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比赛

    不知不觉中，行光已经踏入冬天很久了。但却总感觉依旧待在夏末，完全没有寒意。从昨日起，大家才感觉到有些冷了，早上起床林倾都得穿上一件长袖校服。

    当然,冷对于已经遭受了这么久的夏日炎炎后,大家对到来的冬天还有些惊喜。但另一个信息则令行光学子感到烦心，便是课间休息需要跑操。跑操已经是行光一中的传统项目了,早上课间操时间点共是二十分钟。本来这段时间大多学生都会跑到楼下的小花园里打上几盘羽毛,或者用来补觉,但现在没有了。学校的跑操有布局,每班女生在前，男生在后，每行8个人,旗手在前方,每班的相隔距离为2米,每个转角要喊出口号,每班都会有一个年级派的跑操纪律员

    跑操这个项目没有谁会想到年级这么积极,年级主任,副主任全都到场指导。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便集合高一年级的全体队伍。主任则站在操场的树下拿着话筒大喊着：跑起来,跑到自己的队伍里,尽管已经冬天了,但站在操场,站在由60多人组成的队伍里也是很闷热。开跑的时候既要与前面的队伍保持好距离，又要对齐自己的队员。这可将一班的同学整得够呛。

    接下来的日子,跑操便成了行光一中高一学子的家常便饭,而课间操过后的第三节课便难上了起来。第三节课的老师都要用掉五分钟的时间让同学们喘口气,喝口水,平静一下心情。倘若第三节课的老师比较严格,大家便会安静下来听课；而一些任课老师不会那么严格,这就导致第三节课简直如同菜市场，游戏中心与餐厅的结合,一光看见有的人居然连泡面都拿出来吃了，或者有的在最后一排看着手机了，将窗帘拉下,将后面关上，仿佛无人能看到，有的都畅聊起来。整节课下来有的都不能听到老师几句话。物理课则是让一光最头疼的,本来自己物理就不是那么的明白，加上班级里散乱的了秩序，这让他对物理很是担心，但物理老师都懒得管理纪律了。下课铃声一响物理便马上拿起课本带出教室。

    不过,并不是每个老师都能像物理老师一样忍受的。

    语文老师终于在一节课上爆发。也轻轻的放下书本，放下粉笔，一光知道老师已经生气了，但班里只有几个上课认真听讲的才明白。其他的人依旧大声的说话,丝毫没有发觉老师的声音已经消失。

    吵闹声渐渐的降低,大家陆续的安静了下来,看着站在讲台中间脸上依旧平淡，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教室里在短短的两分钟内从吵闹的城市变成了寂静的村庄。

    &34;我今年是教书的第二十年,我没有忍受过这久，忍这么久的情绪,跑操之后都没有几个人在认真听课。其他老师也反映你们的情况,你们不听物理,到时候觉得选历史就过去了，你觉得语文可以不选吗我早上四节,下午两节,还得停下来劝你们好好听课。苦口婆心的话我就不讲了，你们好好自己想吧！&34;语文老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班里的学生如同一个个做错事的孩子。

    下课的铃声响起,语文老师拿着自己的书向教室外走去。等语文老师消失于窗外,班里的同学才陆续起身。陈辉走到一光的位置，班长杨轻语也走了过来。大家就这么互相看着,林倾看着今天本来要教却没有教的那页课文。

    杨轻语先口开说:&34;我们去找老师谈一谈吧!&34;一光只是轻轻的点点头。陈辉也在后面说了一句,我也去。林倾也跟在一光的旁边。四人一起到语文办公室,语文老师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批改着作业。

    四人走到老师办公桌旁，一光和轻语两人礼貌的鞠了一躬，杨轻语先说，老师,我们两位班长代表全体一班的学生向您道歉。

    语文老师笑了笑,然后询问杨轻语下午的自习课是否有老师要用,如果没有的话,她想把还及没来得及讲完的课程讲完，让杨轻语征求同学，若不同意，就不强求了。杨轻语点点头，便和一光他们回去。

    一光和轻语站在讲台上，让同学们安静下来，将下午的自习课改成语文课的建议提出，同学们也都明白早上的语文课糟糕到什么程度，也没有谁提出反对了。杨轻语已经计划好,等到最后一节自己课前的下课便到讲台上写&34;老师,对不起&34;。

    可是当写完后，最后一节课却并不是他们的语文老师。而是另一位老师来代课，这让班里的同学怀疑着是不是语文老师已经辞去了他们班的语文课了。那位语文老师才慢慢的说起来。

    &34;你们语文老师本来是要来上课的，但由于一些突发的原因，重大事情呢！就没办法来给你们上课了，放心，你们上的课程进度，接下来的计划。这节课我都知道了，会把你们语文老师的交代完成的。&34;

    &34;我们老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34;同学问。

    那个老师看着同学们显出担心的样子，才说，你们老师的公公住院了，现在需要有人照顾,所以你们老师去照顾了，她交代我要把这节课的重点讲究,说你们的课程很紧,时间又不足。&34;

    同学们都陷入沉默。原来老师总是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他们，守护着他们。她本可以大发怒火，让同学知道她生气，让同学们害怕，但她选择了忍受；她本可以讲述，批评他们的纪律，但她选择了沉默；她本可以告诉年级,让年级给予严重的处分,但她选择了包容。同学们感到了一丝丝愧疚，他们知道老师既要守护在医院的亲人，又要关注他们的学习进度，她将精力倾入,诠释着&34;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34;

    第二天,黑板上“老师对不起&34;五个大字依旧清晰，高一(1)班整齐的坐直在各自的座位上。一光喊了起立，杨轻语带领全班说出了黑板上的那句话。语文老师露出了微笑,那是久违的,冰封许久的。

    行光的冬天,特别是下雨天,刺骨的潮湿凉风让人颤抖不已。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的课在放学的最后一节课时都会再拖上十分钟,思烨站在走廊,双手揣进衣袋里。等待着一班的数学课结束。

    结果四个人都没带伞，四双眼睛干瞪着越来越大的雨。雨中撑着五颜六色的雨伞以及匆匆赶往宿舍或食堂的学生。陈辉第一个按耐不住，说，这雨越下越大，干等着也没用,直接冲回宿舍吧！反正也还没洗澡。陈辉将书包挡在自己的头上,谁都知道他的书包什么东西都不放，书都放在教室，书包里就几乎是空的，带着手机，充电宝，和纸巾。

    &34;冲啊!&34;四个人在雨中奔跑着，穿过汹涌密集的人鲜，穿过滴答的雨滴。林倾感觉雨水已经模糊了双眼，迎面一辆自行车驶过，她用手擦了擦残留的雨水。突然感觉到被一只手用力的拉过。

    &34;小心！”一光喊着，并伸出一只手将林倾拉过。一位教官骑着的行车穿过，差点撞向林倾。

    一光小心翼翼的松开握住的手，说了声：没没事吧？

    林倾害羞的低了低头,说，谢谢。

    一光送她到女生宿舍门口，林倾用双手挡住头疯狂的奔跑着，消失在一光被雨模糊的视线里一光才回到宿舍。

    梓域脱掉了湿透的鞋子和袜子，看着还在下的大雨，不耐烦的说，这雨大成这样，害我的鞋都湿了！还淋了一身。然后又穿上拖鞋，像是自我安慰似的，说，算了，下雨可以穿拖鞋，也不错。然后大喊:&34;干部”剩个位置给我洗袜子,速速!

    陈辉坐在地上，刷着手机，头发还不停的滴着雨水。一光也忙着将自己的衣服和袜子拿去洗。向宇拿过“干部&34;新买的大瓶洗衣液，说，共享！然后便往自己的盆里倒。梓域也喊着，&34;共享干部&34;我也要,两人便向洗衣液发起进攻,”干部“陈泽涛则急着说, 干嘛呢!大家就这样玩闹起来。接着便学着&34;干部”的姿势敲着门，&34;里面的，洗快点。”泽涛摇了摇头，认为不准确，还亲自示范了一次。逗得梓域大笑起来。

    &34;一光！过来一下，&34;陈辉喊着。

    &34;干嘛！&34;一光用毛巾擦了擦刚洗完的头。

    &34;填一下身份证号码，班里登记学生信息呢！我都填好了。”

    一光怀疑的看着他，陈辉点点头。一光感觉陈辉想骗他,便拒绝输入。陈辉摇了摇头,继续认真的点了起来。一光一开始没在意，后来看他那么专注,便好奇的凑过来看。陈辉在看着&34;行光市音乐比赛&34;的详细文件。一光起初还以为陈辉要参加比赛,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居然给自己报了名。由于没有身份证号码,陈辉还热心的联系了主办方,用学校名加名字报名。一光恨不得掐死他。

    一光没有乐器,所以只能每天找一点时间去音乐室。尝试着弹着属于自己的音乐。一光很喜欢在早上的时候去音乐室,由于这个时候是整个综合楼都最安静的时候。他每天五点五十分到达食堂买一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便向音乐室走。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学生背着书包赶往高三楼,在食堂吃完白粥还边看着一本3500单词本或是高中必背古诗文,这就是匆忙而紧张的高三生活。一光想着他们是否就这样看着黎明的一片灰暗，而心中却向往着无限的光明。他有一天是否也会是这么多人中的一个。

    音乐室的门早上六点开门，一光买完早餐到音乐室时间刚刚好。一光都会在进入音乐室之前吃完早餐,他认为音乐室应该是干净而又神圣的。他拿起吉他,然后拨动琴弦，感受着音符的飘动，在这段时间里，世界是最干净的，心灵是最纯净的。一光常常认为,音乐是让人安静下来找自己的好办法之一。

    比赛的时间是这周的星期六，时间特别紧张。一光每次想到这里都想将陈辉一顿,一个推朋友入坑的挖坑人。陈辉则会笑嘻嘻的然后对一光说比赛要是赢了奖金得分我一点。这次的比赛很重大,是行光市级比赛,比赛后的男女组的第一名将会合唱一首曲子作为本期行光市宣传曲。所以一光也知道报名比赛的肯定大多数都是练过一定的声乐与乐器的，想到这里，一光就感觉自己很普通，但报名都报了,就坚持下去吧!

    临近期末,本来学习时间就压得特别紧。一光每天总是不停的忙碌着，一边温习功课，一边还要准备比赛的曲目。还好高一的周末是让学生自行安排的,不然都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这周五由于校园要进行开会，便在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让学生回家了。

    3624宿舍只剩一光和陈辉两个人，陈辉拿出手机，关上门窗就刷起了手机，一光让他看一看明天比赛的规则和时间，他才慢悠悠的打开来。然后读着，昨天早上九点半正式开始，有比 xx , xx 评委到场，比赛过后成绩在星期日到场公布、选手自行选歌，自行带乐器&34;

    &34;等等，我没有乐器啊！”一光看着射在床上的陈辉说。

    陈弹坐了起来，两人对视看。陈辉挥了挥手，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说&34;我现在回趟家吧！家里应该有把吉他，你应该不用尤克里里吧？”

    一光点点头,然后便回到后阳台洗衣服。由于周末留宿依旧需要参加夜修,并且还有老师点名。所以一光也不敢慢下来，学校的生活很快，一光感觉每天都被推着走。他走到阳台栏杆，看看推着行李赶路的学生，校园的广播歌曲还在不停的播放着。一光戴上耳机，走向音乐室。

    综合楼里透过窗户看落日是一件特别惬意的事情,艳红的夕阳一点点的荡开旁边的云朵，宛如一颗将陨落的流星倾尽生命的发光着，温柔了每个人。人的思绪会不会也就此轻盈的浮升，然后就这样随着晚霞的最后一抹而远走而去。

    ”好了,本期的音乐祝福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你的倾听，我们下期再见，本期播音员，千层!&34;校园广播结束了， 校园的角落里的余音回荡着，然后在空中慢慢变得稀薄，接着又恢复平静。

    一光一个人的在音乐室里弹着古他，声音婉转悠扬，回荡在二楼空荡的走廊。校园里变得有些空荡。

    林倾收拾好广播桌上的稿件,关掉音响电源,今天广播站只有她一个人，周末留宿的广播站成员只有地，所以下午的稿件便全都由她一个人完成。好在下午放学的广播只是播放同学点播的音乐，读同学寄出的祝福语、所以不会太麻烦。林倾关上门,走到二楼听到吉他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一光一个人坐在台上,丝毫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林倾。林倾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等到一光弹完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林倾，林倾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坐在下面的座位，听看一光哼唱着。她微微的记起了那藏在本子里的歌词，看着专注的一光，晃了神。

    &34;你要不要来弹一下。”一光突然说。

    林倾摇摇头,说,我不会。但还是走了上去。

    &34;我教你。&34;一光很小声的说。

    林倾拿吉他，手指僵硬的放在琴弦上。一光则在旁边指导着，林倾不能马上找到琴弦的品数，还得慢慢的数着才按上去。

    &34;三品，拔动一弦。&34;光说。

    林倾右手挂一弦上，左手还在找着，一光便轻握着她的食指放在三品上，然后轻说：&34;拨动琴弦。”林倾傻傻的点头，然后拔动琴弦，&34;再到五品”一光就这样耐心的教着，好像时间的流逝并没有那样快速的冲刷着，某一瞬间，似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林倾感受着手指的移动，感受到另一只手的温度，直到夜渐渐深，整个行光一中融进黑夜里，路灯亮起。

    两人才发现已经七点了，林倾还没洗澡吃饭，她才站起身来，完了完了，来不及了。“一光，你去食堂吗？”林倾慌张的说。

    &34;嗯！要去。&34;

    林倾匆忙的摘下校章交给一光，说&34;二楼，一条饭棒！我得回宿舍，热水快关了。谢谢你！谢谢你！”

    一光在七点半前就到图书馆，图书馆刚刚开门。一光安静的写着作业，然后起身逛了逛四周的书柜，图书馆总共有两层，但藏书量却很大，一光最终只拿了一本《史记》看，原因是只有《史记》比较大，较显眼，其他书籍他也懒得去找了。

    七点半，夜修的声音响起，上课的铃声依旧很熟悉，催赶着每个学生。大家匆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这时候林倾才急匆匆的走过来，坐在一光的对面，林倾接过还热乎乎的饭棒。一边喘着气,由于夜修不让吃食物，所以只能等到下课吃。

    过了一会儿，思烨走过来，偷偷从背后拍了林倾的肩膀。思烨坐在旁边，看着放在桌上的饭棒,惊诧的看着林倾,问,你还没吃啊!

    林倾点点头，压低声音说，学音乐学到忘了时间。

    思烨从书包里拿出了几个手撕面包。林倾看着食物，又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但她已经饿得受不了了，刚准备拿一个面包,手就被一光按了下来。她还以为一光让自己下课才吃，不让她现在吃，还有些委屈，下一秒，一个严肃的老师便从她后面走过来,让她们签到。

    她长长舒口气,再看向一光，在纸上写了&34;谢谢”传给他，一光看着她点点头

    &34;陈辉，高一(1)班的陈辉在不在！”那个老师站在中间说着。向四周张望，全场依旧没有人回答。

    &34;陈辉！在不在！&34;他再次说着。

    “来了！”陈辉大喊着，右肩背着吉他，左肩背着书包，慌乱的走过来，不停的喘着气，还有被风吹乱的头发。

    看他累成那样，老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点名表上划勾之后，便让他回到座位好好学习，陈辉将吉他和书包放在桌子一旁,然后坐在一光旁边,往桌上一趴，思烨和林倾笑着他。

    &34;至于这么晚吗？&34;思烨问他。

    陈辉刚拿起作业，下课铃便响起。陈辉便疲倦的躺下去了，趴在桌上。思烨推了推他问他这么晚夜修,是去干嘛了。陈辉摆了摆手,自己回家拿了把吉他,然后去我逛超市买零食,还去吃了顿饭,结果边吃饭边玩手机,过头了,没注意时间。

    &34;所以,还背着吉他去超市&34;一光问。

    陈辉无力的点点头，旁边吃着饭棒的林倾差点笑喷,思烨则说他活该。一光也很难想象背着一把吉他上超市的场景。

    一光认为陈辉来不来夜修都无所谓、错过第一节夜修,第二节夜修则在桌上睡了一节。然后放学便立刻打起精神的背上所有东西赶往宿舍。一光回到宿房依旧拿着书复习着，所有科目中最让他头疼的是物理这一科目，上课最乱的一门科目，老师也懒得管，任凭同学们玩闹、劝过几次仍不管用后，物理老师甚至劝说学生不要选物理。

    其实这个问题一光也在思考，他问正在玩手机的陈辉中，你选文还是选理。

    &34;文吧！我知道自己理科不太行、化学、物理这两门不行。”

    熄灯了,宿舍变得一片昏暗陈辉调低手机的屏幕亮度继续玩着。一光合上书,拿出随身听，戴上耳机躺在床上。然后迷迷糊糊时，才轻轻关掉音乐，睡去。

    一光在周末都会把闹钟关了，就像是给自己劳累了一周的奖励。而今天的陈辉专门定了个闹钟,定了个七点半的闹钟,结果刚响就被他按掉了。最终睡到八点钟才起床，陈辉才迷迷糊糊的被第二个闹钟叫醒,一光也坐起来,叠着被子。陈辉看了一眼时间，大喊起来，说，快点快点！起晚了！赶紧洗漱。陈辉匆忙的到后阳台,一光也起床,全部准备完,背着吉他便往楼下跑。

    陈辉从食堂小卖部一楼买了两个包子便赶往门口的公交车站,今天星期六，这站公交的来客并不多,高峰是昨天放学，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学生出入了。车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人坐在座位上，低头的看着手机，听着音乐。

    陈辉和一光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一光抱着吉他。习惯的靠着窗边,本来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但踏上公交车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一丝丝的紧张感正透过安静的环境不断的渗入自己的身体，随着到达心灵，再传送到每一条神经末梢，不断的包围着。

    陈辉好像看出了他的紧张，便靠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开玩笑的说，别紧张，万一要是拿到奖金的话，分一半给我。优秀奖还有200块呢！给我100块我还能吃一顿大餐。

    一光对他说，别做的白日梦了。

    公交车不停的行驶着，穿过宽阔平坦的大道，停在一栋建筑旁。这是最终站，比赛地点也在这里。建筑一楼大厅只有几位志愿者，在他们带领下，穿过一条小石路,便到达比赛地点。

    赛场内人山人海，大多已经找好位置了，陈辉拍了拍一光，跟他说一句加油便去找座位坐了。参赛选手得在后台集合，后台也是一个大客厅。大家有的很活跃的交谈着，有的则在玩着手机，有的则在玩弄自己的乐器。一光背着吉他，坐在角落里。拿出随身听但昨天晚上听完就已经没电了，一光便只好拿出他那本用来写词句的本子，看着今天将要唱的歌。

    选手一个个的上台，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各自准备着，等待着上台。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安静凝固在空气中。

    &34;接下来有请选手，李一光，来自行光一中。&34;

    一光礼貌的鞠了躬，弹起吉他，唱起歌。吉他伴奏与朴素的声音散落在场馆每个角落,陈辉录着像，看着一光在台上认真表演着。&34;喧嚣的街道上

    匆忙的人潮里

    被遗忘的角落谁会在意

    微弱的一道光

    照在谁的脸上,

    被岁月伤的疤谁会注意

    轻风扶晚霞的每个夜晚

    想起昨日已走远的温暖

    倾盆大雨是你的泪光

    轻柔云朵是你的情肠

    在寒冷的夜里

    你又想起”

    唱完,观众席传来掌声,再加上评委的点评。

    &34;你好！李一光同学，这首歌请问，是你自己创作的吗？”一位评委问。

    一光点点头,说,是的。

    评委点点头，然后记录着，接着一光便下台。陈辉已经在后台等着他了，看到一光过来，陈辉笑着说，唱得还不错，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陈辉打开手机给一光看他录的视频，一光吐槽他录得不怎么样！陈辉则给了个白眼。这时候手机显示了思烨来电，刚接通电话，就听见思烨大喊着,笨蛋陈辉，你飞到哪去啊！你上天啊！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陈辉不得不捂着一边耳朵,然后再说，我在外面，现在回去，等下再说。然后没等思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林倾和思烨已经在男生宿舍门口前的骑子上等着他们,看到陈辉他们两个走过来，思烨便狠狠的向陈辉捶了一拳，陈辉不停的说：手下留情，痛痛痛!

    “我们今天早上本来想叫你们去一个我们发现的好地方的，打宿舍电话也没听，打手机电话也没听,你去哪了？”思烨气汹汹问着陈辉。

    &34;我给他报了音乐比赛，忘记通知你们了。带我们去你们发现的地方呗！我上去拿零食，一光背吉他,够诚意吧。&34;陈辉看着旁边无奈的一光,又看看思烨。

    最后还是林倾同意了,劝着思烨,到这就行了别太过了。

    思烨口中的好地方,其实是一个亭子,亭子扬起了很大灰尘,可以看出已经无人问律很久了,经历了一定的岁月风雨,学校也没有去定期的清洗,也没有什么人。但亭子上可以看到很广阔的风景,体育馆，篮球场,操场尽收眼底,还有一些校外的高楼大厦。

    他们三人拿出纸巾擦去灰尘,然后思烨到操场接陈辉,陈辉拉开鼓鼓的书包，将零食放在桌上，然后环顾四周,坐在石板上,夸着这个好地方。陈辉播放着一光比赛的视频，除了一光还有林倾看过这首词，她好像听着听着便到了那条喧嚣的街道上,看看来来往往的车流,看着匆匆忙忙的人群,在繁华的景色中,只有寒风不断的刺痛着那位老人的身体，银白色的头发就如同那灯光一般，刺破了如同泡沫的繁华之夜。只有一位路人能够发现，却只能祈祷着,无力的给予所能给予的。

    仿佛，坎坷的人生，漫漫的余生也大概如此。

    &34;哎！一光，要不再弹一次，然后教教我们呗！毕竟是原创的，我们抢先学习一下，到时候我还可以向身边的人炫耀炫耀！&34;陈辉边喝着可乐边说。

    一光弹响那首歌，歌声轻轻浮荡在空中。伴随着落日沉落，消失在眼中。乌云布满天空，不一会儿便下起雨，将整个景色笼罩在倾盆的大雨，如同将要洗去这个世界残留的一切不美好。

    林倾的日记:我想我会记得这个难忘的一天,看着他这样安静的弹着琴，唱着歌，感受着这匆忙生活难求的纯净，让心灵找到一丝慰籍。就算是在虚度着光阴，或是慢下来体验也好。

    陈辉的独白：

    让歌声治愈心灵吧！让急躁变得平静，让不安变得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