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北山的栀子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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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前一天。
夏至云在进入无心寺后,他环视了一圈因为太久没人住而破败的寺庙。
夏至云三岁那年父母双亡,他只能只身流浪在外,那天他路过无道山时……
“咕噜噜~”小阿云的肚子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发出抗拒的声音。
“再等等啊,等我找一个垃圾堆就好。”小阿云用力揉揉饿扁了的肚子。
小阿云不知所措地上了无道山,“呼,好累呀。”他爬了半天也不见到山腰。
“小弟弟,你想上山吗?”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
小阿云转身看见两个个大哥哥大姐姐站在他身后,小阿云点点头。
“其他山随你上,你为何偏上这座山?”大哥哥说。
“咕噜噜~”小阿云的肚子回答了他。
“饿了吗?”大姐姐温柔地弯下腰。
小阿云又点点头。
大姐姐从衣服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他,小阿云接过赶忙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直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大哥哥摸了摸下巴。
“要不要把他带山上去?”大姐姐问道“师父此生行善积德,如果不带师父会生气的。”
“那就带上吧。”大哥哥蹲下来“小鬼,走得动吗?”
小阿云边吃边摇头。
“这是饿了多久啊。”大姐姐满眼心疼地看着他。
大哥哥直接把小阿云背起来,三人一起上了无道山。
到了无心寺门口,人逐渐多了起来。
“这是?”有人问。
“路上捡的,估计饿了好久了。”大哥哥随意把他抱在前面。
“大师兄,你们走那么久也累了,我帮你把他交给师父吧。”一个面瘫脸说。
“不必了。”大哥哥斜睨了他一眼,抬脚往无心寺大殿走去。
“师父!”走到大殿门口,大哥哥将小阿云放在地上,弓腰抱拳。
门渐渐打开,大哥哥又抱起他往里走。小阿云还在疑惑门是怎么自己大开的。
大殿之上,一个老者坐在那里。
大哥哥又把小阿云放在地上。
“我已知晓这孩子的事,不必请示。”老者闭着眼捋了捋长长的胡子。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睁开眼睛。
“师父,他好像是个哑巴。”大哥哥抱拳说。
“爹爹和娘都叫我小杂种。”小阿云此刻开口了。
老者的眼神犀利起来。
大哥哥有些惊讶他竟然会说话,随即看到老者抬了下手,他只能转身出去。
“为什么叫你小杂种?”老者招呼小阿云过去。
“爹爹说,我是娘和另一个男人生下来的,爹爹说我恶心,就扯着娘的头发叫我杂种。”小阿云走到老者面前。
“那你娘呢?”老者满眼心疼。
“有一日,爹爹把娘叫走了,再回来的时候,爹爹拿了好多食物回来,我问爹爹娘在哪,爹爹说她死了。”小阿云扣着破烂不堪的衣服。
“你爹怎么死的?”老者又问。
“爹爹说去接我新娘的路上,马儿受惊摔死了。”
“恨他吗?”老者摸着小阿云的脑袋。
“谁?”小阿云不解。老者没有再开口。
良久。
“以后你入我无心寺,取名为午,可好?”老者说。
“有吃的吗?”小阿云舔舔唇。
“管你不饿。”老者抚摸着他的脸颊“去吧,让你师兄带你换件衣裳。”
“好。”小阿云哒哒哒跑了出去。
“云来升雾,鸟来阳开,造孽啊。”老者看着他的身影,摇摇头。
。。。
“午,北山的栀子花开了,你去和师兄们采些罢。”
“是,师父。”幼年的午跟着师兄们去了北山。
“午,这套剑法叫无生。意为只要在这套剑法下没有人能活下来。”
“明白了,师父。”十岁的午被传教第一套剑法。
“午,你既入了我门,就要遵守我门的规矩,切不可动心。”
“午会拼死遵守规矩,绝不误了师父好心。”十二岁的午单膝跪在老者面前。
“你心乱了,为师留不住你了。”老者失望地看着午。
“师父……对着猫笑也算吗?”十三岁的午,耷拉着脑袋。
这种安逸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让我想想啊,让我想想……
“师父,不要!”午绝望地跪在无心寺门口。
“午,这次你犯了大错,即使为师留了你也会有其他人来杀你的。”老者的声音从门内隐隐传来。
午和同门师兄弟出去的时候,一只猛兽抓住了一个师兄,午那时的武力是全师门除了师父外最强的,他没有思考就拔剑刺向了猛兽。
谁知,那猛兽竟是武界共同维护的,猛兽虽然没有死,但也受了大伤。自此隐入山林,再没人见过它。
“师父,午真的知错了,您原谅午吧。”午一直跪,一直跪,刮风下雨,打雷下雪都泯灭不了他的意志。
有人看不下去去找师父求情。
“师父,午是为了保护同门师兄才上手的,您不能这样无情呀。”
可那些人的结果却是被师父禁足一年,终于没有人再求情了。
午看到师父意思如此坚决,就背上行囊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无道山。
可纸终包不住火,猛兽受伤的事很快在武界传开,众人跑到无心寺要他交出午。
“死老头!把午交出来饶你无心寺一命。”
“快把他交出来!”
“……”
“午已被我赶出师门。”老者当面与他们对峙。
“既然他不在了,就拿你们的命来还!”
整个武界对付无心寺,纵观它无心寺再强大也抵不过。
午问讯赶来时已经晚了,无心寺被献血染红,满砖满瓦都是血。
“师父……呜呜,师父!”午拼了命地大喊。
终于在死人堆里找到了师父。
“师父,呜呜呜。”午托起师父要带他去看医师。
“午,乖孩子,你是我……师门唯一……唯一幸存,好好活下去……”老者揉着他的头发,如同午刚来时一样。
“师父,不要!师父……”午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师父扶起来。
“午……北山的栀子花……开了,你去替,师父采些回来吧……”师父微微笑着。
午哭着摇头,“乖孩子,快,去……”师父的手缓缓落下。
“师父!”午拼命的喊,但那个待他极其温柔的老人再也不能回应他了。
午终于能托起师父的身体了,他背着师父走,他要将师父埋在北山的栀子花旁,师父喜欢栀子花。
“都怪你……午,都是因为你……我师门才灭绝的……”
“师父那么疼爱你……为什么……”
“你真是个……扫把星!”
“杂种……永远是,杂种……”
午出来的路上有许多还吊着一口气的师兄弟们骂他,午早已麻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执意赶他走了……
后来,午在去采栀子花的路上不慎摔下山崖失忆,醒来时就被楼娘锁在了笼子里用鞭子打,辱骂他。
夏至云逐渐从回忆中缓过神,也不知道姐姐一个人下山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