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了一个随从
冯昊生活在一个食物并没有那么匮乏的时代，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说谁被饿死了。
曾经这片土地上，月月都有人饿死在路边，到处都是饥民。
一旦遇到天旱，甚至会成百上千的饿死人。
但是后来这种情况被一个人改变了，这样的事情在这片土地上也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很多新生代甚至不知道什么叫饥饿，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吃土，吃树叶，甚至吃树皮，吃皮带、皮鞋！
这种东西，闻都不好闻，更别说吃了。
但是当饥饿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仿佛午夜的梦魇一样，随时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那么很多东西都将不再重要了。
现在涂涂正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大口的啃着一只烤鸡。
这样的烤鸡她已经啃了两只了，可是她似乎并没有吃饱。
冯昊怕她噎住了，只能时不时的劝她喝一口快乐水。
其实本应该给她牛奶的，但是冯昊这里存货全是快乐水。
有时间得去一趟超市了，把那里的货都扫一遍，以后走到哪里都不担心吃穿用度了。
最终，涂涂吃了五只鸡，两瓶快乐水，肚子鼓得老高，才停了下来。
给了她一些纸擦嘴，然后处理了这些垃圾到背包，冯昊才终于可以开始好好聊天了。
“你刚才说你十四岁？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就跑来这里了。”
“据我一路走来的情况看，这附近并不安全啊？”
涂涂叹了口气：“没办法，家里快没吃的了，父亲和大哥都去了边境，两个弟弟妹妹还小，只有我还能出来。趁着现在秋天，还能找点吃的，得赶紧出来试一试运气。否则到了冬天，家里会更难过。”
冯昊突然明白了一点她现在的处境，有点同情她。
每个普通人其实都有着自己的困境，难以自拔，只能在困境之中苦苦挣扎。
虚假的生活是机会与损失的选择，而真实的生活往往是损失与更大损失之间的选择。
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社会，像涂涂这样的人就会不断出现，甚至越来越多。
不论你在那个世界，不论你在什么国家。
“你父亲和大哥去边境，是干什么？没有酬劳的吗？”
涂涂叹了一口气，说道：“哪里有什么酬劳，这是去边境跟兽人打仗，保卫家园。男爵出了路上的吃喝，就算是大恩大德了。不过我们这里还好，因为是后方，所以是春耕之后才出发的。并不算太过耽误地里的农活。只是接下来的秋收，活会多一些。但是全家一起弄，像去年一样顺利的话，也还算可以。只是到时候会很累，也不可能出来狩猎了。”
说到这里，涂涂突然又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地看向冯昊，问道：“您是一位法师吗？我看到您能将一些东西变来变去的，是这样的吗？”
冯昊笑了笑：“法师？算，也不算吧！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总会以为是法术。但是真正了解了，其实也不算法术。如果你不能理解，可以当我是法师。”
“那，您需要随从吗？我听说，王国的法师，一般都会招募一些随从的。”涂涂有点怯生生的问道。
“哦？怎么，你想做我的随从？”
“我看您出手挺大方的。这种烤鸡，在男爵府，也只有男爵和他的家人才偶尔有的吃。其他人顶多能吃一点肉屑或者舔一舔味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让一个普通农夫的女儿，吃鸡吃到饱。我想您肯定不缺吃的吧？”
“这个倒是，吃的我有很多，也许永远都吃不完吧。只是我并不清楚随从能做什么，我要一个随从有什么用。”
听到冯昊这么说，涂涂有点急了：“随从可有用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可以做饭，可以打扫，可以洗衣服，还可以站岗，晚上也可以守夜。另外，我其实吃的并不多的，只要有一块黑面包，就可以管一天的，并不需要天天给我鸡吃！”
看到涂涂有点着急了，冯昊想了想，既然自己似乎有这个能力，那就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在这个魔幻世界中，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曾经有人试图建立起一个没有剥削的世界，但是后面看来，还没有尽全功，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念他。
后来有人曾说过，不要怀念他，而是走他的道路，成为他。
路就在眼前，自己现在也算有一点能力，干嘛不试一试呢？
涂涂并不知道冯昊的想法，只是看到他似乎在考虑什么，并没有答应自己，不由得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只是自己地位低下，对方很可能是一个强大而尊贵的法师，所以她也不敢造次，只能按耐住内心的焦急和恐惧，等待对方的决断自己的命运。于是她开始下意识的在身后揉搓自己的双手，希望将上面的污垢弄掉一些，免得让面前这位大人不高兴。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是做我的随从，可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明天我会再来这里的，如果你想要做我的随从，那就把自己清理一下，弄干净一点。你现在这黑漆漆的样子，可不太好看！”
“我知道附近有一条小河，天亮了，我就去洗干净！”涂涂听到冯昊愿意招募自己，顿时高兴了起来。
冯昊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一袋宵夜递给她，嘱咐到：“这是你明天的食物，饿了就吃，不用节省。吃完了，我这里还有很多很多。你想一想，有什么事情是我应该知道的，或者你觉得比较重要的。今天就到这里了，我离开一会儿，明天会再来的。”
涂涂连忙点头答应：“好的，主人！”
然后在涂涂的注视下，冯昊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涂涂连忙四处张望，但是什么都没看到。如果不是手上还提着沉甸甸的食物袋，涂涂都怀疑是自己饿太久，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小手，把装食物的袋子都弄脏了，她也觉得有点难为情。
不过此刻她心里却非常高兴，如果明天顺利的话，自己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挨饿了。
摸了摸肚子，感受着胃里不再有饥饿的灼烧感出来，反而是充满食物的饱腹感，涂涂觉得现在就是自己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