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哭泣声:他出轨了
虞夏错愕与之对视。
贺闻清低垂着眼,正午的阳光几乎与他的身影融合。
自从上次最后一次电视台的活动结束后,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见过面了?一周,还是半个月,或者更甚,虞夏也记不清了。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抓包的尴尬处境,只是一想到刚才二人面对面吃饭的那一幕,语气便不自觉地理直气壮起来:“这里是食堂,我来买玉米饼。”
潜台词就是,根本没想来找他,遇到只是碰巧。
很蹩脚的谎言,似乎不用去戳,便能像泡沫似的自动破灭。
贺闻清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儿,视线一路下移到她空荡荡的双手,不知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抬了抬唇角,果然说道:“撒谎。”
虞夏自然察觉到了他意有所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自己的掌心。她说程杰是个纸老虎,她又何尝不算是。
但她依旧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解释下去:“可是我来晚了,没买到。”说话时表情坦荡自然,仿佛在闲聊今天天气很不错一样。
唯有她略带闪躲的目光尽数落入身前人的眼眸中,贺闻清眼底墨色深沉,半晌才道:“等我一下。”
说着,就见他转身大步向食堂的一个窗口走去。那个窗口还有一个打饭的食堂阿姨,贺闻清身子微俯,似乎正在和对方交谈什么。
虞夏突然想起刚刚和贺闻清在一起的明明还有那个卷发高马尾女生,怎么一转眼也都不见了。
于是她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向四周探寻了一番,依旧没有什么痕迹。
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捏着纸质打包袋出现在她眼皮底下:“给。”
“怎么买到的?”虞夏疑惑歪头。
虽说她是专程来蹲人的,但也确实留意了一下那个窗口已经关闭了。
贺闻清的眉心动了动:“你想听?”
虞夏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什么好话的话就不用说了。”
只是这个好话的鉴定范围太过模糊,贺闻清佯装不懂,平静无波道:“我说我女朋友是外省特地来找我的,盼了好几个月就想这一口,食堂阿姨破例把没卖完的给我了。”
很长的一段话,他说得太过坦荡,表情也十分正人君子,很难让人判断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
虞夏伸出去接的手又缩回去一半,嘟囔道:“这就不是什么好话。”
贺闻清置若罔闻,将热腾腾的食物隔着包装袋塞进了她的手里。
虞夏唇边的谢谢两个字还没能说出口,就听见贺闻清继续说:“那是实验室项目导师底下的助教,有时候做实验会耽搁,就结伴过来吃饭了。”
“不光是和她,也不只是和我。”
虞夏眨了眨眼,瞬间听明白这是贺闻清在给她解释。
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些,玉米饼的温度隔着包装袋隐隐传递到她的掌心,她轻轻捏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一点:“哦,那我先走了。”
贺闻清眸光微转,没吭声,也没再拦她。
虞夏抿着唇目视前方,与男生擦肩而过,冷冽的香也在一瞬扑进她的鼻息。
她离开食堂的步伐很快,没有回头,也不知道贺闻清还在不在二楼,目光是否还停留在她身上。
直到她一路走到图书馆门口,怦怦作乱的心跳终于将她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这样冒然找人的举动已经足以在她自认为还算井井有条的人生秩序中记上一笔了,她不允许自己还在学习的时候想东想西。
图书馆里禁止饮食,她只得将玉米饼又多用塑料袋包裹了几层,然后放进书包里。
她跟着白昭乐消息里的提示来到四楼,找到了窗边的座位,可除了一桌稍显凌乱的学习用品以外,白昭乐人却不在。
摊开的书中央放了一支笔,盖子都没合上,看样子走得很急。
大概是去卫生间了吧,虞夏没多想,便在座位对面坐了下来。
晚春午后的图书馆带着一丝静谧的困倦,连纸张翻动的摩擦声都变得圣洁起来。
虞夏背完老师勾划到重点章节的名词解释,抬起有些疲惫的双目,定格在对面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上,突然间意识到白昭乐到现在还没回来。
于是连忙给她发了个消息:「你不会掉厕所里了吧?」
放下手机,虞夏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于是快步朝着卫生间走去。还没到门口的时候,她就刹住了车,因为门口竖着一块“正在清洁”的告示牌,说明里面除了保洁阿姨以外什么都没有。
虞夏无功而返,又打了几通电话过去,没人接。
坐回位置上的时候,她撇撇嘴,想着白昭乐可能是和男朋友约会去了也说不定,毕竟也不是没有干过学习学到一半偷偷溜走的事情。
一直到下午六点钟,到了晚饭时间点,白昭乐的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地摆在那儿。虞夏准备回宿舍,晚上还有一节选修课,虽然期末不考试,平时不点名,可去可不去,但她还是想去凑个人头以示尊重。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无奈地将白昭乐的那堆书收好,一起装进自己的包里。
两人份的书包重量一下子沉了不少,一路上,虞夏揉着酸痛的肩膀,感慨自己又为室友可歌可泣的爱情负重前行了一回。
刚一回到宿舍,乔思思正在煮泡面,宿舍限电,小锅煮着慢,许久不好。听到门外的动静,她回头看了眼虞夏,疑惑道:“两个人去的图书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啊?”
虞夏认命地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就听江可幽幽来了句:“被放鸽子了吧?”
于是虞夏面无表情竖起了大拇指:“赶到现场的时候当事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摊书。”说着,将包里一半的书取了出来,放在白昭乐的桌上。
乔思思噗嗤笑出了声:“等她回来,我们帮你一起讨伐她。”
虞夏轻笑,说了个“好”,在包里摸索到了塑料袋的质感,她顿时想起这是中午贺闻清买给她的玉米饼,现在已经有些温凉。
她正要拿到楼下的微波炉去热一热,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人便是消失了一个下午的白昭乐。
刚一接通,虞夏声讨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头传来隐隐的哭声。
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昭乐强忍住许久的呜咽终于绷不住决堤了,她的哭腔再也压抑不住。
“夏夏……蒋越那个混蛋,他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