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杨正的消息
“大清早的打电话干嘛？”，我不耐烦地说道，但心里还是有些期待，这种期待感来的莫名其妙，有无数个瞬间我想捕捉它的踪迹，但都以失败告终。
“孙师傅，杨正到底想不想和沈清见面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混合着周遭的嘈杂让我勉强听了个大概。
“我还没问呢。”
“孙一柯！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好像今天回来，到时候我问他，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沈清最近怎么样了？”
“她瘦了好多，我昨天去找过她，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话很少……杨正不用上课的吗？一走就是好几天，一点担当都没有，你就没说说他？”
我听出来了她的抱怨，那些有关杨正的诘问透露着不满和质疑，但我真的有心无力，沈清和二米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惜我深知自己不是沈清的救命稻草，充其量算“使臣”，仅在目前阶段我能做的就是为二者牵线搭桥。
“这种事情要当面说，你先稳住沈清情绪，杨正快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再嘈杂，变得清晰，二米和早餐店老板的对话我听得真切。
“我要一笼素包子，一份白粥，嗯……再来个鸡蛋。”
“鸡蛋现在还没煮好，您要是不着急等几分钟，很快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我更加悲怆，清晨时分一个落魄青年在陌生的城市大病初愈且举目无亲，饥肠辘辘的感受让我心里顿时变得不平衡了起来，包子和白粥在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我那久未临幸的味蕾此刻也被撩拨着，从口腔里冒出来的有关包子味觉的刺激让我坚定了吃早餐的想法。
“二米，你要是在买早餐的话也替我买一份。”，我只能厚着脸皮道。
“你想什么呢？就算我买了你怎么拿啊，不会又要跑过来吃吧？”
“我的意思是你买了给我送过来。”
“…………你酒喝多了？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况且，况且我凭什么给你送。”，她的语气并非不是不能商量，我听出来了回转的余地。
“我在安宁人民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给屁股降温呢，我保证你过来立马就能看见我。”，我一边说一边寻找可以让我蹲下来歇息的地方。
“你生病了吗孙师傅？”
“你这不是废话吗？正常人没事儿去医院逛街啊？”
“这就是你求人买早餐的语气？”
“姐，我的好姐姐，你看在我这么虚弱的份上就发发慈悲。”
“你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了，地址发我我过来找你。”
我迅速地将地址发给了她开始期待起了我的早餐，当然对于二米我的心里也有期待，但是对包子的期待有迹可循，对二米到来的期待则是无的放矢，我对心里查无出处的情绪一直很介怀，但这种萦绕不散的情感偏偏没有名义，我顿感烦躁，紧接着不不由自主点起了烟。
想起我和二米刚才的谈话，我从心底涌出一丝对自己“使臣”使命的愧疚感，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得做点分内之事，所以我将电话打给了杨正。
如我所料他还没醒来，在我第三个电话的攻势下他终于接了，嘴里含糊着问道：“一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大清早的我还没睡醒呢。”
不想和他废话我直奔主题。
“沈清的事儿，她托二米找过我，想和你见一面，你最快啥时候能回来？”
“你先替我稳住局面，我这儿还脱不开身啊。”
“走之前不是说好的今天回来吗？”
“…………出了点意外。”
“你别扯淡，沈清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万一出个事儿你担当的起吗？再说了我他妈怎么帮你稳，人你睡了屁股一拍走了现在还给哥们还安排起任务了？”，他推脱的态度点燃了我的情绪，自然没有好语气，不负责任的人我向来鄙夷，他也不例外。
“哎，学校一年就开一次运动会，好不容易连着周末放四天假你就不能让我放松放松？”
“你那天不是在放松啊？赶紧滚回来把你干的这逼事儿解决了，和人家姑娘好好沟通。”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去买票，明晚就回来了。”
…………
看来二米的期望要落空了，我今天怕是给不了她答复，正当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付二米时后者已经站在我眼皮底下了。
她今天依旧没有化妆，从那次浓妆之后我印象中她好像一直是素颜，这个女人的美丽不需要借助外物彰显，她貌似也发觉到了这一点。
但衣装带给女人的气质上的提升绝非化妆品可比，二米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浅色牛仔裤和黑色衬衫的搭配很禁欲，但腰间皮带的点缀让神秘感更上一层楼，棕色总能凸显沉稳，她的穿着让人看着很舒服。
她总能破坏我对美的想象，在我眼里如此气质的女人仅仅靠一个动作就让我对她的感觉游离于搞笑和高冷之间，她先是从包里拿出早就插好吸管的粥，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起身去接，心里充满欢喜，心想着二米倒也是个贴心人，还事先帮我插好了吸管，但紧接着她就把粥送到了自己嘴里，我只好尴尬的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
“吱~吱~”，那是粥快要见底时发出的响动，她吃的津津有味，这期间还还不忘翻着眼皮看我，这女人是故意的！
“我的饭呢？”，我有气无力道。
“在我包里，喏，给你。”
我接过包打开包装终于得见我心心念念的早餐：肉包子，紫菜蛋花汤，由于是打包的缘故，所以那碗汤是杯装的，和她已经喝完的白粥一样，这份汤也插了吸管，此时她突然开口道：“那个汤有点烫，我放在包里都能感觉到，所以我插个吸管让它降降温……”
“现在这温度刚刚好，谢了。”，我喝了一口汤后又转身去拿包子，嘴里说道。
“得什么病了？脸色这么差。”
“急性肠胃炎，我连上个星期吃的饭都差点吐出来。”
“肯定是你生活不规律导致的。”
“你怎么不说是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和醋溜土豆丝的功劳呢？”
她没再接话，而是拿出一张纸将我旁边的石阶擦干净后挨着我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