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楔子
“宿主宿主！我是小艺！”
“不说话是吧？”
孟轻鸿没办法睁眼，也没办法说话，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抬着，晃悠晃悠地行走在路上。
他是在看九月二十五日华为发布会时，一激动才猝死穿越的，本来还想确认一下，华为的五纳米是不是兰州拉面的师父用刀刻的，结果猝死了……
不过，以牛肉的薄厚程度来讲，那些师傅一定掌握了足矣突破纳米的技术！
身边传来振奋的欢声笑语，大概意思是打了胜仗。
昆仑山。
宗门大殿。
檐上的水珠不断滴落，抬眼望去，山巅彩虹横跨天际，蔚蓝的天空好像被雨水洗透了一般。
大殿前面一名老者身着黑色劲装，怀中抱着一柄带鞘长剑，面如金纸，半坐半躺地软在椅上，阳光斜斜照在他老迈的脸庞上，只见他面上满是愁苦，显是伤心至极，却不知是什么大事居然令他如斯之痛。
这时一名长老领头，面带喜色，携同众人急急忙忙跑过来。
“启禀掌门，漠北异族已全部驱逐！”
老者躺在椅子上，并不答话，看似随意地扫视了一番人群，眼眶一红，却是终究忍住了，只是呆呆地望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众人。
“掌……掌门？”
过得一阵，见掌门人这般模样，众人皆安静下来。
大殿前方鸦雀无声。
此时老者叹口气道:“门下弟子伤亡如何？”
领头的长老面色一黯。
身后众人也都低下头颅，或有泪珠滑落者。
领头的长老咬咬牙道。
“启禀掌门。”
“门下五峰弟子死者一千八百余人，伤者六千余。”
老者抬眼道:“只此一战？”
“……只此一战。”
“罢了罢了。”
老者颤巍着站起身来，显是情绪激动无法平静。
“诸位，我昆仑玉京秉承天地自然，清净修行。”
“然……”
他停顿了一下，喉头滚动。
“然身后中原均为手足同胞。”
“此战虽应书院之邀，实则是无奈之举。”
“虽护得北疆与中原百姓，但实在……实在是愧对我西疆的父老乡亲……”
老者情不自已，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阵亡的弟子们的尸首可都带回来了？”
领头的长老道:“仅百余具……”
“余下……余下皆尸骨无存。”
老者喉头滚动，哽咽道:“佩剑呢？”
“弟子佩剑带回一千二百余柄……”
“外门长老佩剑五十五柄……”
“执事长老佩剑三十柄……”
“内门长老佩剑六柄……”
“还有……”
老者听闻这犹豫的“还有”，身子一颤，连忙拄着长剑稳住身形。
“还有……还有什么？”
领头的长老侧过脑袋闭上眼睛，颤巍巍地从嘴里吐出一句:“孟……孟姜师妹之佩剑。”
闻听噩耗，老者终于支撑不住，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的鲜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
纷纷上前围住老者，急急大喊:“掌门！”
老者摆摆手道:“让开！”
之前领头的长老道:“师兄！”
老者略一沉默，道:“扶我去！”
排在后面的二位长老上前，一人一手，搀扶起老者。
“你们，辛苦了。”
老者拍拍二人的手臂。
“师兄……”
“走吧。”
在大殿前数里的演武场，弟子们肃穆而立，一些记名弟子和外门弟子还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们，却都低垂着脑袋。
演武场中间横放着百上具裹尸袋，另一驾大车拉着木头架子，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长剑。
老者在长老们的带领下，到了演武场。此时的他反倒不急于见“孟姜”，而是走向那整齐放置的裹尸袋。
“可都是整齐带回来的？”
老者注视着最前面的弟子。
这名弟子年轻俊美，背负着一把长剑，白色的袍子与黑色的裹尸袋形成鲜明的对比。
“启禀师父！”
“能收起来的，弟子们……都收起来了。”
“嗯，收拾收拾，整理好了都葬在山下吧。”
老者吩咐道。
“也方便他们父母、后人祭奠。”
年轻的弟子应道:“是！”
老者走向马车。
明明平时毫无所惧的人，愣是像见了大恐怖一般，硬着头皮慢慢挪着步子走，仿佛走慢点就能改变什么。
老者终是走到了马车跟前。
他细细的抚摸着一柄柄长剑。
遇到认识的，还会轻声喊出名字。
无论是剑名。
亦或是人名。
走到马车最后，老者仿佛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扶在车架上。
只见一名小童，紧紧地拥着一柄长剑，这剑通体雪白，光华晶莹流转，似月光般皎洁。
老者道:“缘何有小童在此？”
一名长老回道:“师兄！”
“此孩童是孟姜师妹在漠北救下的。”
“漠北蛮族时常掳掠北疆百姓，初战之时遇到此事，孟师妹出手相助，一剑斩杀漠北蛮族二百余，这名孩童就是当时救下的。”
老者点点头。
见掌门点头，这名长老继续道:“孟姜师妹带着这名孩童，直至奔赴最前线，期间教授孩童呼吸吐纳之法与剑术……”
长老看了眼老者，见老者直直地盯着长剑，便继续说了下去。
“一直到决战之前，此孩童也甚是机灵，哄得孟姜师妹开怀大笑，因此又偷偷教了孩童一些秘法。”
“至于究竟是什么……”
“掌门你也知道，孟姜师妹的脾气……”
“我等也不敢窥视和劝阻。”
“最后决战，孟姜师妹引下天雷，以身为祭，斩杀漠北蛮族祭司三个。”
“至于这孩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最后直愣愣冲向蛮族，被一击打飞，危急关头孟姜师妹的长剑如救世主一般，飞回接住孩童，把他带回阵营。”
“这孩子虽然昏迷着，却一直抱着长剑不撒手，我们也就一块带了回来，余师弟已经看过了，只是心灵受到冲击，并无大碍，想来过几日就能醒来。”
老者又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长剑。
“月下美人，剑在人在。”
老者低声呢喃着。
“这孩子叫什么？”
“孟轻鸿。”
“孟轻鸿？”
老者低着眉眼，微微笑了笑道:“倒是个好名字。”
一名知情的长老道:“是孟姜师妹起的名字。”
“像是她的行事风格。”
也不知是盯着长剑，还是盯着这孩童，让老者愁苦的心情略略好转。
老者抓住长剑，轻轻一带，长剑也仿佛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一样，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带起一阵风，飞到老者手中。
长风卷起孩童的衣角，一枚血色玉坠出现在其腰间。
老者盯着玉坠怔怔出神。
过了半晌，才摩挲着长剑，轻声言语道:“哦？是你的选择吗？”
长剑虽然有灵，这时却无法回答问题。
老者向几位长老道:“今日起，我代孟姜师妹收徒。”
“孟轻鸿即孟姜师妹一脉关门弟子。”
“十五岁前，由方以宁长老、宁思言方长老共同教导，并学习管理紫光上真殿，十五岁后独自管理，若管理不善，另选贤能。”
“尊掌门法旨！”
就在大家高声呼和时，孟轻鸿的脑海中响起机械地电子音。
“系统安装失败……”
“无视风险强制安装……”
“请输入验证口令……”
“无口令，自动安装……”
“选择超时，自动分配选择强化符文。”
“对冲基金＋＋”
“你的气海没有上限，提供初始修为上清境界。”
作为一个资深男铲，一个被女铲钓的翘嘴，孟轻鸿当然清楚这个符文是什么意思，话说上清修为，难不成穿越到诛仙了？那可是孟轻鸿读过的第一本小说。
可得好好看看陆雪琪什么样子。
只是他毫无力气，睁不开眼……
当然，如果苟住，修为也有地位也有。
孟轻鸿美滋滋地想着。
“符文激活可是有前提的。”
机械地电子音再度响起。
孟轻鸿心中道:“哦？是统子哥吗？”
“你可以叫我小艺。”
“好的！那么什么条件才能激活呢？”
“为宗门发展做出突出贡献，飞跃式提升宗门实力。”
“其他条件请自行摸索！”
孟轻鸿:“……”
“您看我配吗？”
“喂！”
没人回话。
孟轻鸿一阵无语。
过不多时。
机械地电子音传来。
“祝您游戏愉快！”
三年后。
远在昆仑玉京千里之外的一处戈壁滩，烈日当空，炙热的阳光、灼热的气浪让空间都开始扭曲变形，一老一少放完最后一块黑色的琉璃板子，背靠背坐在一块，擦拭着汗水。
“轻鸿！”
老者一只手撑着屁股下面的沙土，另一只手在眼前遮挡着阳光，皱着眉头喊了喊少年。
孟轻鸿汗如雨下，双臂因为用力过度，还在发抖。
“宁师伯，怎么了？”
宁思言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舔舔嘴唇:“你小子，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有的时候真的想撬开你的脑袋看一看。”
“你说的那个能量守恒定律，只要反应没问题，就能把任何东西转化成灵气，是真的吗？”
“吸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
“本来我是不信的。”
“可是光伏聚灵阵这玩意当真好使！”
孟轻鸿笑了笑，面对着炙热的太阳，眯起眼睛：“我始终认为，灵石、灵石矿，甚至灵脉的形成是有原因的，亘古不变的，只有日月东升西落，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果，还好没出错。”
宁思言学着孟轻鸿的样子，也抬头看着太阳：“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后有什么事，你吩咐我！”
孟轻鸿长出一口气，用手当扇子，冲脸上扇着风，并没有回复宁思言那句话:“师伯，一会儿宗门验证完毕，咱们抓紧回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待着了，下回架设聚灵阵的时候，让其他弟子来吧！”
宁思言笑道:“那也行，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你的绩效考核指标里，有一条是搭建光伏聚灵阵五万个，你数数这里才有多少？”
孟轻鸿皱着眉头苦着脸，自暴自弃道:“不干了，爱谁谁！老子不干了！”
宁思言被孟轻鸿逗乐了:“你小子，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吧？”
“弄什么绩效考核制度，真是闲得蛋疼又吃屁，上下不爽利！”
孟轻鸿垂下头，又猛然抬起来，炽烈的阳光接触脖子的一瞬间就让孟轻鸿觉得火烫。
他吐槽着:“宗门的人死了？这么半天了还不来？”
宁思言也眯起眼睛看向远方:“等会儿吧，再等等！”
孟轻鸿站起来，拍拍屁股道:“不等了！老子日进斗金，分分钟两千块灵石上下，在这里干耗着，吃饱了撑的！”
说罢，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把长剑，纵身而起驾驭飞剑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宁思言在后面大喊:“喂！小心被纪寿乐那老东西抓住了，可是要扣你考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