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速之客

    这天早晨明玉回来，带着一脸疲倦，满身的烟酒味。告诉明朝，今天程沿启要过来了。也不知道程沿启什么时候和明玉有联系。明朝没怎么理。虽说程沿启和自己家里沾亲带故，但是那兄弟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自己乡场那边出了名的人品差，不认也罢。还不知道这几年背着父母带着哥哥做了多少损人利己的事儿，于是也没多问。

    中午时分一个中年男人腆着肚腩摸门问道，找到了明玉这边的住处。从门口探头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明朝。先是十分惊讶，然后赶紧眉开眼笑，询问明朝怎么也在这里。

    明朝虽脸上略带笑容，起身握手表示迎接。但是见到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心里已经十分嫌弃。

    自从上了大学以来，上次见他还是前两年过年，兄弟俩开着一辆新车，来姑爹家里做客。特地来拜访加认亲家有公职人员的经人。刚好那年，明玉因为工作忙，值守岗位没回家。那天晚上，经人、明朝们陪程延启兄弟俩、姑爹等人喝酒到凌晨两点。

    虚荣心作祟的明玉似乎对程沿启的此次有求而来，表现的十分高兴。言语之间表现出自己开商城当老板的“高端大气”。其实，对于程沿启来说，早从中学辍学就混迹社会的他，估计进门看到这个烂摊子和明玉的精神样貌时候就知道明玉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只是此次有求于明玉，纯粹在明玉面前演戏捧哏。

    这些年因为长相帅气，办事胆大负责，总被乡里亲戚看好的明玉，在面前这个亲戚前面似乎也不太愿意丢面子。一副能帮就帮的样子。坐在客厅的明朝隐隐约约听到两人在房间谈论关于借贷的事儿。

    中午，明玉带着三人去市中心的大吃一顿。饭桌上，明玉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困境和窘迫。倒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和程沿启聊得十分投机。明玉坐在对面看着两人，觉得哥哥这几年像是变了个人，感觉太陌生了。尤其是这两年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模样。要说是极度单纯但是年龄不符，要说是担当作为还不如说是胡作非为。

    生活和社会只会让那些肆无忌惮放纵自己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膨胀到穷途末路，这让明朝心中对社会和生活肃然生畏。

    午饭过后，明玉和程沿启两人匆匆出去了。而明朝正在收拾行李，也准备将要离开。下午时分，明玉揣着皮包无精打采地回来了。一屁股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无光。明朝问道：“程沿启呢？”。

    “走了”。

    明朝看着明玉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坐在床边翻看手机，正在订明天离开的火车票。

    “你说这也是个亲戚，平时帮了那么多忙，今天有吃有喝的招待一顿。上午他说因为某些原因在乡场贷不了款，让我找个渠道带点款解一下燃眉之急。我帮他找好渠道带他去贷了款，转头给我打个电话就跑了，真他妈不是人啊……”。明玉面无表情，看着今才说道。

    “就你是个勺子，谁不知道…，上午来的那人一看就是人精，你和他混还能占到便宜…”，今才坐在床边说着并看看明朝，然后笑一笑便躺床上了。

    晚上，明玉和今才叫了好几份大餐，又买了啤酒。知道明天明朝要走了。于是敞开心扉三人玩牌喝酒，明朝劝哥哥关门走人，找工作慢慢重头再来。今才在一边也顺着明朝的话语说道。明玉只是安顿明朝不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父母，回去照顾好母亲，自己再想想办法。喝到中途，明玉拿起明明朝手机，一阵上翻下滑。

    明朝已醉七分，明玉看一眼明朝。将他手机递过去。说道：“明朝，输一下指纹”。明朝醉醺醺地看一眼明玉，接过手机，看到的是一个微贷软件批款需要输入指纹。明朝瞅着手机屏幕许久，稍微清醒过来。一脸惊愕，然后看着明玉气愤地说道：“你要拿我手机贷款？你是不是疯了。”

    看着明玉布满血丝的双眼，明朝狠狠瞥了一眼明玉，顺手把手机装到了口袋里。明玉似乎有点惭愧，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一句话不说。今才在边上瞪着眼睛也一脸茫然。

    第二天中午，明朝一人拉着行李出门坐上了回家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