那么的努力都不得到奖励。”吴涵说的脸通红，像怒火一样燃烧。

    林倾只是将计划表重新整理好，很平淡的说，我一开始还认为你可怜，不断的避开，这一次我明白，躲是没有用的。以你这种方式，你永远都无法拿到你想要的。”

    吴涵没想到林倾会这样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因为一开始她总觉得林倾好欺负。突然这一番话，让她顿时哑口无言，像是丢了面子。她心中的怒火愈凶猛将她最后一层理智吞没，吴涵撑起手，林倾没有躲开，只是坚定的站在那里。一光将吴涵挥出的手松开。

    “干什么！”一光喊道，拉住林倾的手。

    吴涵气愤的看着他们，然后走出了大门。林倾交完了计划表，一光看着她一脸心事的样子，说，想什么呢，要是我没赶到，你就那样傻傻的被她打啊！

    林倾只是轻声说了句：没有啊！

    秋季的十月，风都变瑟凉干燥起来。电视台旁边的那棵树下的花圃也铺满了落叶。总会过去的，林倾心想。

    吃完晚餐，林倾便说要到楼下买一点东西，便匆匆忙忙的下去。在林倾下楼后，一光也开始忙活起来，奶油已经均匀的涂在了蛋糕胚上，接下来就剩下铺水果了，一光将在冰箱里准备的水果拿出来，仔细的摆放，在蛋糕的边缘，围成一圈，再插上蜡烛，接下来就等待着林倾回来了。一光关掉了客厅的灯。

    听到开门的声音，一光将蜡烛点燃，捧出蛋糕。整个房间只有蜡烛的火苗在照亮着，一光说，生日快乐，林倾！

    林倾吹散蜡烛，我的心愿是：与他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先别去开灯。”林倾说，然后将手里的蛋糕拿上桌面，将手机闪光灯打亮，将蜡烛插上。

    “该你了，一光，生日快乐！”

    一光吹灭蜡烛火焰，我的心愿是：我的往后的日子，我都希望有你一起。也希望这个世界像我们这样平凡的人们不再流离失所。

    灯光亮起，两人傻笑着。一光看着林倾的侧脸，内心一股冲动驱使着他，可他依旧控制着自己，只是痴痴的看着她。他好像就走连一刻都没有足够的勇气。林倾看一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便靠近一光，亲吻着一光。

    然后拿起切刀将蚕糕切块，而一光轻轻的亲吻着林倾的脸颊。两人再次接吻，嘴唇与嘴唇之间的温热。心灵与心灵的连通，心跳的声音。因为在生命中有你，所以不再害怕。感谢在这平凡的世界，平凡的时光中有你。这个吻在岁月的长河里长久的等待，一年又一年，一个四季又过一个四季。你在我心里种下一朵花儿，一朵关于童话的花朵。芳香了我的心，被我画成了一幅永不磨灭的图。

    一光的日记：

    医院，是救济苍生的地方；是让人们告别疾病的地方。我们得以健康，也得以被治愈。他们默默无闻的在那里，等待的人们或糟心，或焦虑。但终究也被一一治愈，在这个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人们等待生命里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事都无比的看重。成年人的世界，焦虑变得更加无穷。而在医院的长廊里，女孩那样天真的笑容，让我好像明白了，孩子无论什么事，都永远都保持着天真与开心，所以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苦恼。而我们一路走来，又好像丢掉了什么，丢掉我们的初心，我们追求着，但却背负着痛苦的情绪；何不在追求的同时，也让自己听一听内心深处的快乐。

    林倾的日记: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才明白他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并没有被改变了什么；生活给予他疲倦，而他却依然给我温暖，谢谢你的温暖，让我在生活的寒冷中不再畏惧。现在让我去温暖你吧！

    在漫长而曲折的生活里，尽管伤痕累累，依旧不放弃对美好的热爱与向往，感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依旧坚定不移的选择我；而我，也在冥冥中确定的奔向了你。我们将一起继续书写，我们的故事还在日子里等待着笔墨。如果生活没有童话，那么就让我们做自己美好的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