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买宠物
第十二章：买宠物
流焰想了好久，最终他还是劝不了自己。他不想和姐姐分开，他不想，他……只有她了。如果a大是一个能经常与姐姐见面的地方，那他去又何妨？虽然他实在不想把心思花在这上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活着，好好活着，那他就更要好好活着。因为他有非做不可的事，也因为他有了唯一的牵挂。他再也舍不得死了。
风萤有些震惊。他想考a大？这……可能吗？
风萤低头深思。考a大，要么能力卓群、要么豪门富贵，他……
风萤不认为流焰有这般条件，他……还小啊，他……哪有可能接触到学习这种东西呢？他之前可是连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
风萤抬起头看向流焰。他的眼神……他是认真的！！！
罢了，她帮他想办法吧。风萤叹了口气。
“你……想上学，还是自学？
风萤问出这话时，她就后悔了。流焰……他怎么自学？他怕是看都看不懂……
但流焰看着风萤担忧的模样，毫不犹疑地说：“自学。姐姐不用操心这个了，我可以的。”
事实上，流焰也没说大话。他……之前经常干偷偷摸摸的事呢，比如太饿了偷点饭桶里的馊食吃，太冷了偷点乞丐的衣服穿，太无聊了偷点丢弃的废书看，太孤单了偷只流浪的小猫或小狗玩，太疼了就偷点过期的止痛药擦，太无望了就偷点时间仰望夜晚闪亮的繁星……这些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也没人发现，更没人在意……
他不会说的，死也不会说的。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坚毅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才不要别人同情心泛滥的眼光，他不屑；他才不要别人可怜他，他不要！这对他来说真的很刺眼、很耻辱、很践踏他的自尊心。他才不会被这种眼神骗到，那些欺骗他的漂亮女生，要是哪一个有这样的眼神，根本不会有接近他的机会。
可她不一样。姐姐是不一样的。他不反感姐姐的眼神，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喜欢。他喜欢姐姐的眼睛，那么通透明亮，那么好看迷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姐姐是他人生中的意外，也是他的例外。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别人这样，但他知道他现在只对姐姐这样。所以，他是绝对忍受不了她的欺骗的。若姐姐真的欺骗他，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姐姐的感情，是依赖、是信任、是陪伴、是守护还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他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他不能没有她。
风萤听后，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流焰。虽然奇怪，但风萤相信既然他这么说了，应该是很有自信的。但她能帮的还是想帮他。
于是，风萤摸了摸流焰的头，笑说：“怎么可能不操心呢？我给你找些资料吧。你喜欢做什么就尽管做，开心就好。”
流焰鼻子突然有点酸，他现在……就有点舍不得姐姐了。可他不能要求什么。他想姐姐会不喜欢的。
流焰深情地看着风萤，看了好一会，他想记住这张脸，这张让他好多次心动的脸。好久之后，他才开口说：“姐姐，a大会有年龄限制吗？我想下学期就考。”
风萤这时已经被流焰弄得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知道……他有多小呀？这怎是欲速则达的事？她自己都怕他在a大可能受欺负。不过，他……到底是有多想去a大啊？还是……因为自己在那，所以才……如果是这样，那他又该有多孤独啊？是了……他只有她了。他不像自己，有朋友，有亲人，从前他只有自己和妈妈，现在他只有自己和她。
风萤沉默许久，终于明白也许他缺的从来都是……爱。
流焰见风萤不说话，有点不安，又问道：“姐姐，没有办法吗？”
如果没有，他该怎么办？他不想等那么久，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年龄太小了，即使考上也很可能因为年龄限制被刷下来。
风萤终于回过神来，安慰他道：“可以的，只要你考得上，都可以进。”
流焰终于动了一口气，看着风萤，眼眸明亮又期待，还有一丝笑意。
见状，风萤有点不知所措。这样……他就这么开心了？他到底知不知道a大有多难考啊？他这年龄恐怕连高中都没开始读呢！更何况她知道他根本就没钱读书……
过了一会，流焰又突然问道：“姐姐，你会不会多来看看我？”
“我每周……”风萤顿了一下，她本来想说她可以每周末都来看他，可现在不行了，她在周末有好多份兼职：医生助手、计算机程序员助手、钢琴教师、舞蹈教师、歌手。其他时间她也有很多班级事务、学校任务、课程学习要做。她是真的没时间看他了……
可看着流焰期待的眼神，她有点……说不出口。她怎么忍心……把他又丢下呢？
风萤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腾出周五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来陪伴他。这样的话，她保不了要每天熬夜到很晚把工作都处理好了。
“我每周五下午来看你。”风萤终于说道。
流焰开心地抱了抱风萤，脸埋在风萤的脖颈处，调皮地蹭了蹭，像一只听话的猫，可爱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着要抱姐姐，便抱了。而且越是近距离看她，他便越觉得她漂亮又可爱。
他……真的好迷恋姐姐。流焰心里忍不住嘀咕。
好久，流焰才缓缓说道：“好，我等你。”此时的他，真的很乖很乖，没有像往日那样浑身带刺扎人。
“嗯。”风萤回抱着他，脸朝着窗外望去。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岁月静好。
流焰每一次抱着风萤都要抱好久，风萤也不催他。他想要抱，她就随他，他要的安全感她给他就是了。她只希望他能快乐，快乐就好。别像她，别像她就好。
终于，风萤实在是撑不住了，缓缓地把他推开。
把他推开后，风萤还能从他脸上看到不解之色。
顿时，风萤十分无语。他是不知道自己体力太好了？
风萤甩掉脑子里不愉快的想法，直接牵起他的手，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对他说：“我带你去宠物店。”
如果说，她无法随时陪伴流焰左右，那至少宠物可以替她做到。
那个时候，风萤被欺负惨了，就那么背影萧条地蹲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埋头在膝盖处，静静地，静静地等着伤口自己结疤消肿。虽然收效甚微，但时间能够治愈她心灵上的创伤，让她重新获得生活的信心和勇气。而陪伴她的，只有无处可去的流浪猫。那时候，风萤就在想，即使她孤身一人，只要有猫陪着她，她都不会觉得孤独寂寞。哪怕它不会说话、不会关心、不会爱，但它会等待、会陪伴，至少让她觉得她没有被抛弃。所谓“润物细无声”便是这样吧。这只猫就这么滋润着她的心窝，给她无声地带来温暖。
风萤也希望她买的宠物也能这样常伴流焰身侧，给他带来温暖，驱逐他内心的孤寂，能让他至少别那么面无表情。因为风萤发现，流焰其实是很少笑的，尤其是开怀大笑。流焰对她笑，也只是他很开心的时候才会有。否则，他总是面无表情，甚至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不是不懂他这样，只是生活总要有一些乐趣。
流焰乖乖地跟着风萤去了宠物店。他知道风萤在想什么，便任由她了。
店内有各种各样的宠物，猫、狗、兔子、乌龟、鹦鹉、仓鼠……
“你喜欢什么宠物？”风萤问流焰。
流焰此时正在盯着一只金吉拉猫，绿色漂亮的眼睛、白色柔软的皮毛以及竖起的两只耳朵的模样看起来乖巧可爱极了。
风萤见状，笑了。
“你喜欢它？”
这时流焰才听到风萤说的话，淡淡答道：“还好。”
“你再选一只吧。”
这时，流焰却有点不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