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水之主
祖龙，龙族始祖兼族长，目前洪荒已知最强者之一。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南歆同时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穿越过来不长不短，祖龙的名声也是听过，而不论是种花家传说还是洪荒中的，属于龙的某个特质一直都很统一——龙性本淫。
龙生九子各不同就是个经典例子，另一方都是各种异兽能生出来一样的才怪，由此可见祖龙在某方面是何等荤素不忌。
不过在这个飞禽走兽满地的洪荒讲道德就离谱，祖龙够强又来者不拒，汗水挥洒无数，留下的血脉有的存活有的死亡，奇形怪状的生物也不少。
这就引出另一个问题，子嗣归属。
毕竟生下来孩子，算起来也是有祖龙血脉，只不过是多少的区别。
龙族讲血脉血统，非龙族与龙族，足以隔开天堑，而站立在龙族顶点的祖龙，其血脉绝对不容许轻放。
于是龙族面对他们由族长带头的糟糕习惯带来的问题，确定了一个非常干脆直接的底线。
只要是龙身就带回龙族，划为龙族，由龙族教养；不是的，爱去哪去哪，龙族不收。
而龙九子特殊就特殊在，他们不是龙身，却是祖龙承认的龙子。
但是南歆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滑的蛇躯，又看看柳元竖瞳熠熠，不得不承认她大概真没办法去龙族。
龙族是不可能收她一条纯种蛇的，而柳元，身为大罗金仙，如今洪荒不由质疑的第一梯队，还是统率蛇族的女王，龙族更不至于为了一条带有祖龙血脉的小蛇得罪她。
不就是祖龙的血脉吗，龙族表示这个真不缺。
柳元按按她的头，虽然这个女儿脑子里总有些奇怪的念头，可是除此之外，柳元对她满意无比。
那一窝那么多蛇蛋只出了她一个，完美的、融合了祖龙的血脉，但与她一样的孩子。
血脉、天赋、悟性无处不好，最重要的是有脑子，她见过太多浑浑噩噩只知活着的鳞甲走兽，而他们的结局只有死亡。
有异心没关系，她甚至期待对方能翻出她的手掌，这样的孩子，才值得她费尽心血培育。
“在弱小之时思考太多并无用处。柳离，好好修炼吧。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而当你足够强大之时，你就会认识到，原本恐惧之物都不值一提。”
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对此南歆表示，她大概是被以往的传说骗了。
不是说妖怪都是单纯蠢笨之类，哪有柳元这种，比寻常之人还要聪明。
不是，好像蛇在各种人妖鬼怪故事之中也是属于聪明的那一茬，不过她脑中只有各种青蛇白蛇的爱情故事，南歆在修炼间隙胡乱想着，为前路狠狠叹了口气。
更可怕的是她在跟柳竹交流中得知这个穿越的世界，即洪荒中，没有人。
没有人。
她不知道她那时的表情是如何崩溃，撑着最后意识在柳元哪里得到肯定，南歆当场自闭了至少半个月。
期间可能还浑浑噩噩拉着柳元哭了个稀里哗啦。
醒来时是柳元在她身边，手温柔覆盖在她眉眼上，一句话都没多问。
某一刻她居然又想泪流满面。
像母亲。
是血脉的感应吗？南歆无法解释，她一边唾弃于自己居然对一条蛇生出些濡慕之心，一边却又忍不住留恋于她带来的温暖。
死亡之前她亦不过二十多岁，父母健在，家庭和睦。穿越到洪荒孤身一人，心心念念的人族破碎之后，无处寄托的情感自然而然落在了对她一直相当友好的柳元身上。
“难搞啊。”
她坐在墙边，捂着脸叹息。是的，她现在已经可以化形成人，用这里说法是盘古的道体，化形这门功法她可是学的最快最认真，即便化形出来是个少女体型也不影响她的激动。
她终于触及到了过往的痕迹。
“你已经在这个境界停顿很久了。”某天柳元找上她，一开口就是关于她修炼之事。
南歆修炼很快，被拘着逃离不了就只能修炼，再加上柳元非常充裕的资源堆积，南歆的修炼速度快得简直让蛇族那群长老叹为观止。
不过在她进入玄仙之后，就卡在金仙这一步。
卡的时间理论上讲很正常，她这个年龄距金仙一步之遥，这个速度拿到龙族也是恐怖，修炼上有境界迟滞很正常，谁想到柳元就能挑出来说。
但实际上，这事真在南歆身上。
修炼修心，她连自己真身都不愿承认，如何能意念通达。更甚者，她排斥着这个世界。
前世的南歆听过一句话，当你拒绝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会包容你。
登临金仙之后可长生不老，与天同寿，可你既然都不承认这个“天”，又如何与天同寿。
南歆不知道这个世界修炼是不是这个道理，可修真小说看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理论相当丰富，闷着头想想，已是想出了答案。
“龙族为囚牛进阶大罗举办宴会，广邀诸族，你与我一同去。”柳元说了一句她的境界，突然话题一转。
南歆原本还在自闭，闻言也颇意外，“诶？大罗，囚牛，龙族吗！”
“没错，你也不小了，该出去见见世面。”
这大概是这么多日以来，南歆得到最好的消息，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她不兴奋才怪。
何况来到这个世界，不好好看看世界未免太可惜。
参加龙族的准备用不着她操心，她就负责把自己收拾好，中途柳竹来找她，对她的境界赞叹不已。
“都是柳……母亲教的好。”种花家传统谦逊上线的南歆道。
“那也很厉害，我跟少主这么大的时候，连玄仙的阶都没碰到。还记得刚出生时，少主那么小小一团，现在境界已经快赶上我啦。”柳竹用手比划着，在她的碎碎念之下，某蛇姑娘终于习惯了每次来找她的时候记得变成人形。
这有力地提升了南歆对柳竹的接受度。
只有人形才能给我一点可怜的安慰！
“对了，关于囚牛，你有没有关于他的信息？”南歆想到过不久要赴的宴会，朝柳竹打听起了消息。不然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出了差错，柳元不弄死她，她自己先自闭。
“囚牛吗？消息很少诶，只知道他是龙九子之首，名声不如他弟弟睚眦来得大，但是看他最先进阶大罗金仙，龙子之首不愧其名。”
柳竹将自己所知倒豆子一样倒出，南歆听了半天，也觉得她开头的判断不错。
囚牛相当低调，睚眦暴烈好杀，声名自然远播，身为龙子之首的囚牛，要不是这次龙族广发消息，大多数估计都忘了龙族还有他这个存在。
但正是这个称得上寂寂无名的囚牛，一出世就是大罗金仙这个让洪荒绝大多数人都要仰望的境界。
目前洪荒的等级分为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真仙、大罗金仙，要知道大罗金仙已经是洪荒已知最高的境界，也正是顶尖高手所在的位置。
是的，洪荒之中大罗金仙不少，可那些大罗金仙无不都是各族数一数二的存在，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年岁长久，长到囚牛的年龄只能算他们零头，而正是一个只有他们零头的小青年，站到了和他们并肩的位置。
无怪乎龙族会为此大宴宾客，一个种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传承，是下一代绵延的希望！
纵使因为不是龙身，囚牛绝无法成为未来的龙族族长，可他的存在，已是龙族青年一代的标杆。
元凤无伴侣，始麒和始麟还在腻腻歪歪谈恋爱，目前最为强盛的三族，只有龙族有这等出众的后代，以祖龙外向豪放的性子，如何能不好好炫耀一番，于是这一场宴会，可想而知绝不会寻常。
但是再不凡也跟她这个不到金仙的幼崽没关系，亲口得到柳元确认的南歆放下心来，开始搓手等待着这个纯粹见世面的机会。
毕竟众所周知，龙族那是相当富裕啊。
一开始得知地点在水下时，南歆还在纠结会不会水这件事，被柳元直接拉下水，感受到顺畅的呼吸之时才松口气。
“龙是云水之主，虽然你是我的女儿，但不可否认，你身上有着那位的血脉。区区海水，如何能限制住你，只要你愿意，风雨皆可为你所掌。”众蛇簇拥中，柳元偏头不忘给她介绍，“何况，若是连这点水都无法处理，也没必要来此地。”
“的确很神奇。”南歆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水下世界瑰丽奇妙，不亲眼所见难以想象，大千世界，上天入地会有多少奇景，心头泛起的激动如此陌生，却让她难以割舍。
“云从龙，那你是什么？”蛇有什么特性，南歆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蜕皮和……谈恋爱，想不通就转头去问柳元，相信她会给出回答。
“是火。”
水火不容，可柳元手心出现的这抹火却是诡异能在水中燃烧，水不灭火，火不沸水，共存共生。
这不太符合现实科学规律啊！
你在玄幻世界考虑科学才离谱好吗。
南歆惊叹看着这个完全不科学的事，但柳元很快收回火焰，反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火是我的本源之力，你应该也有，至于为什么不显，或许与你身上血脉有关，我会向祖龙问询，不用多担心。”
“你跟那位……关系很好吗？”南歆好奇道。她对这个便宜父亲，嗯种花家龙的传人难免对龙敏感嘛，没多大感觉，但也没多大厌感。
哪怕单身带崽柳元也霸气地完全让父亲失职，甚至如果柳离想要，勾勾手柳元有一群后宫愿意当她爹。
对洪荒生物来说，爹妈实在不是什么必要，生孩子养孩子完全是兴趣，男方女方都没什么压力，从这个角度看，洪荒真的是难得的男女平等之处，毕竟实力第一，其他都是锦上添花之处。
“关系嘛，唔，一起做的时候很舒服，时不时会有这种交流。”柳元认真思考之后实话道。
……这不就是现代炮友的关系吗？
我错了，我单忘了龙性本淫，蛇也没好多少，双方勾搭到一块，简直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