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要做自己的基督山伯爵
二米仰起头一脸得意道:“那你以为呢?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可是看过许多恋爱小说呢,四舍五入一下我也算是积累了许多经验!”
我饶有兴致地问道:“既然你看过这么多书,那心里总该有关于爱情自己美好的设想吧?”
“那当然了,有本书里面是这么写的,我记不清了,等我给你翻开手机找找,我做了备忘录的。”
二米说完之后便盯着手机,一会后便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字正腔圆地念道:“在这世上,又有谁爱我呢?只有他。我这么多痛苦有谁安慰呢?只有他。我的希望寄托在谁的身上?我这迷茫的目光停落到谁的头上,我这颗流血的心又能在谁那里得到休憩呢?是他,是他,还是他!好吧,这回你是对的,我要跟你走,抛开父亲的家庭,抛开这里的一切。”
她念完之后骄傲地看着我。
“所以你渴望有一个愿意为你奋不顾身的人来治愈你陪伴你?”
“那当然了,谁不希望有一个如此爱自己的人,他不求什么,爱得无私坦荡,这种爱可以对抗世俗、可以让我委身于此却不会觉得失落。”
“你读的书是基督山伯爵吧?”
她向往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惊骇,继而问道:“你也看过这本书吗?”
我没有选择回答她的问题,没有什么比念出那书里的一段深刻的句子还能向她证明的了,于是我便学着二米刚才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念道:“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把幸福的全部希望寄托到你的爱情上;终于有一天,你对我说你爱我;从你说这话的那天起,我又把未来的全部希望寄托在我们的结合上:那就是我的生命。现在我什么也不想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命运逆转了,原以为得到天堂,结果又丧失了。这种情况天天发生:一个赌徒不仅输掉他所拥有的,还输掉他所没有的。”
读完之后我朝她挑眉,她的笑容很耐人寻味,我解读不出意味,紧接着她所说的话也恰逢其会地打破了我对她笑容蕴含着的意味的执著。
“这明明是本有关于复仇的书,我们却将心思放在了里面的配角谈情说爱的桥段上……”
“爱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永恒神圣值得谈论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时候心思不在主角复仇上呢?”
她的脸上又再次浮现出刚才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起身走向我,我是坐着的,被她居高临下的目光所注视,竟然觉得有种被审判的感觉。
“一柯,你应该做你自己的基督山伯爵,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总有一天会亲手复仇,这种复仇不像书里所描写的那么残酷,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然后鲜衣怒马地出现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面前,我觉得你现在缺乏努力生活的勇气。”
她说完之后的几秒我们就这么热烈的对视,随着她第一次眨眼我戏谑的心绪又不合时宜的出现。
“得了吧,基督山伯爵有神父留给他的巨额财富,我身无分文,拿什么去复仇啊……”
“成就他的并非仅仅是那些身外之物,恰恰相反,我认为他之所以能成功,离不开他的坚持和一颗永远不曾泯灭的炽热的心。”
“理想主义者有好下场吗?”,我翻了翻眼睛自嘲道。
“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在一起注定没有好下场,但是理想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在一起那就是乌托邦!”
我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女心中突然出现一丝久违的悸动,不自觉脱口问道:“那你是理想主义者还是现实主义者?”
二米突然愣在了原地,我也觉知到自己问题带着的言外之意有点过于明显,就在我陷入两难时,二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给我递给一颗梅子后转头说道:“今日份情感咨询到此结束,下次可是要收费的哟。”
我心中长舒一口气,也笑着回应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下次咨询顶多一颗梅子的价钱,不能再多了,毕竟你这水平有限。”
“好啊,你下次有类似的困扰可以提着梅子来问我,本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调整了坐姿握着鼠标打算改掉游戏名,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要改什么好,便开口问了二米。
“你说我起个什么游戏名好呢?”
“你下定决心要改了?”
“嗯。”
“我也没什么好的想法,不过我觉得你既然已经放下了,那么也没必要费尽心思清除那些印记,你可以给它赋予新的意义。”
“比如?”
“我也姓郭,你可以把这名字当做下次咨询我时提醒你的标记,不然你空着手来我搞不好会缄默的。”
“那好吧,听你的。”
…………
就这样,我们在一个不算正式甚至可以说不入流的场所进行了一场足以触及灵魂的谈话,这场交谈包含着太多东西,我对二米的感情也随着这次交谈变得更加朦胧不清了。
随后我们便开始了自己的网吧生活,我专心打着没有耳麦的游戏,她看着脍炙人口的大型神话连续剧西游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我摘下耳麦问道:“怎么了?”
“那个,你能不能教我打游戏?”
我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顿了顿颔首道:“行啊,你把椅子靠过来点,我教你。”
不得不承认二米是有打游戏的天赋的,对声音的认知以及对局势的分析都算得上是老手,很难让我接受这是她练习了不到一个小时的结果,我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打游戏,也不知道此刻她乐在其中的神情是临时起意还是被其他东西所吸引……
后来在她的盛情邀请下我加入了战局,但是由于她是新号,我们之间段位相差过大,所以我们只得打单挑,她乐此不疲打得相当认真,击杀我之后还不忘挑衅地看着我;我也玩的很开心,一直到后半夜大概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渐渐听不到二米敲击键盘的声音了,我起身去看,她已经睡着了,浅浅的鼻息声似有似无,从后门吹进来的冷风正对着二米的后背,我将外套给她披上视线放在了她的电脑屏幕上。
看着她屏幕上显现的游戏名,我不自觉间又点起一根烟。
“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