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她不客气的语气并没有让希尔夫人生气，这个女人好像没有生气这种情绪。
希尔夫人的生命中只有丈夫，从听丈夫的话不停的生，再到只要价钱好可以把孩子卖给任何人。
然后用这份钱给丈夫准备可口的饭菜，接着准备着下一次怀孕。
在莫妮卡因为脸获得特殊对待，对母爱还有期待的时候，她对希尔夫人说过：“别再生了，你会死的。”
才生完孩子不久的希尔夫人只说：“快去做饭，你父亲要回来了。”
在她心中只有她的丈夫，其他任何都不重要，包括她自己。
后来莫妮卡也明白了，她不再试图去改变希尔夫人，像所有人那样冷漠的忽视她。
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希尔夫人毫无意见的接受甚至更习惯被这样对待。
莫妮卡这个稍微特殊一点的女儿，没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痕迹，故意冷对她的莫妮卡也因此彻底死心。
“莫妮卡，今天有贵客要来。”希尔夫人温顺的说：“换上你的裙子，西奥多大人马上到了。”
贵客，这个词汇让莫妮卡冷笑。她不想和希尔夫人争吵，除了流泪和忍受希尔夫人也不会做出别的反应。
“我的女儿，爸爸的天使。”老希尔的声音传来，希尔夫人立刻让开，老希尔满身酒气走过来。
他摸了半天从口袋，拿出一朵红色的绢花插进莫妮卡的发间，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我的珍宝，去好好打扮让爸爸骄傲
莫妮卡皱眉躲开老希尔的手，老希尔反而更满意了：“就是这样，记住男人都只想要得不到的。”
“去吧，我的女儿。”
“知道了。”莫妮卡去厨房放下柴火，从后院直接回到阁楼。
拿下头上的绢花扔在柜子上，打开箱子从最下层拿出和其他衣服格格不入的鲜红色裙子。
围过来的罗伯看见裙子立刻扑过去，把把裙子压在身下不让莫妮卡拿出来。
“罗伯。”莫妮卡示意他起身：“别把裙子弄坏了。”
这条裙子代表只要钱够姐姐随时能被带走，罗伯不肯让莫妮卡穿上：“我要杀了他！“
“前提是你能打过。“提起弟弟把裙子从他身下抽出来，莫妮卡把他按在床上坐好：“然后你去坐牢，我和玛丽以泪洗面。等你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后，我们两已经不在了，你要这样吗？“
被姐姐怼了一下，无话的可说的罗伯凶狠的从鼻子里发出气音，从表情上看他想用眼神把裙子烧成灰烬。
让他自己冷静，莫妮卡脱下外裙把手里的裙子穿上，玛丽沉默的走到身后为她整理腰带。
散落碎发握在手里用绢花插上，莫妮卡从水坛里倒了一点水在手心用来洗脸。
水珠从脸上掉落，莫妮卡推开阁楼的窗户，风和阳光一起进入房间，也带来了希尔夫妇夸张讨好的笑声。
“今天大概有好吃的，我想办法悄悄给你们带上来。”
她蹲下整理裙摆，火焰一样鲜亮的色彩在莫妮卡手里散开，楼下传来老希尔的呼声：“莫妮卡，快下楼，客人来了。”
罗伯跟着莫妮卡走到门边，满脸忧愁的叮嘱：“我们不想要吃的，你快点回来就好。姐姐，如果有事一定要喊我。”
“知道了。”打开门离开之前莫妮卡叮嘱他们：“我走后把门锁上，除了我谁来也不要开门。”
“我们知道。”玛丽拉着罗伯的手：“姐姐，快点回来。”
笑一下把门关上，莫妮卡听到上锁的声音才离开，这次她并没有回复会早点回来。
深吸一口气，莫妮卡用提裙摆的动作掩饰自己发抖的手缓缓走下楼。
“莫妮卡，快一点。”等不及的老希尔在楼梯口催促。
“别催她老希尔，女孩的打扮无论多久都是应该的。”西奥多喝了口啤酒，皱着眉把杯子放下。
如果不是莫妮卡，他也不会坐在这肮脏的椅子上喝劣质的啤酒。
同样作为坏人，他也看不起靠出卖子女赚钱的老希尔，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需要漂亮的女孩掏空男人们口袋里的钱，为此他只能小小的忽视女孩们的意愿。
在他这里女该们不用担心吃穿，她们都会亲切的喊他爸爸。
比起这些卖掉她们的父母，西奥多认为自己才是优秀父亲，他会永远疼爱自己的女孩，至少在她们不能赚钱之前是这样。
看见莫妮卡从楼梯上下来，西奥多不耐的表情舒展开，走过去赞叹：“好久不见，我的女儿你变得更美了。”
西奥多称呼所有进入妓/院的女孩为女儿，而莫妮卡即将是他最美的那个女儿。
“谢谢您的赞美。”将手放到西奥多手中，短暂的吻手礼后莫妮卡被他握着带身边坐下。
那是一张足够英俊的脸，看向莫妮卡眼神温柔又深情，仿佛他真的在爱她。
一个月前老希尔曾带莫妮卡去妓/院估价，他想知道自己的女儿能卖多少钱。
当时莫妮卡站在走廊的门口，那些比她大或者比她小的妓/女们远远的看着她，含着泪的双眼悲伤又麻木，转向西奥多的的时候又满是爱意。
莫妮卡害怕的看着她们，害怕自己的未来也会变成这样。
商谈后西奥多走到莫妮卡身前蹲下，并不在意她的厌恶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她。
“你好，莫妮卡，这是你的礼物。”西奥多满意于她金色的头发和天空一样的眼睛，是个金发碧眼的标准美人：“你贪婪的父亲还想在多留你一段时间，但我并不担心，不久后你就会回到爸爸的怀抱。”
西奥多相信老希尔找不到比他出价更高的人了，他从不会吝啬女孩们的买身钱，反正女孩们能为他赚回来。
“希望再次见面时，你会穿着这条裙子，这个表情很美。”西奥多喜欢她害怕又抗拒的表情，玫瑰的刺也是诱惑，他告诉老希尔：“想多要钱，就别让她笑。”
从那天起，莫妮卡再也不许在外人面前笑。如果她忘记了，罗伯和玛丽就会遭到老希尔的毒打。
礼盒子里装着一条鲜红的裙子，本来想拿去换钱的老希尔想到西奥多话只好算了：“回去告诉你母亲这个好消息。“
说完倒进了妓/女里裙底，莫妮卡没有钱坐车，抱着从上午走到下午，回到家一看，老希尔已经回来了。
“宝贝你怎么才回来？”坐马车回来的老希尔用力的拍着她的肩说：“怎么怎么贪玩。”
莫妮卡看了他很久，放弃了把礼盒塞进他嘴里的想法，去厨房给自己烧了热水泡脚。
后来每次来了重要客人，老希尔都会让莫妮卡穿上裙子，重不重要取决对方口袋里有多少钱。
“你是来带我走的？”莫妮卡在希尔夫人心痛的眼神里，给自己装了一大碗浓汤。
“是的。”猜到她平时没有东西吃，西奥多给她装了一盘食物：“放心，到爸爸那，吃穿都给你最好的。“
西奥多怜爱摸向莫妮卡的头发，拉出一缕碎发落在她的眼前。他最爱的就是莫妮卡这头金发，像闪闪发光的黄金。
莫妮卡专心吃饭，头也不抬的说：“我半个月没洗头了。”
“……哦。”西奥多迅速收回手，悄悄擦在桌布上。
他就说莫妮卡的头发怎么能反光，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桌布从我出生后就没洗过。”所以她们午餐采用的窗帘。
擦手的动作愣住了，西奥多拉开凳子远离餐桌，环视一圈最后只能盯着莫妮卡，实在找不到比她更干净的了。
“我……”实在夸不下去了，举着摸过莫妮卡的那只手，西奥多说了实话：“我想洗手。”
“我带你去。”两口把剩下的汤喝完，莫妮卡拿起桌上的面包带路。
她咬着面包打水时，西奥多就在旁边看着，等水倒进了盆里西奥多才边洗手边说：“去了我那，你最少三天洗一次。“
看着水上那层反光物，西奥多改口：“一天一次！”
“随便。”莫妮卡没意见，她不洗又不是因为不爱干净，春种没时间去准备柴火，冷水又害怕生病只能脏着。
回头看了一眼让她讨好西奥多希尔夫妇，莫妮卡蹲下双手搭在水盆上，假装在抚摸他的手：“我值多少钱？”
“大概五个金币，你父亲想要三个。”配合放低声音，西奥多看着她像天空一样的眼睛：“想要爸爸做什么？“
“不管你谈了多少，我要两个。”莫妮卡以为自己还能在贵点的：“有我配合，你能赚更多吧？”
“太亏了。”想都不想西奥多立刻拒绝，他连一个金币都不想出。
莫妮卡凑近一点让他仔细看自己的脸：“难道你认为我赚不回来？”
那张被称为小镇最美的脸近在咫尺，西奥多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张能让他赚大钱的脸，他见过那么多女人，却没见过比她更美脸。
碎发不断从睫毛上扫过，金色和湛蓝组成梦一样的颜色。西奥多想起了黄金和大海，在这样的注视中他说不出拒绝。
“你赢了。”两个金币在他接受范围内，钱了给女儿西奥多并不心疼：“这样我只能再次和你贪心的父亲讨价还价了。”
“加油。”老希尔能拿到多少钱莫妮卡一点都不关系，一分钱都拿不到最好。
“女儿。”在莫妮卡起身前，西奥多叫住他：“打爸爸一掌。”
莫妮卡惊讶的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