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彼阳的镇子
人群就像是这城镇外的那片沙漠那样，那一颗颗被黄布包裹着的头颅就像是看着加速过的沙漠纪录片那样移动的同时令人难以锁定同一目标。
李莲华带着二人来到一栋二层楼房，这一楼塞满了说不清的杂物，只有中间一片勉强停进摩托的空地留给他，“嗵嗵铛铛…”万李在下车时踩的这得东西作响，他看见这片狼藉后还是忍不住的动用力量把能叠在一起的垃圾全都整齐堆了起来，同时他用力一震，这处垃圾场堆积的灰尘瞬间炸开便被吹出门口，那数不清的昆虫尸体与灰尘都堆出小山来。
“多…多谢！”“…”万李无言，拿起他的那把ks23霰弹枪看了两眼，退出所有子弹后拆出枪管和机匣，这枪之前挨了那一发子弹后便宣告报废，“给我找点不锈钢来，我还你把新的怎样？当然这样你就不止得帮我们送走，还得给我们一个休息的地方了。”“这不是问题，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一趟集市，那里有很多改装店。”李莲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而万李也只是先把枪管中的火药残渣和已经发黑变粘的润滑油清理掉就放在地上了。
说到这集市，几乎是这鬼地方唯一开灯的场合了，其他楼里和那死城的报废房屋一般漆黑，而那围墙外的铁人似乎也说明这地方似乎不只是一处贫民窟而已，否则只是区区穷人性命不可能还有人花功夫把他们的住所用混凝土保卫还安排守卫站岗，而万李也看见了，这每栋楼中的能量都是黯淡着的，除了集市上的电灯和机器外，还有一栋楼，一栋相比其他土楼更显气派，可还是不漏一丝光亮的楼房，但这里面的能量确是正常光亮。
“这地方有鬼…”万李对哈克传输思想，而哈克也与他开始沟通但也只能在脑内思想让万李自己读取，“你看见什么了？”“有一栋楼，只有那里通电，可他还是不漏一丝光亮出来，就好像那里也没电一样。”“可能是地主财阀之类，在这地方做威作虎的土皇帝也说不好。”“我们先跟着这小子，就他在这熟。”二人脑电波沟通其实也被莲华些许察觉，但这能力使用者的感官敏锐无比，况且这万李不知强出自己多少，他也说不好万李是否也在监视自己思想了，如果被发现他偷听的话，恐怕自己就会被拆成无数原子消逝，这无名压迫就使他后背湿透。
“聪明…”万李当然在盯着他，既然他那么知所谓，那就不要欺人太甚，毕竟带自己离开那该死的城市也足够让万李不再战他，更何况，都是那该死的原子公司不是吗？
“烤沙虫，烤沙虫咯，两元一串十元六串哦！”
“卖枪咯！卖枪咯！下午刚车出来的枪咯！不准包赔！”
“我有大麻哦哦哦哦！大麻，大麻耶！呱呱呱呱呱！”
嘈杂不堪，小吃摊和枪铺并在一起，那香料摊又与烟酒大麻串了味，而万李也逛起了这地方，这就像是过去夜市一般，不过啥都破旧，脏乱了许多，不过有一处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地方堆了一摞摞的光盘和几个mp3，而一条已经脱落所有橡胶把电线暴露在外的入耳式耳机正被那摊主自己戴着。
万李穿过人群走到那人前面，他拿起这些光盘一张张看起，上面的图片都已褪色发白，只有几个大字还能勉强识别，《豪劲金曲》、《百大情歌》、《经典粤语》，都是一些老物件，甚至还有几张游戏光碟，而那老板链接着的mp3也让万李好奇，他问道这人：“这mp3能借我听听吗？”“…”那人虽没回应，但是还是把那耳机递给万李，不过他给的是摆在这桌上的那些mp3给他，“我要你的那个。”万李从兜里那处那枚聚合物子弹，从过去看过的地铁2033学来，他认为子弹应该可以充当一种交易资源，“！”那人先是一惊，然后就从怀里拿出自己的mp3来。
“！”这独特风格果然是jack stauber的歌，这光怪陆离的音乐风格就像是那互联网的不真实性与生活中无处释放的情绪交错那样。
万李也已经快一个月没听这些歌了，因为那手机上的音乐软件上如果没有充会员或是中心城户口就一首都听不完，就连那些理论上早就过了版权保护期的音乐也同理，这是迂腐的，是不自由的。
“我注意到了，你拿出来给别人看的东西都是国语歌曲，你自己听的mp3里还有不少外语，何不一齐摆出？”万李翻着他的歌单一边问着，“…”只是摇摇头，这人似乎是哑了那般，不管万李问什么都是闭口不谈。
万李顿时感应其思想，但这思想则带给他悲伤感觉，眼前这人过去因为工作时哼了段free bird的调和几句歌词，就被举报称其为叛国与间谍而被拷打和摘除声带，而这也只是因为这处的管理者是个极端种族主义，他见这后世情景都是因为世界大战造成，便极端厌恶所有非东联邦语言与造物，哪怕他用的绝大多数用品其原型均由西联邦制造。
他妈的智障，万李顿时无言，他把这mp3同耳机还给他后便走开了，他本想付钱买下一些东西，却发现这地方连手机支付都不存在，属实麻烦。
他走向对面枪铺，这一排排武器既粗糙又工整，许多枪身钢材似乎都有开裂与生锈，那固定的螺丝更是重量级，万李上手把玩还发现能摇动它，这一圈看下来只有两把武器能被万李看上，一把45-70杠杆式步枪还有被锯短枪管和拆下枪托的双管猎枪。
他招呼莲华过来交易，因为他不知道除了手机支付外的其他货币了，莲华走到那商铺前也是看上了那两把较为精良的武器，不过那价格似乎也高上许多。
“钢仔，你这两把怎么卖？”“诶，是你啊，哦哦哦，这两把是吗？有眼光啊！这都是我和几个兄弟车了半个月才搞出来…”“少打岔，报价。”“哦？你这是发财了？过去你可是卖一颗子弹还要我优惠一下再送一颗的，那我也不屁多，3000，那把小枪我打折了。 ”“唔…”这3000虽不知在其他地方购买力如何，但李莲华似乎很是肉疼，“真tm扣，都收了几万了还舍不得这点。”万李暗骂道，“一码归一码，这钱我会再付你的，不会算在那车费里。”哈克凑近莲华说到。
“那就这些吧，我直接带走就行了。”“好嘞。”万李多拿了一把粗制滥造的废品做赠品，好在枪生锈与缺斤少两的情况不算严重，把步枪背在身上，那猎枪塞进腰间枪套，买了50发普通的45-70还有20多发4号霰弹塞进挎包和口袋，这世道啥武器都比过去大上不少，就连这截断猎枪都用的4号口径。
哈克和莲华准备回到住所，万李却回头看见，一道明亮轮廓在那气派楼房中站立，“…”似乎是有所察觉，那人停止运用力量，便像是断了电的灯泡消失在黑暗中，只剩普通人体中流动的微弱能量在黯淡显现。
有蹊跷啊…
可万李暂时还不能去找其麻烦，否则无辜性命可能会被搭上几条，而且暴露自己力量恐怕会引来原子公司的注意，这东联邦那那都有他们。
回到莲华住所，拿出那把破烂枪，扔在地上，而万李则是盘腿坐下，他将那垃圾上的铁锈剔除，而其中金属都像橡皮泥一样在半空中被随意塑形和拆成一颗颗铁球，那霰弹枪上因为剔除铁锈而形成的坑洼被填平，本有着水泥地般粗糙的钢材被已及其微观的角度的填平，顿时变成光滑无比的细腻质感，而枪击与机匣都被剔除火药残渣与污垢，而那本已经过度疲劳的金属被塑造成一块新钢，那握把与枪托所用的木材被直接粉碎成齑粉，他不喜欢，转而看向这座城镇少有的一颗大树，似乎是一颗胡杨树，而万李则是直接飞出砍刀切开树皮，露出底下的木质部，万李的力量竟能做到无缝切断纤维之间的联系，使那块木头就方方正正的被取出，拿笔画出轮廓，便开始用砍刀劈掉多余部分，雏形出现，而细活在这没有工具的情况就只能催动力量打磨了，莲华眼中能看见这毛胚中流淌着耀眼光芒，而其形状就是一块精心设计的枪托，“沙…”这多余边角就像是捧在手中的细沙般洒落，露出其中成品，但万李没有直接安装，“烧它，但不准烧坏。”“这不是做好了吗？还要烧它干嘛？”“闭嘴，照做。”迫于压力，莲华便从手中喷出火焰，而万李则是让那握把与枪托在空中转起，每一处都被均匀烧过，好端端的木材就变得如煤炭般，就连莲华这粗人都心中一震感到可惜。
不过万李震碎边角化作的铁粉附着在上面时，如打磨机般的高速铁粉就擦去碳化的表层，露出底下经过炙烤更显韵味的真正作品。
莲华呆住，看着万李把最后一颗螺丝固定，把这之前还被打穿还震碎枪托的武器重获新生。
艺术品，这便是莲华此时思想，没有监视脑电波，那表情与陶醉眼神说明一切。
“谢谢！”莲华抱住这枪，对着万李点头致谢，“哼…”万李没有多话，他看向那树上缺口，把砍下树皮重新粘合，可其中空洞就没法子了，这树注定不一般，这地方没多少绿植，而这最大的一颗树可能是什么龙头老大所栽，如果给发现擅自取材恐怕会搞得这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