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漩涡（五）
圣都音乐会所，肉头正在为朋友的到来提前准备，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石三回来了，自当相聚一场。肉头的女朋友常乐，曾多次听肉头跟她提起过，这一帮好几个朋友的奇葩事，有些一直没见过面，今天常乐很期待见到他们，这也是肉头极力要求，全部到圣都这聚的原因。
为了显示自己的排场，肉头先去汤山镇，接石三和司遇。今天司遇是做了精心打扮，本来就很出众的司遇，显得格外耀眼。路过县城商业街区时，司遇让肉头停车，她让石三跟她下去商店转转…肉头给石三打了个媚眼说；人家都邀请你了，你可别让人家空着手回来！石三鄙视的说；我现在可是拿工资的，再说了，上小学那会儿，零花钱大部分都是从司遇那拿的，我的工资就是她的，肉头给石三摆了摆手，嫌弃的说；就你那点工资，唉…赶紧去吧你，不够给我打电话，一会儿见！肉头牙一呲，一溜烟走了…
商业街区的人行道，人来人往。司遇等石三和肉头说完话过来后，两人一同向前走。石三看到附近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发现司遇是真招蜂引蝶，街面上谁从对面走过来，都会忍不住多看司遇几眼，什么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出来了…石三指着路边的商店问司遇：进店里看看要买什么，司遇很开心的回复；什么也不买，就是以前没有男孩陪她逛过街，她想体验一下是什么感觉…
圣都音乐会所，石三与司遇刚推开大门进去，一个女孩在大厅前台看见他们俩，就过去向他们热情的打招呼。她长的白白净净，身材小巧玲珑，笑眯眯的说；是石三，司遇…石三看了看她说；百闻不如一见，很高兴见到你，常乐…石三又指了指司遇，想告诉她…常乐抢话说；我知道她，美女中的老一，号称西司，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我能抱下她吗？石三给司遇一个提示，两个女孩友情的抱了一下…然后常乐招呼司遇去二楼包房。
这上班上的，石三没看到牛尖在，就去五楼看看牛尖咋没下来。石三推开牛尖卧室的门，看牛尖正在与一个女孩抱在一块，卿卿我我的私聊，女孩见到石三突然进来吓了一跳，牛肩一看是石三，忙坏笑着脸迎上去说；怎么这么早来了？差点把你这个兄弟给忘了，石三看到情况，也是全身发热，好意思的说；没事，先不打扰你俩了，一会儿见…然后摇了摇头，便下了楼。石三在酒店上班时，见过形形色色的成年男女同事，面对众多比自己大的女孩们，谁没幻想过？
圣都音乐会所的大门口，石三与杨子正闲聊，一边等待其他人的到来。老丁去外面办事刚回来，石三看到他老远就赶忙过去喊，丁叔，你徒弟在这，老丁一过去就扶着石三的肩膀说；又长高了，在外面怎么样？好混吗？石三得意的说；那当然了…嘿，你还挺自信，看来混的不错，老丁又问；手艺学的咋样了？我听丁上说，你快超过他了，啥时候准备超过我啊？你是我师父，石三谦虚的说；我要超过你了，咱俩不是乱辈分了吗？引来几人哈哈大笑…
肉头老远在按喇叭，一把方向急转弯，把车停在门口。何贝下车后抱怨肉头说；都被你快甩吐了…肉头呲牙一笑回答；这不是有人着急见你吗，何贝又白了肉头一眼，意思是让肉头住口，免得他再说出乱七八糟的话出来。何沙显得比较安静，看看石三，这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石三与高多，赵鹏，吕未几人搭着肩膀，走吧，楼上还有朋友在等着，都别在这磕着了…
二楼的大包房内，这些平时都不容易全到齐的人，总算聚到一块了。肉头开场说；今天谁也不能拖泥带水，好好玩，咱先请咱们的长辈丁叔开个头…老丁看着他们，融入这种场合，感觉让他不得不再年轻二十岁。老丁起身说；看着你们一个个成长起来，之间感情又保持那么好，我感到非常欣慰…有些都两年没见面了，这还有几位是新朋友，一会儿你们好好叙叙…对酒当歌，玩的开心…
正准备开始，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大伙一看是周召和庞婷…肉头带着不欢迎的语气说；隔壁有包房，然后向门外面喊了一声，招呼服务生接客。庞亭望了望石三说；我们是受邀请来的…石三扫视了周围一圈人，何贝把小手举了起来…九天打破了这种尴尬，忙去挪沙发，十几个人换座位时，周召主动去了何贝身边坐，那本来是留给石三的位子。吕未献殷勤的马上让位给庞婷，自己坐在庞婷一边，司遇在石三右边，左边是九天，但九天很快发现了不对，就跟何沙换了换位置…石三发现这些位置大多是相配的，肉头和常乐，牛尖与胡静，杨子与王丹，谁都没想到周召会来，还坐在何贝旁边，不知道的人无所谓，知道的人肯定心里不是味。
包房里的气氛高涨，有些还互动的点首歌唱。你们可真够快的，石三说。肉头告诉石三说：杨子已经订婚，下一步就举行婚礼了，牛尖也快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点，常乐大伙都相互认识，就与你没有见过面。石三想到过，何贝是不是与周召关系更进一步了？石三不敢去猜，他怕自己接受不了。
之后开始畅饮，有些酒力不胜的，不知觉就话题多了起来，整个包房里气氛升腾，热闹起来。何沙没有对石三有太多的话，她看着石三虽忙着和其他人说笑，但并没忘记陪伴身边的她和司遇。何沙发现，石三给司遇献殷勤显得格外开心，这也让许多人都产生了误会，加上司遇这种让人嫉妒的出色外表，难免不让人猜想。
看了看石三左右两侧的美女，牛尖坏笑的问；石三，你的初吻给了谁？石三笑了笑说；你非得让我揭你老底吗？石三对牛尖的女朋友胡静说；牛尖肯定不是把初吻给了你…大伙一听，许多人认为石三这句话有点过分，弄的胡静当场面无表情。牛尖把初吻给了杨树，石三一声哈哈，现场一听明白的人，都大笑了起来…牛尖忙去和胡静解释怎么初吻给了树。司遇和其他人不同，她听不见声音，石三一直对她呵护有加，弄得她不时腼腆的笑出小酒窝…
论关系，何沙与石三之间，她从来没有避讳，大家都知道，都不能拿何沙开玩笑。聪明的何贝也有自己的心思，她能看出司遇的心意，虽然他们之间是老朋友了，女为悦己者容，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何贝在想牛尖这个蠢货，刚才提的那句话是何用意？那可能会刺激到何沙，还好石三反应快，给牛尖堵了回去，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清楚，石三本人是在哪个地方徘徊。
从内心，司遇认为自己与石三之间都是各自的一部分，除了石三，她没有必要在乎身边的其他人。周召这次来，一是受何贝邀请，二是周召也想看看何贝常说起的，那个传说中的西司真人，周召相信何贝说的，许多女孩见了司遇，从内心就会有种输给她的那种嫉妒感觉，一点自信也没有了，还的确如此。庞婷来这是因为实在经不住吕末的那张嘴，加上她表弟周召与何贝的关系，她不能不给面子，像这样的小party，她以前是不会参加的…
这会肉头硬把石三拉到常乐旁边说；咱三人要干上一杯，祝贺我们吧…石三为肉头找到心上人而高兴。石三小声问肉头；这回不是随便玩玩吧？肉头脸一变；别胡说，你可不能提以前的事啊，要不然我可兜你老底，到时候你肯定比我惨。
一旁的杨子悄悄告诉石三，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石三摇了摇头，好奇的问；三十六计，用的哪几计？杨子又凑近了些石三悄悄说；三十七计，英雄救美…当时常乐同朋来这玩，在包房里，常乐朋友想占常乐便宜，常乐抗拒不愿意，常乐朋友正强行抱她，正好被肉头看见，那些人敢在他店里惹事，真是不长眼，头哥这事他能忍？就过去强行制止，然后骂走了那两个男孩，之后…
石三听后对杨子说；该出手时就出手，肉头总算干了件好事。肉头变了，放在以前肉头才不会那么好心，不在旁边呲着牙看笑话就不错了。石三又看了看常乐那张天真可爱的脸，眼里透着幸福光，心想：或许肉头让这种事当时不去管，常乐也许现在是另一种命运了…
包房里的右侧，高多显然不太喜欢这里的某些人，石三挤在高多旁边耳语。九天在对面坐着打人情世故，由于声音杂吵，九天听不清石三与高多嘀咕的什么事，高多几次都用目光看了看何贝，又看了看何沙，最后高多着急的提高声音对石三说了句：早说，免得以后误会。
唱完一首歌，赵鹏看石三这个人那里讲一会话，那个人那里碰一杯，混的挺好，过去对石三说；我也快毕业了，到时候我跟着你混去，可别到时候去找你了，电话又打不通，换了电话也不说一声。石三与赵鹏碰了一杯说；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并向赵朋解释道；换号码也是无奈之举，当时我上班在走廊碰见个老乡客人，他很客气的要借电话用一下，我看他们在包房吃饭也没有多想，就给他用了，然后我回厨房忙活，过了会儿，想想那个老乡电话应该打完了，出去后竟然找不到那个人，服务生告诉我，人家已经买完单走了，手机也被他顺走了，气的我一夜没睡着觉，老乡见老乡，坑的泪汪汪…
世事难料，赵鹏听完石三的叙述后，忧心忡忡的说：高手，那个老乡肯定是个高手…还记得咱村张凡吗？石三点了点头说；知道他，咱们村长的侄子。一提起张凡，赵鹏就兴奋的说：你刚去逸原市的那年，我和张凡抢爬渣洞，张凡当时光着脚，用脚趾头按住那个洞口和我抢，我当时一时气急，用手里的铁锹直接铲下去，把张凡脚趾头弄掉了一块。
故意伤害，周召讥笑赵朋说；怎么把人家脚趾头弄掉了？是不是也把你家财产赔光了？赵鹏回答：赔的差不多了，张凡本来是准备应征去当兵的，结果因为脚趾头缺陷的事，去不了，然后这个机会就落在我头上了，我毕业之前，家里就给我报了名，由于名额有限，那个村长可真行，赵朋愤愤的说；为了他的侄子，给我落下了…
这才是源头，庞婷在一边听赵朋讲完说：你应该把村长的脚趾头铲掉，人家张凡是无辜的呀，你是故意的。吕末问赵朋：如果不是因为当兵的事你被落下，相信你也不会因为一个小洞口，狠心就把人家张凡脚趾头铲掉。高多说：对，这就是因果规律，赵朋没错，错的是村长强行改变大自然的规律造成的，所以你不必内疚…来吧，干一个，国家需要你这样的正义，栋梁之才…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联手打烂头。吕末一边殷勤的陪着庞婷，又倒酒，又给她拿吃的，给她唱喜欢听的歌，偶尔还挑逗她一下，惹得庞婷格外开心。
闲个功夫，吕末不时的用眼睛扫视对面的几位美女，还不忘张扬的对庞婷表现出一种极自然的微笑。吕末和其他人不一样，但凡石三向吕末问起何贝的任何事，吕末都会极力诋毁，说何贝不正经，经常和不同的男孩子一块出去玩，引导石三偏向何沙，吕末知道，石三这次回来的目的，所以吕末就主动提醒石三，要与何沙好好聊聊，长时间不见，感情淡了就晚了…吕未又看了看何沙，给何沙碰了碰杯…
除了应酬性的迎合，何沙大多时间很安静，虽然与石三之间话不多，她内心与石三之间早就形成了一种堡垒，自己和石三都知道，当时他们之间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但她后来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她希望石三也能和她一样顺着这种感觉一直走下去，直到有一天长大了，能变成真的，而自己现在也在向着这个方向靠近，她自己有与别人不同的观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完成自己的学业。
经过几轮酒下肚，石三此时已被酒精迷了双眼，可能误会了周召今天的来意，是何贝邀请的。石三从一开始就在想，何贝用意，是要告诉自己，周召在她身边的重要性吗？还是周召要求来这，向他证明他与何贝之间，寸步不离的关系？石三心里有些乱，他回想着吕未对他说过的话分析：何贝也许是拿周召与他对比，这不行，石三心想，自己必须尽快想个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
故与老朋友之间的关系，何贝这两年与石三也常联系。这次何贝见了石三之后，对石三又有了重新认识，言谈举止比以前老练，说话没有以前随意，也可能是他们俩一直存在联系的原因，见面话不多，但石三对她说的每句话：比如夸她越来越漂亮了，又诋毁说，她腿变粗了，问何贝是不是弹钢琴坐的时间长造成的，她都感觉石三说的话，有另一层意思…最后何贝发现不得不确定自己对石三有种不正常的想法后，就减少了和石三交流…
包房门被推开，老丁进来一看说：你们这群年轻人精神头真好，于是大伙一同起身向丁叔问好，并要求敬丁叔一杯…正碰杯时，庞婷问石三；那个厨师，你以后的人生目标是什么？石三说：我只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小空间，一块小地方…庞婷听后说：你说的这个小空间听起来不大，容易实现，但一块小地方不会那么简单。老丁听后说：石三以后不管有啥计划，我都支持。
老丁想让石三混的更好，以前就不想让石三与肉头顺同一路人，现在也是。肉头和石三不一样，肉头的家庭对他有较大的影响，不容易改变。自己跟谭圣那么多年了，在他儿子身上也一样，就算错了，也就错到底，就守着那份情谊。老丁从一开始就在改变石三的人生方向，不让肉头他俩上一条船，这次石三回来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早，看看这情况，过完年还得想办法把石三打发走。之前老丁把石三支给丁上，就是为了避免石三和肉头混在一块，老丁一直在留意着石三动向，今天晚上可能又是一个不眠夜…
今天晚上吕末很兴奋，喝的有点多，他出了门透气，九天看吕末向东走，就跟过去看看。吕末回过神抱住九天肩膀说；你来干啥？招摇，放肆！她那一双深黑的大眼睛，妩媚纯情…吕末嘴念叨着。九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还有点诗情画意，描述的谁？吕未白了九天一眼说：那两个呗，还能有谁？接着吕末又念叨：她那种不好用言语表达的，那种野生的美…九天疑问：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风流才子，野生的美怎么理解？难道还有家养的美吗？吕末向身后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就悄悄对九天说，何沙怎么样？何沙就像田野里静静盛开的向阳花，嘿嘿，石三的原话，说的太多了。吕末似乎有点醉，内心很乱，眼前太多美女，让他迷失了双眼，从一开始的何贝，多少个夜晚？想象着她，都让吕末蠢蠢欲动，多少次梦中相见？醒来一片湿，为自己感到非常惭愧，吕末常常对自己说，哪怕一个就好…
庞婷往何贝身边靠近了些问何贝：说说你对那几个老朋怎么看。何贝想了想不情愿的说；都挺好的，感觉吧，吕末各方面确实挺招人喜欢，嘴巴也会说，何贝先夸了吕末，何贝知道，既然吕末能入庞婷的眼，在庞婷心里就是完美的。庞婷听后很满意，让何贝接着说。肉头属于那种让人不想让他好过，但看到他掉在泥潭里，又不得不伸手拉他一把的那种，何贝说；天天这么冲，谁不讨厌他？庞婷点点头说：也对，石三现在和他们几个比起来没什么优势，我最看好高多。庞婷示意给何贝指了下周召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召具备很多优点，庞婷想告诉何贝周召最优秀。庞婷知道何贝与周召的关系一直很好，想了想后，感觉这话提的有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