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玉石俱焚,有新发现
云晚意的事,闹得过于沸腾。
林逸在皇上跟前添油加醋说了好一番,皇上越发忌惮,本想惩罚那日为云晚意出头的几家。
可谁知道除了徐赵余朱四家之外,陆陆续续有世家站出来为云晚意说好话。
世家之外,还有不少商人也在给云晚意说好话,连皇商之首,从未露面的帝景也放话维护云晚意。
若要都处罚,必然朝中震荡。
尤其是为首的几家都有世家渊源,不论是徐国公,余太师,还是赵坤或者朱家。
投鼠忌器,皇上到底没敢大动干戈,只是心头对云晚意和常景棣越是发恨!
“皇上。”林逸瞧着皇上愁眉苦脸,献上丹药,道:“只可惜司天监没找些找出凶星端倪,让她埋下如此因果。”
“不怪你。”皇上接过丹药生吞入腹,眉眼间越发狠厉:“找到云晚意的行踪了吗,总不至于真是凭空消失了吧?”
“暂时还没有。”林逸知晓云晚意的去向,却不能说明,意有所指道:“许是凶星算到自己将有一劫,提前躲起来了。”
“凶星凶星,她又不是真的妖怪。”皇上喝了一大口茶,压下丹药的苦涩:“是个大活人,就有找到的可能性。”
“多派些人手,务必要找到她!”
太后的寿宁宫,也知道了此事。
事到如今,太后依旧不肯相信云晚意是凶星。
皇上忌惮常景棣,对云晚意本就有本能的防备,为人蛊惑相信谗言,太后可没糊涂到那地步!
她心中猜想,云晚意既能看出蛊毒所在,必然是动了别人的糕点,让人给算计了!
“真想不到。”常楚楚给太后揉着腿,叹道:“镇北王妃模样瞧着明艳无双,手段本事一流,竟然是祸国殃民的凶星。”
“您前段时间凤体违和,定是因为她的缘故,好在成婚出宫了,否则还指不定被她影响到什么地步呢!”
太后收回心神,目光沉沉瞧着常楚楚:“你也相信那些话?”
“司天监不是最有本事吗?”常楚楚扬起脑袋和太后对视,满脸都是天真:“难道
他们还敢说谎蒙骗皇上不成?”
太后没有立刻搭话。
常楚楚又叹了一声,道:“太后娘娘,臣女听不少人提及过,这王妃从前在乡下长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这种环境下能养出清白姑娘已属不易,偏王妃还一身本领,不论是需要多年沉淀积累的医术,还是需要经年月久学习练习的琴棋书画,皆不在话下。”
“哪怕有天赋,也不可能在回上城的短短时日,都如此出色,所以臣女以为,司天监的话有些道理。”
“是吗?”太后挑了挑眉。
换做没和云晚意相处前,太后或许真和常楚楚想的一样。
可云晚意在宫中为她和后妃诊治,太后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云晚意给太后按揉施针,太后曾留意到云晚意手指葱白,掌中却有不少老茧。
拿笔和琴棋书画能用到的食指中指侧面,肤色略微带黄,一看都是经常练习的缘故。
太后相信云晚意的确有那天赋,也绝对关起门勤学苦练过,没有外人以为的那般轻松!
常楚楚不知太后心中所想,还在继续说着:“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镇北王妃瞧着极好,唉,架不住凶星的厉害,可惜了。”
面对常楚楚,太后并没有说明心中想法,话锋一转,道:“你按了多时,手酸了,停下吧。”
常楚楚顺势起身,安抚道:“太后娘娘也别多想,皇上派人出去寻王妃了,过不了多时,一定有结果。”
“哀家这心里,总是不对劲。”太后顿了顿,道:“听说琅琊王妃也病的厉害,你身为女儿,光顾着哀家可不行。”
“出宫去陪伴你母妃一段,给她侍疾去吧。”
常楚楚起初还不愿意,直到太后不喜道:“为人子女,孝悌居首,哀家可不想外人说你的不是。”
常楚楚这才答应出宫陪伴琅琊王妃一段。
邱嬷嬷送走常楚楚,把周围的人全部屏退,低声汇报道:“太后娘娘,人都走了。”
“嗯。”太后揉着眉心,道:“把东西换了吧,给妙心送去。”
云晚意几番提
醒,太后十分谨慎,常楚楚送来的不论吃的喝的用的,她都假意收下,却没经手。
后来邱嬷嬷发现在寿宁宫伺候的妙心被人收买,太后索性把那些东西换给妙心。
这样一来,蛊全在妙心身上,常楚楚只感应到蛊毒已成,却无法知晓不是太后中了!
“送去了。”邱嬷嬷给太后按摩头部,轻声道:“唉,这琅琊王出去多时,哪怕娶妃生子,却依旧这个心性。”
“哼,他还在为帝氏庶女发恨呢。”太后冷嗤道:“当年那蝶凝有意勾引
,琅琊王又没个脑子,只可惜了如今的琅琊王妃。”
“病病唧唧,还要为琅琊王打掩护,给琅琊王的心上人报仇!”
“都是报应。”邱嬷嬷疑惑道:“就是如今这镇北王妃消息全无,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晚意是个好孩子,能化险为夷。”太后闭着眼,手中捻着佛珠,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太后不知琅琊王妃并不是真病了,只是装病避世。
外边的事闹的太大,琅琊王妃关在驿站都听到了不少,她知道这件事中,琅琊王绝对有参与。
可也正因为云晚意忽然出事,琅琊王妃有了和云晚意联手的打算!
等云晚意回来,她绝对要想办法见一面!
常楚楚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关起门来,琅琊王妃和常楚楚间气氛并不好,形同陌路。
常楚楚没去看她,第一时间去找了琅琊王,琅琊王妃知道他们之间会说什么,悄悄摸到了琅琊王的房间外。
“父亲,太后那边的蛊重新种下了。”常楚楚请安过后,道:“其他几个妃子身边人少,除开林美人之外,元妃和晨妃有所戒备,还没办法下蛊。”
“林逸那边动手了。”琅琊王拿着一根蝴蝶簪子摩挲着:“几方联手,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云晚意这颗最大的绊脚石挪开,还愁找不到机会?”
常楚楚却觉得有些不安:“林逸不是好人,咺引道长也有自己的打算,我担心我们会成为他们的垫脚石。”
“尤其是那云晚意,我在寿
宁宫和她相处,她这人深藏不露,心思深沉,绝对比我们想的难缠,怎么会轻易上常牧云的当?”
“比起蛊毒,我更担心云晚意会节外生枝!”
“即便成为垫脚石,能给蝶凝报仇,我也认了!”琅琊王陡然握紧簪子:“至于那云晚意,哼,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为俱的。”
“本事再大,抵不过林逸和咺引道长二人的算计。”
簪子在他手中把玩多年,一头尖尖,收力之下,直接深陷掌心,带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珠子。
常楚楚看在眼里,低声劝道:“如此,我也放心了,蝶凝在天之灵看到您如此心念,必也欣慰,只是您要保重身子才好。”
“每次痛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和她拉近了些。”琅琊王任由血和簪子融为一体,闭眼道:“早些报仇,我也好早去见她。”
琅琊王妃听到这,心里如被同时钉入十几把刀子。
不,这么多年来,她早就没有心了!
她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琅琊王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琅琊王真是好样的,为了心上人,能做到这一步!
琅琊王妃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里面常楚楚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宫中盯紧些。”琅琊王布赞同她回来:“太后那人城府深的很,你最好去她身边,时时刻刻盯着,才能应对。”
“就是太后让我回来给王妃侍疾的。”常楚楚蹙眉,道:“难道太后怀疑了?”
“不一定。”琅琊王吸了一口气,道:“那老虔婆把皇上放在首位,就算察觉,也该为皇上打算。”
“罢了,等蛊毒彻底发作,她也算不得数了,无需忌惮,你回来了,整好帮我去镇北王府一趟。”
“常景棣那人也很狡诈,说是中了奇毒,一年了却还没死,刚要死又徇活了,我总觉得他没中毒。”
“不可能吧?”常楚楚疑惑道:“皇上派了整个太医院的人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还有民间的大夫神医,经了这么多人的手,他无法作假的。”
琅琊王冷哼道:“不是还有云晚意吗,她医术了得,作假让别人把不出来异常脉象,有什么为难。”
“你带上我们从琅琊氏带来的大夫,去给常景棣把脉瞧瞧真假。”
听到这,琅琊王妃才悄悄离开。
她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完全不同的低调装扮,沿途打听,终于找到了镇北王府。
此时的镇北王府,只有惊蛰扮做常景棣在,大寒谷雨立秋全放出去办事了,再就剩下寒露。
琅琊王妃本着玉石俱焚的心思,也不想让琅琊王给心上人报仇的心愿得逞,当即扣响了镇北王府的门……
常楚楚带着琅琊氏的大夫上门,琅琊王妃在镇北王府下人的引导下,悄无声息从后门离开了。
本来常楚楚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说动镇北王府的人,答应她的人给常景棣诊脉。
谁知道刚说明情况,寒露就红着眼道:“多谢楚楚郡主挂念,王爷病重,王妃被人掳走,家里无人主持大局。”
“这大夫也找不到合适的,您来的正好,王爷早晨情况就不好,这时已经昏迷了,赶紧去瞧瞧吧。”
常景棣果然病的很重,面色苍白发青,还隐约带着黑色。
而唇色,却显乌紫。
病了几日,脸颊黑瘦,身子掩在被下,看不清楚情况,想来脸都凹陷了些,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常楚楚当即叫琅琊氏的三个大夫,给人事不省的常景棣把脉。
而脉象,如那些太医瞧见的并无二样,都说镇北王急火攻心导致旧疾复发,命在旦夕。
常楚楚相信琅琊氏大夫们的判断,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当即带着人回驿站去了。
她前脚刚走,惊蛰后脚从榻上翻身起来,喝了一大口水,嘟囔道:“王爷那边有消息没有,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
“每日靠喝水度日,勉强瘦了这么多熬出这幅病容,再熬下去我可要一命呜呼了!”
“再忍忍。”寒露劝道:“我派人把今日发生的事,送去尘赣县,想来王爷会有抉择。”
云晚意和常景棣在尘赣县,同时有了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