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名剑绝影
伊贺宝山与隆丰广义一前一后来到场中央,各自扶起自己一方的战者。
伊贺宝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句话也不说。隆丰广义已经气得嘴唇发抖,眼中的怒火烧向伊贺宝山与伊贺娜娜!
这万风嘶鸣本是伤敌伤己的损招,攻击者在发出此招后变成客体,为自己的兵器服务,以自己的身躯为兵刃赢得战机,在攻击者倒下或者中招的瞬间,兵刃随后而至,一击制敌。娜娜没有想到,藤元在最后的关头竟然停下了对自己的攻击,而是救了自己后以他的身躯迎向了竹刀。
这只是竹刀而已,如果是真正的太刀或者打刀呢……想到此处,娜娜浑身发抖,望向受伤的藤元,眼中满是恐惧与歉意。她想对藤元道歉,可这样的伤害是语言可以弥补的吗?她有种要哭的冲动。
藤元吐掉口中的血腥,一把拉住了正要发作的隆丰广义,气喘吁吁的望着伊贺宝山和尚:“大师……如何?”
宝山和尚郑重的对着藤元行礼:“老衲向施主道歉,管教不严,宠溺有加,竟然出现这等状况,此阵我伊贺流认输。”
藤元无奈的笑笑:“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剑道。”
宝山和尚听闻此言,面色终于恢复正常:“施主宽厚,不将此事记在心上,实在是胸怀宽广,此等胸襟,做任何事都不会失败,包括剑道!今日施主的万流归宗式是老衲从未见过的高妙剑法,若是在施主修炼完美后,在两人对阵中,此术堪称绝对防御。只是此术需要精妙的计算、超强的悟性和练习,绝非可以普及的剑式。即便如此,以施主的年龄可创此剑,可称武道第一人。”
藤元摇头笑道:“宝山大师,我究竟可以修行何流派?”
宝山和尚陷入了沉思,好半响才开口道:“以施主之才,绝非哪门哪派可以容得下的。我伊贺流有一座‘伊贺四十九院’,以弥勒菩萨为供奉中心,周围分布着四十九处山伏房,收集天下各大门派古往今来的术法典籍。如果施主愿意,可前往观摩天下武术,容万千于一身,创绝世之神剑之法。”
藤元对此颇为兴奋:“不知伊贺流对此有何条件?”
宝山露出古怪尴尬的笑意:“当时剑圣可随意观摩。流派流主可择一室观摩,其他的……伊贺上忍联名举荐的伊贺流中忍及上忍弟子。”
隆丰广义有些压不住火气了:“如此说来,藤元岂不是根本没有可能进入!?”
“还有一个方法。”宝山掐着项上佛珠捻动着,“少年天才在三十岁前游历全国,打败国内最知名的各大流派的流主或创始人。这对于小施主来说,大概是唯一的机会吧。而且这机会是要伊贺流流主亲自同意的。”说着话,他竟然扭头看向身旁羞愧懊恼的伊贺娜娜。
娜娜见师父看着自己,猛然惊醒一般,急忙道:“放心,我一定会让父亲大人同意的,请藤元哥哥放心。”
藤元微笑着看向娜娜:“多谢你。”
娜娜脸上一红:“对不起……”
“无需什么对不起。”藤元咳嗽着,又咳出口血来,“你这么美丽可爱,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到伤害。”
娜娜又羞又急,看着隆丰广义:“大叔,藤元哥哥伤势怎么样啊?”
隆丰叹了口气:“肋骨断了一根,还好并无内伤,得养些日子了。初阵见血是很不吉利的事!”说道此处,他恶狠狠的瞪着伊贺宝山。
这大和尚刚刚厚着脸皮躲过难受,现在又被隆丰盯上了,心中又忐忑起来。
藤元朝着伊贺宝山笑了笑:“大师不要在意,我还要多谢娜娜的指教呢。有一件事倒是要着重求助大师一次。”
“哦?”宝山大师有惊有喜,他终于有机会找回自己的面子了,只是不知这不得了的小男孩会提出些什么鬼马精灵的事儿。
藤元面色严肃道:“第一,我的万流归宗并不完善,我自己也知道,请大师与娜娜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剑式。”
娜娜连连点头答应,仿佛藤元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小女孩儿啊终究是小女孩儿,自有她的可爱,哪怕是做了忍者杀手的行当。
宝山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第二,我想请宝山大师代我查证一个人,又打川战役当天,出现了一个蒙面忍者,他在毛利家营地后方杀死了一名男子,我想知道他的哪一流派或者是什么人,属于什么势力。我知道这很难,不过看在我与娜娜已经成为好朋友的份儿上,希望大师能助我,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记得伊贺流的大恩。”
“好!”伊贺宝山爽快答应,“此事包在我身上,安艺国境内的所有忍者都会被查证到,定会给施主一个满意的答复,算作伊贺宝山赔礼道歉。”
“如此多谢。”藤元连连点头。
伊贺宝山变戏法一般,手中一晃便出现了一柄漆黑的宝刀,送到了藤元面前:“这是老衲手下在近日的任务中收缴的一土财家的藏品,经老衲品断,此刀为镰仓以前相州闻名天下的刀工正宗所造,古名‘绝影’,正好配得上小施主来使用。据传传授源义经的天狗高人曾是此刀的主人,自此之后,此剑便失去了踪迹,想不到竟被埋没数百年,沦落凡夫俗子人家。今日老衲以此刀相赠,再次赔礼。此刀初得,老衲尚未上报伊贺流上忍,擅自转赠,也望两位施主不要声藤田阁老。”
“如此大礼,晚辈拜谢恩赐。”说着,藤元便要挣扎着起身跪拜,不由得又剧烈咳嗽起来。
隆丰广义初见这绝影名剑时,眼睛都红了,再看向伊贺宝山时,终于那怒气完全消失了,甚至还有一丝别样的意思。
伊贺宝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隆丰大人不要再看了,这般的东西是,老衲是拿不出第二件来的。有一点要知道的,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样的东西,尽量不能让他人知晓。”
宝山和尚转眼看着那被隆丰广义推拿的脸上有了血色的藤元:“小施主,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内不可轻举妄动。老衲再三抱歉了,这比试卷便留下给你了,我伊贺流认输了,我们告辞了。”
那伊贺娜娜走到道场门口,突然又跑回来,从脖子上拽下一块蝶形玉佩塞在藤元的手中,红着眼睛跑出门去了。那离开的方向,传来了伊贺宝山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