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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职业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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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姑娘醒来,先检查了一下帐篷,确定没人进来过,这才在帐中对着镜子整理完毕,戴上墨镜,打开帐篷走了出来。

    地上湿湿的,刚下过小雨,万兴舟正在剥杀一只野兔,然后用瓮中的水洗净,架在另外一边,一边的锅中米早已淘好,架着还未点火。

    “嗯?哪里来的水?”

    “天上掉下来的!”万兴舟没好气的说,看样子一大早两人就又开始抬杠,“简直是废话。当然是我挑来的啦。”

    “吹牛皮!不是下雨了吗?”

    “下雨?那点雨水就想有这么多水?这是老天爷见我天还没亮就出去挑水,太辛苦了,所以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哟,好感动啊!”姑娘本想再说两句话气一气万兴舟,但一眼看到被淋得湿湿的油布,这场雨定是很不好捱。便转口问:“你在哪里挑的水?离这很远么?”

    “还好,也不算太远。”万兴舟含糊答应,其实睡了两个小时之后,万兴舟左右无事,便四处探查水源,依着原来走龙吟迷宫的方法,在凌晨的时候终于找着了一处山泉,距休息地有十二、三公里左右,万兴舟开好了路,来回奔驰,虽只有一个小瓮,等姑娘起来之后,已是一切齐备。

    姑娘也不客气,用余下的水略加洗漱,这才回头问道:“这晚上的雨凉,你还是先别忙着煮饭,先烤干了身子,免得着凉了,倒要我来服侍你。”话说完却又忙着补充了一句:“那可是大大麻烦了,要扣你的向导费!”

    万兴舟微微笑语:“山里人,哪有那么好的福气,我这身体,就算真的下一晚上刀也没事。”现在如万兴舟所说,只要不是枪林弹雨,这一点小雨,也无法淋到身上来,若有寒冷之意,运转分子,少时就可以使全身温热起来。

    雨后的热带森林,如同美人出浴,散发着阵阵清香和自然之气,鸟儿在树梢婉转鸣唱,两人吃过早饭,踏着带露的植物小草,悠悠上路,偶然间传出两人阵阵笑声,回荡于山林之中。

    由万兴舟带路,中午时分,来到了万兴舟挑水的泉下,那泉自山上流下,在距山底三米余高的地方,裸露山石形成突起,将水流担起,形成了一个小型瀑布,泉水清亮可人,哗哗作响。姑娘看万兴舟伏身在那自然形成的石台上洗碗刷锅,眼珠一转,说:“西瓜子,我能相信你么?”

    万兴舟不知这姑娘又打什么主意,怔怔说道:“可以吧。”

    那姑娘说:“这两天连日走路,身上汗淋淋的,我想在这里洗个澡,但又怕你偷看。”

    万兴舟心头突的一跳,想到这里,脸上不禁发红。

    那姑娘正看着万兴舟脸色,这时怒道:“早知信不过你!你这下流脑袋,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哪有!”万兴舟急了,说:“谁看你?不就是搓板上按了两颗图钉吗?有什么好看的?”

    那姑娘身子虽然瘦削,但因时常运动,身材颇好,这时一听,不禁怒火冲天,一把揪住了万兴舟的耳朵,大力拉扯,大骂:“你说什么!你讨死是吧!”

    万兴舟也意识到自己是情急之下失言,但面对这姑娘时,老是不自禁的松懈了全身劲力,这时又被狠狠扯住了耳朵,本来蹲在泉边的人,被拉得坐在泥水之中,中心也有几分火起,故意大笑起来:“就是说你!就是说你!炳哈哈哈!”

    那姑娘恼了,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万兴舟。

    过了一会儿,却见万兴舟自包中取出了油布,将自己的裤脚撕破,细细的结了些布条,在山边捡着粗壮植物,将油布拴在了两头挂着,由于那山泉正处于山脚凹处,四周又多植物树木,本已不易看见,这时将油布挂起,更是遮得严实了。

    那姑娘本已气平,但看万兴舟的脸上分明还有笑意,冲上前在万兴舟胳膊上狠狠一拧,自伏下身从背包中拿出大大的一块巧克力,递到脸上忿忿的万兴舟手中,笑着说:“既然都弄好了,那还不滚远点去吃。”

    万兴舟将纸包打开,咬了一口,笑语:“真甜!但你把这干粮给了我,以后你吃什么?”

    姑娘啐道:“和你一块儿吃猪食!”说完拿好了用具,自揭开油布钻了进去。万兴舟忙远远走开了。

    林中虽然闷热起来,泉水清凉,也算这姑娘常用冷水淋浴,不然还是有些太过冰凉了。姑娘洗了一阵,还是略不放心,叫道:“西瓜子!你在干嘛?”

    只听万兴舟远远答应:“什么事?有野猴偷看你吗?”

    “猴你个鬼!我还没洗完,你可别过来!”姑娘说着安心一笑。

    万兴舟煮着饭,心中安静,他只希望这向导好好做至最后一刻,暗笑那姑娘何必怀疑,要是人不得罪我,我又怎会得罪别人?就算见财见色起意,也分清了人。又咬了一块巧克力,心中想:这姑娘虽然嘴上凶些,但说起来对自己也算不错了,也许十几日之后,就到了目的地,这工作就完结了,找个远离人世的地方一个人平静死去,既然得不到之人生的至爱,就好好享受一下孤独的感觉,就如这段时日,说不清是悲是喜,这感觉是何等难得,比以前那场只为结婚而结婚的无聊情爱强了百倍。

    洗浴完毕,那姑娘擦着头发走来,身上已换了一套牛仔服,但仍是戴着墨镜,说:“快去把你那块猪皮收起吧,还是你也要洗?要不要我帮你望风啊?”说着自己脸上也是一热,但有墨镜掩饰,也看不出来。

    万兴舟说:“不用了,我昨晚来时就洗过了。”丝毫未曾留意。

    万兴舟等锅里饭吃光,又拿来早就洗净的野菜煮下,这野菜原来也是吃过,不知名的由于万兴舟并非真正山中人,也不敢胡乱采来。那姑娘吃过饭,见还有菜汤喝,心中大乐,直坐在自己背包上休息了半个小时,这才起身走路。

    万兴舟不问,姑娘也不说此行的目的,只是走得越来越慢,万兴舟却是正中下怀,只想这路走上7、80天也好。到了傍晚时间,也只走了7、8公里,又找了合适的休息地,搭好了帐篷,架锅准备煮饭。

    万兴舟还没点起火来,就听见远处隐隐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全力赶路,不多时,那姑娘也听见了,而听声音正是朝着这边而来的。

    那姑娘站起身,对万兴舟说:“你要是怕的话就躲到帐篷里去,这原始丛林之中,来的多半不是好人。”

    万兴舟一怔,笑语:“这话怕是应该我来说吧?”

    姑娘脸上一寒,说:“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我听这几个人的身手都很好,在这密林中仍然奔走如飞,而且落地声沉重,你还是快躲起来吧。”摆出架式,颇有武学大家风范。

    来人转眼即至,姑娘心头一松,来的是5个穿着军装的军人,手臂上戴着“森林卫士”的袖套。但转念一想,却是暗说:“惨了,这蠢西瓜子,乱杀自家野猪兄弟,这回怕是麻烦了。”

    万兴舟见5人抬手间,不经意露出了腕上系的绿色珠子,心中不禁一惊,这5个军人竟然是青华帮装成的。

    原来那日张学明在送给姚娇玲4个少年时,早在4人身上下了极烈的春情毒药,身上的唾液或其它都带有毒性,以至最后姚娇玲和4人同时脱力而亡。而白虎堂李堂主也在最后无可挽回损失的时候,由张学明通报,赶到了美人山的战场之上,要让姚娇玲死也犯下无可恕的罪过,将自已帮中兄弟害死大半不算,还因不知本帮和龙呤宫微妙关系,又贸然进攻龙呤宫,开罪于帮主。只是未算到万兴舟的临时出现和那鬼神莫测的杀人手法,以至让万兴舟杀了个措手不及。两日前,青华帮听到了白道兄弟传来的消息,阳县出了悬案,先是县长被劫,后又安然被送回,过了没有两天,万家庄又有两个村所的所长蹊跷断腿,听过描述后,李云只觉得和自己帮中死伤兄弟的伤痕极似,切口整齐,像是非人力所为,和烧伤的张学明商量,有9分确定是万兴舟,当即派了白虎堂五大高手,一同前往万家庄,以绝后患,怕万兴舟未死之前又至青华帮行凶杀人。这5人为行事方便,装扮为护林武警,打听到万兴舟已随一姑娘入山,便一路追踪赶来。

    这五人自幼随帮主大弟子孙钧苦练幻龙掌法,一身功力以刚猛之劲见长,平日里连堂主都对五人的本事赞不绝口,礼敬有加,但这次出发前,却一再强调对于这个李匡福,要加倍小心,如果能活捉回来,就研究研究万兴舟到底是用的什么武器,可以切任何利物如刀削豆腐,实在怀疑其是持有了激光一类的武器;如不能活捉,就将其头带回,事成后每人可领取20万的赏金。五人虽觉赏金丰厚,对堂主的话却不以为然,高手用刀,只要速度和力量达到一定火候,就什么都能劈开。认为只不过那张学明夸大其词,也只是为攻打龙呤宫的损失找借口。

    “谁叫李匡福?”5人端着林警标配的微型冲锋枪问,见万兴舟举着柴刀走过来,用枪一指:“把刀放下,跟我们走!”

    万兴舟把刀往地上一扔,说:“装神弄鬼的,明明是青华帮的,还要穿武警的衣服。”

    站前面的那人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青华帮的?”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万兴舟说:“我记得你们青华帮出手都是使刀,怎么突然又拿起枪来了?”他只想让几人分神,所以胡乱找些话来说,只怕一乱起来,自己虽能自保,但那姑娘就不一定了。不料青华帮本来就源自于龙呤宫,传统武器只是用刀,因此帮中高手多鄙视于用枪者,认为高手出击,万物皆可为武器,单兵、帮派对战决不比枪慢,又何须放着自身的能力不加强,而再练枪法,再者如失手被捕之后,又查无所据的,持枪和持刀的罪行,在中国可是相差甚远,因此帮中多数人还是用刀。

    这时5人听了万兴舟的话,都大笑起来,一人说:“听说你杀了我帮的好些兄弟,身手不错,我倒真想瞧瞧。”

    万兴舟听了这人的话,正是想睡觉来了个枕头,舒服极了,忙说:“真看不出来,各位还是真汉子啊!”

    那五人看万兴舟轻轻瘦瘦的,却真有些不信,一人将枪挂在身旁的树枝上,跨前一步,身上一震,逼人的气势立刻散发了出来。说:“也不需要刀,我空手就能让你躺上几个月!”即然万兴舟手上也无刀,自不相信他能空手将自己击败。

    万兴舟说:“那可不行,你那几个同伙手拿枪站在一边,吓得我根本发挥不出来,要是万一枪走火,射不中我射中了你也不好啊。”

    那人极不耐烦,说:“那你要怎么才发挥得出来?”

    万兴舟说:“你们把枪全部挂在树上,挂远一些,大家都拿不到,这样就公平了。”

    5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有恃无恐,自出道以来就只和二师叔弟子吴会明较量时输过一场,而且是单打独斗,但吴会明身子瘦长,饭量又大,头脑也不好使,是个怪人。自被烈火坛坛主姚娇玲请去守卫松涛时,反被自己出掌打伤,由于只是因被姚娇玲用食物所诱,帮主也不责怪,只叫二弟子严加管教,不许再胡乱出来。

    这时听了万兴舟这阵言语,倒像是自己这五人是会随时偷偷开枪暗算他人的小人一般,将5支枪远远的挂在了三米开外,四个人抱手而立,看五师弟出手对付万兴舟。

    “啊~~~!”万兴舟长声大叫,用手一指天上,接着左手挥出,几把分子刀齐出,将挂在树桠上的五支枪斩断,五弟兄看了一阵天,没发现有什么异状,这才转头问:“你做什么?天上有什么?”万兴舟暗笑此招百试百灵,看见那姑娘紧张戒备,向着自己,透过墨镜,隐隐看见双眼大睁。

    万兴舟一收心神,转回头来,说:“没看什么,你出招吧。”心里实在有些没底,又加强了一下自身的护体分子,但想来没枪的威胁,相信并无大害。

    五师弟年龄在五人之中也算最小,但也有30上下,看起来只比万兴舟老很多,这跟功夫很有关系,就如单位上的和事佬,都一脸笑模样,没一个哭丧脸的,而整日里练硬功,久而久之,脸上肌肉紧绷,成就了一脸横肉。他将手一挥,一拳击出,砰的一声响,将身前的树木击出一个5公分左右的拳印,整棵合围大树为之一颤。“小心了,希望你的骨头比这树硬几分。”

    万兴舟看这几人倒也光明正大的,想起看守松涛的那瘦汉子,不禁有些好笑,心中的厌恨之意也减了不少,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不觉放开了手脚,怕他做什?大不了就是早死一刻而已!这时也不想出分子刀,若是弄得血淋淋的,只怕吓到了那姑娘,何不凭拳脚取胜,让这几人也输个心服口服,也好在姑娘面前大大露一个脸。

    游戏人间四字在脑中一现,说道:“我出手啦!”身子向上一拨,双手向下虚按,爆裂指齐出,成45度角向前上方推进了3米有余,这时大胆出手,竟尔成功,万兴舟在空中更不多想,以雷霆万钧之势伸腿踢向五师弟面门。五师弟赞道:来得好,但电光火石之间,这话只及在心中一闪而过,侧身跃起,让过万兴舟的腿,双手一抱,拉住万兴舟的手一个背摔,“哗~~碰!”万兴舟被掼在地上,将林中落叶扫起,又重重的撞在了一树干之上。

    “西瓜子!”那姑娘惊呼。

    万兴舟站起身来,心中却是大呼过瘾,以前打斗只为了仇杀,而今生死置之度外,这对于他来说更像一场游戏,摔在地上时有护体分子,别说未伤分毫,就连衣服头发都不脏乱。

    五师弟眼见这几百斤力量被万兴舟泰然受之,对张学明的话也开始有几分相信,于是身上又加了几分劲。而另外四人都放下了手,更加注意观看起来。

    万兴舟冲上前来,不再多话,迎面直击,五师弟举左手一格,跟着右手回击,哪知万兴舟手快,已是一把抓住了五师弟手腕,另一手一托肘部,便要咔的一声拧断,五师弟手腕紧时已知不妙,双臂折挡,用力一震,万兴舟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已的放开了手,接着呼吸一滞,当胸挨了五师弟全力一击。万兴舟只觉如巨锤直中胸口,而胸前的分子层似挡不住如此浑厚的真气,平!身子倒飞而出,仰面倒在4米开外,胸骨如裂了一般疼痛。万兴舟将分子迅速在胸前运转了十余次,就如医生按摩一样,将淤血化散,舒导开来,又跳了起来。看那姑娘已忍不住跑到身前来,说:“不用担心,你没听说过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种祸害哪那么容易死。”

    那姑娘说:“都这时候了,还逞什么能?让我来对付他们吧!”说着在万兴舟身前一站,心中却也殊无把握,同时为万兴舟的怪异身手暗暗惊佩。

    万兴舟一把将那姑娘推开,说:“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带路吧?放心,我既然已收了你的定金,这个向导我是做定了。”说着欺身又上。

    那姑娘跺了跺脚,心中早已骂了17、8遍臭西瓜子!死西瓜子!

    万兴舟只和五师弟搏了三个回合,又被一拳击中了右颊,总算是危急中左拳在来拳上一击,将拳势化解一些,但如此刚猛劲力还是把万兴舟打得倒退了4、5步,一跤坐倒在地,抚着快被打断的脖子哼了一声。

    “怎么样?现在服了没有?还是趁早跟我们走吧。”五师弟已使足了八分力,但看万兴舟虽然处处处于下风,却也不能让其骨断筋折,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万兴舟不答话,坐在地上想主意,只觉现在自身的护身分子还太弱,不足以和这刚劲硬碰硬,想到刚才脸上的一拳,心中蓦然开阔起来。既然挡不住,就不用挡,用化!自身的分子又不是死物,那不如化之,化之。想到此,又是一跃而起。

    五师弟大叫:“真是死不知悔!”用足了十二分劲,赶上前来挥臂猛击,要让万兴舟在瞬间失去抵抗,也好叫四个师兄不再小瞧自己。

    万兴舟此时全身的分子急速运转之中,虽然五师弟一拳上挟带了近千斤的力量,击中了万兴舟肩头,却是擦的一下子滑了开去,万兴舟如陀螺一转,抻掌在五师弟身后一推,五师弟收势不住,一拳击在树上,竟将一棵碗口粗的树从中打断。五师弟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会落空,伸腿一踢,把落下的半截树干踢飞,恼了起来。万兴舟笑道:“还是一起上吧!你一人怎么能斗得过我呢?说着不等另外四人动手,径自飞身而起,扑向靠左边的四师弟,试出五师弟的功力后,万兴舟也不敢大意,一拳压顶击下,这一拳虽未揉合阴阳之劲,但发功方式却是类似,将分子运作集中之后自拳心一吐,补足了这一击的威猛之势。轰!四师弟双掌抵住万兴舟下压拳势,双脚向地下陷落了10公分,全身骨节爆响。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万兴舟忽然之间就强了数倍,其实只因这时万兴舟运用分子转移受击力,自身安全无忧,以至可以全力发挥!

    大师兄见情况不妙,对二师弟说:“看好了那女的,我看她刚才几个动作,身手不凡,瞧她和这李匡福关系非同一般,不可大意!”转身投入战局。

    五师弟、四师弟、三师弟、大师兄四人将万兴舟围在中央,一齐出手,只觉这时再战不下,真要丢了师傅的脸了。

    万兴舟身上纷中拳脚,但着拳不着力,十分拳力击中的也只有一、二分,只见万兴舟如风中落叶,在四人的暴野攻击中七歪八斜,如痴如醉。

    四人久战不下,越打是急躁,这种拳击于身又滑脱的状况是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想到如收拾不下万兴舟,回去如何与李堂主交待?又如何对得起师傅向李堂主的举荐。

    万兴舟在二十余秒内,至少也中了二、三百击,打得浑身好不疼痛,见四人奇招百出,无从招架,心念陟转,伸手于天际一引,将一股天地阳气狂抽,和身上的外围阴分子一加混合,轰~~~~万兴舟以已为中心引出一个爆裂气流团,攻击中的四人只觉自身所有须发衣襟被一股强大爆开的气流所推动,四人身不由已的四散跌向空中,总算是以练就刚猛之劲为本,防住了大部分冲击力,跌于地上时,却也是气血翻涌,心头烦恶之极。

    二师弟见四个同门自半空跌落,不知道伤势如何,情急之下已顾不得自己的行事小人与否,探手入怀,拨出短刀来,趁那姑娘分神之际,伸刀往姑娘颈中一架,说:“李先生别动!小心她立时身首异处!”手上加劲,姑娘颈上立时多了一道血痕。

    万兴舟心中得意,正要大笑,忽然看见那姑娘情势危急,奔至面前,慌忙说道:“这是干什么?你不就是要我跟你们走吗?你放开她,她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关心,就算是杀了也于事无补,我现在就走总可以了吧。”嘴上说着不关心,但关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忽觉后背一凉,紧跟着巨痛钻心,原来那五师弟手中拿了短刃,直插进了万兴舟的肩头,由于正是肩胛骨缝,万兴舟的整只右手顿时抬不起来了。二师弟松了一口气,“还是五师弟机灵,此行终于可以有所交待了。”说着便将刀锋垂了下来,忽觉似有物来袭,想要躲避已是不及,扑!肩头衣服爆破开来,顿时皮开肉绽,整条胳膊鲜血淋漓。

    万兴舟满拟这一指就叫他肢体分家,不料对手内力甚强,真气透体而出,隐隐就是一层防护衣。左手将分子刀一挥,呛的一声,五师弟的短刀至柄而断,接着扑扑扑扑四声,另外四人也都右臂中指,无力的垂了下来,万兴舟不向对手面门使指,也只是看在四人没想要他命的份上,而且近来因了无生望,也不再想胡乱杀人,但这睚眦必报本性却也改不了。

    “快滚吧!趁我还不想杀人!”万兴舟肩上剧痛,眼中凶光大炽,吼了起来。

    五人对望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捂着伤口回头便走,来到挂枪的树前,却见五支机枪块块碎裂在地,寒意自脚底升了上来,这无形的刀法,无影的爆裂,怎可能抵挡得住,更不停留,加快脚步,五条身影少时便没入了密林之中。

    万兴舟委顿于地,虽身上剧痛,却还是笑出声来,想不到啊!万兴舟,你怎么会见了美女佳人,身上就劲力防卫全失?看来这就叫沉迷女色,自为其害!想到自己身上的分子层瞬时消失无踪无影,才被一刀刺入身体,又是哈哈大笑。

    那姑娘只感到越和这男子相处,就越觉得他不可思议,初见时,只觉得他长相寻常,虽精灵而不可信任,渐渐又觉得他老实敦厚,可以托之重任,但看他刚才神情,分明是凶恶残暴之辈,而现在,却又觉得他十分可怜。

    姑娘扶起万兴舟,取来野外急救箱,敏捷的把万兴舟背上的刀拨下按住,将衣服撕开,抖上白药,然后用纱布重重裹好。说:“你真可怜!”

    万兴舟脸上神色一变,说:“你说什么?可怜?可怜者皆可恨,你不若恨我算了!”

    那姑娘脸上也是变色:“你不要以为打退了那几个匪徒,就要我看你的脸色了。”说着一甩手,自回帐篷中去了。

    万兴舟坐在半截树干上苦笑,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或许真是让刀刺了那的根筋不对,竟会想到要去教训于她。

    天色渐黑,那姑娘自帐中走出来,把一瓶水和一些干粮抛在万兴舟身边,又转回帐中去了。万兴舟微微一笑,从她的行动上来看,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不知为什么,两人都不想说一句话。

    繁星自树梢显现,万兴舟吃完干粮,又一口气把整瓶水喝干,听远处,似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于是前后走动,施展手掌,将帐篷和自己的床铺以7米见方的一个分子层笼罩起来,执分子束于手,让分子层不至消失,而成了一个结界。

    静静躺在油布之上,心中却是思潮翻涌。这一日的打斗太过激烈,身体仍然动荡不已,伤口阵阵作痛,想起自己从小的倔强脾气,父母移居国外前,对自己的无情样子,想起那日新婚,新娘脸上的红妆颜色,想起爷爷死时,想起外公死时,想起奶奶死时,想起这世的几多离别,想起帐中姑娘的冷若冰霜,不禁低声唱起一首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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