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疼痛
姜离忧看着他, 眼尾泛红,一滴珍珠似的眼泪又滚落下来。
“别哭了,再哭不好看了。”秦影拭去他的眼泪, 心中浮现了一点困惑, 不明白为什么姜离忧一边穿着裙子来勾引, 一边却还要哭得那么伤心。他又没有强迫他。
“学长,你到底在哭什么?”秦影蹙眉, “谁欺负你了?”
姜离忧伸出手臂抱住他,秦影愣了一下, 迟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也不想心猿意马,在人家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却起一些下流念头,好像禽兽一样。但是姜离忧那么香,又那么软, 柔弱的菟丝花一般依偎在他怀里, 浑身不受克制地轻轻颤抖, 好像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似的。
真能把人逼疯。
秦影眸色渐深, 手掌从圆润的肩头滑到了他的后背, 温柔道:“学长,发生了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你知道的,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他嘴上温温柔柔, 行动却不慢,捏住裙子背后的拉链缓缓下拉,雪白的后背随之袒露出来,纤瘦的后背没有一丝肌肉, 腰肢柔韧得像一条水蛇。
姜离忧穿红裙好看, 但他最好看的时候是什么都不穿。
修长的手指探索着姜离忧温软的肌肤, 红色的布料下能看见男人的手掌起伏动作。
蓦的,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他肩膀上,姜离忧紧紧抱着他,声音是颤抖的哭腔:“对不起……”
秦影微怔,反应过来:“你看见那本笔记了?”
姜离忧没有否认:“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那么痛苦,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的……”
姜离忧哭得那么伤心,秦影之前理所当然以为是他受了委屈。但姜离忧却不是在为自己哭,而是在为他难过。这简直有一种错位的荒谬。
秦影沉默良久,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痛苦中的人生,他原本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接受了自己的病态,接受自己永远得不到一句解释,一次回眸,一声抱歉。
现在,造成一切的人却来跟他说对不起。
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长大了,但是姜离忧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唤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撕裂愈合的伤疤。于是秦影发现,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个站在雨中祈求对方回头的少年。
那样茫然,那样无助,那样痛彻心扉。
秦影仰起头,粗鲁地扯松了脖颈上的领带,在黑暗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喟叹,凸出的青筋顺着青年有力的手背蜿蜒。
他原本打算温柔一点的,但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姜离忧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刚一抬眼,未来得及起身,就被人掐着腰大力贯进了绵软的被褥中。
危机感从未如此强烈,属于狐狸本能的第六感在提醒他,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下一刻,他的裙子被从腿根处大力撕开,洁白的肌肤暴露在夜间微凉的空气中,起了一身战栗。
“姜离忧,你喜欢激烈一点的,对吗?”秦影微微笑言,他的瞳孔原本是带一点栗色调的浅棕,现在却变成了纯黑,黑得犹如深渊,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吞噬。
浓烈的痛苦和浓烈的爱意混杂在一起,激烈的感情能孕育出的只能是扭曲的灵魂。爱是痛苦,痛苦是爱。
姜离忧嘶了一声,可怜兮兮的求饶语气:“小影,好疼。”
他的手腕被秦影拆下来的领带绑在了一起,勒得很紧,奶白的肌肤瞬间浮现出淤红。
他来绿洲城后,一直客气地唤秦城主,现在却用回了小影这个称呼。姜离忧骨子里就娇气而敏锐,直觉到了危险,便本能地撒痴卖娇,希冀从对方那里祈来一点温柔。
这招肯定很好用吧,没有人会不对一副可怜相的姜离忧心软。
他穿着破碎的红裙满脸是泪地躺在自己身下,秦影低喘着,脑海里却是浮现很久以前他在圣诞树的灯光下许愿,脸上是温柔而憧憬的笑意:“我要和小影永远在一起。”
人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
秦影握住他后颈和他接吻,姜离忧的舌尖被缠住吸吮,秦影的吻技是在他身上练出来的,他知道姜离忧喜欢怎么被亲,姜离忧泪光盈盈,被他亲得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
退出的时候,秦影却凶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珠,柔软饱满的唇珠瞬间就浸出了鲜血,被秦影修长的手指涂抹开来。
涂抹的鲜血似女孩的口脂,将柔软嘴唇染成玫瑰花似的火艳。
姜离忧疼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下意识扭头躲避他的亲吻,却又被掐着下巴掰回,秦影又吻了上来。
好疼,可是……这疼痛却带来异乎寻常的感官。
姜离忧浑身发烫,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他本来就娇得像花苞,经不起一点折腾。秦影的今天的玩法却像要把他玩得烂掉一样。
“谁让你穿裙子来的?骚死了。”秦影的大手从他发间穿过,猛然揪紧,姜离忧被迫仰起头来,泪珠渗出,立马就被舔去,泛红的眼尾被湿漉漉的舌头热烈地啜吸舔吻。
姜离忧呜呜哭:“小影,别欺负我了……”
下一刻,却又是和粗鲁的动作截然不同的甜言蜜语:“姐姐别哭,姐姐我好爱你,把你肚子干大,关在屋子里生宝宝好不好?”
“小影,小影……”
离进去就差那么一点,秦影倏然回过神来,猛地一咬舌尖清醒理智。
不能做,现在不可以。秦影知道自己有病,他在精神病院呆过一段时间,医生监督他吃药治疗,原本好得差不多了,又被姜离忧几句话逼回了犯病状态。
他现在脑子不清醒,理智不受控,真的会把姜离忧玩死的。
姜离忧不明白为什么箭在弦上他又突然停了下来,秦影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出,艰难地忍耐着什么。
他慢慢从姜离忧身上退了下来,每一步都是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在克制。如果姜离忧能看见他的眼睛,就会发现瞳仁的纯黑正在向眼白蔓延,看起来像是要失去理性的先兆。
秦影帮他解开手腕上的领带,说:“抱歉,脑子不清醒。”
姜离忧注意到他的嗓音嘶哑得可怕,可秦影似乎不愿意和他多交谈,拿起床边的外套就走了。
姜离忧从床上坐起来:“小影?秦影,你回来!!”
砰的一声,房门在他眼前被关闭。
姜离忧呆了一下,慢慢跌回床上。雪白的手指搭在被撕碎的红裙上,倏然抓紧了破碎的布料,用力到指节泛白,足以看出主人的心中有多么不甘。
良久,那只白玉般的手才慢慢松开。
他觉得自己好卑鄙,心里竟然有一瞬间闪过引诱秦影发生关系,让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从前的可耻想法。
这种想法不仅轻视了秦影,也轻视了他们曾经的那份感情。
况且,他对秦影或许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吸引力,否则他不会在关键时刻抽身离开。姜离忧看着被掐出血痕的掌心,自嘲地笑了起来。
秦影表情麻木地站在浴室的镜前。在盥洗台上,有一枚凸出的长钉,布满了斑驳的血迹。
秦影把掌心顶在钉子上,慢慢推进过去。螺旋的纹路在血肉里翻搅,带血的钉头从手背刺出,鲜血淅淅沥沥沿着墙面留进盥洗台里。
疼痛,但疼痛能让人清醒。
失控是羸弱的表现,不能在姜离忧面前展现出弱势,不够强大的人就会被抛弃,这是姜离忧教会他的道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流淌的鲜血在池中积蓄起触目惊心的一洼,秦影才终于收回手。
手背上的伤口在离开钉子的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起来,不用止血,也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秦影就放任不管,躺在了床上。
精神很疲惫,大脑却无法入眠。他站起来盯着城池中央的白塔,像无数个夜晚一样,无眠等待天明。
姜离忧最近的情绪很低落,连夏泯都看出来了。巡逻的时候频频走神,夏泯以咳嗽声作为提醒,但差点把扁桃体都咳出来,对方都毫无反应。
要不是这是城主的学长,夏泯早把他开除了。但考虑到他和秦影的一层关系在,夏泯忍怒提醒:“认真巡逻,别走神!”
姜离忧回过神来,道了声抱歉。
两人在热闹的市集中走着,身边是幼童尖锐的嬉笑和打闹,人流如织,颇有几分末日前的光景。
犹豫片刻,姜离忧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最近没见小……秦影秦城主?”
夏泯目不斜视:“城主是大忙人,时不时就要像现在这样消失几天,这是很正常的。”他脚步一顿,瞥了姜离忧几眼,“你别瞎操心。”
姜离忧委屈地应了声哦。他很想见秦影,可是这话也没法跟夏泯说。按夏泯那忠心护主的劲,明天就把他当狐狸精逐出绿洲城。
两个人在一起巡逻,又不能尬在那里没话讲,可夏泯并不是会找话题的人,姜离忧只好主动道:“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尸傀呢,难道尸傀师已经从绿洲城离开了?”
按照夏泯的脾性,估计会说尸傀师坑的就是你这种粗心大意的人。
没想到他却赞同了姜离忧的话:“我也觉得是这样,我改天就向城主提意见,让他下令中止这种没有意义的巡逻行为。尸傀师如果在城里,怎么可能一直不出现?应该早就离开了。”
姜离忧诧异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了那天和摊主发生争执的女人。
事故发生后,姜离忧去找过她,她却像从绿洲城中消失了一般,没想到还能在集市中再遇见。
他正要追上去询问女人当天的细节,希望能多找出一些线索。却没想到女人见了他跟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
姜离忧愣了一下,也立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