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探
入夜，月亮已从圆月变为半圆，可是清辉依旧，照亮县城的每一个角落，不用借助火把也能看清道路。
才天黑不久，阳城县已经没有亮着灯火的人家或者商铺，整个县城冷清得令人害怕，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街角巷末的老鼠都畏畏缩缩，不敢贸然出现。
孟轻鸿和黄丹臣趴在酒楼的房顶，这里是整个阳城县的最高处，乌骓马被黄丹臣下午时分就送出了县城，安置在一处山林中。
“你下午打探到什么了吗？”
黄丹臣侧过头问道。
孟轻鸿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转了转县城，赌坊、青楼这些人流巨大的地方，都关着门，想问问摊贩，一个个很早就收拾回家了，只留着摊位摆在大街上。”
“行人也都比较慌张，在店铺买完东西就撤了。”
“店铺关张也很早。”
黄丹臣颔首道:“有这些就够了，看来李永胜倒是没有说谎。”
孟轻鸿戳戳黄丹臣道:“你呢？发现什么没有？”
黄丹臣道:“县令不见了。”
孟轻鸿诧异道:“不见了？什么意思？”
黄丹臣道:“字面意思，就是我没找到他。”
“县衙、县衙后舍，义庄我都去了，没有发现我那师弟的踪迹。”
孟轻鸿又问道:“那那些所谓的仙师呢？”
黄丹臣缓缓摇头道:“也没发现。”
孟轻鸿吸吸鼻子感叹道:“藏的够深的！”
“二哥！”
黄丹臣道:“怎么了？”
孟轻鸿指了指二人，道:“你，白衣服，反光，我蓝衣服，天蚕丝的，也反光。”
“咱俩趴在这能行吗？”
黄丹臣道:“我也是第一回干这种事，应该没问题吧，只要没有天上飞的，应该没事。”
“再说了，你有夜行衣吗？”
孟轻鸿摊摊手道:“没有。”
“那不就结了？”
“别打岔了，盯着看看有没有异动。”
天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大块阴云，就在二人说话间，缓缓靠近月亮，慢慢地把它遮盖起来。
“天有些黑了。”
孟轻鸿小声道。
黄丹臣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见月亮被遮住，面色凝重道:“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孟轻鸿道:“靠，你说话怎么怪瘆得慌，我也有不祥的预感了！”
黄丹臣道:“你能起一卦吗？算算怎么回事？”
孟轻鸿无奈地看着黄丹臣道:“没学过……”
黄丹臣被震惊得都快站起来了，稳住身子后道:“三弟，不是二哥说你，这么些年，雷法你不会，起卦你也不会，你究竟干什么了？”
孟轻鸿掰着手指头道:“过去几年还能潜心修行，可是进展不大，掌门就让我学着处理上真殿事务。”
“说我是个管理宗门的料子，不是修行的料子。”
“所以……”
黄丹臣插话道:“所以，你后来醉心管理紫光峰，不修炼了？”
孟轻鸿皱着眉头，把脑袋往后一摆道:“不是，后来钓鱼捏脚喝小酒来着，宗门事务都让卢齐光干了。”
“卢齐光？”
黄丹臣疑惑道。
“没听过这个人啊？”
孟轻鸿解释道:“和我一样，二代弟子，小卡拉米而已。”
卢齐光:？？？怎么打了个喷嚏？？
黄丹臣道:“所以，你玩物丧志？”
孟轻鸿连忙解释道:“没有，掌门说让我感悟自然，你看，这不是就到太清境界了吗？”
黄丹臣砸吧砸吧嘴道:“也是，你小子是个怪胎！”
“再仔细盯盯，别出岔子了！”
孟轻鸿点点头，却把思绪发散到其他事情上。
“第一次是我刚穿越过来，快死了，来个系统。”
“第二次是鼓捣出香水，给宗门大量进项，激活对冲基金。”
“第三次是我又快死一回，激活背水。”
“看来触发条件，一是快死了，二是做贡献，只是kpi和聚灵阵这么强的东西，不应该不会激活海克斯科技符文啊？”
孟轻鸿心下疑惑，就在心里道:“小艺小艺！”
“在呢！”
久违的机械的电子音传来。
孟轻鸿道:“有系统面板吗？”
小艺:“没有，但是可以后续开发！”
孟轻鸿道:“要多久？”
小艺道:“两天吧，请宿主耐心等待！”
孟轻鸿琢磨琢磨，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你跟华为什么关系，能让我在这世界遥遥领先吗？”
小艺的电子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情绪:“你都太清境界了，这才几年？还不能算是遥遥领先吗？”
孟轻鸿又道:“那为宗门作出贡献这个条件，kpi和聚灵阵为什么没触发海克斯科技符文选项？”
小艺解释道:“原来人家天天修炼，天天闭关，你kpi搞个996，整体拖慢了宗门弟子修行进度。”
“我靠，这也行？”
孟轻鸿目瞪口呆。
小艺又道:“为了弥补这个不合理的kpi考核，聚灵阵的作用，需要达成帮助宗门培养一百个内气离体，才能解锁海克斯科技符文。”
孟轻鸿道:“那原来的标准呢？”
“一百个太清就行。”
“我靠！”
孟轻鸿后悔地直拍大腿。
黄丹臣在一边疑惑的问道:“三弟？”
孟轻鸿管理一下表情，默默地道:“没什么，打死个蚊子。”
整理整理思绪，孟轻鸿又问道:“还有别的途径能加快一下吗？这一出门整天都是风险！”
小艺道:“可以，仿照香水，为宗门带来大量灵石进项即可。”
孟轻鸿还想要问个问题，思绪却被黄丹臣一肘子杵回来。
“你看那边！”
孟轻鸿顺着黄丹臣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妇，穿着红色旗袍，手中掌着一盏油灯，从巷陌中扭动着身子走出来。
“站街的？”
孟轻鸿下意识道。
黄丹臣被搞了个无厘头，连忙道:“什么意思？”
孟轻鸿支吾两声，解释道:“就是……就是有古怪！”
黄丹臣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且看看她后续要干什么！”
只见红衣少妇不断扭动着腰肢，仿佛漫无目的地漫游在长街上。
油灯忽闪忽闪，明暗变化，红衣少妇的影子也随着摇曳。
阴云越来越厚，天色越来越暗，整个阳城县仅有的光亮就在那名少妇掌中。
过了一阵，少妇走到县衙门口，面对着县衙正门停步。
孟轻鸿正在感叹少妇的曼妙身材，疾风骤起，吹熄了那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