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四点钟的江边
顾允辞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林伊可主动亲了自己？…
顾允辞第一次见自己心这么乱，醉在其中，他看着林伊可，眼中之火愈烈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此时的林伊可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顾允辞回味着，走向她
…
“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可要还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此时完全可以感觉到林伊可的心情好像就在刚刚，不是特别好
他将自己的念头压了下去，感觉不是那么的合时宜…
顾允辞笑容藏不住，只能露出牙齿，憨憨的傻笑着，边笑并把手里面的箱子递向她
灰白色的小猫探着头，喵喵的叫着
林伊可躲下来，满心欢喜，她迫不及待的去伸手摸着小猫的脑袋，轻轻的抚摸着
顾允辞看着她，伸出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摸了摸小猫的头
林伊可抬起头来，顾允辞眯起眼睛笑了笑“都可爱”
他将蹲着的林伊可拉了起来“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林伊可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车，这回倒是利落，坐到了副驾驶上，顾允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思量了好久，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其实他想问，刚才她是怎么了
两人之间有很多东西都不曾像对方所说
“伊可，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话，你可以告诉我的”顾允辞给她说着
林伊可将起初放在副驾驶的箱子放到了后座位上，用手兜着腿上箱子里的小猫，玩的正起劲
林伊可停下来逗小猫的动作，她反问道“那你呢？我现在连你的身高，生日，星座，爱好，还有好多东西都不知道，你说我们两个到底算什么关系啊？”林伊可撇了撇嘴
顾允辞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听着她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不会是那天有人这样问，你答不上来了吧？”是啊，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样真的会令人误会
林伊可从那天之后不怎么理自己，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顾允辞一番思索后，组织的语言，淡定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小可爱，你好我叫顾允辞，今年26岁，身高一米八七，体重125斤，星座的话，应该是摩羯座，然后就是我的生日12月25号，还需要问什么？ ”
林伊可听完他的回答，点了点头
“不需要，下次别人再问我就按这个标准答案回答”林伊可继续逗着小猫，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东西，一路上头都不抬
“小猫有吃的吗”
“在店里面喂过了，明天他们会把东西送到家”
“你的小猫可以借我玩一玩吗？”林伊可乖巧地看着他，满是期盼，连声音都软乎乎的
果然呀，求人办事时又是这副模样，给自己压根就抵挡不住这一套
顾允辞笑着说“怎么能是偷呢？就是给你买的，给它起个名字吧”
林伊可看看顾充辞，又看看小猫“那你可归我了，你可要听话”…“叫什么名字好呢？”林伊可想着，这小猫名字是真的不好起，林伊可用手指点点它的脑袋
顾允辞想出来一个自己觉得非常合适的名字，他坏笑着对林伊可说“不如叫它可可，怎么样？”
林伊可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就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就一遍又一遍，可可的叫着
直到车进了小区，林伊可抱着小猫就想回自己家
顾允辞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但也无计可，既事已至此，只好将猫的小窝也拿了下来，跟着她一块儿上楼。
打开门之后，林伊可将小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放了下来，她又找来打扫卫生的工具，将房间的一角好好的打扫干净。
顾允辞愣了一下，发出疑问“你要把它放在卧室啊？”
那难道不脏吗？…
林伊可不明所以回答道“对呀，放在客厅我可不放心”说着她就用扫把，扫了扫地，又拿了抹布，仔细的擦着地板
那一个小角落被她打扫的铮亮，灯光照在上面都能反出光来，小猫扒弄着她的衣服也不丢手
顾允辞自己一个人拎着小猫的小窝，就那样站在那里，好像一切的温馨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直到林伊可疑惑的问他“顾允辞，这个是公猫还是母猫啊？”
顾允辞一下子被他问住了，这个问题嘛，还实在是不知道，网上看的时候好像说了，但光顾着对比照片挑哪个长得像了
到店里面只顾得不让他在外面等的太急匆匆的签了字就出来了
眼下，要想知道它是公是母，可能只有一计了，顾允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走近小猫，叫小猫抱到自己的手中。他双手捧着，能将小猫完全捂在手中
林伊可就在旁边，顾允辞思量着迅速的将猫翻了过来，快速的看了一眼
他挑了挑眉笑着告诉林伊可“是个小女娃，女大不中留哦，我不定哪天给你找个男朋友回家”
…
林伊可从他手里将小猫抱了过来，有些许不情愿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直接了当的又一次判断了一番“真的是个女孩，那看来可可的名字没取错”
她将小猫安置好，放进了窝里。
拍了拍手“真好”手摸着小猫的脑袋。
顾允辞盘腿坐在地上，也不嫌脏，他才意识到，右边书桌上放着的是自己的那条黑色围巾，看上面的袋子就是特意送到了洗衣店清洗了
他站起来，走近一看，还真是“你不会把围巾送到专门的洗衣店洗了洗吧？”顾允辞说她
“对啊，上面有一点点的酒味”林伊可不好意思的说着，他不愿意听那天晚上的事情，整个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顾允辞拿起围巾看了看，仔细闻了闻，还真的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他摇了摇头，又将围巾放到了桌子上
他头微微扬起，打着什么坏主意
“还记得那天你怎么回来的吗”他笑了笑“就你这样的，被贼背着卖了，你都不知道”
顾允辞接着说“你酒量…喝了两杯酒就整个人晕乎乎的，撒泼打滚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顾允辞慢慢的走近她
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拨到那一张照片的位置，将手机屏幕面向她
“你看，这是谁？”他说着用手指滑动着照片。
照片中的人先是露出来一双眼，然后就是蒙住了整个头，左边翻滚，右边翻滚。
镜头捕捉的还不错，是无法抵赖…
“你还说自己是正经人，你还偷拍我”林伊可嘴硬。
顾允辞拖着长音狡辩道“哎~此言差矣，你都是我的女朋友了，就让我拍一下嘛，再说了…”他手指滑动。
接着那张照片就是林伊可有点印象的。
一个人正儿八经的站着…
她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他看着了呢
林伊可和一个男生共处一室，而且还是自己的卧室，难免有些尴尬，但是直接赶人走，确实不能。
顾允辞只好自己说到“唉，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和我说晚安，我就走”
“晚安，早睡早起身体好”林伊可听他这样一说，立即起身准备送客
顾允辞你真真好，朝左边转了过去，冲着小猫，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晚安哟，可可”
林伊可，此时觉得好像让自己的猫叫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怪怪的
顾允辞看了她一眼“不用送，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然后就自己走了，顾允辞开门之际，只觉得自己这波还是输，人留不下，就连猫也送出去了，连个窝都不剩…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但是么…林伊可那不到三秒钟的吻，让他觉得自己赢的很彻底
不论如何，使她先主动的
顾允辞手已经摁在了门把手上，但迟迟不开门，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来，他将手收回去转过身来看着，一直期盼着他赶紧推门离开的林伊可。
顾允辞觉得自己也是太笨，怎么就没问呢…
“林小姐，请问刚才那是你的初吻吗？”顾允辞显得十分端正，就好像是官方调查问卷一样，没有开玩笑，十分认真…
更多的是较真…
林伊可看着他，还是有些害羞的，她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想要引的人着急，顾充辞有些心急了
她该不会？…怎么敢的呢？
如果这不是初吻…那初吻给谁了！
林伊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果然是心急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看到了，那就告诉他吧
她故意用着不情愿的语气说：
“对啊，那啥…就这么没了”
顾允辞这才放下心来，心满意足地推开门，高高兴兴的走了。
林伊可看着被关上的门，又慢慢的开口，她只好说给自己听：
“初吻当然要给真正喜欢的男孩子啊”
“所以是顾充允辞啊”
…
她摸了摸小猫，将客厅的毛绒玩具也拿了过来，放到了床头，她把小猫捧到了床上，但是总有一种预感，只好又将它放下
一番折腾后，自己倒洗洗睡了。
小猫起初还喵喵叫了几声，见自己的主人实在睡着了，便也睡了过去。
…
一一一
顾允辞坐在卧室的办公桌前，译中文只休息了两个小时，他将从王总那里借出来的文件全部总结了一遍，将东西装到了一个u盘里，拷贝了电子邮件发给了王歧海。
等弄完之后，天也快亮了，这几天白天总是会出太阳，江面的冰慢慢的融化了，有些事情自己算是真正弄清楚了。
他给王歧海发去了消息
[你让我看的那些，我已经对过了，重复的不止一个，甚至有四五个，问题可能比咱们现在想的要大]
顾允辞是彻底的睡不着了，他起身伸了伸腰，浑身晕沉沉的，说起来自己倒是好长时间还没有这样熬过夜。
只是杨小棠这几天太反常了，公司放假，现在说不定她还在办公室，但是公司临近年关，忙点也正常，顾丛书也不曾说什么。
自己问过之后才得知，不是只有今年这样，那是每年如此，只有过年最忙，尾款快结的时候最忙…
顾允辞拉开了窗帘，自己卧室的灯亮了一夜，对面的东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亮着的，他站在窗前看着对面
抬头看了看天，天气很不错的样子
特别是远处的江边，江面上淡黄，乳白色，蓝色，紫色，层层交叠，像画一样。
然而，最上面的一层呢…最多的是黑，看久了会使人觉得要喘不过气的颜色…
顾允辞在洗漱之后就想下楼去转一转，放松一下心情，在回国之后，七年之后再好好看看滨江市的日出。
下了楼之后才发现天还没有完全亮起，这是海边的天比这里的亮些，街道上有那么一个两个的车辆过去，但四处寂静多些。
草坪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的融化，白色与绿色十分显眼。
他一个人靠边走着，将手插入兜里，太阳环境使得想起了在芬兰那些年每一天的早晨。
一一一
在那里的每天早，顾充辞感觉自己的身边裹着一层铂金色，芬兰的东南西北，他分不清方向，不敢随意踏入。
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是心底想要的归处，不管走多远，始终看不到家的方向…
那时候的他害怕早起，但却在睁眼之后再也睡不着，他始终觉得凌晨的四点钟会比白天更加的孤独。
他害怕在无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走着那条路，去了学校有高楼，拐一个弯就是海边，他不知道自己会选择哪里…
他更害怕自己会将片刻的停留…
变为永恒的终止…
在那个远郊的小镇上，有一个小湖，四点那里准会有琴声，是一个流浪者，他身后玫瑰丛长的十分茂密，每当快要五点的时候的时候，他站在那里，拉着优美的小提琴曲从凌晨拉到天亮。
一个人背起琴，才会离开…
顾允辞有一段时间，甚至感觉那位老者一直在跟着自己，那一片的每个街道，他都见过他，还有几回甩都甩不掉。
一一一
还记得有一天傍晚。
他一路走到了河边，中途没有做任何的停歇，看到海的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了很远之外，时隔多年的琴声。
那一刻就在他的脑中，关于那个流浪艺术家的故事：
最是矢志不渝的浪漫，
最是持之以恒的坚守。
但那位小提琴手选择了流浪，虽然没有抵过孤独，但他选择了用永恒，去诉说爱，在的海边那里有属于他的一角，他走了之后，玫瑰败了…
顾允辞眼中藏着些许悲哀，在他看向虽然破冰，但仍能感到刺骨寒意的江面时显现。
他沿着江边慢慢的走，一时心血来潮，他停下了脚步，面朝江。
他看着江面，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微微的叹了口气，他说：
“林伊可，如果没有你，我现会在哪里…”
声音由重到轻，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但问起自己会在哪里时十分无力。
然后他笑了笑，自己在芬兰临回国的最后一天，在凌晨扔入湖里的的漂流瓶，好像是被人捡到，有了答复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那要看你想去哪里了”
他听到的声音，是在梦里曾听到过好多回的…
他坚定走着，有了答案，有了现在想要做的事情…
他猜到与自己碰面的会是她。
真的是这样…
两个人此时，身旁是海
两个人眼前都是…彼此
顾允辞离她还有很远的距离，他站在了原地说：
“你心里”
…
想要去哪里…林伊可向他跑来，不顾一切的抱上了他，林伊可跳了一下，顾允辞有力的用手抱住了她的腿，将人稳稳托起
抱在自己的身上
林伊可环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
顾允辞低头，慢慢的靠近，先是鼻骨轻磨，鼻头相蹭，他终于忍不住
他直接吻上她，呼吸声逐渐急促…
他慢慢的加重着这个吻，吻的用力，他不愿意松开，顾允辞闭着眼，用手摁着她的头，直到可以让人憋的喘不上来气，用手将他推开。
顾允辞才意犹未尽的缓过来，睁眼时情意未收。
他低哑着声音对着她轻轻的说道：
“我还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