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在哪见过
“你或许可以试试把这些五官拼起来。”
“对啊！”李青硕眼中一亮，抬眸看着他：“你好聪明啊。”
肖雨谦虚的抬了抬手：“一般一般，也就是比你聪明那么一……大截。”
李青硕笑着“切。”了一声，起身去拿文房四宝了。
他把头颅放在了榻上，把案桌空了出来，沾了沾墨：“你说，我画。”
肖雨：“……”
“先画下颌。”肖雨指挥着，李青硕落笔。
时光从他们之间穿梭而过，成为了过往。
“长这么丑？不对不对，在画。”李青硕看着自己第一幅成品。
“这嘴巴怎么看着不对劲？”
“这眼睛怎么是歪的？”
“这眉毛怎么一高一矮？”
肖雨：“……”
他看着他那十分堪忧的画功，才明白，他抄过来的那张纸，不是他自己画的。
一张一张宣纸落在地上，层层叠叠的累积了起来，肖雨看着这些用白花花银子买来的东西，不免心疼了。
他伸手：“我来吧。”
“你来你来。”李青硕倒是有着自知之明，将笔递给了过去，将镇尺放在了自己身边。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手残，不怎么会这些，但是杀人倒是得心应手。”
肖雨：“……”
他一笔一画往宣纸上落，像是本就有一张脸在他脑海里一样，他都没看纸上的五官，就这样描了下来。
但他描的很慢，好似每落一笔都无比艰难。
李青硕看着肖雨的手：“你手画画的时候真好看。”
肖雨：“……”他还没见过有人夸手而不是夸画的。
一笔一画即便再慢，画也终有落成的时候。
肖雨落下笔，并未拿宣纸，只是道：“好了。”
李青硕将镇尺拿开，拿起宣纸倒过来一看，愣了神。
肖雨将放在一边的茶水端了上来，倒了一杯茶水，转身又趴在了窗台上，看着高高的天空，晴空万里。
他在倒第二杯茶水时，见李青硕还在看着画像愣神，不由揶揄道。
“美人再美，可你也是个出家人了。”
“嗯？”
李青硕走了神，慢一拍的才知道了肖雨说了什么，他笑了笑，将宣纸放在桌上时又看了一眼。
比肖雨更快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拍着马屁道：“再美也没有眼前人美。”
马屁拍在马屁股上，得来肖雨的冷哼声。
李青硕放下茶壶又拿起了宣纸，浓密的眉宇蹙了起来：“我看她倒不是觉得她美，是觉得有几分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肖雨“嗯？”了一声，不自觉的微微握紧了茶杯，小心试探的问：“你见过？”
“眼熟。”李青硕眉宇蹙的更深了。
门口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我们回来了！”
惊的肖雨手中的茶水都洒出来了，他抬手扫了扫衣服上落的茶水：“这姑娘莫不是吃唢呐长大的？”
嗓门咋这么大？
李青硕抬头看向窗外，连楼潇潇手里拿满了东西：“楼潇潇，你……”
他话说到一半。
啪！
他抬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肖雨又是一惊，茶水倒了到了外面，他叹：“你是吃棒槌长大的吧？”
拍一下咋这么响呢？
李青硕对他道：“我知道我在哪见过了！”
肖雨的手又是莫名的一抖，他握住衣袖擦了擦桌子：“在哪见过？”
李青硕抬手一指：“那里。”
肖雨顺着他手指看去，就见他指着院子里的空地：“你看见鬼了？”
“唉。”李青硕望去：“人呢？”
院子里空无一人，他将脑袋从窗户上探了出来，扯着嗓子喊：“楼潇潇，你给我出来。”
楼潇潇：“你让我出我就出啊，你以为你谁啊！”
李青硕：“你出……”
他还没喊完，楼潇潇站在了厨房门口。
他抬手招了招：“你过来一下。”
楼潇潇：“有事你就说，我不聋。”
李青硕撸起衣袖：“我说你……”
一阵风似的，楼潇潇站在了窗外，一张脸木道：“干嘛？”
李青硕拿起宣纸放在她旁边，抬手往楼潇潇头上往下按了一下：“你蹲点。”
楼潇潇“听话”的蹲了下去，毕竟，头顶上的红伞不是闹着玩的。
李青硕对肖雨道：“像不像？”
楼潇潇蹲在窗口，转着眼珠子看向旁边的纸，但她看不到什么，只知道宣纸上画了东西。
她不免开口问：“像什么？”
这死和尚，别是画了一条狗跟她比。
当画像跟楼潇潇的脸放在一起时，肖雨这才惊觉她为什么会有血魔长鞭这样的神器了。
其实，并不是特别像，只不过是整体的五官这样对比起来，才会发现有几分相似。
但将她们分开看，就会觉得一点都不像。
可能是因为楼潇潇面部表情太多的原因导致的。
他诚恳的评价到：“五分吧。”
“够了够了。”
李青硕有些激动。
画像出来的那一刻，李青硕就想到，凶手杀这些姑娘是因为她们的脸上的某个五官很像他的仇人。
他知道怎么引出凶手了。
楼潇潇很是好奇那张画，抬手去拿：“给我看看画什么了？”
李青硕手快的将宣纸拿了进来：“画的哈巴狗。”
“哼！就知道你这个狗东西没安好心！”
楼潇潇扭头就走，气死她了！
楼潇潇一走，李青硕拿出火折子将画像烧了。
肖雨有些吃惊：“为什么不给她看？”
李青硕：“若是给她看了，她怎么会愿意主动当……唉！我去！”
李青硕手中烧了三分之二的宣纸突然被人一抢，他看到火焰舔过楼潇潇的手，宣纸掉落在地上。
楼潇潇抬脚一踩，火灭了，但宣纸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李青硕探出头来：“楼潇潇，你长大了啊，竟然学会偷听墙角了。”
他抬手在楼潇潇面前挥了挥：“看一只眼睛也能看魔怔了？”
肖雨看了回过神的楼潇潇一眼，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
楼潇潇粗着脖子：“你以为我是你啊，不就是当个诱饵，有什么好怕的，还偷偷背着我。”
李青硕抬手给她鼓掌：“真女侠！”
“哼。计划是什么？”
“还没想好。”
“……”楼潇潇：“那你们想好再告诉我，我去睡觉了。”
李青硕看着她的背脊：“你说这姑娘是不是缺根筋呢？赶着去送死？”
肖雨收回落在楼潇潇身上的目光：“可能是相信你不会让她死。”
李青硕：“那她可信错人了，杀了那么多修仙人士，灵力肯定更高了。”
李青硕说完，想起了肖雨说的话：“你前面说不一定需要自己对付，是想让玉……”
李青硕没说完，肖雨就打断道：“我可没这么说。”
“你这脑袋瓜咋这么聪明呢？”李青硕吧嗒了一下嘴巴：“要不我亲亲，说不定我也变聪明了。”
肖雨给了他一记眼神。
李青硕不要脸的伸手越过案桌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好不好？”
“你打算怎么让楼潇潇引出凶手。”肖雨没理会他的撒娇卖萌，岔开话题问。
说到正是，李青硕收敛起自己的无耻，一本正经道。
“我问过捕快被害姑娘失踪之前的行动轨迹，虽然捕快说，没有任何重叠的地方，但我不这么认为。”
“一定有重叠之处，只不过，被问的人不一定清楚被害姑娘都一一去过哪里，而且，凶手间隔半月一次，就算是被害姑娘本人都不一定能全部记得自己十五天所有的去向。”
如李青硕所言，就算在重复一遍捕快做的事，也得不到了有利的线索。
肖雨沉思了两秒：“你得意思是让楼潇潇去大街上晃悠？”
“对。”李青硕点头：“我前面以为楼潇潇没有遇害是因为她不是凶手要杀的那种姑娘。”
“现在看，她没有遇害的原因有两。”
“第一，楼潇潇这三个月的行动轨迹没有在凶手寻找目标的范围内。”
从画像可以知道，凶手杀一个人，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这个人必须有某处地方像画像里的女子。
“第二，楼潇潇因为穷，所以不会去买女子喜欢的胭脂水粉什么的，因此，凶手并未看到她。”
李青硕猜测，凶手要么就是属于去女子喜欢逛的地方经常去踩点，要么就是他有个卖女子东西的店铺。
肖雨点了点头，找不到行动轨迹，那就去女子常去的地方。
肖雨：“香花路跟枫林路卖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字画乐器等等。”
李青硕点了点头，很有自信的道：“我觉得，不出两日，凶手就会自动上门了。”
在肖雨眼中，画像只有五分。
但在他眼中，却有九分。
所以凶手看到楼潇潇，就一定会行动。
他猜测，凶手应该跟因为画像女子的背叛心生恨意，便要杀了所有像她的女子。
而这女子本是待字闺中的年纪，说好了嫁他，却嫁给了别人，所以凶手才杀待字闺中像女子的那些姑娘。
李青硕突然来了一句：“都是爱情惹的祸啊。”
“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肖雨抬眸：“你觉得是情杀？”
李青硕：“那不然呢？”
肖雨张嘴，又微微沉思了一下，才道：
“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怎么做？”
李青硕这个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对于这种问题，他一般不用考虑太久：“直接杀了啊。”
“会把头颅割下来削干净在刻字送回去？”
“那肯定不会，这多……”李青硕话语仓促一顿。
是啊。
男人对待背叛自己的人，若真是恨之入骨，定是直接挫骨扬灰。
“你觉得不是情杀？”
“是不是情杀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凶手未必就一定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