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小镇（七）
漫长的等待，还有还真有点把持不住激动。计划好之后，石三和李阳终于约好明天上午到校口，等着他一块去玩。李阳之前也告诉石三说，他很想去看看他们逃学时在什么地方玩，都是什么内容，很想去体验一把。吕末家离这比较远些，但他这次得来帮石三，怕石三反应慢，一个人应付不过李阳。
第二天，石三带上钓鱼的工具，骑着自行车准备走的时候被母亲拦住问；又去哪？石三如实说；和朋友约好了去钓鱼，刘兰一听，怎么都不让他去。
记得以前也是这样，关系到有水的地方，就是不让他去。石三争辩说；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我和朋友都约好了，不去能行吗？这个时候，邻居大嫂从门口经过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刘兰气的匆匆把自行车的上的吊具拿去了房间里。石三在外面气的直瞪眼，然后跟着进屋。邻居大嫂过去拉住正要回屋拿钓鱼杆的石三安慰道；你妈也不是担心你吗？你就不会去玩点其他的，别去钓鱼了。
记得两年前的过年前，村子后面的大塘水面上结了厚厚的冰，那天又下着小雪，许多人都在冰面上玩滑冰，但不知道谁家的人在冰面上，开了一个圆形的一米多大口子洞，别人都走了以后，石三就一个人在那玩，尽兴玩的尽兴，还是不小心滑入了冰洞里，算他命大，身上穿的衣服厚，一时间没有沉下去。
当时的石三两手扒着洞口，以防下沉。陆续挣扎往上爬时还喝了几口凉水，冰面太光滑，他抓也抓不住，就是上不去，眼看着衣服浸透就要沉下去，他就拼命喊救命啊，救命啊，手脚在冰洞里拍打着水…刚才在这里玩的大点的孩子，他们都已经回家，剩余的走在半路，听到有人喊救命，马上喊上身边的几个人一块跑了回去。看见石三在水里只露了一个头，他们就趴在冰洞口上摸，抓住石三的手向上拉，由于冰面太滑，站也站不住，使不上劲，试了几个来回，两个人的力气根本拉不上来…
后面几个年纪小的跑过来之后，一起手拉着手排成一排向后使劲，拉了几个来回，才把石三从冰洞里面拉出来，然后带着冻得哆嗦的石三回家，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他爸妈都不在，这么冷的天又不能在这里等，又去了附近邻居大嫂家。
冬天基本上各家都生有柴炉取暖，这位大嫂就把石三的衣服换掉，找了一件大衣先给他穿上，坐在火炉边取暖，石三又冷又害怕的一血哆嗦，并无大碍，他们几个才松了口气。也就是从这以后，只要沾着水的地方，他妈都不让他去，最怕他去游泳掉水里，石三一直没有忘记这件惊心动魄的事，就对那个大嫂说；我不去就是了，我去别的地方玩，然后就骑上自行车向街上跑奔去…
如果早知道这样，就不会和李阳约钓鱼了，石三抱怨道；真不知道等会儿见了他们该咋说。九天与吕末几人在校外大桥处，先和石三碰了个面，说了一下计划，吕末叹了口气说道；不去就不去了，交给我来搞定李阳，我有的是办法。几人骑着自行车到路口接头，李阳已经在那等着，旁边停了一辆摩托车，见了面以后并没有直接出发去山下的大坝，吕末喊上李阳说；一块咱出去先办个事再去。
街西面的一个村子，路上一座平房的后面杂草丛生，乱石堆处，几棵干树枝倒在那里，一群公鸡与母鸡在那闲逛。吕未悄悄告诉李阳；你手里也准备几个石块，等会大家一起向鸡群砸，弄两只鸡拿去大坝上烤着吃。
那些家鸡见人过去根本不怕，当石块多的像冰雹一样飞过去时，它们才飞快跑开，不过还有一只鸡被当场砸死，吕末喊；李阳快去拿回来，其他人去一边看人，一边选择逃跑方向…当李阳过去正准备拿着那只鸡走的时候，后面不知从哪出来了一个年轻人，看到眼前这副场景，他喊了一声；给我站住…
不拿东西的人，总比拿东西的跑的快，吕末心想，这下李阳死定了。当他们几个才跑到一处院墙边转弯时，后面的那个年轻人好像参加短跑比赛一样的追过来，这速度，一下就抓到李阳与吕末。石三看再跑已来不及，李阳已经被抓，人赃俱获，吕末也没跑成，石三脑子一激灵，急忙躲在转角一处低矮的围墙后面蹲下，想等平静了之后再出来。
刚往下一蹲，后边马上跟来三个人，在石三躲着的低矮墙不远处停下，背对着石三，他只要一转头就能你发现我，我也发现你。石三见那年轻人用手拉着李阳与吕末衣领，嘴里还喊着；叫你跑，能跑的了吗？面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正在质问；吕未，又问李阳是干什么的？大白天的，这么胆大？在得知是学生的答案后，他还准备把名字记下，交给学校处理。由于那年轻人是背对着石三，暂时还没发现他，但李阳和吕未此时都能看到石三…
心里扑腾的小心脏要跳出来，石三慢慢站起身，想翻过低矮的墙头，从小道先溜。李阳手里拎着战利品那只死鸡，一边和那年轻人哀求说；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一边眼巴巴的看向石三方向，还使劲的往他这边瞧。
那个男孩说话中，发现了李阳的眼神不对，顺着李阳的眼神，转身就看见正准备溜走的石三说；你给我站住，过来过来，别让我过去扇你…石三心里害怕极了，只能乖乖的过去…李阳对石三无奈的说；我们俩都承认了，你也承认吧，认个错…那个男孩教训道；你们还是学生，大白天的就偷人家鸡，胆子还真大，我上了那么多年的学，也没见像你们这样狂的。之后，李阳与石三几个人再三认错，再三保证改正，那个男孩才决定放他们一马，不报给学校了，不过得把鸡还给那家人去，给人家道歉，赔偿人家那只鸡…
顺着逃跑的那条小道原路返回，年轻人领着石三与李阳三人，去那家人家院里，发现那家人没在家，就把那那只鸡先放在他家大门口边。年轻人对他们笑了笑说；你们运气还不错，这次便宜你们了，以后注意点，我还有事，就不搭理你们了…石三几个人，好声好气的把年轻人送走之后才松口气…
没想到今天刚出来玩，就碰上个这么个倒霉事，李阳抱怨着对石三说；那家伙追上我和吕末先朝我俩胸口一人捶了两拳，凶得很，你没看见，如果不承认，惹恼了他事就大了。吕末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你们也跑了，我就承认了…李阳假装无辜的对石三说；我叫你向他承认错误，也是为你好…石三哼了一声说；你独特的眼神出卖了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提醒我坦白从宽啊！
跑散的九天刚到这里，看他们气氛不对，就劝说；算了算了…结果平安无事就好。李阳看石三不买他的账说；没意思，遭了这个事，没心情玩了…李阳走后，三个人一商量；出来了也不能白来，又向着大坝的方向去…
顺着田野间的绿色小道，石三发现田间有个熟悉的身影，腰好像一直直不起来的司大友，在田里面，正往双轮车上装玉米梗。石三隔老远喊了一声；大友叔，然后顺着道走过去看看…司大友一看他们几个脸上表情问；去钓鱼的吗？石三回答；本来是去的，被吕末给弄得出事了…吕末忙解释说了一遍，万一到时候找到学校里…司大友说；我看你们几个也没心情去钓鱼，要不给我搭把手在这干活吧…
装好秸秆司大友先拉回去一车，其他人在田地里，把远处的秸秆开始聚拢，等车回来再往上装。第二趟来的时候，司遇也跟着来了，手里拿着喝的，递给石三他们几个人，加完水后，他们干的更起劲，不一会儿又装了一车，人多力量大，司大友笑着说：本来要一天干的活，到中午十一点多，就全部给干完了…
还是那处小院，和几年前一样，司大友让他们先去洗把脸歇一会儿。院子里收拾的相当干净，东西都摆放有序，看着整齐而不乱。房子虽然老旧，但生活的气息十足，几只火鸡在院里桂花树下走来走去，瓦房向着太阳的方向阴凉下，一只大花猫迎上回来的司遇赶紧跳过去，紧跟着她后面喵喵撒娇的叫…司遇把他们请到客厅坐下，由于语言不通，司大友前些天就给他买了一个手机打字，用来和别人沟通。这不，几人看她拿着一边打字，确实方便。对于这个东西在当时来说，一般人拥有的不多，学校里的老师能用得上他也不多见，虽然贵重，司大友对女儿一点都不含糊…
司大友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几人忙过去说要回去，被司大友拒绝了，师大友说；都别走了，等会儿都往家打个电话说一声，你们的爸妈我还不都认识，就告诉他们，你们在我这就行了…
丰盛的午饭有炖鸡，烧鱼，最地道的还是司大友家的豆腐…在院子的两边几间房里面制作，设备一应俱全，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用头驴拉，但还保存着原始的制作方法，几对大石磨沉重的摆在那里，各种搭着的细布和压实木板，桌面上好像一直都没停用过，保持着湿气…这回吃豆腐总算吃到家了…司大友为几个小伙们上好饭后说；今天自己天黑都干不完，多亏你们帮忙，我这身体没力气了，干不了体力活。
又好像想起什么事，司大友脸一沉说；吃饭前我还得教训你们几句，以后你们可不要再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了，这个错误一定要改正，叔我没啥学问，但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有道德，正义的男子汉，几人听了以后不住的点头。吃完饭该钓鱼钓鱼玩去，让司遇跟你们一块儿…石三向司大友问；叔，看鱼的老头是你老表啊？钓他的鱼，他不管了。石大友喝了口酒说；再见了面，你们就叫他表叔好了，不要叫老头，多难听…
美味刚进行完，石三与九天几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大坝上，展示自己的钓鱼技术，他们还没有扎好摊，高多就骑着摩托车从上面下来…老远，吕末看见高多后面好像还带着一个人，就向石三指着喊；看，高多带着你的夫人来了…九天从模糊的轮廓中就认出，后面的是何沙，他们后面还跟着骑自行车的赵朋。石三转头提醒道；吕末，等会儿别胡说，小心那臭脾气跟你翻脸。
几个人聚在一块儿打起了招呼，亲切感十足。高多对石三说；你中午没回家，叫你妈说你在这里，她担心你下水，让我们过来看看，果然你在这儿…你妈拿捏你拿捏的真准…赵鹏嘴里抱怨着钓鱼也不带上我了，石三解释说：我偷偷溜出来的，才没叫你，像这种好事，能不想着你吗？
蓝蓝的天空下，树林边的阴凉处，坐着两个女孩儿，也被这里的风景吸引，碧绿的水面伸向山间，不远的羊群漫散在草地上，形成了一道曼妙的风景…阵阵的欢声笑语，来回在山谷中荡漾，传向更远方…
几天后，情深深的汤山镇，下起了雨蒙蒙，心情归心情，校区显然没有那么平静，温水慢火煮青蛙，总有人会等到水开。这不，上午就从教学楼上的大喇叭里传出政教处主任的威严通知，所有班级按位置到操场集合开大会…这个通知所有人也都知道是大事，不敢怠慢。各班级男女生听到后开始鼓掌欢呼，猜测这次会有谁中头等奖。像其他有类似过街老鼠的人，受到正义审判应当的处罚，他们都是用这个方式，来表达他们的痛快心情…
拥挤着下楼梯，人多的时候往往难以停下脚步。九天喊了石三一声，好不容易挤过去对石三说；昨晚做了个梦，一个大池塘里全部都是死蛤蟆，黑压压的一片，石三疑惑的回答；梦到鱼翻塘了吧？只有鱼才会有翻塘全死光现象。
九天又往石三身边挤了几步说；有腿的，你说那会不会是鳖呀？肯定没啥好事，难道这回要挨批的有你？石三心虚的说；哪有？九天惊诈道；是还差一点，就前几天吧，晚上想出去游戏厅打会儿游戏，我溜达到大门口，发现没有人值班，我就想干脆从铁大门上翻出去也算了，满足我这想从正门出去的愿望，刚往上面跨了一格大门，就被人一把抓住。
当时受惊没注意，仔细咋一看是从大门口外伸进来的手，门栏外有两个年轻人，身上都有酒气，我就知道坏事了，碰上了街皮子…有个年轻人绷着个脸威胁我，问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啥？然后他看见我手腕上的手表，让我拿给他看看，还抓着我的手不放，当时我横跨在大门校外和校内的大门正中间，又不敢喊，只好给他了，然后他又用手朝我裤子口袋里摸，我就往后退了退…幸好咱校的那个，餐厅的老师傅从南边通道路过，看见我横跨在大门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的场景就过去看看啥情况，外面的青年见有人来才松开了我。
操场西边，国旗杆下的平台上，多出了三张桌子一字摆开。往日演出的舞台，此时却变成了审判现场。政教处主任与其他几个教师，副校长各自到位，副校长起身对着话筒严厉的讲；下面静一静，今天对近期校内问题做讲评：
我站在这里，千言万语，不知该从哪天说起…首先感谢教务处教师工作严谨细致，和超强的执行能力，各项工作顺利开展。感谢教研组教师合作协同及支持，课堂教育及管理，营造了和谐愉悦，乐观向上的学习氛围。
但总有一部分学生，充满太多激情和活力…下面，由张主任公布事件及处罚结果，张主任起身接过话筒；校长讲的很全面…然后点了二十多人名字，陆续上台，站在台前面，面对一千多学生…张主任看他们熟练的排成一排后道；抬起头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我来给同学们介绍一下，各位犯错学生的事件。
张主任漫步走到两个手上包有纱布的学生身后，指着他俩说；大家看看这两位同学的手，把手举起来，让大家都看看，张主任说道；这两个人，从实验楼那儿想翻墙头出学校，但他们俩可能提前不知道，学校在上个星期为了防止翻墙头的学生，专门请工人在墙头上加了一层玻璃片，台下一听欢笑声四起…
大家先安静，还有更精彩的，张主任又走到一个学生后面说；这个差点就今天见不着大家，别看现在干干净净的，昨天上午，以身试险，竟从那一排厕所后面一米多宽的露天粪池上，沿着两边凸起的砖头，想从那后面的出粪口出学校，难道这学校就让你那么没法待？你真有本事掉在那粪池里，别喊救命啊！多亏粪水只到胸口深，没淹死…结果他又从中间硬游回来，这可真要勇气啊，不简单…台下的学生们开始哄笑，鼓掌…
连政教主任都直摇头的是下一个吕末，事发的时候不到十分钟，全校师生都知道了这件事，吕末此时站在台下，低着头，政教主任都没法说这件事，站在吕末身后指了指他，直接说；这个从重处理…
这个吕末原因众说云云，不知哪个是真的。一个是翻墙头出学校，二是拾羽毛球。吕末上了那一排共厕所的瓦房顶，学校的公厕是直一排，北头是男生厕所，南头是女生老式旧型的厕所，由于时间长了，木板腐蚀，吕末爬上厕所房顶后，从瓦顶上漏了下去，直接掉到女生厕所里，可想而知，几十个女生尖叫着从厕所里面跑出去，什么都没来得及，对于她们来说，太突然了…吕末也吓得不轻，几个女教师进去连拖带拉带推，把他从里面弄到了政教处，张主任气的上去先给了吕未两个耳光，还好没有人受伤…
谭途个肉头，竟然还当着好几个人的面问吕末；掉下去后都看见啥了？吕末瞪了一眼肉头，没吱声，肉头又说；我也想从那掉下去一次…此时的肉头站在一边，挨着张主任的训；上次用聚光灯照副校长的眼，这次又用聚光灯照同学，让其他同学看别人笑话，今天该他们一块儿看你的笑话了…谭途的外号肉头正式在校内传开，自从这次用聚光灯照女生，又让他在女生心目中臭名昭著，更上一个台阶儿，过街老鼠之词又创新高…
张主任讲完最后一个人说；有位学人没在，牛尖，违规多次被扣分数，在短时间内低于六十分，予以开除学籍…我多次强调处罚不是目的，是为了能让其改正，看看我们身后的八个字，难道你们来这里是玩的吗？张主任又庄重的说；想想自己是为了什么，再想想自己的父母，他们如果知道你们的作为不痛心吗？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就让他们面向国旗，站在这下面好好忏悔吧！
台上副校长缓了一口气严肃的说；其他同学要引以为戒，根据现在存在的问题，本校将取消学生会成员由政教老师直接巡查，各体育老师担任校内安保，再次要求，安全第一，校内稳定，对学生负责，你们也看到了，围墙上装上了监视器，已经启用，学校将取消临近学生出入证使用，采取全封闭式管理，不明白的看近期板报，散会…
这个星期天石三回到家，没少挨训，原因是学校把他在校内的月评送给了她妈，怎么犯的错，时间那上面显示的很清楚，他本想编个谎话骗过去，心想这以后，只要不再发生也就过去了…而面对母亲的质问，石三是哑口无言。何沙的母亲在场提醒他，承认错误并改正，石三才很不情愿的承认，并保证以后不再犯。何沙母亲告诉石三说；你可别让你妈伤心，又给石三讲了讲过很多遍的事…
当年生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妈同一天去医院，那天雪下的很大，傍晚路面上都结了冰，拖拉机带着板车，车轮滑在凹地上走不动，我和你妈不得不下去，何沙的爸一人费很大劲，才把车弄上去，你爸又不在家，我们俩孕妇又帮不上忙，那时当时难的呀，到了医院以后你妈又难产，当时才知道你妈之前下车时脚踩在冰水里了，她忍着痛没说。
到医院里，那鞋都结了冰，你妈的脚都已经失去知觉了，医生还说她有生命危险，问她要到了万不得已时候，要保住孩子，还是要保住自己，我当时就在床边上吓吓傻了，你妈想都没想，用最后的力气说，先保住你…你妈为了你连命都差点丢了，你要再不好好上学，对得起你妈吗？学上好，等将来有出息了，也算是孝敬你妈，你在学校瞎混，让你妈操心…刘兰气的插话说：以后不管了，等下回他爸回来把他带走，小时候调皮，长大了还不省心…在何沙母亲的劝说下，石三向母亲认错，并保证以后会听话。
稍微缓和了一会儿后，何沙母亲问石三：快过生日了，你得好好记住这一天，这回在谁家过生日？这次石三打算换个地方，他提前与何沙商量，毕竟一起过了好几个生日了，都是一块过的，难得同年同月同日生，本来打算这次找个好点的地方，比如饭店，请上所有朋友，同学，但再三和母亲沟通后，母亲最终将经费定为一百块，这让石三的计划化为泡影，与肉头翻脸，包场也没戏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石三几乎把这个事给忘了，长时间的封闭式生活，让他们更渴望星期天，也会让少数人急躁不安，杨子和李阳斗的厉害…石三和吕末去小卖部打开水时，半道上碰上杨子和李阳，杨子见李阳从对面低着头，手里拿着东西想他走来，杨子马上加快脚步，向他那方向走去，与李阳狠狠的正面撞了一下…李阳没有防备，被撞的仰坐在地上，仰着脸很疑惑，反应过来看见撞他的人是杨子，准备发火…
只见杨子马上笑嘻嘻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见…并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李阳的手，拉他起来，碰到这种难堪的事，李阳也想找个台阶下，并配合的伸出手，杨子接过他的手使劲一拉，李阳刚想站起身来，杨子一松手李阳又一下坐回了地上…杨子马上又说；不好意思，没抓好…这分明是在故意调戏，李阳此刻真想上去打他两个耳光…
草坪不远处，肉头正看着这一切，不用说，这是肉头指使的，只要李阳一动手，肉头头马上就上去制止，说是制止，实际上是帮忙拉偏架，就算这事弄到政教处，李阳也不占什么理，这事谁都看得出，分明就是找事。
石三和李阳虽然平时也说话，不像肉头一样，好久没说一句话，跟仇人一样，但石三也不愿意再多管闲事，全当没看见…吕末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和肉头是不可能混在一块儿的，和李阳走的比较近，自己得尽量有个立场，说不定哪天还能用得上人家…但吕末还听说，肉头曾对别人说过，只要谁和李阳统一战线，他就用正当的方法让其不好过，吕末此刻想了想，又打消了过去劝说的念头。
现场的李阳表面上不示弱，马上回去找人付肉头。许多学生一看到出名的肉头一帮人有什么事要发生，马上政教处就会知道。一个犯错或有把柄的人在生活中遇到被举报的危险有多高，那就要看他生活中树立的敌人有多少。自从肉头听付宝说，何沙答应做石三女友之后，再也没有提过石三，他不后悔与石三之间发生的一切。
但李阳散布侮辱他妈的消息，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肉头他还在想，是自己太弱了，没有保护好母亲。他以后要变得更强大，李阳散布的的几句话，让他的心伤到了无底深渊…让他的脸，在一千多人眼中，尊严瞬间撕的粉碎，他更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耻辱，肉头坐在草坪上闭上眼眼时，李阳那丑恶的嘴脸，在他脑海中不停的浮现，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