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水落石出
次日清晨百济拉图酒店1078号房间
扶着窗楞,窗台上也明晃晃的放着一份崭新的《连川日报》。
她居然‘有’了?
难怪这么久联系不上她?想不到她已经被推上连州舆论的风口浪尖。
至于孩子会是自己的么?可如果是自己的,那她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自己?
这么看,应该还是张天佑的,亦或是其他。
算了,如今自己已经和高菲订婚,而且自己的目标依然是顺利毕业进入公署,然后利用法律救出自己的父亲。
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权力约束对方的此类行为,可以想到南沙头湾的海誓山盟,他又有些隐隐作痛,甚至觉得对不起苏雯婧。
即便她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感受着晨风的清凉,他第一次切身体会这种情感纠葛的心乱如麻,望着窗外整齐出操的连州宪兵队士兵,他似乎又想起三年前的军训。
李秀霞、韩正、陈喜明乃至游氏兄弟,一个个名字似乎在眼前掠过。
而就在这时,随着身后一阵熟悉的香风。
“在想什么呢?”
赵弘飞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对方明显是在明知故问,但他并没有戳穿。
“别闹,陪我坐一会儿。”
“嘻嘻,我喂你吃蛋糕,昨晚累坏了吧?谁让你又这么久不理我的。”
张宏茜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说着,一边将轻抿着一口的蛋糕的红唇凑到赵弘飞的嘴边。
“我已经和高菲订婚了。”
赵弘飞轻嚼着蛋糕,但张宏茜的身子却只是轻轻一颤,可下一秒,对方的嫣然失笑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笑什么?”
“嘻嘻,别怪我说,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张宏茜说着,下意识的瞥了眼不远处的‘报纸’。
“为什么?”赵弘飞一阵诧异。
她的反应和前几天邵春宁的反应完全是两个极端,邵春宁也几乎是半真半假的哭了半宿,最后被他的一张银行卡直接刹车、叫停。
“不为什么,猜的。”张宏茜显得平静至极。
赵弘飞内心暗暗的冷笑着,他笃定,对方这段话恐怕也是出自李恪的嘴巴。
纪凌菲,李恪,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嗯?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哟。”赵弘飞说着,轻轻拍打了对方一下。
“哎呀,疼!讨厌!”虽然这么说,但她将剩下的一小块蛋糕直接一股脑的塞进赵弘飞的嘴里,然后白眼故作不满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但还是不满的幽幽道:“这一次你应该相信女人的直觉。”
“这一次?那上次又是哪一次?”赵弘飞敏锐的调戏着对方,或者说敲打。
“我……”张宏茜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她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喝她的迷魂汤。
相反,他很清醒。
既然无法解释,那她只能直接撒娇嗔道:“反正你爱信不信,我是猜的啦。”
……
但虽如此,他的内心却在暗自腹诽着对方刚才的那句话。
直觉?直觉个屁!
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他离某个或者某几个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且很明显,这个真相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不过还好,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在毕业前和赵家见出一个阶段性的分晓,拿回尽可能多的属于自己和父亲的东西,而且距离这个目标,他已经不远了。
那么接下来,在大学毕业之前,就只剩下和高菲的感情问题。
“……”
虽然他很忙,但在恍惚间,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却还是不愿意相信,甚至不愿去想,高菲居然真的可能有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很可能是他的切齿仇人——张子浩。
也许,是时候该好好正视一下这份情感了。
想起这些,再想到可能在某处养胎待产的苏雯婧,赵弘飞心头不由一阵滴血般的阵痛。
……
“你去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生硬的声音让张宏茜忍不住一哆嗦。
而对方完全无动于衷,依旧是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开1078套间。
——
与此同时的调查局东城分局,邢立超有些惊悚的望着桌面上摆放的两件甚至有些脏兮兮的物件。
殊不知,笔挺的制服下冷汗直流。
方波涛知道,这是有人刻意给他准备的,他前脚走进东城分局,后脚就有人送来了匿名举报物证,而且是如此要命的物证。
一块烂水泥和一节钢筋,但却是一块儿明显在水下浸泡成型的c号水泥,而这节钢筋就更明显了,公署在年前以凌菲钢铁期货中心名义,采购自澳斯科特。
但公署最近没有水下工程,那么,这节钢筋的合法性,就耐人寻味了。
纪凌菲啊纪凌菲,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但尽管内心打定了一大部分主意,方波涛表情依旧淡淡。
吧嗒!轻描淡写的点燃了一支汉虞牌香烟,眼神轻飘飘的注视着邢立超,还有明显同样有些震惊的林芝风。
“两位,说一说吧,我着两份礼物如何?”
方波涛表情讪讪,但气场却如山岳临近。
“这……”邢立超有些忍不住用手指拭了拭额头,硬着头皮道:“是不是有人窃取国家财产……”
邢立超说着,甚至有些求救式的看了看身旁的林芝风。
“没错,那就查吧,但我有两点要求,第一,不许破坏连州经济大局;第二,保密。”
方波涛愈发严肃的抚摸着水泥、钢筋、还有那封静电击打的举报函,虽然没有署名,但那个奖赏索要的账号他太熟悉了,这不正是之前冯氏赔偿赵弘飞的那个‘执行账号’么?
表面上看,举报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但真的会是他么?方波涛表示怀疑。
但话说回来,也许这个问题早已并不重要。
“是,长官。”
“是,长官。”
方波涛沉思片刻,邢、林两人也纷纷立正应命。
紧接着,他面带满意的向外走去,但他出门之际的微微一叹,却没有一个人听到。
“长官,去哪里?”
“公署。”
“啊?长官不再看看别的了?”
公车上,司机的询问没有得到方波涛的回应,却只听他淡淡呢喃:“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不过,恐怕又要苦了你了!”
方波涛的最后几个字几乎不可闻,司机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说的,自然是如今自在逍遥如大爷二世祖似的赵弘飞。
那么,如今的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