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这能吃完吗?
胖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咦？这茶一股子玫瑰花味道，挺好喝的……”放下茶杯，胖子继续说道，“刘莉娜的事儿，不能怪刘健，是她自己作的……”
路平板着脸，眼睛看着茶杯，不吭声。
胖子看着路平的脸色，不怕死的继续，“她自己作死，在你面前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背着你作天作地的闹腾，把文莉逼的没办法去了英国，实际上哥几个早把她看的清清楚楚的，就只有你看不明白。刘健是她亲哥，他都看不过去，当初是为你好，才逼着他爸把她送出国……”
路平猛地抬头，瞪着胖子，大有要发作的意思。
胖子犹豫了一下，又缓缓说道，“为这事儿，刘健和他妈闹得挺僵的……”
路平咬着牙，“不要再说了。”
胖子沉默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再次露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行啊，我不说了。吃饭，吃饭！等着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老子后悔个屁！”路平怒道。
胖子笑嘻嘻地端起茶杯，“今年是文莉出国的第三年了……”
路平一怔，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胖子也不再继续刺激他，扭头对着柜台那边喊，“老板，菜还没上来啊！能不能快点儿啊？”
柜台那边老板回道，“马上就上来了。”
还是那位维|吾尔族小姑娘端着两杯蜂蜜颜色的饮料放在桌上，说道，“你们的菜马上就好了，再稍等一下下就好了。”
胖子端起饮料，“这都一个多星期没见你了，来，碰一个？”
路平面无表情地端起饮料，和胖子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
一股蜂蜜味道，又有点淡淡的酒的味道，口感略涩，是从未喝过的味道。
胖子大声对着柜台那边喊，“老板，这个格瓦斯是酒吗？我们还要开车不能喝酒啊！”
“不是酒，不是酒。这个是格瓦斯，不含酒精的。你们放心喝，啊？”老板的大疆普通话尾音是上扬的。
路平也觉得这个格瓦斯有股子酒的味道，为防万一，他决定不喝了。
很快凉菜、椒麻鸡先端上来了，两人不再继续说话，低头吃菜。
随后肚丝和另一个热菜干爆牛里脊配皮带面也上来了。皮带面两指宽，白白的皮带面上盖着青椒炒的牛里脊，吃起来很有嚼劲，伴着汁子尤其好吃。胖子吃的是眉飞色舞，连声说道，“好吃，过瘾！”
路平也是低头猛吃，从来没吃过这些菜，即使有，做法也不一样。两人吃的肚皮溜圆。
胖子靠在座椅靠背上，点了一支烟，掏出地图，说道，“瓶子，我琢磨着咱们还是从乌书南下杜库公路，到库彻之后去阿克书，再走最近的路去玉城，之后从民峰上沙漠公路，到库勒之后南下去青省；或者，到库彻之后拐到仑台下沙漠公路到民峰再向东经如羌去青省。总之杜库公路和沙漠公路都要走一遍，不然这一趟大疆白来了，下次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路平淡淡地说道，“可以，先走杜库公路到库彻，之后怎么走，到时候再说，我没啥意见。”
“啪”胖子一拍肉腿，“ok，就这么办。”
胖子结账出来后跑到隔壁商店，过了一会儿骚眉搭眼的跑出来，把一条烟和一个大塑料袋扔到后排座位上，然后坐到副驾上，拉上安全带，叫道，“出发出发，夺命大乌书……”
路平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你又买了啥东西？”
胖子摆摆手道，“烟，咸盐，几包榨菜和茶叶蛋，另外给你买了2包卫生巾，夜用型的哦……”
“嗯，你胖，你流量大！”
胖子一脸骚贱，挤眉弄眼的。
路平扭头看了副驾的胖子一眼，打开手机导航，选定乌书一个酒店，安在手机支架上，“到乌书大概要3个小时，也就是说，到乌书大概是7点左右。今天晚上住乌书，明天一早走杜库公路去库彻。”
胖子点点头，“没问题，去夺命大乌书的原产地，今晚喝大乌书……”
路平打开音乐，车窗内，许巍的声音开始流淌。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
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
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
让一切喧嚣走远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
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
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
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
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
路平点上一支烟，把烟和打火机扔在仪表盘上，把歌曲的音量调大，左手夹着烟，肘在车窗上，右手扶着方向盘，一路向西驶去。
车窗外，天空开始阴起来，云朵逐渐堆积，尚未遮挡阳光。
车辆稀少的连黑高速上，一辆挂着浙a的绿色陆巡，播放着许巍的《旅行》，两个年轻人各自叼着烟，一路向西。
经过石河子的时候，车窗上开始出现雨点，气温略有下降，路平把主副驾驶位的车窗全部升起来，“胖子，要抽烟的时候再开个缝。有点儿凉。”
“知道了。我不抽了，有点儿困，我眯一会儿。对了，到乌书之后去药店买点药备上。别他妈到山里了感冒或者拉肚子就惨了。”胖子把座椅靠背调低到半躺状态。
“行，到时候你记得提醒我一下。”路平把音乐关掉，打开手机的网易云音乐，选了喜爱的天籁女音，塞上蓝牙耳机，看了一眼胖子，回头继续开车。
……
到达乌书东立交桥出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7点半了，雨也变大了。路平一路开的都比较慢，最高时速也没超过100公里。
沂蒙大酒店是很新的酒店，一进门大堂左边是前台，中间有个水池，里面有假山，右侧是休闲区，摆满了沙发。两人用塑料袋拎了换洗衣物办理入住后已经是八点半，胖子想去吃烧烤喝乌书啤酒，路平不太想喝酒，但对烧烤没啥意见。也没洗漱，从前台借了2把伞，走出来打了个车，让司机送他们去吃烧烤的地方。
司机师傅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第一次来乌书嘛？”尾音上翘，尾音上翘，真的是好听的怪怪的。
路平不吭声，胖子积极回答，“我们是浙省来的，第一次来，要来尝尝乌书本地的夺命大乌书和我们浙省的有啥不一样。”
司机师傅笑道，“吃烧烤喝乌书，我知道了。我送你们去。”
胖子接着问道，“远吗？”
“远嘛不远，马上就到了。5分钟。”
出租车停下的时候，二人已经看到了“乌书啤酒小镇”的大字。
付过车费，两人站在啤酒小镇前面的广场上，举着伞，左看右看，找了个人多的，店名叫做“巴郎子烤肉”，也不知道这名字啥意思，反正只是来吃烤肉的，只要给肉吃就行，二人进去坐下。
店面不大，没有菜单。墙上贴着一张图，羊肉串6元/串，羊腰子20元/串，酸奶6元/杯，烤鱼40元/条，烤韭菜12元/份……囊饼3元/张……
两人点了20串肉，2串大腰子，一份韭菜。
胖子想喝大乌书，“老板，乌书啤酒来4瓶。”
“你要红乌书嘛要绿乌书？”好听的尾音……
胖子诧异问道，“有啥区别吗老板？”
一边烤肉一边跟其他客人聊天的老板扭过头笑眯眯地用大疆普通话回道，“红乌书嘛醉的快一点，绿乌书嘛醉的慢一点……”
“呃……那……老板，红乌书和绿乌书给我们各来2瓶吧！”胖子拿不定主意。
烤肉端上来的时候，路平和胖子两人呆掉了。20串烤肉，一个超大的盘子上堆满了烤肉，每一粒羊肉都有至少3厘米大小。
这……这他妈能吃完嘛？
2串4个大腰子端上来的时候，二人继续懵。
“这腰子是整只烤的？”路平瞪大了眼睛。
“我还想要两个那种薄薄的馕饼呢，不是有个吃的叫做馕包肉吗？不知道是不是就用这个馕饼包着烤肉吃……”胖子嘴里塞满了鲜嫩多汁的烤肉。
路平和胖子二人把4瓶啤酒喝完了，但那些肉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分量太足。
拿出手机结了帐，准备打个滴滴回酒店的时候才发现，乌书没有滴滴可以打。两人只好撑着伞，站在下着大雨的路边等出租车。等了快20分钟才打上车，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11点，两人都觉得冻得厉害。
进了电梯后路平说道，“直接回房间洗个热水澡睡觉吧。”
胖子还在哆嗦，点头道，“英明！”
路平进到房间后先洗了个澡，出来后给前台打电话让帮忙问一下明天杜库公路是不是开放通行。他知道胖子不会关心这些问题。一直以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路平安排所有的事务，胖子这厮从来也不主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