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与酒
淅沥沥的小雨从灰色苍穹落下，古朴青石道飘摇在微风轻雨中。
雨中商贩叫喝，食摊香气纵使是在雨中，也是勾人心魂，让人滋生口水，而路上行人撑着油纸伞，却是有点拥挤？！
长安。
大唐不夜城，尘世唐国之都，布局严谨，规模宏大，人文荟萃。
此处西城一街道，名曰：书年，背靠西城权灏湖，在长安里也是出名的地方。
整齐纵列的屋檐上，挂有红绸，彩灯在夜晚发光光亮，让人流连忘返。
书年酒楼门口，店小二正慌忙给一位喝醉的客人撑伞送到门口不远处守着马车等候许久的仆人身旁，恰巧此时。
有两位翩翩少年郎打着纸伞，从雨中向酒楼走去。
看有生意来临，店小二立马跑了上去，追上二人脚步，行至门口处，在旁谄笑问道：“两位公子，莅临小店，逢小雨时，是要喝回味无穷的小雨落，还是要喝性烈荡肠的西风马呢？”
两位少年收起纸伞，右侧那位背剑少年正要说话，没成想另一位腰间别纸扇的少年摆了摆手，道：“小雨落酒性不足我喝不惯，西风马酒性烈，辣！虽然平时我也喜欢喝烈酒，但你们这酒，我属实喝不来，就上两壶稻花香，再上几碟小菜，好下酒！”
对店小二说完，他反头就对一旁的背剑少年笑说道：“张兄，试试你尘世间的酒，看看与你们山上，有何不同！请。”
背剑少年向他回了一笑，点了点头，走入酒楼。
……
两人选择了一个五楼东边靠窗的位置，酒楼很高，从此向外看去，将能整个权灏湖一收眼底。
“说来也是奇怪，听今朝说，权灏湖下锁有宝剑，名曰书年，号天下万剑之首，乃上古仙人所封锁，此传闻久经不绝，从而引得天下豪侠争相来访，当时初见张兄时，在下以为你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反过来想想，要是有如此宝剑，早被当今圣上派国师收入摘星楼了，毕竟李唐百世，底蕴也比不山上差，可惜了，要是真的存在，确实配你张兄的，但我李青莲看不上，要不然，九加一，何不美哉？！”
容貌英俊，举止之间颇有风姿的少年边倒茶边笑说道。
背剑少年笑了笑，看着下边灯火通明，小舟泛采莲的权灏湖，轻声道：“山上可没有如此景色，山上多的是清风与寡淡，书经和掌剑长老的念叨，山下可不同，虽然我才来山下不足三月，但也让我见识到了山下的生活，山下多了烟火气，有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有为家奔波的，也有疾苦，也有幸福，让我找到了儿时家的感觉。”
最后说着，他眼中竟露出了回忆之色。
李青莲呵呵一笑，道：“所谓长夜风催赶路人，长野深山月清冷，山上生活不必如话本里的神仙仙庭一样，而修仙一道也不必清冷寡淡，少时觉得山上人划分区别修仙与尘世二界有些多此一举，之前觉得挺好，但如今我却不敢苟同！”
张锦年不问李青莲此话缘由，只是说了别的话题。
而就在两人谈话间，小二已端上美酒美食，李青莲一见美食美酒，立马从旁边束筷桶里拿出筷子，立马品尝了起来。
“还是这个味，果然还是这书年酒楼的厨子深知我李某人的肠胃！”
张锦年看着面前的几碟小菜，再看看李青莲那副沉醉地模样，也好奇心生起，拾起筷子，也吃了一小口……
……
……
确实……挺不错的！
如今他未到藏神境，未能辟谷，日常体内能量消耗，还是需靠五谷补充。
李青莲开了一壶稻花香，酒香四溢，其味略微轻柔，闻着，属实是好酒，他喝了一口，又夹了几口小菜，放入嘴中咀嚼，边问道：“对了，张兄，记得你曾说过山上也有高低之分，那日匆忙，没能听你细细讲解，如今可能详说一二？”
张锦年也开了面前的酒，一口饮下，笑道：“当然，这山上境界从低到高分别为引灵-纳灵-藏神-归一-渡桥-开道，往上以我如今眼界，却没听过，据掌剑长老所说，往上还有好几个境界，只是无人见过，故称之为传闻之境，而如今我所在宗门，宗门最高境界者也不过是宗主，藏神境，如果要说我见过最强之人，应该是那个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老狐狸李送也了，目测最低至少是归一境！”
李青莲嘴中不曾停过，而小二已经上了好几次小菜，他听完，微微摇头，却有些遗憾的道：“境界分明，但听了感觉有点不入流，话糙了些，但却没有我听过的这个境界！”
张锦年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兴趣，笑问道：“李兄所说何境，或许张某在典籍上看到过呢。”
“化仙境！”
“没听说过。”
“你回答的好果断！”李青莲本以为张锦年会思索一番，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回答了，这属实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那不是大问题，喝酒！”
下一秒，李青莲很是开心的，举起酒壶。
两壶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小雨渐停，灯火通明的权灏湖里，闪过微弱红光，而张锦年额头上的剑型印记也随着闪了一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
就此两人就着菜，喝着酒，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丑时五刻！
此时，权灏湖上，一艘鸾头精刻，装饰华丽，上有擂鼓之声，挂有万千红绸锦缎的大船缓缓驶入湖中心，湖边岸上也有不少身穿铠甲，手持寒戈的将士兵官井然有序的站着，游玩的百姓们已经被疏散到远距离外，此时，整个西城都好奇，这权灏湖来了何人？竟有如此阵仗！
酒楼上，张锦年二人也被擂鼓声吸引到，张锦年看着湖上那大船，疑惑问道：“李兄可知这船来头？”
再观李青莲，他也是满脸疑惑的趴在窗口，看着那大船，皱眉道：“国师的船，平日里都是停泊在渭知河港，由天监司看护，如今她从渭知开入这权灏湖内，还有这些玄武军，可是圣上直接管辖的……”
张锦年闻言，再移去目光，看向那鸾头大船，脑中飞速转动。
一旁的李青莲眉头紧皱，依然呢喃着：“鸾鸣船，玄武军，领头的是远威侯李朝夕，周围有诸多皇室老不死神识锁定……”
如此种种，一时之间，一个词不约而同的涌上两人脑海。
张锦年和李青莲异口同声的说：“书年！”
张锦年有些惊喜的说道：“难道这权灏湖下真有那书年剑？”
李青莲也肯定的点了点头，道：“错不了，如此阵仗我只在覆灭庄国的浮日关见过，若非为了这上古仙剑，我李青莲实在想不出有何种事能让李覆川动用如此阵仗，明面上皇室只动用了不到一成底蕴，但暗地里怕还有更多老不死的在盯着，就怕天策台上那五柄破剑也在蠢蠢欲动！”
紧接着他又瞥了一眼张锦年，呢喃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锦年则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是听他讲了如此之多，倒是有些怀疑他的身份起来，毕竟他之前说了一个典籍上都没有记载的境界，如今张锦年有十分的理由怀疑他的身份不止一个大唐谪仙人美誉的这么一个身份。
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你看，是国师李隐殊，当今圣上李覆川的妹妹，山上修仙人！”
随着李青莲的一声惊叹，张锦年随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