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张家的反抗
6张家的反抗
五花大绑的张有田跌跌撞撞地被几名兵团战士押进一间青砖瓦房,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县令哥哥。
话说当时张有富正在床上躺的好好的,一边调戏着娇妻美妾,一边命乐师奏着靡靡之音。突然就有人来报,县尉的亲信陈明华求见。
“不见!”张有富冷笑一声。话音刚落他就转念一想,若是能从这个陈明华这里,了解到李定的动向,上书诽谤倒也好言之有物。
“罢了,请他入书房等候吧。”
张有富又在床上整整赖了一个时辰,觉得自己已经摆足了架子,这才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傲慢地踱入书房。
“不知陈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意啊?”张有富两眼又眯在了一起。
陈明华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双手抱拳,“县令大人,如今灾民虽已安置得当,但粮食却迟迟没有着落,在下此番前来,正是要恳请县令大人网开一面,解万千生民倒悬之疾苦啊。”
张有富暗自冷笑:那李定到底是无能不智之辈。张有富早已算好,纵然李定抢了官家的粮仓,粮食也支持不了万余人吃到秋收,如今李定果然派人低声下气求上门来。张有富打定了算盘,不会给予李定半丝半缕的支援,但他还要好整以暇,好好捉弄一下眼前的陈明华。
他心中打着算盘,却没注意陈明华早已踱步至他身前二尺之地。
张有富拉长了声音懒洋洋地说:“县尉大人此言何意啊?我张有富身为朝廷派驻此地的父母官,岂能置百姓性命于不顾?本官自当尽心尽力,为朝廷分忧,却不知县尉要我网开何面啊?”
陈明华站直了身子,上前一步朗声说到:“大人,我等如今缺粮缺地,欲借大人家产一用,万望大人深明大义,网开此面。百姓必然感怀大人的大恩大德,为大人立祠,身后百年亦香火不绝。”
张有富听闻此言勃然大怒,抬手一挥,正欲大声呵斥,却见陈明华右手一扬,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正抵在张有富肥硕的肚子上。“县令大人莫要大声喧哗,我家县尉还有要事与大人相商,大人此番不妨与我同去。在下定力不强,容易手抖。大人切不可作声,让旁人发现,惊扰了在下。”
……
张有田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哥哥,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自家哥哥身为县令,自然会为张家做主,尽快把一家老小从牢狱里救出去。却不曾想两人竟然是在牢狱里相见,一时间绝望的喘不过气来。
此刻眼见自家弟弟也被押进了牢房,张有富的心也瞬间沉入了谷底。他本来上书污蔑李定有谋反之意,却不曾想李定当真有着反心,如今公然劫持朝廷命官,又将自己的父母宗族一并监管,图谋不轨。自己本就与李定有些私怨,如今落入了他的手里,看样子李定又是个不顾后果的疯子,只怕自己难以活着走出去了。
“我要见李定!我要见李定!”张有富按捺不住了,大声疾呼。
此时此刻,李定正和一众兵团干部召开会议。突袭计划意想不到的成功,包括张有富张有田的张家在内,汉复县大小地主,官员及家属四百余人,尽皆拿下,无一落网。计划过于成功,以至于同志们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家静一静。”李定站起身来,一众喜色溢于言表的同志们马上安静下来,一脸崇敬地看向李定。
“同志们,我们的汉复县革命取得了重大的成果,一众阶级敌人已经被人民所控制起来。但这只是革命大业中的小小一步,切忌骄傲自满。我们的目标可是要解放全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克之同志,我建议立即清点粮食浮财与地产,将这群蛀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季平站起来,满脸激昂地大声道。
“对!杀了这帮民贼!”立即有干部起身应和。
汤和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同志们,我认为大家的想法有些偏激。万恶的阶级敌人是一定要除去的,但是不能由我们私下决定。”他抬起头来看向李定,发现李定一脸鼓励,当场勇气倍增,“我建议召集群众,举行公审大会,由人民群众决定他们的下场。”
“汤和同志说的很好,土豪劣绅与群众有着深仇大恨,但是由我们不问青红皂白地统统杀掉绝不可取,我同意召开公审大会。”李定一锤定音。
经过兵团干部举手表决,一致同意召开人民公审,将地主老财的命运交到了人民手里。
当李定,彭应之,汤和等一众兵团干部踱入牢房时,张有富的一张黑脸已经气成了青紫色。还不等李定开口说话,便一个鲤鱼打挺,牢牢捆住的肥硕的身子居然瞬间立了起来,大声怒斥。
“李定!你居然敢劫持朝廷命官!你要造反吗?”
李定面色十分平静,诚恳地说,“张县令,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革命。当然如果你理解不了革命二字,简单地了解为造反倒也未尝不可。你不要与我这么激动,此刻不是你我的矛盾,我也和你没有什么矛盾。发生的一切,根本原因都是你与人民的矛盾,我不知道你是否罪大恶极,关于你的下场就交给人民公审吧。”
张有富大为震惊,他一时间想不明白李定在说什么。古往今来,远有武王伐纣,三家分晋,田氏代齐,近有董卓乱京,袁术称帝,曹贼篡汉,乃至于农民造反的黄巾起义,权力无论如何都集中在大反贼一人的手里。眼前的李定也肯定是个反贼头子,反贼头子什么时候允许平民百姓参与政治了?眼前的李定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汤和将张有富二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自主地嗤之以鼻。看来克之同志在课上说的话,到底都还是真理。
的阶级敌人根本不懂得他们一直以来压迫的是怎样的人民,而被压迫的人民中孕育着怎样的力量。正因为不懂,所以他们才穷凶极恶,肆无忌惮。正因为人民自己也不懂,才会只能任由这些剥削阶级在人民的头上当老爷,作威作福。此刻他心中对李定的钦佩之情更加强烈:天知道这位县尉是怎样的大才,竟有如此欲要改天换地之气魄。
他又想到李定总结的一句话: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不要想着要当人民群众的老爷,凡是要站在人民头上当老爷的,就是人民的敌人,我们就要不遗余力地将他们打倒!
“张有富,你为官多年,联合张有田一起以权谋利,损公肥私。天灾降临,罔顾人民性命,一心只想保住乌纱帽。如今你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劳动人民对你恨之入骨!你有什么辩解想说?”彭应之沉声道。
张有富此刻反而镇定了下来,冷笑一声,“你说的话倒是好听,尔等不过是区区反贼而已,如今裹挟民众聚众造反,蒙蔽无知黔首。待大汉天军进剿,且看尔等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汤和拦住了暴跳如雷的彭应之,淡然一笑,“我们的未来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到底是蒙蔽人民还是为民请命,在百年后自有公论。”
李定皱起了眉毛:“张县令,我们的政策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如果你们手上没有人民的血债,也愿意参与劳动,接受劳动人民的改造,人民会给你们一条出路的。”
大财主张有田却根本不听,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他声嘶力竭地大吼:“狼子野心!乱臣贼子!你们敢动我家土地,行此逆天之事,就是与天下世家乡绅为敌!我张家的地保不住了,你和外面的泥腿子们都得给我陪葬!”他有些丧失理智地呼喊,一边狂笑起来。
李定,汤和等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对于敌人的顽固有些无可奈何。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掉头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身后张有田还在疯狂地咆哮。
门口站岗的两位兵团战士听得清清楚楚,两张朝气蓬勃的脸上满是愤怒,若不是李定等人就在面前,只怕是当场便冲进去撕碎了这个恶贯满盈的老地主。
李定等人已经走出去好几步,李定突然又站住,走了回来。他拍着两位小战士的肩膀,温和地说:“小同志们,不要被敌人的声音迷惑了心智。你们刚刚听到了,阶级敌人在面对必然的失败时,会爆发出怎样的反扑。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一定要慎之又慎,若是稍有疏忽,可能就会有亲人,同志们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定平日里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不知为何,无论是兵团的高层干部,还是普通战士,都不由自主地对李定有些畏惧。这两名战士接受眼里严肃的李定亲自教导,不由得激动的满脸通红。
两位战士满脸敬仰,“李老师,我们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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