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控制欲：黏腻，闷热，与毫无保留的触碰
不知是不是天意，那天和白昭乐说完那些话过后，贺闻清似乎从她生活中短暂销声匿迹了。
长青街总共就这么大，从街头走到街尾要不了二十分钟，然而一连好几天过去，她再也没碰到过贺闻清。
她甚至刻意在贺闻清小区底下的饭店连续吃了三天的晚饭，却连他的一个背影都没碰到过。
虞夏这才发觉，偶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拔牙过后的创面一天比一天愈合得好，她甚至犹豫要不要复查，但最终还是去了。
复查不用挂号，她提前看准了贺闻清在那个周六的早上有排班，于是专门挑在那个时候。
谁曾想，贺闻清那天竟然不在，接待她的是另一个医生。
这个医生人也很温柔，但是动作克制，丝毫不逾矩，全然没有那次旖旎的氛围。
复查结束，医生给了些注意事项。临走前，虞夏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好，请问贺医生今天怎么不在？”
那个医生语气平和地解释：“他啊，前阵子加班严重，今天调休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虞夏：“这样啊，没什么事的，谢谢。”
又有一段时间过去，虞夏发觉拔牙的那处已经彻底愈合、与其他地方无异的时候，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最后一点联络的契机也消失了。
消失得迅速，就像九月底初秋的天气，将夏日的余温一同卷走那般无影无踪。
好在她刚加入电视台，工作足够忙碌，忙到让她很少有喘息的机会去细想以前的事情。
除了外出采访，更多的时候是在筹备各种各样的节目。
有段时间，虞夏准备月度选题到很晚，在电视台加了班，到家的时候都快凌晨一点了。
洗漱过后她钻进被窝里，因为工作而高速运转的思维并没有及时停滞下来，她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却不曾想，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虞夏原以为又是上司临时安排了什么任务，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却顿住了。
贺闻清的微信头像跳动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在黑夜中如此突兀。
动作要比她的思维快上一步。
在虞夏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
可并不如她所料传来什么声响，她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安安静静一片。
虞夏没说话，对面也是。
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横亘在二人之间，等待着分崩离析的那一刻。
虞夏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睡意全无，唯有隐约克制的呼吸证实着电话那头确有其人。
这样近距离的声音将她的回忆骤然拉回到以前，挤在长青街那张不大的双人床上的时候，贺闻清总喜欢将她压在怀里，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
有时候虞夏抱怨说这样很热，三两下挣脱，转过身自己睡，可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又被整个人捞了回来。
贺闻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就像怀里抱了个柔软的玩偶。
黏腻，闷热，与毫无保留的触碰，成为了她几乎刻在肌肤里的烙印，以至于敏感到贺闻清指腹在她腰间的一次按压，都能顺理成章引起她的颤栗。
他的控制欲也是在这个时候尤为明显。
可尽管有过那样亲密的时刻，此时的虞夏攥着手机，也摸不清楚贺闻清突如其来的电话是什么意思。
她甚至不确定对方是否清醒。
否则，按照她对贺闻清的了解，他鲜少会做出这样唐突的举动。
最终还是她先败下阵来。
虞夏闷闷地试探道：“贺闻清？”
电话那头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就知道，贺闻清的心情或许不比她轻松半分。
良久过后，男人哑着声音“嗯”了声。
一切又归于沉默。
可虞夏突然不想再追问这通电话的意义了，只是将手机搁置在枕头边。
任由思绪沉浮。
……
等虞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闹钟已经响了三轮。她拿起手机，咯噔了一下。
电话竟然一夜未挂。
以前倒是也有这样的先例。
是某次期末考试，二人各自备考两周未见，贺闻清就挂着电话，安安静静听了她一晚上的呼吸声。
可这种事情放在前任之间还是过分暧昧了。
虞夏只当贺闻清和她一样无意间睡着了，没空管手机。
于是她连忙点了挂断键，然后翻身起床，去洗漱台前掬了捧凉水扑在脸上，冷静了片刻后，套了件长及脚踝的风衣，匆匆出门。
去电视台的路上，虞夏挤在地铁上，依旧盯着和贺闻清的聊天页面出神。
上面赫然是早上语音电话的挂断提醒。
可没谁先去开口对此做出解释，贺闻清这个始作俑者更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一条消息都没再发。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会装死的潜质。
由于早上的小插曲耽搁了一会儿，虞夏打卡差点迟到，等她踏进电视台的大门时，离上班的九点钟还差最后三十秒。
她快步走进办公室，这会儿领导还没来，同事们都在扎堆聊天，看起来十分闲散。
虞夏放下随身的背包，又拿出她在路边摊顺手买的三明治，就要去茶水间泡杯速溶咖啡提提神，路过人群时，被喊住了。
最爱八卦的那个同事提高了嗓门，语气神秘又严肃：“小虞妹子，你前阵子老往医院跑，听说了没？”
虞夏一脸怔忡：“什么？”
“第一人民医院那个医疗事故啊，”同事一拍大腿，侃侃而谈，“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好像还有些严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