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改动
褚昭然在心底骂自己蠢货，这个时候，她竟然忘记第一时间将大皇子的事情，写信回京，给皇后报信。无论大皇子想要干什么，他擅自离开云州，就是罪加一等，哪怕他是来楼烦郡拜寿，她既然撞见，都得给皇后送信。
“好，今天我就安排人盯着张家。”
慕云琅的话将褚昭然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褚昭然回过神，略愣神片刻，待回忆起慕云琅所言，她才点点头。
“好了，这事情先这样，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说着，褚昭然拿起面前的筷子，对慕云琅招呼道：“吃饭，咱们常常楼烦郡最大的酒楼特色。”
慕云琅应了一声，拿起筷子为自己夹了一块鸡肉，这鸡肉色泽金黄，表皮酥脆，十分诱人。放到嘴里，外焦里嫩，口齿生香。
“昭昭，这个好吃，你尝尝。”
慕云琅换公筷给褚昭然夹一块，殷勤地递到褚昭然碗碟里。
他看着褚昭然将鸡肉放到嘴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想要从褚昭然的表情中，看出她对这块鸡肉的看法，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褚昭然的反馈。
“怎么样？怎么样？”见褚昭然面上表情不显，慕云琅知道追问道。
、褚昭然点头，冲对方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果然不错！”
慕云琅听到褚昭然的夸奖，信心大增，接下来，他吃到的每一道认为好吃的东西，都给褚昭然夹了一边，不一会儿，褚昭然面前的碗里就被堆起一座小山。
褚昭然正准备开口，让慕云琅别在给她夹东西，她快吃不完时，突然听到慕云琅咦了一声。
“对了昭昭，那小二说的，张家是宫里郡主娘娘的母家，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褚昭然摇摇头，“我也没明白。”谁都知道，这爵位一事，都是有规矩的。宫里无论是皇后还是各位娘娘们诞下的皇女，都是封为公主，没有封为郡主的先例。
能被封为郡主的，都是出身亲王之家，或者像慕云舒那样，母亲是颇受恩宠的长公主，也可破例获得此殊荣，至于像国公之女或国公之孙女，顶天和褚昭然一样被封一个县主，通常都是乡君，但大多都是白身，并无爵位。
所以，这宫中的郡主娘娘，显然不是真的。更别说，郡主娘娘的母家了，这郡主一般出身王府，母家……
褚昭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慕云琅，寿安郡主的母妃你可记得姓什么？”
“寿安郡主的母妃……”慕云琅沉吟半刻，摇头，“不记得了。”安王妃过世时，他们才四五岁的样子，连安王妃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更别说记得她姓什么了。
“昭昭，你怎么突然想起安王妃了？”慕云琅问题问完，突然灵机一动，恍然道：“你是怀疑，这个姓张的，是寿安郡主的母家？”
褚昭然点点头，她之所以想到寿安郡主，是因为先前的一些疑点：她一直想不通，明明陈麟前来退婚时，祁国公府还没接到被圈禁的圣旨，为何他用会让祁国公府和陈家撕破脸面的方式，当众悔婚。
再后来，祁国公府接触危机，明明身为吏部尚书的褚湛已经用了手段，为何陈麟能跳过吏部，直接进入中书省下面的史馆为官。
如果说张家是寿安郡主的母家，这些谜团就能串到一起了……
“既然这样，我回去给我母亲写信问问？”慕云琅道。
褚昭然摇头，“也好。”虽然她要给皇后写信，但总不好向皇后打听安王妃的事情，更不好把她对安王的怀疑说给皇后，毕竟对安王和大皇子勾结一事，褚昭然并无实证。
“等等。”褚昭然忽然改变主意，这事让长公主知晓也不还好，“还是我写信给我祖母吧。”
说起老夫人，褚昭然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数月未见到她了，上一次见到老夫人，还是她在宫中生病，老夫人入宫探望的时候。
那时候，老夫人几句话，让褚昭然再次动摇心思……
老夫人开门见山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慕家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问褚昭然是不是和慕云琅认识，他们年纪相仿，互相认识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褚昭然微怔，心咯噔一下，她怎么都没料到老夫人会突然问起这个！她大脑瞬间乱成一片，对于她和慕云琅之间的关系，她自己都讲不清楚。
说他们是朋友，可慕云琅的心思，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的。
可若是旁的……先前褚昭然因为慕云琅屡次三番出手相助，有动过和他在一起的念头，但先后被慕云琅和褚湛都教育了一通，他们两人的中心思想十分一致——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该是两情相悦，而非一时之感动。
褚昭然后来再没动过这样的想法，面对慕云琅时，她一直尽可能将二人当做看待，但她心里清楚，她对慕云琅和对旁人诸如上辈子那些异性好友，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毕竟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心无杂念地和已经挑明心意的人，做朋友。
想来想去，褚昭然仍旧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词汇，概括她和慕云琅之间的关系。
老夫人见她半晌没有声音，她转头直视褚昭然的双眼：“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
褚昭然被老夫人看得莫名有些心虚，她垂下眼眸，小声说道：“不好说。”
老夫人是过来人，看她这个样子，心中已然猜到个大概，“我且问你，慕家那小子可有和你说过，他心仪你之类的话？”
褚昭然没说话，默默点头。
“那你可心仪他？”
褚昭然下意识摇头，可紧接着，她微微皱眉，似乎对自己这个答案并不确定一样。下一刻，她将脸埋在老夫人的胳膊上，“我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她口鼻贴在老夫人的衣服上，听起来她的说话声带着瓮声瓮气的样子。
老夫人怜爱地摸着褚昭然的头发，褚昭然的秀发生得极好，乌黑顺滑，摸上去就像是缎子一般。
老夫人轻声说道：“祖母问你，平日你可会有事无事想起那小子？”
“会。”褚昭然毫不犹豫地回答，慕云琅在荥阳郡帮了她那么多，她只要想起如今祁国公府脱困，或者看到她父亲褚湛的时候，就会想起慕云琅。这应该和喜欢慕云琅没什么关系吧？
老夫人又抛出第二个问题，“看到慕家那小子，你可会高兴？”
褚昭然没立刻回答，她回忆起白日见到慕云琅的场景，好像当时她是笑得很开心……
老夫人虽然没等到他的回答，可无声胜有声，答案显然不言而喻了。老夫人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若是明日，你听到慕云琅和旁人结亲，你会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