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送给你的礼物
顾凯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到了唐芸芸跟前，旁若无人的说“明天你一定要做最漂亮的，还准备多给你几个镜头呢”
唐芸芸听后冲着他笑
其他的几个女生，倒是迫于压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伊可此时开始后悔，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想着有个工作能够活下去，就进了个这样的公司…
这不能怪自己，毕竟这公司名声在外，面试那天可是觉得好的很
王歧海简直是这里的门面担当
林伊可对这个顾凯硕第一印象非常不好，十分恶心，甚至来说就是个臭流氓。
顾凯硕让她们都出去，唯独只叫住了王歧海
“王叔，怎么招的女员工？还有男朋友呢？这工作能放在心上？”顾凯硕，调侃着坏笑
“招人的时候你又没说，男女朋友什么的那我可管不着，倒是你要再这么玩，哪天见到你爸…”王歧海是看不起这个天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败家子的
而且当时得知顾丛书在外，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他也打心底里连着顾丛书一块儿恶心…
他不再废话，直接警告顾凯硕。
王歧海好歹是跟着顾丛书，刚开始创下顾氏的元老级人物了，在那个时代砸锅卖铁，负债累累，像是出生入死的亲兄弟，自己被调到他身边，也就是让看着他的
“行行行，只不过是拍个宣传片嘛”顾凯硕躺到沙发上，双手抱头将两只腿就那样放在了茶几上，装作无事发生。
王歧海不再理会他推门出去。
门刚被关上…这时，顾凯硕暗骂了一句：“该挨千刀的老东西”紧接着拿起了手机
林伊可进了电梯，被几个女生推到了最里面，唐芸芸夹起胳膊打量着林伊可
“你真没裙子？”她十分轻蔑的问。
林伊可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
此时没人按电梯，林伊可上前给自己摁了个九楼，唐芸芸打量着她的穿着，实在过于中规中矩，便更加的仗势凌人。
只听她夹着嗓子和电梯里面的其他女生说：“你们明天穿裙子，不要穿太亮的，顾总不喜欢那样的”企图用顾凯硕彰显着自己的高傲
“你是不是认识顾总啊？”张凌儿讨好的问她，语气间显得傻不拉几的，还夹有几分膜拜。
不用说，从唐芸芸这时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是认识的
何止认识？简直是关系匪浅！
九楼到了，林伊可直接了当的出了电梯，她不想再去听她们讨论的那些话，也不想再去看她们一个个的嘴脸。
电梯门一开，正对着的就是顾允辞。
他就那么正站在门前，用着关切的目光看着还站在电梯里的林伊可。
周遭的几个女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想着这会不会就是她男朋友。
直到唐芸芸直接问了出来，因为刚才顾凯硕说过她的男朋友该不会连条像样的裙子也买不起吧
“哎，这就是你男朋友吗？”唐芸芸轻佻的问，那个眼神贱到了骨子里，说起来，两人从未见过，但是顾凯硕都那么调侃了，她自己也是贱到没处使。
顾允辞看着低着头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林伊可，他察觉了什么，直接狠狠的瞪了站在她身后的唐芸芸一眼
他废话不多说，盛气凌人…
把唐芸芸看的害怕起来“不好意思，我…我认错了”然后就直接按电梯。
林伊可从电梯中出来，电梯门关上…
顾允辞看着直接走向自己位置的林伊可，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没有想到，林伊可会先开口：
“刚才谢谢你，不过…现在他们都成功的认为我有男朋友了” 林伊可做出来一个无奈的表情。
接着，顾允辞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
“那你可以告诉我顾凯硕跟你们说什么了吗？”顾允辞直奔主题
“他让我们今天晚上去跟他一块儿应酬，明天让拍宣传片…”林伊可低着头
“然后呢，你答应了？”顾允辞这些他都知道，他想问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在自己的电话中凭空而出，一句脏话之后，顾凯硕都说了些什么。
“没有啊，你不是帮我脱险了吗？谢谢了”林伊可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开始弄着电脑上的工作，她不想再多与他说些什么，也不想再麻烦他
这时，王歧海下来了，顾允辞没等他来找自己，直接站起来，出了门之后拦下拉着他往男卫生间走去
“那王八蛋还都说什么了？”顾允辞皱着眉头，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王歧海连做了几下噤声的动作。
然后就一五一十的汇报起了刚才的事情“小辞，王叔可以看的出来，你护着林伊可，刚才王叔也帮着说了，说你是她男朋友，你先听我说，我没告诉他，你也在这个公司上班”
然后有些为难的接着说“所以需要做全套的话，你俩得好好想想”王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导“要想保护住自己喜欢的人，你还不如直接把那家伙给踢下去”
顾允辞沉默了，然后才反应过来，王叔在扯开话题
“你先别和我说这个，你告诉我，顾凯硕都让她干什么？”
“今天晚上陪着他去应酬，不是找了个理由说她男朋友接她拒绝了吗，然后就是明天需要穿裙子拍宣传片”
王歧海说到这里，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要不要告诉顾允辞林伊可在里面说的话
可他看着顾允辞那个样子，也不好再隐瞒
“不过拍宣传片没有推脱掉，林姑娘说她没有裙子”王歧海知道顾允辞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这小子从小内心比较敏感，肯定会多想
果然，顾允辞接着就问“然后有人…嘲笑她了吗”他神色暗淡，有些心疼。
“你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时还有几个那样的姑娘都听着呢”王歧海摇了摇头
顾允辞不再说话，他想着刚刚在电梯看见的那一幕，还有那个女人问自己的话，她们一个个的语气，一个个的表情。
顾允辞咬了咬牙，他妈的，凭什么！
他平复心情说道：“王叔，辛苦了，今天上班第一天，也多麻烦你了，但我怕是要早早的溜了”王歧海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顾允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顾允辞待王歧海出去之后，对着面镜子洗了洗脸，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刚发觉到自己的头发有一撮是翘起来的，简直要翘到天边去。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又想起来自己在国外的那几年，被他们嘲笑时内心是个怎么样的滋味。
强者是强凌弱，而弱者就活该被欺负吗，自己忍着受着也就够了。
可那些人今天嘲讽的是林伊可
林伊可很好，自己的玫瑰不该被别人踩入泥宁，他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分不好。
……
从洗手间出来后，他一步步的走近，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林伊可。
她在想些什么呢？或许是自母亲走之后给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不在了，给自己每年送一条裙子作为礼物的人不在了。
在那之后这么多年，她真的没有再买过一条裙子，因为她知道穿在身上，夸好看漂亮的人已经不在了…
林伊可想着也思考着，下班之后究竟要去哪里买条裙子…
顾允辞走到了她身边，没有坐下，他俯下身子，他伸出自己细长的手指，伸到她面前挥了挥…
林伊可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一会儿我开车来接你，我和王总说过了，你我早点下班”顾允辞不知道林伊可是什么想法，他只能将自己想说的全部说出。
“我听王总说你们要录宣传片，明天就要？”顾允辞将二字挂在嘴边，但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送她这样的…礼物
“嗯”林伊可有些犹豫。
“那就麻烦你下班之后开车带着我去看看逛逛可以吗？”两方都用着试探请求的语气，好像是不那么熟悉的陌生人，麻烦着彼此…
“那我一会儿就把车先开出来，你收拾一下，下楼”顾允辞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不如直接买给她，不要也得要。
…
天黑之后，林伊可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前面两个桌子的同事，那俩人其中的一个用着夸赞的语气说她干的不错，画的挺好的。
那是林伊可工作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不吝啬的赞美，她嘴上说着谢谢，收拾着东西。
但此时，顾凯硕走了过来，顾允辞刚好已经去了楼下开车…
“你男朋友还没来接你啊？”顾凯硕看着已经收拾好，明摆着要提前下班的，林伊可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员工几点下班，几点上班。
林伊可听背后有人说话，回过头来一看是他，这人真是十分难缠，她心里面想着，嘴上不情不愿的回答着：
“他马上到”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说出的话是有bug在的
这样说，有种所谓的男朋友和自己不在一块上班的感觉
“哦，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明天买条裙子，拍宣传片还是要穿的，怕你忘了”顾凯硕想了想，接着问“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把林伊可问住了，这是两人还没有串好的，她不会撒谎，只好硬着头皮就在露出破绽的边缘，圆着谎。
“就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工”
“那好吧，今天晚上你不去的话，那就早早的回家吧”顾凯硕见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故意让出来了一个道。
他是想要看看她的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毕竟从他们的说法当中像是真的，但从林伊可的脸上的表情感觉里面是有猫腻。
林伊可也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只好走进了电梯，电梯内站着顾凯硕，林伊可，到了六楼，只进来了一个唐芸芸，大家互不说话。
只看到顾凯硕一把搂过黄芸芸的腰，两个人根本就不把林伊可放在眼里。
黄芸芸是一个没什么学历，顾凯硕在酒吧遇见的姑娘，可能是因为他长的不错，身材也比较好，就那么带身边玩了玩。
可是黄芸芸也不是个好敷衍的，看他出手阔绰，三两句套出了话，非得哭着闹着给自己找个职务。
顾凯硕也不把她提的要求当回事儿，只觉得这事儿不是信手捏来嘛，就趁着招人的时候，将人塞进了客服部，做个电话客服。
平时也就是安排一些会议陪着吃吃饭喝喝酒
可是唐芸芸心里却觉得这男人是把自己看重了，才那么妥帖的安排了，摆出来一副十分清高的样子
林伊可硬撑着，她巴不得电梯赶紧到一楼，让自己逃离出这狭小的空间
电梯刚到，她就急匆匆的往外走，远远的看到了已经停在公司门口顾允辞的车，像是看到了救星，她加快了脚步，低着头往前走。
顾凯硕和黄芸芸朝着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夜色笼罩下车，里面开着灯
那车停在了路上，倒像是刚刚从其他地方来的。
淡黄的色调印在顾允辞的脸上，顾允辞朝这边看来，看到了，像自己直径走来的林伊可
用余光撇见了他身后的顾凯硕，眼神逐渐发狠，那张多年未曾见过的面孔，说不出来是个怎样的心情，他只感觉那一年打他打的太轻，真应该把他的手掰断。
自己这么多年应该来自父亲的关心，完整的家庭就被这样毁掉，说不恨不在乎，那都是假的
可事已至此，又能怎样。
顾允辞按了一声喇叭，林伊可上了车，他立马一脚踩了油门，看也不看顾凯硕一眼，随后扬长而去。
一向被捧着的顾凯硕似乎感到了一丝敌意，有一种不被人尊重的意思，高低他还想上去攀谈两句，可是那人直接不给机会。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怎么还带点狂？
林伊可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在顾凯硕身边，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不上赶着亲昵的女生身边根本没有。
顾凯硕十分不满，他当即松开了唐芸芸的腰，自己朝自己的车走去。
唐芸芸可以感受到他已经生气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生气地转过身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一一一
顾允辞开着车，没有直接要回家的意思，他也没有询问林伊可要去哪里买衣服
似乎一切就要由他自己掌握，自己把控
林伊可察觉到了“我…没有那么多钱…买那么贵的衣服”
顾允辞听到她这样说，像是心中堵着一块石头，他装作十分冷漠的开口，他已经知道对方该如何回绝他，他斩钉截铁道：
“那我送给你”
林伊可当然是不愿意的：“不用了，再说了为什么要你送？”
“因为我不想看他们那样看，那样说，不想看见任何人，想你的不好”顾允辞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
“因为我知道那样的感觉有多难受”顾允辞一下午都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自己体会过，不想看到别人那样。
特别是在喜欢的人身上…
林伊可见他这样说，眼睛酸涩，他总是这样护着自己，在别人毫不在意的时候，他却默默在意。
就算把这段时间，这些当做不是“喜欢”那他也是像高三那年一样的“救赎”…
他好像能读懂自己心中的感受。
“可是我不能花你的钱，你给我买，我可能也需要过了好久才能把钱还你”
林伊可退了一步，也不想辜负他的好意。
但她所说的也是事实，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允许自己买一条他们口中所谓的拿的出手的衣服。
“我想给你买，我想让你穿的漂漂亮亮的，就像那一年，你站在学校高一演讲的时候那样”顾允辞已经将车开到目的地，停到了路边。
“我下午的时候就跟别人说好了，没法退”他心里想着断她最后的念想。
我要你光芒万丈，虽然受过风霜，依稀能嗅见亦如往日的芳香…
他扭过头来，带点深情的情绪望着林伊可
“在我母亲走之后还没有人给我买过任何东西”她自己诉说着，压在自己心底的委屈
她就这样告诉了顾允辞。
自从她回来后，她在他面前哭，可能是对方给她的关心和爱护，好长时间自己不曾在其他人身上感受过了
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总会被他温柔的触碰
所以她将压在自己心底的话说给他听
…
随后，顾允辞说了一句让林依可往后余生都记住的话
“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无比明白，孤独时，感到被世界抛弃时，有多盼望着一个人走进内心，不经意间能住在心底，能不再离开”
顾允辞打着颤音，说完了整句。
哽咽着说道“你在不经意间走进了我的心，所以我想用着同样的方式，去…谢谢你”
他话不多说，打开车门，下车整理了衣服，迈着大步进了一家装横华丽的服装店。
林伊可坐在车子，想着他的话，她想着他的那句话，不管是从哪种角度去解析
她都要忍不住，
但又不能让自己的泪，在此时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