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家往事

    “咚咚咚，王老爷”茅十八一边敲着门，一边端详王家门口那两只汉白玉大狮子，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西村首富，果然有钱。

    “吱呀”门开了，探出一个戴着瓜儿帽身穿汗衫的老头，“哟，是王管家呀”茅十八亲切地打着招呼。

    “嗨，什么管家不管家，就是给王老爷看门的。十八都那么高啦？”

    “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爷了，你爷怎么样啊。”李管家对茅十八格外热情。

    “托您老的福，我爷好着呢。”茅十八也礼貌回道，还未说到正事，李管家又仿佛陷入回忆，自顾自说起来：“以前我腿脚好的时候可喜欢跟着你爷在林子里打野味了，到了夜里就烧着火，我烤着肉，你爷煮着酒，听他给我讲几千年前的道魔大战。可别说，你爷字不认两个，讲起故事还挺厉害的，你爷还经常给我吹嘘自己是个厉害的道士，可别瞎吹了，什么道士连经都不会念。哈哈哈，现在想想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王管家看到茅十八也异常亲切。

    “爷爷嘴上也经常念叨着你们这群老伙计，但就是不肯出林子，每次我劝他，他都会说这是他的道命。”茅十八寒暄几句就把话题转回正题，“对了，王管家，王三妹找到了吗？”

    “哎，你们是为三妹的事情来的吧。”王管家说着便敞开大门，示意三人进去，三人也随着王管家慢慢向里走，王管家边走边说道：“三妹还没找到，亲戚朋友都问遍了。之前不是还找狗儿他爹问了吗？说是没踪迹。狗儿爹既然都说找不到，估计这人啊，也凶多吉少了。老爷从老黄那儿回来后得知没有音讯，逐渐平静下来。可怜夫人哟，整日以泪洗面。刚开始还以为三妹是跟着赵家小儿子私奔去了，这不前几天赵家小儿子从天津卫回来说没见着三妹，原来是这赵老幺之前来和丈人谈事，听老爷说是彩礼的事，他和赵老幺大吵一架，还放话不会把三妹嫁给他。于是赵老幺负气坐着火车就去天津卫找他表哥解闷，这表哥也是会整活儿，带着这赵小伙就在勾栏院子里住了几天几夜。这不，赵老幺回来就上门向老丈人求情，才知道三妹不见了嘛。”

    “王管家，你是说王老爷表现得比较冷静吗？”茅十八听出了重点，问道。

    “这也难怪，老爷一直觉得三妹不是他的亲生闺女。”王管家拿起烟杆，拔了一口旱烟说道。

    “啊！”三人纷纷表示诧异。

    “这可是陈年往事了，那得有三十年前了，那时候这王府还不是王府，叫李府。有一天，一个从婆儿庄来的青年好似被人追杀至这李府门前，李老爷和李夫人起了好善之心，救了他并让他留在李家的米铺做事。小伙子精明能干，踏实谦和，一来二去，李家都喜欢上他，在李夫人的撮合下，把老李家的独生女嫁给了他。新婚不到两个月，李家女儿就有喜了，这本是好事，可不知道哪儿来了个叫假道人的牛鼻子老道给小伙子算了一卦，说他这辈子无父命。这就是这句话，直到女儿出生，小伙子依然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自己亲生。就这样过了三年，一天夜里三更时分，村里打更的毛子巡更到李府门口，看到李老爷发疯似的把李夫人一刀刺死，然后朝着自己的脖子猛地插下去几刀。毛子吓傻了，随即反应过来后就敲起锣叫醒了街坊邻居。大家赶到后纷纷差异不以，李家二老为人谦和，夫妻恩爱，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听到惊呼后，小伙也带着李家女儿出门查看，李家女儿看到自己父母惨死门前，瞬间扑到尸身上放声痛哭。我当时也在现场，真是凄凉得很。”王管家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后来呢？”十八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官府来人查案，李家的人，街坊邻居带走了好几十个人问话，也没个结果，最后就以李老爷杀人后自杀结案了。自那以后，李家女儿就患了疯疾，偶有清醒的时候。李家女婿也结束了李家的米铺生意，做起了猪肉生意，也把李府改为了王府。那个小伙子就是王老爷，李家女儿就是王夫人。后来也有说法是王老爷起了图家财的想法，去找术士给李老爷灌了什么迷药，但这些传言都不攻自破。因为王老爷自夫人换上疯疾后对夫人更加体贴温柔，并且自己也未再娶，连一房小妾都不曾纳过。更是从来没有听谁说他去过窑子青楼之类的地方。对女儿虽然依然怀疑是不是自己亲生，但也算是用心呵护。慢慢的，王老爷靠着自己的踏实勤奋，生意越做越大，才成就今天。我也是腿脚不好以后，承蒙老爷不嫌弃，给了我一口饭吃，帮他打理下家务看看门房。”王管家对自家老爷还是非常肯定。

    “哦，这么说，王老爷还是个好人呐？那为什么他阻碍自己的女儿嫁给赵老幺呢？”茅十八听后若有所思，又问道。

    “那小兔崽子，在村里人模人样，要不是我和老爷去天津卫养猪场借钱，可还发现不了这小子在外面鬼混。老爷很生气，回到家后想解除这门婚事，可三妹已经被这混球不知道灌了什么迷药，非得要嫁。老爷为了不伤害她，不敢告诉她真相，就只得提高聘礼让赵老幺知难而退，也就是这个事情让三妹和老爷大吵一架就离家出走，至今没有消息。”王管家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三人看王老爷和王夫人不在家，也就告辞回去了。

    在去狗叔家的路上，茅十八开口道：“这事也算蹊跷，三妹的事情没确定我也暂时不敢给王管家提，要不狗叔今天再受累问问二爷，看能不能有更具体的消息。”“行，把三位上仙都请出来问问。”狗叔也是一脸慎重。“哟，最近可真不太平，咱老林这片虽说怪事不断，可得多少年没出过人命了，我可得贴身跟着狗叔，撒尿都一起。”庄胖子讪讪地说道，说完也换来另外两人的一顿白眼。

    三人还没踏进狗叔家，一阵缭绕的香雾便飘了出来，“你这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仙人在抽大烟呢。”胖子口不择言，一下被狗叔打断道：“呸，快道歉，还敢对我家三位上仙不敬，我看你这小命是不想要了。”看着一脸正色的狗叔，庄胖子也自知理亏，小声说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上仙们，我还小，原谅我。”茅十八也被这胖子的搞怪逗得捂住嘴偷笑。

    “大胆胖子，纳命来!”话音未落只见一巨蛇张开血盆大口朝胖子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