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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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妈。
普蕾莎丝一脸震惊的看了过去，在注意到达米安硬要高冷凹造型，眉间却忍不住挑起而透露出：“没想到吧，小垃圾。”的讯息时，她简直心痛到难以自己。
“那我们晚些再出发吧？麻烦你啦，达米安。”和布鲁斯·韦恩如出一辙的蓝色浮上了笑意，温柔的像深海上一捧烧过浓雾的光纱。
牛奶甜蜜蜜，心里苦巴巴。普蕾莎丝感觉心里在滴血，维持着笑容的表面风光下，她听见自己在拍地哀嚎着：
我脏了！！！！！
其实达米安并不想和普蕾莎丝出去。
余光撇去，女孩睫毛轻轻耷下，阴影与下睫亲昵地纠缠在一起。
“你想去哪？”达米安出声到，声音里有些不耐。在他眼中，普蕾莎丝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小女孩。身体比常人弱许多，总是保持着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笑。像这样的人继承了韦恩的血脉，达米安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而就在昨天晚上，他亲耳听到了普蕾莎丝说自己不会称呼布鲁斯·韦恩为她的父亲。这在达米安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毕竟除了韦恩的血脉以外，她这家伙就除了有好看的脸以外一无是处了。
为什么要否定自己是“血脉之子”的事实。他想，自己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不然，也绝不会揽下这看起来就糟糕的，应该由那只大蓝鸟接手的差事了。
普蕾莎丝……
普蕾莎丝也很无语。
“嗯……我只是想随处逛逛的。但，现在既然达米安你来了的话……如果你愿意，请给我介绍一些值得去玩的地方吧？”她当然能听出达米安的不耐烦。
不，与其说能听出。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想隐藏吧！
烦躁的特别明目张胆的达米安沉吟了一下，然后调转了个方向往前走，“跟上，普蕾莎丝。”他抛下一句。
跟在后面的普蕾莎丝在心底骂了他千八百回。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又不是我求你陪我的！！你自己来的你跟我耍横？你再横再横再横？你、你就是个螃蟹！！
达米·被姐姐心底骂成螃蟹·安，感觉背后一寒。他转过头去，什么也没有。普蕾莎丝没有回看他，而是低着头摸出手机，似乎在刷动态。
普蕾莎丝其实在和自己的好朋友发消息，那是她的网友——彼得·帕克。对方的头像是一只红底黑印的蜘蛛简笔画，看起来有点瘦骨嶙峋的凌冽感。
一般有这种头像的人，一般都是个高岭之花酷哥。但彼得完全不是，他唠叨的能一整天用不同的话题跟你自言自语到底。普蕾莎丝和他是在一年前认识的，是在一条讨论神魔是否存在的推下。因为观点相同，他们迅速互相关注成为了好友。直到最近，也交换了姓名。
十四行诗：彼得！！！！我快被我的新晋弟弟无语死了！！他简直是汤姆苏典范你知道吗？小小年纪就霸道总裁那种！！
彼得那边几乎是秒回，她看了看时间，现在对方应该在上课才对。
spider：这听起来可真是糟糕透了？是你生父家里的那个吗？
上课玩手机，实锤。
正当她在想怎么调侃对方时，彼得那里又发来了一条。
spider：呃啊……我最近也有一些烦恼的事。我是说，我家附近最近来了一个人。我被拜托照顾她，而她不是那么的。
他的话没说完，普蕾莎丝眨了眨眼，回了消息。
十四行诗：是布鲁斯·韦恩家那个。我醉了，真的。他家那个老三和老二我到现在都没见到面，好家伙、整得跟都市传说似的。
十四行诗：她不是那么的好相处？脾气很差么？女孩子？
手机另一头的彼得看了看屏幕上的回信，一连串问号让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被叫上去答题的粉发少女。他顿了顿，摇了摇头后果断否认到：
spider：不，她甚至有些温柔。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spider：我只是觉得她太容易受伤了！这一点都不好，而她自己却浑然不在乎，这很令人生气！
似乎是为了使愤怒更具明显，彼得特意加了一个怒发冲冠的emoji。她正要回消息，却发现达米安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猛地停住，以免惨剧发生。
搞什么？普蕾莎丝皱着眉看过去，却发现达米安正对着眼前的景象一言不发。
她抽了抽鼻尖——血腥味。
十四行诗：我到地方了。回聊。
之后，离线标签就挂在了头像前。她收起手机，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心下一沉。
一条又一条警戒线，拦住了前方的去路。警车来回鸣响，一声高过一声。尽管警察们费尽心思的阻拦，但周围还是无可避免的聚集了许多人。
只需要一眼，普蕾莎丝就能落下这个判断。
——里面有东西。
达米安一言不发地抱着臂，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不过几个呼吸，普蕾莎丝听见他冷冷地甩下一句：“在这里呆着。”然后灵巧的钻进人群里去。
普蕾莎丝：……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你以为你是公主吗？
她迅速换上担忧的神情，也跟着进去了。
警戒线内，两具尸体正被小心翼翼地抬出。达米安已经钻了进去，并在警员阻拦前先一步靠近担架。普蕾莎丝意思意思喊了一声：“达米安！不要打扰警员们工作……！”接着，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场面上的功夫做足了，一股腥锈味扑面而来。从完全敞开的大门中，细绒的地毯在台阶上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血褐色。
修女碰了碰眼角，在做出悲恸的神情时，用碎发的阴影遮挡住金光流转的双眼。
浓艳的悒紫色浪潮，从房屋内一涌而出。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不详的味道，在不幸与死亡中发酵。
果然有东西嘛，我就说我不会犯错。普蕾莎丝揉了揉眉心，在心底暗自嘀咕。
这时，达米安与警员争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死者其余体肤完整，唯有脸上的皮肤被分毫不差的被剥落。这正面凶手很可能是个被毁容的人，并且对自己的容貌极度不自信。”
米总高傲地扬起脑袋，语气平静而笃定。年轻的警员一脸茫然，他的前辈皱着眉，呵斥到：
“不知道闲杂人等不能靠近案发现场吗！”
“难道要我们依靠你们糟糕的推断能力，以及愚蠢的自负？”
“你！”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普蕾莎丝抽了抽嘴角转眼看向担架。被害人一共有三位，但只有体态与着装在「少女」这个区间内的遗体，被剥下了脸皮。
而其余两具，都只是失去了眼睛。
这个作案手法……。
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普蕾莎丝琢磨了一下，收回目光并快步走到达米安身旁。
“你们可真……？”衣角，突然被人扯了几下。
达米安倏地住了口，他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看见一线膨着暖阳的金棕色。
普蕾莎丝？
达米安正不悦地正要开口，普蕾莎丝掐准时间抬起脑袋，“……我们可以回去吗？”
他想说的话被囫囵咽回去了，女孩那双与父亲如出一辙的蓝眸中，噙着一潭随时会被倾倒的汪洋。一瞬间，血脉中细微的牵连缓缓荡漾开，带着轻微的痒意。达米安顿了顿，然后不耐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角，咬着牙应下了。
“走，胆小鬼。”
普蕾莎丝一路跟在后面，硬掐着掌心而抠出的眼泪在眼眶积攒着。达米安在前方快步走着，良久、他听闻身后传来细弱的叹息：“愿主能令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他不禁微微侧首，余光从少女的脸上划过。她十指握拢抵在眉心，一如在教堂中祈祷的圣使。等到目光再搭到她的肩时，达米安因那微微发颤地频率而发笑。他沉着嗓，无不讥讽地：“连尸体都不敢勇敢面对，竟敢妄想乞求上帝的垂怜。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在做梦，还是痴心妄想。”
普蕾莎丝暗暗翻了个白眼，老娘在和十字剑修会的魔龙打架的时候，你这破小孩还不知道在那里搭积木呢！
“达米安。”她突然喊到
有注意到普蕾莎丝停住脚步的达米安，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女孩单薄的身体，用毛绒绒的阳光勾芡出轮廓在天地间。“？”达米安一言不发地盯着，等待着普蕾莎丝后面的说法。
她轻轻的，声音销毁在了细小的战栗与哽咽中。她暗搓搓地，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在达米安看起来像是为了制止失态，而做出的努力。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质问着“你在现场没听见吗？达米安。”
睫毛抖动了，像蝴蝶痉挛的翅膀。普蕾莎丝仿佛要融化一般，整张脸在过曝光的暖色下，居然弥漫出了几分冷意。她攥住手，嘴唇撕开干瘪在唇缝上的死皮，说：“非自然死亡的人是无法上天堂的，而失去了脸庞的人因为找不回自己的名字，而只能在世间徘徊等待着罹难的降临。”
“这些人们啊……他们的尸体……”
蝴蝶的翅膀，拢起来了。普蕾莎丝的睫毛压低在眼睑上，几滴晶莹的液滴划开了达米安眸中的偏见。曾经的修女松开了捏着手腕的指，对他温柔地展开出笑脸。却在说着无比悲伤地……
“在哭泣。”
迅疾的车流，马达声响而漂亮。达米安看着被迷糊的车辆所推置身前的女孩，莫名有些，不知作何感想。
普蕾莎丝闭着眼落泪时，感觉酸痒的脸颊一阵柔软。她睁开眼后，迎面装上一片翠色的密林。是达米安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擦拭之后粗鲁地又塞进她的掌心。普蕾莎丝那个别扭的弟弟，她听见他说：
“别哭了。”
“很影响你本来就不美观的脸。”
顶着红彤彤眼睛回家的普蕾莎丝，让达米安失去了今天份的小甜饼。他没有去解释，而是一脸拽样地跑去管理韦恩集团的业务。
当然这些——
普蕾莎丝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晚饭过后，又有事情干了。
而且还，额外得到了好吃的抹茶蔓越莓布朗尼。
普蕾莎丝在回到房间后，放出了自己的神力替身，准备出去大干一场。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半神，却每次都在半夜用神力“行侠仗义”。
我又不是什么阴沟里的东西。这个想法已经持续到她到达目的地，把脖子舒展了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又到这个时候了。”嘴叼着巧克力棒的银发少女，对着眼前这个被警戒线封锁的房子，冷静道。
紫色的诅咒，比起白天更浓郁了。
地毯上的血，就像过了一整天也没有干。踩在鞋底，粘稠又厚重。普蕾莎丝从白天就打定主意晚上要来看看，作为驱魔人的开场秀胎死腹中，第二天又遇上一庄大案也不知道该算幸运、还是不幸。
“好恶劣的手段……如果是那家伙就糟糕了……。”普蕾莎丝跨过倒地的杂物，往每一个房间中走去。从尸体的惨象中，她实际上在心中，对于是哪位邪灵的作案已经有了推断。
被撕掉的脸，完好无缺的身体，挖掉的眼睛。
那是……
“嘿，我会建议你先停一下。”
踏前一步的动作生生制止，她听见枪上膛的声音。普蕾莎丝作为尸体有恃无恐，但她还是出于转过了头去。
不过只看了一眼，普蕾莎丝的眼睛就整个瞪大，亮晶晶的闪起来！她猛地咽了一口唾液，双手高举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
那是——
好大的头！！！
不对……
好几把红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