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莫妮卡抱着衣服匆匆跑向房间，在路过厨房的时候喊了一句“艾莉，夫人叫你”才冲回房间，迅速翻出干净的女仆服穿上，扎起头发边用头巾包上边往厨房走。
走到厨房的时候头巾也整理好了，莫妮卡从橱柜里拿出餐盘说：“夫人腿受伤了，晚饭我来端上去。”
正在煮汤的丽莎放下手里的汤勺急切的问：“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会受伤？”
“应该是撞在哪了在膝盖上有一块淤青，我已经给夫人冷敷过了。”莫妮卡把餐具拿出摆好：“这几天夫人可能都不会下楼用餐。”
“嗯，我也会注意食物的。”知道不是严重伤后丽莎放才放下心：“一会告诉佩格阿姨这件事。”
“好的。”莫妮卡应下，两人一起装好食物。在莫妮卡正要端着食物离开时，艾莉回来了。
“莫妮卡……”艾莉为难的叫住她，犹豫的说：“夫人让我把晚餐端上去。”
搭在餐盘边沿上的手指僵住，莫妮卡看着她一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夫人还说让我和你交换工作。”艾莉同样不理解，因为自从莫妮卡来了后照顾夫人的工作全由莫妮卡负责，所以在听到夫人的话时她比现在的莫妮卡还要震惊。
“你做错什么了吗？”艾莉从莫妮卡手中把餐盘接过：“夫人在生你的气吗？”
莫妮卡仔细回想了今天的事，然后无措的摇头：“我不知道。”
“哎。”艾莉忧郁的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会帮你问的，记得去问布尼安少爷今天在哪里用餐，他在书房。”
说完端着餐盘离开，莫妮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指甲抠进木桌里，直到细微的木刺扎进肉里才刺痛中回神。
丽莎在旁边安慰她：“夫人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不用担心失去工作。”
莫妮卡勉强笑着回答：“谢谢您。”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珍妮丝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莫妮卡带着不解的走上的楼梯，看向左手边珍妮丝的房间，嘴唇抿紧走向右边布尼安的书房。
“少爷。”敲门的时候，莫妮卡一直看着左边。
布尼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进。”
莫妮卡收回目光推门进去，低着头问：“布尼安少爷，请问您要在哪里用餐？”
布尼安看见莫妮卡很高兴，但他没忘记问母亲：”母亲今天要在餐厅用餐吗？“
“夫人的腿受伤了，晚餐是由艾莉端去房间的。”莫妮卡回答的时候一直看着自己的鞋尖。
“母亲受伤了？”布尼安听到这个回答离开从椅子上跳下，走向门口问：“很严重吗？”
“暂时不影响行走。”莫妮卡跟在布尼安身后走向珍妮丝的房间，看着他敲响房门。
“母亲，我来看您了。”
门被艾莉打开，布尼安大步走进，莫妮卡跟着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在门口停下。
开门的艾莉对她使了个眼色，把门开的更大的一点，让莫妮卡能看到门内的情景。
“母亲，您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布尼安走到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珍妮丝，他是真的非常担心母亲的伤势：“严重吗，需要叫医生吗？”
“没那么严重。”珍妮丝把手里的汤碗递给艾莉，摸了摸布尼安的头发安慰他：“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柜子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珍妮丝笑着，莫妮卡来了吗？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是因为她刚才的决定吗？
“即使不严重也要告诉我啊，母亲我很担心您。”布尼安不满的说着。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余光被床帐挡住，珍妮丝看不到门口的方向。
她看不到莫妮卡，站在门外的莫妮卡却能清楚的看着她。
看着珍妮丝笑得温柔的哄着布尼安，莫妮卡的视线顺着珍妮丝的手落到她的脸上。
和平时一样温柔的笑容，莫妮卡默默的看着思考她做了什么让夫人生气的事，直到珍妮丝突然回头向她看来。
没有笑容，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珍妮丝停止了微笑，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来。
冷淡，以及冷漠。
耳中嗡嗡作响，心脏剧烈的撞击着胸口，莫妮卡在疼痛里握紧了双手。
“莫妮卡？“布尼安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莫妮卡：”怎么了？“
“没事。”布尼安的声音把她惊醒，莫妮卡退后让开位置，屏气太久让她眼前轻微的发晕。
她低着头把房门关上，不敢抬头不敢回头，不敢去确定刚才的眼神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
夫人怎么会那么看她，莫妮卡垂着眼睛，咬紧的牙关让脸颊发酸。
门关上了，珍妮丝也收回了视线低下头。
在布尼安告别的时候，她才能借着送他看向门口，看到了看着她的莫妮卡。
她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湿润的眼睛随时会落下泪来。
“不想吃了，端下去吧。”想到莫妮卡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还有匆匆躲避她的眼神，珍妮丝没了胃口躺回床上。
艾莉看着没吃多少的食物，想劝又不知道如何说，最后还是端起餐盘安静的离开。
拉起被子盖住脸，珍妮丝捂住胸口。明明是她做了的不和莫妮卡见面的决定，为什么还是如此难受。
莫妮卡低头看着地面，眼泪聚集到无法承担的重量砸向地面。
鼻尖酸涩的厉害，莫妮卡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母亲不去餐厅晚餐给我端上来吧。”既然母亲不在，布尼安也不想一个人在餐厅用餐。
“明白了。”莫妮卡抬起头来，除了睫毛上有一点细碎光点，布尼安并没有发现她哭过。
莫妮卡回到厨房端晚餐时，艾莉正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看见莫妮卡进来无奈的往桌上的餐盘一指：“夫人只吃了这么一点。”
她走近一看，除了汤被用了小半碗，其他食物几乎看不出被动过。
“莫妮卡，可能并不是夫人生你的气了，只是夫人单纯的心情不好。”艾莉还在安慰莫妮卡：“以前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想吃饭。”
不，莫妮卡想起珍妮丝冷漠的眼神，在心里回答道，是她的原因。
把丽莎准备好的餐盘端起，莫妮卡在离开厨房前对艾莉说：“夫人睡觉前，记得为她做冷敷。”
艾莉保证道：“我记住啦。”
餐盘放下，莫妮卡就退到一边等着布尼安用餐。明明不愿意想起，脑海中却不断回忆起珍妮丝那令她难过的眼神。
“咳。”咳嗽一声，布尼安有意无意的看向角落里的莫妮卡。
因为学习还有莫妮卡一直跟在母亲身边的原因，他几乎没有和莫妮卡说过话，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独处。
悄悄看向莫妮卡的脸，布尼安思考要怎么才能和她搭话，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莫妮卡的笑容。
就在布尼安拼命思考要怎么才能自然的搭话时，莫妮卡突然抬头，吓得偷看她的布尼安一抖。
“布尼安少爷。”莫妮卡想从布尼安那打探消息：“您知道夫人会为了什么生气吗？”
“嗯？生气吗？”布尼安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我从未见过母亲生气。”
“夫人从来没有生过气吗？”莫妮卡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是的。”布尼安吃着碗里的土豆泥回答：“母亲是一直很温柔，是一位合格的淑女。我甚至没见过母亲大声说话或者斥责谁。”
说到这布尼安想到莫妮卡突然被换到他身边，疑惑的问：“你忍母亲生气了吗？”
“抱歉布尼安少爷，我不知道。”莫妮卡又低下头，她并不准备把今天的事说出来。
“好吧。”布尼安看出莫妮卡不想交流，遗憾的吃着晚餐，但也不准备再搭话了。
逼迫一位女孩，这不是绅士应有的行为。
等着布尼安用完晚餐莫妮卡端着餐盘回到厨房，已经吃完饭艾莉接过她手里的餐盘：“去吃饭，我来洗碗。”
“嗯。”莫妮卡不太想说话应了一声，喝着汤发苦的嘴里却尝不出食物的味道。
即使不太想吃她还是把所有食物都吃完了，准备去洗碗时被挽着袖子的艾莉挤开：“说好了今天我洗碗，去坐着休息。”
艾莉是担心才这么做的，莫妮卡也不拒绝她的好意走到一边坐下，她需要思考夫人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她想不出，在给布尼安送了洗漱的热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她躺在床上盯着屋顶怎么都想不出结果。
如果只是一份工作，在知道自己不可能解雇后，她并不需要这么担心。
比起工作，莫妮卡现在的更在意的是夫人的态度。
月光从窗台来到窗边，莫妮卡在脑海里一点点的回忆今天的一切。
夫人从她身上滑过的冰冷手指，掉在她手上的滚烫眼泪，还有刺痛她的冷漠眼神。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莫妮卡掀开被子走下床，没有穿鞋打开上锁的房门离开。
无声的走过冰冷的地板，莫妮卡踩着楼梯走上二楼停在珍妮丝的门外，透过门缝她看见有灯光从门下露出。
莫妮卡在黑暗中静静站着，这栋漆黑安静的巨大房屋，只有眼前这一点光源，许久她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夫人，我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