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飞刀留字
【 “那场战斗如果说起传奇，我们老排长布设的诡雷，才是一个传奇。”说起聂排长，占彪顿现怀念的神色。
“是的，是的，聂排长的两颗手雷，干掉了鬼子军官中队的8名士官，就当着松山老鬼的面。把那个军官中队的队长滕田气得发疯。”大郅开心地说。
“没想到，我们零打碎敲地把松山的嫡系军官队给打没了。50名日军精英，都是日本陆士的优等生。”占彪也是很开心地说。
大郅眉飞色舞地讲述道：“当时我们不知道这个战果，后来是袁伯从鬼子那套出来的。聂排长都是大半年后才知道，他顺手布置的两颗手雷，居然让8个少尉魂归故里。”
刘主任也是眉飞色舞地对焦书记和郅县长说：“太好了，这回县志上民工暴动这一章又多了份劲爆的内容。”
看着占东东和郅县长满眼崇拜，占彪拍拍他俩的肩头说道：“你们聂爷爷当年是抗日机枪班的军事教官，是名资深的老兵。”
占东东点头道：“诡雷很不好设的，讲究隐蔽、快速和威力。聂爷爷在那个年代成为军事专家，很是不容易的，聂爷爷是不是啥武器都会用啊？”
“局限肯定是有的，实战经验再多也局限于内战阶段，本身我们的军工产业就落后。但你聂爷爷讲究举一反三，一通百通，这点你们小峰爷爷和强子爷爷都学到了，再训练新兵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成义爷爷和刘阳爷爷更是聪明，不论什么武器不管见过没见过，一到他们手里就无师自通。”
郅县长竖起大拇指：“这就是军事素质，而且有些人天生就具备军事素质。一战和二战就涌现出很多平民军事专家。”】
村外公路上一地月色，隐约的马蹄由远至近。
突然路边闪出几位端着步枪的新四军战士，彭雪飞也抱着他的捷克轻机枪现身在月色中。
彭雪飞下令：“隐蔽！”
新四军战士都蹲下身子，彭雪飞刚要喊话，前面传来隋涛的声音：“彭排长，彭排长——。”
彭雪飞马上问了句：“口令！”
隋涛的声音：“飞兵排！回令？”
彭雪飞站起身：“机枪班！”
周围的战士们交换着惊喜的眼色：“隋班长，是你吗？”
隋涛的声音：“彭排长，是我，隋涛，我们出来了！”
说着马车队出现在月色里，彭雪飞等一群新四军迎了上去。
占彪也提着轻机枪迎了过来：“彭排长让你们费心了。”
彭雪飞大喜：“你们没动一枪一弹就自救出来了！还带出来这么多抗日青年。”
两人并排走去，马车队只稍缓了下，与前面四挂马车队汇合。
四挂马车上每车上架有两挺重机枪和弹药箱。
小峰看到马车上的八挺重机枪高兴地赞道：“我们的家伙儿都带出来了，彭排长想得太周到了。这松山要是追上来，够他喝一壶的了。”
两队人马汇合后迅速陷入黑暗中，留下一地月色，远远传来越来越慢的凿石声。
在单调的凿石声中，黑暗的东方渐渐泛白。
凿石声渐渐地消失了，晨曦中霞光四射，突然几声枪响打破了沉寂，接着是人呼马叫的纷乱声音。
工地现场，一片混乱。太阳已经升起。
日军四处乱跑着，农舍前摆着一排十多个几乎是光着身子的日兵尸体，个个头部都盖上了。但从身形上一眼可以分辨出躺在第一位的是胖曹长。
松山拄着指挥刀，很冷静地观察着现场，身边是那位已经裹着军服的眼镜日兵。两名军官架着他，满脸是血的眼镜日兵一直在闭着眼睛摇着头。
藤田和武田站在松山身后。武道中队也有一些人赶到现场，惊讶的神色。
藤田向身后十多名士官向炮楼画了一个圈，他的最后一组军官小队进入炮楼现场，10名士官很夸张的战术动作，武男身后几名武道小队长有些不屑的神色。
突然松山从修到二层的炮楼上看到一道反射光，松山向炮楼一指，身边的藤田冲了过去。
炮楼的大门上方墙缝里掼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精钢匕首，扎着一张烟纸。
藤田跑到炮楼下，抬头看着匕首。跳了一下够不到，转头找着垫脚的东西。
这时藤田被人推开，是空手道小队的杉本中尉，只见他手指扒着墙缝噌噌两下就攀了上去，一把抓住匕首跳了下来。
一张白纸随着飘了下来。
白纸越来越展开，最后落在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上。
那张烟盒纸上写着几行字：
松山老鬼，占彪来此。
炮楼勿建，滚回小岛！
——赶牛人抗日班占彪留字
松山的声音在读着，读到最后一声压着嗓子吼道：“又是他，占彪！果然是，抗日机枪班！”
松山扭曲的面孔，他眼前出现了赶着牛车的占彪死死盯着他的面孔。
烟纸被白手套撕成碎片，纸片被风吹上聂排长坐过的石料堆。
石料堆旁有几名军官正在走过，这时听到一名军官喊了一声：“这里还有我们的人。”
只见聂排长凿石的位置有顶日本军帽和一件军衣，一名军官持枪先走过去，周围的军官都围了过去。
那名军官弯腰先是拾起了军帽，在拾军衣时几根石条滚动了下，军官跳了一下，又俯身拾起军衣抖了几下。
这时四周七八名军官包括藤田见没有情况，也都凑上前。刚刚是七八秒时间，突然从石条滚动之处轰轰两声，两颗手雷几乎同时爆炸了，就炸在围上来的军官们中间。
这组士官小队当场躺下了七八个，包括后面的藤田。
倒下的军官们都没有动，只有藤田脸上流着一道血迹跳了起来。
藤田回身看看倒下的军官们，惊慌地挨个探手他们的鼻息，然后张开双臂向天举着嘶吼着：“我的特种士官中队，我的士官学校的同学们，50位帝国精英，都没了——都没了！占彪地、抗日班地，我要报仇——！”
藤田身边过来两位悲怆神色的军官，只有他们三人穿着同样的士官服。
松山这时面孔更是扭曲着，终于忍无可忍地抽出了指挥刀，向村外公路一指：“战车中队地，给我追！”
六辆豆战车隆隆地行驶着冲出靠山镇，两辆摩托车冲到前面开路，头上缠着绷带的藤田咬牙切齿地坐在挎斗里，他紧紧盯着地面的痕迹带着路。
松山脸色铁青坐在满载武男中队的军车里，紧随着豆战车。后面是六辆坐满步兵的卡车，接着是一队骑兵。
车队和骑兵过后，扬起遮天盖日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