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渊源（二）
裕安县高校区，面对陌生的地方，能见到的最多的也是陌生面孔，石三曾经的好友，同学，一大部分都分到了南校区，就算有几个熟人，茫茫人海也不一定能见着…不过他庆幸自己，在这校区统一附属的隔壁，能见着何贝…
昨天下午，何贝来这找苏娴，石三看见有个高个子男生与何贝走在一块儿，看着长的白白净净，石三猜测，应该两个人很熟悉。何贝变化不小，与石三对面走来时，何贝先向他打了个招呼，石三看了何贝愣了一下才回答。石三发现他认识的这一群人中，两年多的时间里，何贝变化最大，不再是那个害羞的小女生了，何贝与他们之间年龄上小一岁，但是看上去却与高多，何沙，苏娴一样高，可能是何贝有着纤细身材的原因吧，而且看上去给石三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石三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常说的顺眼，也可能石三生活在农村，看城里的人眼光问题…
吕末从后面拍了石三一下问；想什么呢？你见着余姐没有？石三点了点头，坐在花池边。吕末现在说话口若悬河，他炫耀自己与余晴关系友好，还夸赞的告诉余晴，自从她升了学之后，学校晚会都没那么精彩了，许多人也不再期待，都希望升学后能再次同她一个学校…吕末津津有味的对石三描述道。
用同样的话，吕末也给何贝说过，不过何贝好像没有理会…石三知道余啨在这校区仍然是校花，她一直清高冷幽默，石三为自己与吕末之间，这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感到可悲，总是想用某种想法去改变，又害怕付出代价承担后果…流言蜚语石三听了多了，凡是在校内有点美色的，都会被那些嫉妒的人恶意评价。
管不了别人，就管好自己。这个时候，石三寻思着怎样也讨好一下何贝，就问吕末；你发现何贝最喜欢什么？吕末笑了下说；这谁都知道，弹钢琴呗…石三忍不住又说；再缩小下范围…吕末直接回答；吃呗…这谁都知道。吕未这时才反应过来，望了石三一眼说；小样，你不会又想请她吃饭吧？我告诉你，咱俩都没钱，要不你去找高大少想想办法吧…
一提钱就准备跑路，吕末走时又回过头对石三提醒道；你有空也去看看何沙吧，小心她被别人抢走，我听说现在她身边围着一群人呢…吕末走后，石三在餐厅外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南高的何沙宿舍，这是他们几人开学后第二天见面后，各自留下的电话号码，他想告诉何沙，等后天晚上，能不能同高多一块出来转转，并让她叫上何贝。
电话一通，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石三告诉他找下何沙谢谢…何沙在那边喂了下，还未等石三开口说话，何沙就说；我正有事要找你，咱俩还真有点心灵相通啊！石三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何沙没有给他开玩笑的意思，他找她这会儿可能是利用，但她找他应该不会有好事。
石三问；什么事？何沙直接说；翻你老底，最近你老是去圣都音乐会所，我已经告诉你妈了，上次你说过不去的…石三再次声明：那只是找肉头玩了一会儿…是谁透的风？石三在心里把所有人猜了一遍，急忙转移话题，省的她追问。就问；你在那边怎么样？要照顾好自…何沙虽然缓和了语气…石三本来想好要说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晚上睡觉的时候，石三和吕未在床上乱着玩，趁吕末不注意，他一手抓到了吕末的命根子问；是不是你出卖了我？吕未叫唤着说；你先松手，先松手，我哪会说这些，咱们可是在一块儿的，损人不利己…石三抓着吕末的要害又说；你长的驴球啊！这么长，顺便松了手…吕末拍了拍自己的命根子说；传家宝贝，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形成，羡慕嫉妒恨吧你！
还有这种事？石三疑惑的问。我告诉你，这可是有来头的，吕末炫耀的说；上小学的时候，上树掏鸟窝，爬到树上很高了，没力气了抓不住树干，但那么高，也不能途中松手不是？所以就从树上滑下去，把传家宝当刹车用，差点磨掉，后来去诊所包扎，医生把包皮给他去了，说已经磨坏了，谁知道那医生一刀下去，包皮连着的筋也给切断了，就这样，没有筋的限制他就一直长…石三半信半疑的说；吹吧你，吕未反手伸向石三，要不要我把你的那根筋也弄断？助你一臂之力…
你说会是谁向何沙告密？石三不放心的又问。吕末突然想起来说；昨天，我在校区一楼见付宝和一个女生走过来，我就过去看看，那女生和我照了个面没有说话就走了…付宝就问我；那女生好看不？我告诉他：那女生属于见过面之后迅速被人遗忘的那种，和楚楚比起来不算恐龙级，也差不多算得上鳄鱼型，付宝听了很不高兴，他又顺便问了句：楚楚是谁？我就给他说了两句，他就走了…
整天围着河沙转，他可什么话都说，肯定是付宝，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吕未说完后，石三问了句：何贝会不会也知道？那小子嘴快的，吕未没有回答。吕未也不明白，石三为什么这段时间老是做些与何贝有关的事，他与何沙的关系已经持续两年多了，当时石三向何沙表白，所有人都知道。当然这也是肉头说过，谁能让何沙亲口承认谁是她男朋友，谁就是谁大哥，输了的人退出…
石三与何沙，青藤与树，已经让吕未在心中烙印。余晴就不用说了，足以让吕未发了疯，他看着心目中的女神，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变成了旁观者，脑海里无数次重复着余晴打乒乓球和打台球的完美姿势，一米七的个子，以及让所有人嫉妒的大长腿…石三把他们几人之间拉的那么近，而自己欲念又飘浮不定，可这个时候，他发现何贝才是他最后的落脚点，而现在，石三对何贝关注，会不会有什么目的？吕末突然觉得，这些幻想让他头痛…
这个从小就善于观察的石三，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大脑里也在不停的思索，他发现，他所在班级和别的班级不一样，比如男生多，女生少，教室位置不好，教室的设备又差，承包卫生区又太远，他干了两年多的劳动班长，自然知道优劣。同学也是走走换换班，人数非常不稳定。石三还注意到何贝经常和男生在操场走在一块，一个人单独出校的时候不多，刚开始石三还记得是谁，后来多了，他也记不清了…不过有一个叫周召的，从来没有换过，他与何贝走的特别近，石三也打听过，听说他俩吃饭都是一块，气的石三差点吐血…
为了想多了解何贝，石三请何沙吃饭，带上何贝，吃饭时候石三借机问何贝：朋友那么多，何贝回答说；这些都是好朋友…我现在在学校要的是人气，以后在社会上要发展，要的就是交际了。石三问起那个叫周召的朋友，何贝笑了笑说；下次有机会再给你介绍吧…但下次吃饭再请下去的话，生活费是支付不起的…
校区内餐厅门口，石三和同学吃完饭出门，旁边从转角处突然上来一个女生，直接撞到石三怀里，那女生往后躲了躲，她身旁一个高个男生，上前带着挑衅的语气质问石三；闭眼渣吗你？石三还未反应过来，忙说；对不起…因为人家在石三面前根本无需仰视，还可以低头俯视…石三身后的那位同学拉了下他胳膊提醒道；走吧，别看了…
临走时，石三又看了一眼那个女生，一张脸长的和古代仕女图似的明眸皓齿，月亮弯弯，他是谁？石三问。同学跟上来说；男的叫谷春，篮球队队长，他非常受女生欢迎，女的叫庞婷，某班班长，也是学校里的富二代之一，家里是做房地产的。石三疑惑的问；篮球队的那个男生，所有女生都喜欢他吗？同桌很爽快的回答；就像男生看女生跳舞一样，你说喜不喜欢？石三心想，现在如果自己加入或者组建一个团队，肯定能吸引别人注意，尤其是…
幻想中，石三想着自己带队友打败了谷春队，何贝等众多女生在一边欢呼的场景…同桌拍了拍下他，想什么呢？快走吧…石三对闭眼渣还是有所了解的，今天竟被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肉头曾经这样多次对别人用过这个词，他也听过闭眼渣这个词的缘由：黄帝在宫中与一宫女调情，一个太监有急事进门，忘了喊通报，推开门看见皇帝正拥着宫女滚床单，皇帝发现一太监突然闯进来，也吓了一跳，又不能及时做出更好的办法，就马上对太监说，闭眼…太监也吓坏了，马上闭上眼睛说，渣。就这样，这个词就出来了，就是形容没有眼色的人…
学校的餐厅里不像中学那样，只有个大锅菜。这里虽然饭菜很不错，但也满足不了所有人的口味，不得不像外面饭店一样，每天推出一些美味套餐，供学生购买。餐厅比较大，这些伙房里的人把盒饭装到一个小推车上推着边走边卖，还喊一些吸引人的话。那边推车上的盒饭，一排从车上滑落掉在地上，师傅见没人注意，忙把从地上拾起来，而另一边，卖盒饭的小推车看见了忙嘲笑的喊：来来，同学们到这边，咱们这平安无事，搞得许多人哄笑…都是一家的，还抢生意…
团队的基本要求前提得有人，石三和吕未正商量着，老远就看见杨子和他的朋友金巴，就亲切的喊；有几天没见面了…杨子现在和往常一不一样，每天都花点时间收拾一下发型，整整衣服鞋子，看着比以前精神多了，人比较瘦，但显得个子高，看他朋友金巴，向这边走来的时候，石三还买了份菜带过来。
石三坐下对杨子说；杨子，我想咱们应该组织些运动类型的活动，比如篮球足球，你能不能参加？杨子客气的说；咱这关系，怎么我也得抽点时间。金巴说；我也去，吕末看金巴一眼说；你那身板不能参加。金巴被拒，有点生气，杨子拍了拍他说；你就别去了，你太胖跑不快，到时候会拖后腿。
金巴还想解释两句，杨子笑话道；上次咱们参加舞龙，你舞的上窜下跳，之后许多人都笑称，我们舞的就是一条疯龙，更可恨让他们惊呼的是，你跑不快跟不上节奏，从中间硬把一条龙拉断，弄得场上一片惊呼，你忘了？吕末把菜拿开来，大家一块吃，杨子委婉的说；你们太客气了，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个…
每周星期六休息日，石三都想回家一趟，许多学生和他一样，休息日都不怎么回家，都是在外面度过，要么书店，网吧等地方玩上一两天，要么是离家太远的，在学校就不回去了。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是盼着周末好好玩。高多的父母在县城工作，他早就不再回老家了，除了何沙，其他人没有一个跟他一道。李阳自从上了高中分开以后，就不怎么和他们再联系，或许是他讨厌肉头的原因吧…
石三找了个时间与何沙通了电话，问她是否一块回汤山镇？何沙告诉他，周末已经约好和苏娴一块去何贝家学电子琴，不回去了。石三早就知道人民路何贝的家，已经在那里住好几年了。何沙告诉石三，如果不回去的话，可以到何贝家找她。石三问及九天一块回去吗？何沙说，听说周末人家去公园玩，叫石三不要再问了…吕末最近迷上了网游，也不回去。石三觉得自己有点孤单，是不是自己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刚出了校口，准备去车站，肉头在一个书报店门前叫了石三一声，看样子肉头很忙，一边围着几个学生抽着烟，有说有笑。在一棵大树下，肉头拉过石三问；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啥事？我正准备回家呢，石三说。那几个是我的朋友，肉头指了指附近的几个人说；走，我给你介绍认识下…石三没有想去，肉头又说；咱们还是不是哥们？你还是不是我大哥？石三想了想说；还真有个事，把心里的实话告诉了肉头，还叫他别对任何人说…
不管是对是错，肉头听了后还暗暗自喜，对石三郑重的说；我原谅你之前对我的欺骗和伤害，我明白了，原来你小子一脚踏两只船，一只脚是假踏何沙，一只脚是真想踏何贝，你现在是完全掉河里了…看你平时不吭声，你要是不说这事，兄弟我打死都想不到。
石三嘘了一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肉头点了一支烟，又叼在嘴上，向石三指了指树边的台子说；走，坐下说…何贝喜欢他的人多了，你怕别人把她抢走，自己还不打算从正面进攻，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事，交给我了，也只能有我有这个能力办这事，石三看着肉头胸有成竹的样子问；有什么办法说说？肉头这会儿卖关子，不情愿的说；你别问了，你看着结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