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特么的阔气
“有想好去哪儿了么？”大刘意犹未尽的嘬了口烟屁股，与队员一起将东西抬着往车上放。
李步凡赶紧放下刀子，也捡着较小的包装抱起来边往车上递边说道：“我答应了人小姑娘，陪她去夷县家里看看，先把说过的话兑现了再说吧。”
“那正好我们也需要路过那里，大家有个照应，总比你们两个单独走要安全一些。她家里还有人？”大刘建议道。
“好像是没了，不过答应了别个，就去看看吧。你们不是要执行任务么，能有时间？现在直升机什么的应该有了吧！你们还要开车跑？”李步凡将最后一小包东西扔上车，问道。
“狗屁任务……不说这个了。”大刘脸色不忿，又赶紧住嘴。
李步凡点了点头，也不追问，想来他们的身份有着诸多限制，只要开口问了就给双方带来巨大麻烦。
大刘想了想道：“我们李队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担心你心情不好，所以让我跟你说说。以他的原则性能主动提出来，就说明影响不了我们执行任务。”
说完和李步凡一起锁上车厢门，来到驾驶室，指着后排两盒子道：“子弹我们给你弄了点，不多，步枪弹三箱四千多发，手枪弹一箱，一千多发。后一批过来的手雷也给你留了几个，这玩意一拉保险就赶紧扔。不过对丧尸效果几乎没狗屁用，弹片打进脑子的概率太低了，不丢他们脚底下几乎起步了什么作用，也就听个响，不然就多给你弄一些了。你们留着主要是防着人心难测。”
“还有些镇静剂，一针能让人睡两个小时，需要的时候往肌肉多的地方扎了打进去就行。你那破枪法得多练练，不能每次都要顶丧尸脑袋上开火，不然再多镇静剂也不够你用的。我得去眯一会，天亮就要出发了，到时候我来叫你。”大刘拍了拍李步凡胳膊离开。
目送大刘离开，低头打量下自己，露出的半截胳膊好像细了不少。知道这是表层脂肪被剧烈消耗之后，让肌肉被露了出来，简单来说就是瘦了。
隔着衣服，能够摸到逐渐显露的八块腹肌。此时的李步凡已经从燥热中脱离出来，视野中的猩红血海已经褪去大半，只有比烟雾还要淡的一层，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心里有些烦躁，顺着梯子爬到车厢顶上，抬头看着月亮，熟悉的清冷之意从瞳孔透入，比前两次更加明显了。
如果对比的话，前两次好像夏日的水塘边，有些湿气，却需要细细体会才能感觉到。这次就好像傍晚的山雾，不用太刻意都能感觉到它们。
这是一种什么原理呢，用科学肯定是解释不了了，那么多专家学者都不能讨论出答案的，以自己的知识程度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或许可以从传统文化中找找答案。等有机会一定要弄些道家的书籍看看。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李步凡不经意回头看见熊青青找了过来。
女孩也顺着梯子往上爬，李步凡赶紧伸手去扶。
女孩上到车顶后，静静坐在旁边，抱着双腿看向月亮，轻声问道：“我也不留在这里了，我想跟你一起走。”
女孩双眼在月光映衬下亮晶晶的，齐耳短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李步凡心头有些温暖，也有些苦涩，轻声道：“你愿意跟着，我自然求之不得。”
想了想还是带着劝慰的问道：“不过，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呢？我是沾染丧尸体液，不得不走。你好好的，在这里总不是更安全一点？至少吃的喝的有保障吧？”
“这里也安全不到哪儿去，这两天每天都有人被感染，然后抬出去扔到坑里烧了，我不想让人扔到坑里守着烧。我也不觉得你会饿着我。”熊青青情绪很是低落。
“哎……”李步凡悠然叹息。
熊青青看着月亮脑袋一晃一晃的说道：“你不带着我，我也必须要走了。敏姐帮我弄了些丧尸脑液粘身上了。”
李步凡转头，有些诧异，不解的看向小熊。
小熊解释道：“当时新来的官儿要杀了你们，敏姐跟他们都动枪了还是阻止不了，就带着大伙一起给脑门上抹了那东西。后来实在相持不下，才向上面反应。”
小熊看李步凡满脸担忧，赶紧宽慰道：“敏姐说她知道了小道消息，丧尸脑液有让人具备免疫病毒的能力。所有沾染过的人就没有发现被感染的。我就粘了一点儿，现在除了有点热，有一点点饿以外，没有其他的不舒服。不过这里是没法呆了。”
“你还真是胆子大呢，谁知道这玩意跟剂量有没有关系？小杨队长也是，跟你姐姐妹妹的叫着，居然舍得下手。”李步凡
熊青青一笑道：“敏姐是没办法了，她说要逼着那个一心为公的爸爸也许会心软，让他们兄妹得到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待遇。”
李步凡问道：“这么说他们爸爸是个很大的官儿？”
“她也不愿意细说，不过我估计是！”熊青青点头道。
“行吧，你想跟就跟着吧。”李步凡转回头看着月亮，心头有些沉重又有一丝欣喜。
像是对熊青青，又像是对自己说道：“不就是逃个命么？多大点事儿，你吃的又不多！”
女孩嘴角轻轻扬起……
夜风吹起，李步凡心头一动，索性伸手搂住女孩的肩膀，往怀里紧了紧。小熊嘴角微微扬起，将脑袋往里钻了钻，呼吸渐渐均匀。
“我昏迷的这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李步凡轻声问道。
女孩悠然长叹，而后缓慢而悲伤的讲述起来。
……
男女之情总是容易让人智商变得低下。但凡换个前置条件，李步凡发誓绝对不会做出跟人在车顶上坐一晚上的傻事来。特别还是在第二天要长途奔波的前提下。
临到早上要出发的时候，李步凡扶着发酸的老腰，在队员们异样的眼神下坐进车里。闭目养神着等基地新来的领导与李队他们道别后，车队便在人们远远的注视下缓缓开出营地。
高速还是不让走，队伍选择的是一条国道，国道两边的丧尸遗骸，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不少骸骨被不知名的动物将血肉啃食出大大的豁口。
工业区这里作为重点建设的营地，新的队伍早已开进去，此刻正噼里啪啦的响着枪声。
沿着国道远去20来公里，工业区便消失在视野之内。继续前行一段，车队停下，队员们在李步凡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下，下车整齐列队，气氛庄严而肃穆。
李不凡和小熊两人不明就理的下车，稀里糊涂的等了有五分钟左右。队伍分成两拨，相互敬礼之后，人数更多的一拨便上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吧，咱们过江！我来给你示范一下车技。”大牛当先跑过来，拍了拍李李不凡的肩膀。三两步爬上双排座，占据了驾驶位。
“我想了想你的枪法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来来来，咱们到车上探讨一下关于弹道学的若干问题。”阿飞老村长一般背着手晃晃悠悠上车。
“六子，你看那俩狗东西，真虚伪！哪像我们？舍不得就是舍不得。一起搏过命运的弟兄，有啥不好意思的，真是！”小武攀着六子肩膀，两人跟着爬上双排座。
李队从李步凡兜里摸出半盒烟，点上一支，将剩余的塞进裤兜。光深邃的说道：“本来不想管你的，又怕你跟小姨子饿死在江南。本队长来给你参谋参谋。”
“要不让他们开双排座，咱们上防爆车？”李步凡看着已经被塞满的双排座，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给些建议。
不多时，队伍再次出发。阿飞带着小武和六子开着双排座给队伍探路。李队，小杨队长，大刘则和李步凡小熊五人开着防暴车跟在后面。
“有决定好要去哪了么？”大刘最先憋不住话，关切的向李步凡问道。
李步凡看着车窗外不住后退的风景，又看了看小熊，说道：“夷县吧，去小熊家看看。”
“不……不用去了，家里都没剩下人了。我不想有人因为我去冒险。再说，我也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们。”小熊低落的的说道。
李队点了点头，道：“那你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呢！”
在李步凡不解的眼神中，小杨队长接过话头道：“目前大的方向是以沙漠，山脉，河流为界，将全国分为几个大区。基于主要产粮区和工业城市为基础建立避难城市积蓄力量。”
“这好像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李步凡话语中带着嘲讽。
“那确实。上级考虑到咱们的特殊情况，以及外面的防疫水平，决定由我们这种人进入边境城市形成势力，阻隔对方的渗透。本来是轮不到我们的，不过因为他们要枪毙我哥，所以，老东西终于不装死 ，愿意出来说句人话了！”小杨队长说道。
“老东西？”李步凡有些好奇。
听起来这个人能量很足，只是跟这对兄妹俩关系有点……嗯，复杂。
“我们的生父，不说这个了。”李队神情复杂的说道。
“反正就是我们老大接了个大活。要在边境城市建立一个营地，具体怎么建立他们不管，只要我们能把外面的那帮人堵那里，怎么都成！是这个意思吧，李队？”大刘猛按两下喇叭催促一下前车道。
“话是糙了点，意思相差不是特别大。”李队道。
“为什么不干脆往外再跑个几十上百公里呢？到时候弄下来的都是自己的岂不是更好？”李步凡总感觉这事情有些脱裤子放屁。
“我们需要物资，谁也不会给一个脱离掌控的势力提供资支援。更何况，我们建立营地，并不是为了自己，或者说不全是。”李队笑了笑说道。
“所以，你们想要我们跟着你们走，去边境？”李步凡问道。
“兄弟，你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呢，山里也不安全了。再说了，如果等到时候政策没有变化，你们连个照应都没有？”大刘道。
“现在有这么严重了？”李步凡非常诧异的问道。
“是的，昨天在营地怕你上头，所以没有跟你说。咱们这些人的每次呼吸都能向外散布大量的那种病毒。用丧尸组织液的方式虽然能够起到免疫作用，但是对体质和意志力的考验都是非常巨大的考验，只要精神崩溃，就是一具起点非常高的丧尸。”小杨队长解释道。
“他们有这么大权利说打死烧了，就打死烧了？”李步凡梗着脖子问道，眼神里满是不解。
“这就是大局，幸存者里到底是正常人类占绝大多数。而且，这是乱世！”李队解释道。
李步凡看过很多末世题材的作品，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末世到来，最先理智到冷酷的作出这种决定的会是那些人。不过，倒也不难理解，毕竟需要去扣动扳机和点火的不是他们。他们只需要在轻飘飘的纸张上签字就行。
“好吧，去是可以去，更何况我也不晓得去哪儿了！”李步凡烦躁的搓了搓脸，问道：“不过，听说有五六千公里呢，咱们这么过去赶得及？”
“我就说步凡会愿意跟我们走吧，提前准备的那些都不用。步凡我可跟你说啊，别看坐飞机快，可是人空军现在飞行员都没剩下几个了。再说了，他们需要有单独的维生系统才能保障飞行安全。就算他们敢飞，我还不敢坐呢！”大刘插话道。
“在他答应之前，我们需要充分尊重他的个人意愿。这趟过去，生死难料，大家自然需要肝胆相照！”李队郑重的对大刘强调道。
李队说完，转头冲李步凡解释道：“我们现在已经跟他们都不属于一个系统了，在真正体现我们的价值之前，可不够资格让他们动用宝贵的资源送我们过去。所以，我们需要去最近的军事基地，那里会给我们提供两架z20，咱们自己开着飞那边。”
“咱们阔气了！”李队说完忽然猛的一拍李步凡大腿，跟个神经病样嚷嚷道。
“神特么的阔气！”李步凡撇了撇嘴，靠着窗户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