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变故
当那首给你们戛然而止的时候我听到了二米粗重的喘息声,酒精作用下她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但还是在倔强的洗牌,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还有多少意识残留,但她颤颤巍巍的手告诉我她距离不省人事仅仅一步之遥。
“人才啊……”,我心里感叹几句后就听到了沈清和杨大公子对我的议论。
“阿正,再唱下去咱俩都快成麦霸了,把话筒给孙哥和二米吧,正好缓一下,三轮下来大家喝的都有些多了,怎么样?”,沈清瞪大眼睛对着杨正说道。
“好啊,不过你不知道,你孙哥那唱歌简直是要人命呐,你们两个女的唱吧,我和他单挑一轮。”
“真的假的?我听孙哥说话嗓音挺磁性的啊!”
我只好尴尬的含笑,唱歌这件事对我来说难如登山,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好,人多我就屁了。
沈清点了几首歌之后拿着话筒坐在了二米的另一侧,杨正则是贴着我坐,夹在嘴角的青烟缓缓上升熏到了他的眼睛,他只好眯着眼,手也不闲着,顺势又拿来了四个空酒杯,连同我们两个人“门前”的空酒杯一共是六个,全部倒了个“金杯”。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两分手的事情的吗?”
听到他的话后我来了兴致,挺直了腰点了根烟示意他继续说。
“说来也奇怪,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朋友圈里秀恩爱的寥寥无几,也基本上都是你发的,现在倒好,分手了发长篇大论。”
“昭告天下是我的不作为才让她下定决心结束?还是缅怀过去宣布她要开始新生活了?”
我带着好奇疑问的语气问,心里也一阵戏谑,果然一段感情只有在离别的时候才最牵动人心,人们往往会忽略平凡生活里的细节和浪漫,把陪伴当成理所应当的事情,却要在分离的时候不吝啬自己的分享欲向亲朋好友昭示自己“释怀”的心路历程。
“都有吧。”
我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虽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联系,但听着这些我的心依旧还是会被牵动,除了无尽的辛酸和落寞我不知道我还应该怀有什么别的情感,愤怒?我愤怒什么呢?愤怒她将分手这件事公之于众还是介怀她打算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旅途?又或者是怀疑?怀疑她的行为是向她所谓的朋友们宣告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负担,此刻空无一人,还是怀疑这是向她所谓的良人发出的信号呢?呵呵~可悲。我又想起了郭老师前几日说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怀疑呢?换句话说,我的怀疑有用吗?一点用都没有!在她心里掀不起一点波澜,甚至还会被当做对她人格的侮辱,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有别的情绪,但是我的心口处好像莫名其妙地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压的我隐隐作痛……
“哈呼……过段时间再说吧。”,我长吁一口气淡然道。
“你就慢慢等吧,等到人家朋友圈公布和男朋友的合照你就等到喽~”
看着杨正眨巴着眼睛调侃的样子我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两拳,他的话让我原本掩埋好的情绪再次蠕动。
“你再多说一句我听听?”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喝酒喝酒……”,说罢他给我倒了一杯酒。
一人三杯酒很快下肚,我对他说的单挑早已烂熟于心,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胜他一筹,今晚我喝的少,他不一样,每轮结束他都喝的不少,再说洋酒他本来就喝不惯,现在已经有点吃不消了,我看着他不断打嗝的样子忍俊不禁。
“怎么了杨大公子,这酒有沫子?怎么还嗝上了?”
“嗝~你别叫,哦~让我缓缓……”
“实在不行往杯子里插个白旗。”
“快滚!”
互相调侃取笑也算是喝酒的乐趣之一了,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只要有人陪着你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我们都深知这一点,但杯酒言欢也要有个度,为了高兴的事情喝醉难免有些得不偿失。
“行了,今晚都喝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掏出红塔山递给杨正打算离开。
“你走个屁,蛋糕都没吃呢!再说了你没看哪儿还有一个吗?”,他一把拉住我使劲给我给眼神,我顺着杨正的眼神看向二米,心里疑惑。
“这我可不认识啊,你别想给我推个烫手山芋过来。”
“你就负责把她送回去就行了,这总不耽误你事儿吧,我和沈清等会还忙着呢。”,他一脸淫笑我顿时没了脾气,杨正春宵一刻的说辞对我来说百试百灵。
“你就造吧你,到时候吃一锅生蚝都补不回来你,先说好送哪儿,远了我可不去!”,我白了他一眼生硬地说道。
“中海广场,河边民宿,怎么样够近吧?”
“哎……行吧。”
他看着我生无可恋的表情立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看的牙痒痒忍不住给了他一脚。
“不去切蛋糕等什么呢?”
趁着杨正切蛋糕的间隙我忍不住向二米坐的方向望去,看着我等会即将要送回民宿的姑娘。
她此刻正忘情地唱着歌,那首歌我也听过,在雨中。
“……有相聚,也有分离,人生本是一段戏,有欢笑,也有哭泣,不知谁能,谁能躲得过去……”
“你说人生忧郁我不言语,只有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承受数不尽的春来冬去……”
她的嗓音条件得天独厚,唱的娓娓动听,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情到深处,我分明看见她眼角划落了一滴泪。
唱罢,我听到了今晚她在酒局上说的第一句话:“我还没坐庄呢。”
我被她的话震惊,沈清也觉得诧异,将她手里的牌夺过去说道:“二米,你不能再喝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我注视着她,她听到沈清的话后艰难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沈清的眼睛,随后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仿佛在诉说不满。
最后二米并没有坐庄,我们切完蛋糕之后又唱了会歌,杨正去结账后就拉着沈清走了,包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二米,她方才喝下的最后一杯酒就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酒精的吞噬下她再难清醒半分,此刻已经倚着沙发睡了过去。
“哎,真他妈倒霉啊。”,我忍不住自说自话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