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惊雷
韩羽走向黄丹臣，轻松地破开黄丹臣仅剩的浩然正气，一只手掐着黄丹臣的脖子，把黄丹臣踢起来。
“呵呵呵呵！”
“不光你要死，那边那个小家伙也要死，我能感受到，他是个异类，气血旺盛，神魂强大，比起你来说……”
“他才是好的祭品。”
孟轻鸿:你说话不算话！
说好的不杀无名之辈呢？
而且你是反派吗？怎么不桀桀桀地笑？！
黄丹臣的面色已经被掐成了猪肝色，双手下垂，手腕处的天书一闪一闪散发着蓝色的光亮。
韩羽也注意到黄丹臣手腕处的异常。
“竟然还有宝物，这是什么东西呢？”
“告诉我！”
韩羽狠狠地向着黄丹臣道。
黄丹臣已经快被掐死了，自然说不出话来，韩羽好像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神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间有冲突。
此时一声娇滴滴地声音传来，只见季萱蝶容光焕发，摇风拂柳走了过来。
“羽哥，还没杀了他们吗？”
韩羽转过头，凝视着季萱蝶，无情的眼神吓了季萱蝶一跳。
季萱蝶试探着道:“师兄？”
“韩师兄？”
韩羽好像有些清醒，手松了松，不耐烦道:“怎么了？”
这下倒是给了黄丹臣喘息的机会，他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肺部火辣辣的疼，呼吸之间也顾不得韩羽身上的腥臭味，只求活下去。
季萱蝶道:“师兄！我知道你最好了，这两个人的精血可不可以给我呢？”
韩羽转过去，又用力掐住黄丹臣的脖子，语气听不出情绪。
“不行。”
季萱蝶翻个白眼，双手交织在一起，装出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
“师兄，你对人家最好了！”
“人家求求你！”
韩羽直接松开黄丹臣，转过身飞到季萱蝶身前，一把掐住季萱蝶的脖子，怒喝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个婊子，竟然还有脸回来！”
韩羽的手上越来越用力，季萱蝶花容失色，一个劲道歉。
“师……师兄。”
“你……这是……怎么了？”
韩羽怒气冲冲地道:“你说怎么了？”
“这两年你和他多少次了？”
“你说！”
终究是季萱蝶，韩羽掐着她的脖子所用的力度，不像掐住黄丹臣那么大，季萱蝶还能强行用力，断断续续说出话来。
“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韩羽松开手。
“为我好？”
季萱蝶捂着脖子，跪倒在地，哭着道:“对啊，师兄！”
“你想想那些青楼女子，是不是我送给你的？”
“你又碰她们，又吸精血！”
“我还没说什么呢！”
韩羽冷哼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常事！”
季萱蝶哭的梨花带雨道:“可是，可是人家只想为你好！”
“为了送出去那些不要脸的青楼女子，我和宁南箫那狗贼虚与委蛇，他对我动手动脚！”
“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他行过那苟且之事！”
“师兄你相信我！”
韩羽的怒气渐渐平复。
“好！我信你！”
“但是那两个人我要献祭给血神，不能让你染指。”
“师妹你就体谅我一次，好不好？”
季萱蝶擦干眼泪，点点头道:“好！”
韩羽回过头，发现小院中除了季萱蝶和干尸外，竟然没人在，顿时大怒，随意一掌竟然直接毁了小院。
季萱蝶被劲风吹到五百米开外，噔噔噔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形，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这狗东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压箱底的秘术，可惜刚才吸的精血又浪费了。”
韩羽周身血色灵气涌动。
“逃了是吧？”
“那我就用全城的人抵命！”
他缓缓升到空中，最先发现的，是听到打斗声，围在山舍酒馆附近的居民，以及听百姓报案，匆匆赶来的捕快们。
“仙师？”
“大家快看！是仙师！”
随着韩羽越升越高，全城的百姓都能看到漂浮在空中的韩羽。
“仙师！你是和妖怪斗法了吗？”
韩羽点点头，用上灵气，保证全城的百姓都能听见，狞笑道:“没错，妖怪已经被我诛杀！”
老百姓们听了，纷纷跪在地上，山呼“仙师万岁！”
韩羽听了，不屑道:“一帮蝼蚁！只知万岁？”
“待我吸了你们的气血，万岁只是起步而已！”
他朗声道:“乡亲们！都向我这里聚一聚！我将挑选有福缘之人，传授仙法，以后你们也可以和我一样厉害！”
城里百姓听了，纷纷喜上眉梢，争先恐后朝着韩羽的方向聚集过去，人人都自认为自己是那个福缘深厚之人。
韩羽身边血红的灵气，黑色的斑块，看起来是那么诡异，可是都被百姓自己忽略了。
孟轻鸿和黄丹臣互相搀扶，躲在一处荒废的民房里。
“这样下去可不成，他是在骗人！”
黄丹臣痛心道。
“我们得救救这些百姓！”
他郑重的看着孟轻鸿，期待着一个答复。
孟轻鸿沉默了一阵。
“可是我们打不过他……”
孟轻鸿有些丧气，自从下山以来，竟然还没有遇到过自己独自就能打赢的对手，这个世界这么强吗？老子有挂都打不过？
其他主角轻轻松松碾压局，老子天天挨揍，这把完成任务，说什么得回去苟着。
黄丹臣听见孟轻鸿这么说，也泄了气。
“是啊，我们打不过。”
百姓越聚越多，韩羽的笑容越来越盛。
“你要是会雷法就好了，这是最克制邪修气血秘法的法门。”
黄丹臣神情呆滞，心中充满了对时局无法改变的无力感。
透过窗户，一波又一波的百姓蜂拥向前，为了争夺那个所谓的有缘人名额，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孟轻鸿也很无奈，确实不会雷法……
门外被打倒、推翻的百姓越来越多，黄丹臣的心也越来越痛。
无他，儒家教义就是要心怀天下，黄丹臣是很好的践行者，也正因为这些坚持，他才能把鸣沙县治理得井井有条，获得百姓爱戴。
黄丹臣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会儿气机运转。
“我觉得总得要做些什么。”
“为百姓也好，为自己也好。”
他睁开眼睛，推开门走出去，孟轻鸿捂着受伤的胸膛，没来得及阻止。
黄丹臣觉得念头通达，即便死了也在所不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浩然正气隐隐约约凝聚成黄丹臣的模样，笼罩住他，洁白得像羊脂玉一样。
俗话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黄丹臣飞向天空，气质出尘，风采绝佳。
地上老百姓也都停下推搡，抬头望着天空。
“又一位仙人！”
“快看！”
黄丹臣对上韩羽猩红的双眼，平静的说道:“收手吧！”
韩羽不屑笑道:“哈哈哈，你以为触摸到内气离体就能阻挡我？”
“笑话！”
黄丹臣朗声道:“诸位！我乃亚圣颜梦书弟子，前鸣沙县令黄丹臣，这两年来，一切祸事均为眼前之人伙同贼人所为！”
“请各位速速离开此地！”
捕快们见过黄丹臣，知道他的身份，认为他所言非虚，纷纷后撤，以极快的速度逃离。
大部分百姓却先入为主，不肯离去，毕竟韩羽仙师出现在阳城县很多次了，也都解决了不少回问题。
甚至有百姓在下面破口大骂。
“呸！”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
“是啊是啊！”
“宁南箫也是亚圣徒弟，他怎么就制服不了邪祟？”
有去过鸣沙县的，拉着好友亲朋慢慢退开，却也只是极少一部分。
韩羽张开嘴，吐出舌头舔舔嘴唇道:“哦？他们好像不信你的话！”
“受死吧！”
他一闪身就到了黄丹臣身前，黄丹臣抬手与韩羽对拼一掌，浩然正气与猩红血气撞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像炼猪油一样。
黄丹臣终究是受伤过重，比拼之下被韩羽胜过，后退十几米远才完全卸力。
还没等黄丹臣反应过来，韩羽的攻势就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向黄丹臣突袭而来。
韩羽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蛇鹤双形。
血红色的鹤嘴和蛇头，不断地攻击黄丹臣的要害处，黄丹臣手无寸铁，只能靠拳脚抵挡，一时间觉得手臂和腿脚疼痛难忍。
灵气爆散。
战斗的余波让地上的百姓左右摇摆，站立不稳，有的地方甚至人绊人，叠起了罗汉，可怜最下面的百姓被活生生压死。
黄丹臣顾不上下面的百姓，深知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只能拼尽全力，能拖住一会儿是一会儿。
孟轻鸿也走出房间，却被四散逃离的百姓又撞进去。
“我靠，出不去了？”
终究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孟轻鸿看着无辜被踩踏、挤压而死的百姓，心中悲切。
天上黄丹臣被一击打落在地，撞在民房屋顶，连带着整个房间轰然倒塌，尘烟滚滚。
韩羽则飘在天上，注视着尘烟。
黄丹臣没有放弃，从废墟中站起来，看着天上的韩羽，仅有一个念头。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
还要再与韩羽动手，肩膀却被人按住。
“剩下的我来吧。”
“雷法我不会。”
“可是操纵雷电之法，我会。”
孟轻鸿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钢铁疙瘩，外面一个方形的大框，里面布满了灵石，机器下面两根铜制金属线，连接在孟轻鸿右手长剑的剑柄。
他的手上戴着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材料制成的手套，面带笑意，看起来很轻松。
“只不过你需要告诉我，需要多厉害的雷法，才能了结他。”
孟轻鸿问道。
黄丹臣惊喜道:“神剑御雷真诀第一层就行，我判断他的血魔术还没修炼到家，黑色的斑块还没能连起来。”
孟轻鸿点点头。
“知道了！”
拿起玉佩，往斗里再装了一些上品灵石，掂掂分量。
“应该差不多了。”
孟轻鸿在地面上捏个法诀。
“猛风飘电黑云生，霎霎高林簇雨声！”
天空中骤然出现一层层的厚重乌云，遮天蔽日，严丝合缝笼罩住阳城县的上空，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孟轻鸿脚下太极图抬着他，顶着骤雨飞上天空，他的左手在钢铁疙瘩的一个按钮处用力往下一按，机器发出轰隆隆地声响，冒着黑烟，灵石在一层一层迅速消失。
韩羽身上的血气蒸腾，雨滴一靠近就被炼成蒸汽，发出呲呲的响声，就好像顽皮的孩童，用手沾上水珠，往高温锅炉上滴一样。
“哦，上好的祭品，怎么跑出来了？”
“不要捉迷藏了吗？”
韩羽舔着嘴唇道。
孟轻鸿的长袍已经湿透了，他怒喝道:“玩你妈！”
他举起长剑。
“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惊雷处，云雾破。
电光带着滋滋的响声，穿过孟轻鸿，穿过韩羽，划过天空。
骤雨停歇。
黄丹臣飞起拿住孟轻鸿手中掉落的长剑，虽然已经被雷电炼融化了一些，不过杀人的话，影响不大。
一剑让在天空中自由落体的韩羽身首分离，再补上一剑直接让韩羽的首级爆开，完成这一切后，黄丹臣赶忙接住从天而降的孟轻鸿，那钢铁疙瘩已经消失不见，仅剩一条背带牢牢固定在孟轻鸿的肩膀上。
二人落地之后。
“三弟！”
“三弟！”
孟轻鸿睁开眼睛。
“三弟，你真是天才！”
“什么时候学会的神剑御雷真诀？”
孟轻鸿连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没了，虚弱道:“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黄丹臣反应过来，哦哦两声，连忙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枚像玉珠一样的丹药，喂给孟轻鸿服下。
“这是玉骨生机丸，你会没事的！”
“放心吧！”
孟轻鸿动用体内灵气，炼化丹药，药力很温和，修复着体内的损伤。
只是被电焦了的右手，很疼！
黄丹臣还有很多疑问，激动之下一股脑问出来。
“三弟，你告诉二哥，你是不是隐藏大佬？”
“是不是来游戏人间的，我之前对你有过态度恶劣的时候，我道歉！”
“真的，对不起！”
“还有，你怎么会沟通天地灵气，大范围改变天象的？”
“你以后可得多帮帮我啊！”
孟轻鸿躺在黄丹臣怀里，闻着令君那独有的香味。
“二哥，那是大云雨术！”
“只不过多放了几次……”
“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