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一位
日上三竿，昊辰从早到午，在矮房相连之间，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将近扫了两个时辰之久，他的内心近乎崩溃，累乏的身体时刻在倾斜，他回想起自己当年做乞丐的时候，想的越久，他就对于那种慵懒的日子越过于怀念，甚至是自己的身旁不时出现的虚幻画面，那正是自己乞讨时的位置。
来来往往人们时不时会给他给予钱财，让他的目中泛滥光芒。
直至回归现实，他依旧扫着地，特别是自己在扫的过程中，他都会垂下一只手，不时也会抚摸肚皮，对于肚子内的血毒虫，他感到了后悔，昨晚自己就不该喝下那碗汤。
“可恶的胖管，”昊辰越想越气。他把垂下的手再次回归扫把上，努力扫着仅存的灰粒。
直至清扫完，他听到了有人传唤用膳时间到了，昊辰瞬间反应过来，他记得胖管说过，每次的进餐时间都会有血汤。
而血汤内也必定会有解药，顾不得犹豫，昊辰放好扫帚，拍打掉脚下灰尘，做完这一切，他快速奔跑，来到了这座最高的矮房楼。
这里都是同他一样的杂役弟子，此刻都是干完活，听到用膳时间到了，这才赶来。
“可惜，来晚了，希望血汤还在，”昊辰排在最后一位，远远看去，这一条队伍直通楼内客厅，他是最后一个来的。
自知来晚的昊辰，心中凛然，他在想着血汤是否有剩，如果被人喝完，那自己距离死亡的时间也就越发接近。
想到这，他的双指交织在一起，显得紧张不安，随着这一条长队不断缩短，昊辰的面前只有仅剩的五人。
他踮起脚尖，抬起头，掠过眼前的肩膀，看到那摆在圆桌上的大碗，这口碗与他先前所见不同。
原先自己见到的并不大，反而比他小，想到这，他这才意识到昨晚的不对劲，“那天我好像确实没看到有人喝，好像只有我喝？”昊辰意识到了这一点。
昨晚用膳时间，他的确没见过其他人对于这碗汤有丝毫想法，甚至是没看到他的存在，“我被坑了？格老子的，这死胖子为了坑我可真是费尽心思啊。”
昊辰收为踮起的脚尖，头回归正轨，想到事情缘由的昊辰已经更气了，眼中带着闷气的看着面前五人一个个离去。
终于，轮到昊辰，他来到圆桌前，在桌边上拾起碗筷，在自己的推托下，手径直伸向那血碗前。
而眼前专门负责血汤之人则接起昊辰的碗筷，拿起汤勺，撩起了仅剩的血汤，“拿好，跟你说，剩这么一点对你也有用处，可要好好珍惜，”负责人诚心提醒。
昊辰化掉内心的那股气焰，以正常的态度回应道：“这我清楚，可是这也太少了吧。”
“有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不喝给我，我还要呢，”负责人顿时伸出手掌想要回。
昊辰见状，果断把仅存的血汤护在身下，说道：“够了……够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负责人收回手掌，收拾着圆桌上的碗筷以及所洒下的血渍，看着即将离去的昊辰的背影说道：“下次再让我见到你这样，你别想再喝到了，这是血殿规矩，劝你不要嫌少。”
血在这个世界何其珍贵，特别是在血殿，无论职位有多大，都不能对仅剩的血液有嫌弃之意，如果有过多嫌弃，那必会受到殿内惩罚。
听到这话，昊辰嘴里喃喃：“规矩真多，”走出门外，他看着周围蹲着喝汤的杂役弟子，他也学着他们，找了一个空地蹲着喝汤。
看着碗里这一小点，昊辰垂头丧气，手掌按着额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血汤会是那么少，他扫过在场周围弟子，眼泛慕意。
他很羡慕那些排在前面，又能拿到满满当当的血汤，他咽了咽口水，“算了，不喝了，存着过几天在喝，反正刚一天不喝，应该没啥大问题。”
在一众弟子的目光下，昊辰迈着脚步朝着他的矮房走去。
来到他居住的矮房，昊辰关好门，坐在床上，看着碗里剩一点的血汤，随后小心翼翼放置床上，随后翻箱倒柜开始寻找能够容纳他的载体。
在一番找寻中，他看到了那件旧衣，抓起来多处按压，在多次按压下，他摸到了异物，他从衣内拿出，“这不是那位老者给我的小瓶吗？不找我还真给忘了，也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昊辰甩了几下小瓶，听出了幽咽声，“有水？打开看看，”带着好奇，昊辰尝试拧开，转动间，小瓶盖卡住了，无论自己如何用力，昊辰依旧打不开，“这瓶这么硬的吗，我就不信邪了。”
在昊辰多次尝试下，瓶盖并未松弛，而是时刻紧密，“打不开算了，先找个容纳血汤的载体。”
昊辰收起小瓶，转身寻找他物，在自己不断翻找中，他找到一个残破小盒，简单的擦拭一番后，将放置在床上的血汤拿起，使其倾斜，让这一点血顺流而下，直至流进盒内，这才盖住，收好盒子后，他不打算出门，他选择在矮房内休息。
从早晨干到中午，过程中他并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此刻已经彻底累乏，毕竟胖管也没说过要干多久，而早上之所以扫了这么久，也当做是给他了一个面子。
想着这，昊辰惬意倒在床上，“真舒服，多么希望能够一直下去，还能包吃包住，日子不再那么苦，人就一辈子，不趁这次机会多享受，那可真的太亏了。”
天色临近入夜，他在矮房内独自睡了很久，期间没再出去过，任外头有多嘈杂，他依旧水的死沉。
直到入夜，晚膳时间到了，他听觉灵敏很快起床，坐立在床上，呆住了几分神色，而后摩挲双眼，使自己清醒，“血汤，今晚可不能在晚了。”
来到门外，黑红的夜晚高挂着血月，俯视一切，在血光下的昊辰一路奔跑，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这最高的矮房楼。
同样的，他今晚又是最后一位，还是没法比别人快，哪怕自己听到了，也无法快人一步，“哎，今晚又是喝剩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