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抗争
秦哥抱壁靠在围栏边,不屑的对着阿枫和阿田两兄弟冷哼一声。
“可惜啊,你们马上就要变成这些“野兽”的十全大补丹了”
阿田怒瞪着秦哥,紧紧抱着阿枫,对着秦哥大吼一声:“你这个卑贱的人,滚开”
苏煜推了一下阿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说:“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话”
秦哥被气的笑出声来,嘴角抖动几下,同情又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兄弟两人,拂袖离开。
看着秦哥离开的背影,苏煜无奈又心酸,阿田抱着阿枫忍不住低声抽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苏煜忍不住想:阿枫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突然失去两个孩子,他们的家人应该很着急吧。
听着阿枫哭泣的声音,苏煜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舟于,他能看得出,那孩子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如今自己突然失踪,他应该会很担心吧。
苏煜拧开凝血散的瓶塞,将小瓶递给了阿田。
“秦哥人还可以,他才不是野人,你这样他下次就不会帮忙了”
阿田接过药瓶,默默撕碎自己的衣服,认真的给阿枫包扎,闷声道:“洛河韩家韩田,多谢了”
苏煜叹了口气,指了指石屋:“南城苏家苏煜,把你弟弟放屋里吧”
阿枫不过五六岁大小,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什么,躺在阿田的怀里睡着了。
苏煜跟着阿田进了石屋,石屋中除了石床和石椅,石凳,一套茶杯,再没有别的东西,只能勉强遮风挡雨,苏煜总觉得压抑,所以基本都是待在外面。
看着阿田忙前忙后的照顾阿枫,苏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这里不是北域,要想活下去,最好还是把脾气收一收”
阿田泪眼汪汪的看着苏煜:“不用你多嘴,父亲会救我们出去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枫两兄弟却始终没有等到父亲的救援,苏煜也没有一天荒废修行。
阿田却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现在修炼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人家锤炼灵窍,到时候你的修为都成了人家天才之路的垫脚石”
阿枫坐在哥哥脚边独自玩耍,苏煜又一次闯结界失败,引来无数飞虫,阿枫兴奋的追着飞虫玩耍。
阿田凝体后期的境界也无法杀掉这些虫子,只能勉强撑起护体屏障自保,他拉过阿枫,一脸嫌弃的扫开眼前的飞虫。
“你真是烦人,跟你说了多少次没用的,没用的”
阿枫也在他身后叉着腰学着哥哥说话:“真烦人,真烦人”
苏煜玄气耗尽,躺在地上任飞虫吸食他的玄气,长时间和这些飞虫作伴,他早已熟悉被吸食玄气的感觉,随手抓过一朵小花,举到半空,闭起一只眼睛去看,阳光打在花瓣上呈现半透明的色彩,美丽极了。
“你就当打发时间吧,反正每天待着也挺无聊的,总比听你抱怨强”
再不理会发牢骚的阿田,苏煜闭上眼睛,运转功法,试着忽略外物的侵袭,他能感觉到身体的脉络中,丝丝玄气泛着淡色的光在两条截然不同的经络上运行。
继续沉浸其中,仔细感受玄气的流逝,他好像真的能看到玄气在体内的运转,看到他们最终汇于一颗通体金黄的旋涡。
灵窍!
苏煜猛地一惊,失声惊呼:“是内视!”
几只飞虫趁机飞进了他的嘴中,他呸呸呸的想吐出来。
突然,时空好像凝固了一般,飞虫化作光点散开,他好不容易吸收的玄气也再无法调动。
刺耳的尖叫骤然响起,是阿枫在疯狂大喊。
两名山奴正要带着阿枫离开,阿田紧紧拽着阿枫的衣服不撒手,其中一名山奴抬手在布料上轻轻一划,布料应声而裂,另一人提着阿枫的脖颈,要强拖他出去。
&34;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34;
阿枫剧烈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冲着山奴大喊,阿田悲愤欲绝,化掌为刀,冲向他们,斜劈向抓着阿枫的山奴,被另一名山奴单手一挡,反手抓住阿枫的胳膊,向后一拧。
阿田的手臂软弱无力的垂在了身体两侧。
山奴是专门负责处理宗门杂事的奴仆,自小便被长辈卖掉,经过百宝阁的秘法培训,对主家忠心耿耿且身手不错,为了卖出高价,其中甚至有不少修玄之人。
而爆木峰后山属于宗主的私人领地,内门弟子禁入,这山奴等级自然不低。
苏煜蓄力一跳,重重砸向动手的那名山奴,山奴察觉到了苏煜的袭击,身体旋转半周,顺手一接,一提,将苏煜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扔了出去。
苏煜在落地的瞬间双臂向前伸展,手肘微屈,撑着草地滚了一圈卸力之后又快速弹起,警惕的看着他们。
山奴并不理会苏煜,提着阿枫准备往外走,苏煜看准时机,快速冲了过去,两名山奴后退半步准备阻挡,苏煜一个空翻越过二人,眨眼便到了围栏缺口处,眼看就要离开牢笼。
一柄铁锤突然出现,狠狠砸中了他的胸膛,苏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被砸回了围栏内。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又跌倒在地,连大脑都空白了一瞬,剧痛充斥了他的胸膛,每一口呼吸都引起一阵颤栗。
他艰难的抬起头来,盯着前方。
铁锤被一根长长的锁链连接,一击即中,被收回了主人手中。
不远处的大树后,叮叮当当的锁链碰撞声传了出来,一名五官柔和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苍青色玄服,胸口龙飞凤舞的绣着两个金丝大字:内门。
两名山奴一前一后的走出围栏,他站在被打开一道缺口的结界门口,伸出左手,玄气从他的手中溢出,在缺口处来回穿梭,山奴提着哭的撕心裂肺的阿枫,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倒地吐血的苏煜,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手中的锁链,朝着山奴离开的方向而去。
阿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草皮,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