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锦鲤
天玄界,一千铜币等于一银币,一千银币等于一金币。
这几头猪可不是拿钱换来的。
合欢宗几乎与世隔绝,哪来的钱币?
这些猪,最大的那只功臣如今的岁数比林清璇她们都是要大上一轮。
它是真的能生,一窝十几胎,虽多子却不多福。
那些小猪仔,除了个别的被留下来以备老猪哪天挂了,其余的都被方休做成了盘中餐。
还别说,这方休实力不咋地吧,饭做的倒是不错,深受师姐们喜爱。
“哎?你别这么看我哈,我养着你就是为了拿你们养着我们。”
方休适应了那酸臭的味道,返回了猪圈。
老猪俩懒得搭理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显然早已习惯了。
挑选了一头体型中等的猪。
开膛破肚,放血割肉,动作一气呵成。
将内脏和多余的部分放进了冰窖里,这头猪够吃个十数天了。
起锅烧油。
油是自己用玉米压榨的,配菜是亲手种的。
但是今天,方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若没有昨天发生的事,他真想就此一辈子过着这种田园生活。
他本认命了,但是顼合欢的出现,让他那颗安静的心,忍不住又躁动了起来。
“外面的世界真的如老祖说的那般么?”
“我连师姐们都打不过,呵,再说吧。”
排除杂念,他也就不再去想这些了。
但是不再去想并不代表就不想。
简简单单一顿午饭,收拾了桌子,还是如同往常那般,他来到了那片小林。
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坑,站在坑边向里面瞅了瞅。
他拿起铁锹,将坑掩埋。
同时还不忘踩了踩。
来到小潭边,翻身躺在了那把竹椅上。
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手中的竹竿轻轻一甩,那细长的鱼线便落进了潭水中。
潭水来自那条溪,深不见底。
水中的鱼儿不知道来自哪里,或许是那雨水带来的馈赠吧。
其实说来也怪。
这水里的鱼长得异常的快。
前几天还是那么大点,今天就这么大了。
那条鱼他认得,头顶有一块红斑,它很聪明也很个性,从不咬钩。
它就算饿死,从这深潭潜进去,也不会吃方休一点东西的。
哪怕他将一把挖来的蚯蚓丢进去,都不会引得它一点的好奇。
当其他鱼在抢夺那蚯蚓的时候,这条鱼只会远远的观望。
“几天不见,你都有我小臂这么长了。”
方休放下鱼竿,微笑的来到潭边。
他举起自己的小臂,和那条鱼做了个对比。
“呐,吃吧,你放心,哪怕潭里所有的鱼都被我钓走了,我也会留下你的。”
“毕竟你那么特殊。”
将手中的蚯蚓对着那条鱼丢去。
它依然没有动静。
蚯蚓就落在它的嘴边,方休的手法很精准。
可是那条鱼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果然个性,我喜欢。”
不过方休转念一想。
“你怕不是瞎吧?”
他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将身上的衣服褪去,抬起脚尖轻点了一下。
这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还挺凉。”
“算了,咱俩遇到也是一场缘分,救你一把吧!”
方休咬牙,一狠心,滑进了潭水中。
潭水冰冷刺骨,他只觉得那股寒气,一个劲的往毛孔里钻。
“我去,我告诉你哈,你欠我条命!”
方休哆哆嗦嗦的游到了那条鱼的旁边。
这鱼还真就和瞎了一般,就在那里游荡着,也不跑开。
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其抱住,意外的是,它居然没有挣扎。
“若不是你还在游动,我真以为你死了。”
回到岸边,方休来到了罐子前,那里面还有着几条蚯蚓。
“吃吧,不然你早晚得饿死。”
将蚯蚓放到了鱼的嘴里,鱼嘴张开停滞了片刻。
随后,它就像是吃面条一样,将蚯蚓吸了进去。
一连挑了几条最大的喂给了它,方休将其放回到了潭水里。
“以后就叫你锦鲤吧,我每天都会来喂你的,要坚强的活下去哈。”
对着游走的锦鲤挥了挥手,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除了喂猪,喂鸡,钓鱼,种田,他仿佛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人嘛,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早晚会疯掉。
回到鸡舍将那几只老母鸡和它们得鸡仔喂了。
一顿晚饭后,这一天也就算是结束了。
回到庭院,院落里有一棵桃树。
只见花不见桃。
若不是这桃花好看,点缀了这凄凉的庭院。
方休怕是早就将它砍了。
往后的几天里,方休依然重复着以往的事情。
只不过如今的每天,他多了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喂鱼。
“走吧,明天见。”
方休对着锦鲤挥了挥手。
这一次,它没有着急离开。
它看着方休甩了甩那尾巴,好像并不瞎。
游到岸边,锦鲤张大了嘴,比平时都要大。
骨碌一下,从那大张的鱼嘴中滚出了一颗通体黄色的圆球。
圆球似琥珀,被阳光照射的泛着光。
方休将圆球捡了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没有味道,入手只觉得温润。
“这是什么?”
锦鲤就这样看着方休,也不回答。
当然,它也不会回答。
“这是宝贝?”
方休再次问道。
这回锦鲤有了反应,它快速的摆动了一下鱼尾。
“给我的?”
锦鲤再次回应。
“你不会是让我把它吃了吧?”
看到锦鲤的动作,方休知道自己猜对了。
“还别说哈,你居然有灵性,能听懂我说什么。”
将圆球放在牙齿下咬了咬,这东西很坚硬,而且光滑。
“你确定这个东西能吃?”
将圆球举向锦鲤,他再次问道。
锦鲤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行吧,大不了消化不掉再拉出来。”
丢进嘴里,一仰头,他将这个拇指大小的圆球吞了下去。
圆球入腹,却没有任何感觉。
略微等了片刻,那锦鲤已经游走了,方休依然没有感觉到什么。
“怎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这玩意儿这么大一颗,拉的时候应该会很费劲吧……”
他有些无语,看来以后不能乱吃东西。
还是那几样事情。
回到庭院,方休对着那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然后从床底搬出一个箱子。
箱子中是一身银色长袍,较新。
长袍被叠放的很工整。
将长袍取出抖了抖,略有灰尘。
看向长袍,他的眼神里带有些许的兴奋。
“一年一度,终于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