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唐隽眼神迷迷瞪瞪的，看着沈灿就出神了。
他晚上给沈灿挡了不少酒，到家之后人都迷糊了。
“灿哥，我跟你说啊，我妈教我的，如果有喜欢的人了，一定要直接拿下！”
“嗯嗯嗯。”沈灿应下
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吧？他保存照片的时候很小心，也没有设为背景，关闭手机的时候也记得把相册退出了，沈灿应该不可能发现他的行为。
难道是他觉得这条朋友圈因为他到了家，所以已经失效了？难道这是专门发给他看的？
唐隽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并没有看到沈灿的朋友圈状态有仅限一人可读，也没有屏蔽什么的。
只是一条很普通的朋友圈而已。
唐隽在这边头脑风暴，沈灿却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天呐，我居然也会干这么蠢的事！”
“像这种人一点机会都不能给他。还好我发现的快，赶紧删了朋友圈，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恐怕要认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沈灿边说边自顾自地回了家，唐隽还有些琢磨不透他的话，站在外面便把相册打开。
在他的白色西装的后面，露出了一张非常小的人脸。
实在是太过于小了，如果不是唐隽放大了看，很难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人微微抬着头，眼神中有一丝惊讶，透过那放大之后高糊的像素传了出来。
不知怎的，唐隽总有一种他是想来挑衅的感觉。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唐隽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来——
这不就是刚刚送沈灿回来的那个家伙吗！
沈灿回到家就把西装解了下来，又觉得衬衣实在太过于束缚，顺带着还解了两颗扣子。
线条清晰的锁骨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衬衣是白色的，却是那种丝质的质感，透过衬衣仿佛能看到那两点殷红也一起上下起伏。他半躺在沙发上，凌乱的发丝下一张严肃的脸正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他的指尖。
唐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活色春香的场面。
他猛然将眼睛闭上，身上似乎有一股奇异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胸口不知什么情绪正在涌动，像是在失控边缘一样。
唐隽花了好大力气才将这股情绪控制下来。
他冷着一张脸快速将白色西装盖在他身上，语气硬邦邦的:“哥，你不洗澡吗？”
沈灿:“……”
洗是洗的，但是你把衣服扔我脸上来是几个意思？
沈灿无语的坐起身，半开玩笑:“得，糖糖也染上了我爱干净的臭毛病。行行行，哥这就洗澡，洗得香香的打包给糖糖。”
他哼着小曲儿走进了浴室，殊不知身后的人看着他的背影，指节都有些泛白。
良久，他缓缓移动脚步，走进了另一间小一点的卫生间。
泡沫打在头发上的时候，唐隽恍惚心想。
他这段时间，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下次等那人还了钱，他一定要挂个精神科，好好看一看脑子。
沈灿被一阵疯狂的铃声吵醒，手机上硕大的闻渡二字占据眼帘。
他打开手机，深吸一口气——
“操！早上五点半给我打电话，你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立马削了你那玩意儿，让你以后无欲无求的度过终生！”
闻渡大清早的站在他的酒吧门口瑟瑟发抖，手机里还传来沈灿的臭骂声，一时间，有竟然些怀疑人生。
神经错乱之下，他开口试探道:“你早上五点半就有反应了？”
沈灿深吸一口，赶在自己爆发之前，赶紧把手机挂掉扔在一边。
好半天才平复好心情，电话像是掐着点知道他现在心情好了不少才打进来，沈灿撇了一眼，还是继续接了他的电话。
“你今天起床气也太大了点。”闻渡实事求是。
沈灿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大早上你要是只是说这些废话，老子这一个月都和你绝交！”
“等等！”错乱的神经终于搭回来，闻渡快速的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不听。”沈灿说着就准备挂电话。
无聊，一看他这样卖关子就没有多大事情。
“好消息是，你的酒吧陈家负责了赔偿。”在堪堪快摁到挂断键的时候，闻渡赶紧说话。
沈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坏消息是，你的这间酒吧，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沈灿这次是带着唐隽一块儿去的。
不是因为带唐隽过来见世面，只是他起的太早没吃早餐，带个人过来正好打发他去买早餐。
这一次，酒吧堪称灾难现场。
上锁的锁头已经完全损毁，大门被砸出了不少坑坑洼洼的凹陷，甚至双层门的内侧，属于玻璃的那一面完全碎在地上，而属于金属门的那一面则凹成了c型。
都不用进里面看，就知道究竟有多么惨烈。
警车早就停在了边上，据说是周围的人报的警，警察就顺便通知了一下闻渡这个名义上的老板。
实际上闻渡才是那个最有苦说不出的人。
他也是睡得正香就被人吵了起来，本以为没什么大事，还能再睡个回笼觉，结果来到这里之后看到了这种场面。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天晓得他不过是一个贴了名字在这酒吧上的，没有任何盈利进入他口袋，连个毛都不算的店长而已！
第10章
事情还要从五天前开始说起。
那天早上，沈灿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警察局打过来的。
因为数额不大，又是第一次犯事的缘故，陈瑞文不过是被关了几天，写了个保证书后就重新放了出来。
陈家虽然势大，但说实话并比不上沈灿背后的势力，所以早早的就想安排一下，给沈灿赔罪。
当然，是摁着陈瑞文头的那种赔罪。
沈灿不愿意动，自然是推掉了这个宴请，不过损坏的那些东西里面，有一些确实是已经难以找寻的东西，找齐它们又十分费力，所以沈灿一合计，将他之前采购的那些东西的照片发给了陈家，并且还告诉他们，如果有诚意的话，把这上面的东西全部找齐，并且赔偿他当日员工的五倍工资，他就既往不咎。
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反正只是损失了一些小东西，还能白嫖那么多赔偿费，沈灿自认为这样的做法还是很好的。
既没有下了陈家的面子，又能找齐东西，还能要到一大笔员工的赔偿费，让员工更加忠心耿耿的为他做事，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却没想到陈家这边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陈瑞文那小子心眼却是个比针尖还小的家伙。
砸店这种没品的事情，也就只有他能干的出来。
不过这次还算聪明了点，没有叫人留下把柄，而是雇了两个人过来砸。
顺着周边酒吧的监控摄像头，很快就锁定了那两个人。
不过那两个人咬死自己只是因为看沈灿不爽，又觉得资本家非常万恶，一时气愤才砸的店，并不是受人指使。
而他们两个人的银行卡上，也没有莫名其妙多出一大笔流水。
即使闻渡那边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就是陈瑞文所指使的，不过这些证据都是无法公开的，不能够成为指控他的证据。
唐隽拎着红枣桂圆粥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灿沉吟的侧脸。
柔和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似乎能清晰的看到他那细小的绒毛，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有种神圣的感觉。
清冷，疏离，像是天神俯视众生一般，万物不入法眼，众生皆为蝼蚁。
唐隽脚步顿了顿，出声道:“哥，这附近没什么吃的，转了一圈只找到这个。”
其实并不是。他只是想给沈灿买一些养胃的、能补充糖分的早餐。
他哥的身子有些虚，脸上都没什么血色，有时候早上起来的时候低血糖犯了还会一边抓着他的胳膊，一边轻声说道，让我缓一缓。
酒吧的后街就是早餐街和饭店，像是两极分化一样，这边的狂欢才刚刚落幕，那边又跟着舞动了起来。
沈灿假装不知道，圆了他这个善意的谎言。
不过他并没有接过餐盒，而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唐隽便自觉地揭开了盖子，拿起一个擦的干干净净的调羹放到他手上。
“干净的，哥。”
沈灿这才勉为其难、纡尊降贵的垫了张纸巾在他手心，而后端起了碗。
别多想，他只是懒得洗手而已。
对好友的龟毛熟若无睹，闻渡叹了口气:“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没什么钱的，别说赔偿了，我怀疑他们家里还欠着不老少账。”
“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善了。”
沈灿快速的吃完了一碗粥，慢悠悠的擦擦嘴:“不就是玩阴的吗？我当年……”
自觉失言，沈灿快速的瞥了一眼唐隽，将剩下的话咽回去，硬生生的开口道:“……这件事情我会负责，不过需要你帮忙。”
好友的事自然就是他的事，闻渡忙不迭同意。
陈瑞文此时自然已经不在z市。
他借着他父亲手下公司副总的名义，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就已经来到了z市临近的那个城市。
这里虽然没有z市那么繁华，也不如他在z市那样一手遮天，不过，金钱的作用总是万能的。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已经和这里的那些纨绔混在一起，成功的加入他们的圈子。
一开始找人砸他店的时候，陈瑞文还有些慌，那一个晚上简直是惴惴不安，和那些新交的狐朋狗友喝酒的时候都显得心事重重。
不过接连三天，他都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想来沈灿背后的势力在z市纵使能够一手遮天，也无法将手伸得那么长，管到其他地方来。
陈瑞文本来脑子就不好，此时风平浪静了那么久，他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就爆发出来了。
酒吧里闪烁着疯狂的灯光，曼妙的腰际、笔直修长的大腿还有半开的衬衣等，舞池里面的人随着音乐疯狂舞动着，像蛇一般的缠绕碰撞。
陈瑞文骰子没掷几把，酒倒是喝了不少，又是混在一起喝，两颊很快就染上了一抹绯红，看着面前的人仿佛都有双数。
“……大冒险！”陈瑞文豪气的喊了一声，而后脱力似的跌倒在卡座的沙发上喘着粗气。
他们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不过和以往的玩法有些不同，十轮前，选真心话的人可以说真心话，也可以选择喝三杯酒，但是十轮之后，被选择的人必须完成指定的大冒险。
在这次轮到陈瑞文前，他已经喝了7杯红酒、3杯威士忌，不多，不过微醺的状态刚刚好。
疯狂才刚刚开始。
其实正常情况并没有什么，毕竟那些富二代的驾照大多都有水分，而且驾校也专门有一个单独的地方给他们练习。
但是唐隽却没有那些富二代那么好的待遇，此时正跟着一群人坐在旁边，等着教练一个个叫人上车练习。
这几个长得像小混混一样的人就是在这个时候缠上他的。
“哥几个玩嗨了，手上的钱没多少，看你这样子，身上总有个几百万？借点钱给哥们花花，过段时间就还你。”小混混们熟练的包围了唐隽，一个人还吊儿啷当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暗暗用力，防止唐隽挣脱出去。
“锃”的一声，一道寒芒闪过，匕首在太阳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刀尖指向唐隽的小腹。
那人露出一颗无害的小虎牙，笑意盈盈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实在是对不住了，下次，下次见面肯定还，让我想想……就先借我们四百万吧。”
他伸手一个一个指过去:“正好四个人，到时候统一由我还你钱。”
他说的是好听，可是手腕上一点一点的垂着的匕首，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好讲话了。
唐隽沉默了一会儿，本能的感觉到这几个人有些异常。
能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都非富即贵，打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只是——
不会像他们这么焦急。
他们的眼角都有些红，颧骨高高凸起，眼底乌青，像是很多天没睡觉一样，又像是……
玩了许多天。
唐隽虽然鼻子不灵，但是却也能闻到他们身上像是想要遮掩什么味道的、喷的极浓的男士香水。
他淡淡打开手机，借着太阳光的反射让那些人看不清他屏幕上的东西，快速的打字给沈灿:“哥，帮我报警。这里有人可能吸过毒。”
而且正在实施勒索。
不过后面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些无关紧要，所以唐隽想了想，没有加上去。
借着余光，他看到那个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猛地抱着冰淇淋坐了起来，探头朝他方向看过来。
唐隽收回了视线，语气淡淡:“刚看了一眼余额，没钱。”
几人冷哼一声:“虽然我没见过你是哪家的少爷，不过光你身上这件衣服就几十万，你告诉我你拿不出区区几百万的零花钱？”
那还真拿不出。
唐隽心想。毕竟这衣服也是他“金主”送他的。
当然这话肯定不可能跟他们说。
见唐隽仍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几人瞬间冷下了脸，一人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呸！这狗崽子耍我们玩！兄弟们这能忍？”
说着他一力当先，手中的匕首像吐着信子毒蛇一样，猛的朝着唐隽的小腹捅去！
第13章
唐隽的眼神中仿佛有风暴在聚集。他极快的后退一步，将匕首前冲的势头躲掉，右手猛地扣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折，匕首就叮当的落到地上。
唐隽一脚便将匕首踢开，上前一步变掌为拳狠狠地打向他的小腹。
“唔！”那人双手不住的捂着肚子，半张着嘴，感觉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那些人着实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人竟然这么快就能做出反应，平常都是老大吓一下对面就会就范，结果今天碰上一个硬茬，全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那人蹬蹬后退两步，咬牙切齿的对旁边人吼道:“还看什么戏？快上啊！”
“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算我的！”
“这个人面生的很，肯定不是z市的人！我告诉你我爸爸在z市一手遮天，你们谁要是不上的话，到时候不仅这小子要出事，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人对视一眼。
他们本来就是这个人的狐朋狗友，说好听一点是朋友，但这个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比他们有钱，所以就喜欢肆意的驱使他人。
说难听一点，他们不过是他的下属而已。
以他父亲的身份，如果接触的好的话，还有机会从中分得一杯羹，但若是惹恼了这位大少爷，让他在他父亲面前稍微说些什么，他们父亲的公司很有可能因此完蛋。
即使知道今天有可能进医院，但是这架，他们硬着头皮也得上！
不过虽然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但是他们围着唐隽的包围圈却越来越大，每个人眼神都透露出了谨慎的神色，唐隽甚至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萌发的那一丝退意。
他轻笑一声，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快速的朝他冲来，他没来由的心里一慌，环顾了一下四周，猛然出拳！
沈灿赶到场的时候，唐隽身边的人已经倒了个七七八八，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沈灿的记忆力不错，扫一眼就知道刚才那个站在唐隽面前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烦躁的“啧”了一声:“操！什么情况？”
“没事吧？一收到你的消息，我就立马报了警。”
唐隽摇摇头:“没事，他们没占到什么便宜……”
猛然间看见被唐隽踢出去不远，躺在地上的匕首，沈灿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看了看周围躺在地上的人，发狠似的朝他们肚子上又补了一脚。
唐隽只顾着盯着那几个人痛呼，却没有注意到此刻，沈灿的脸已经煞白。
这家的经理脚步匆匆地朝他这里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掩饰不住额上的冷汗，“沈少……”
“闭嘴！”
沈灿脸色一沉，刚想开口骂人，看见是一个新面孔，就把话吞了回去，只是极为不耐烦的说道:“我看在你们这家保密性做的不错的原因，才将我的人放进来练习，这才第一天就给我整出这一番幺蛾子，你们的负责人是怎么将这群垃圾放进来的？嗯？”
他的声音沉沉，十分有压迫感，唐隽低着头假装在看地，实际上余光却被他吸引得一直看着。
这样的表情他以前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虽然沈灿懒洋洋的时候表情十分诱人，但是现在这样……
更好看了。
唐隽在心里放飞自我，沈灿则是怒极反笑，只是语气中不带一丝笑意:“你是新进来的？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经理却感觉被他目光洞悉了一切，身体止不住打颤:“沈……沈老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进来的我也……”
“不知道？你除了这个还会说别的吗？”
见经理抖着身子眼神飘忽，沈灿一脚便将他踹到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把程茗给我找来。”
程茗是这家驾校背后的老板，显然经理是知道这件事，他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点头哈腰:“是是，我现在就去找！”
说完连滚带爬的赶紧离开了这儿。
一双带着热意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沈灿侧脸，看到唐隽小心翼翼的道:“没事了，别生气。你看他们不是没有伤到我吗？”
“可是……”
沈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画面，不过转瞬即逝，被他极快的掐断在脑海中。
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像是在安慰唐隽一样，但是笑容又十分苦涩:“没事。你没事就好。”
天有些热，原本交握的地方会显得更加热，并且让他感觉更加烦闷，但是唐隽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样，轻轻地在他手背上点了两下，就叫他心头的烦躁挥散，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沈灿又重新回到了空调房中，不过与第一次比不同的是，唐隽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沈灿无论如何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里。
半小时后，警察带走那些人之后，开始进行初步的调查。
沈灿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门外传来了匆匆脚步声，随后砰的一下门被撞开，程茗神色有些难看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仔细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后，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好。”
已经休息了那么久，该有的火气都平息下来，冷静的想一想就知道这其中该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沈灿找人问到的消息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程茗似乎想深入的问什么，但是看到唐隽在他身边站着，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之前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经理今天就会离职，关于赔偿问题……”
沈灿淡淡打断他的话:“赔偿不需要，那个人，我不希望以后在z市还能看到他。”
他没说是谁，但是程茗却听懂了:“行，小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半晌，他又补充着问了一句:“你要……吗？”
沈灿却岔开了话题，“我之前还没发现，我亲自带过来的人，怎么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练习？”
“马上安排。”
唐隽在一连串听不懂的话之后，被程茗客客气气的请到了地下一层。
不仅比上面凉快许多，甚至是一个单独开辟出来的房间。
只不过这个房间略微的……大了一些。
大到甚至能将整个科目所需要的项目和障碍放到一起，仍有富余。
程茗不敢怠慢。
沈灿虽说并没有对着他发火，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基于两家父母认识的情况，否则以沈灿曾经的手段，恐怕他很难能继续在z市混下去。
而这位唐先生，虽然不知道沈灿为什么对他这么重视，但是很显然，他现在是能讨好沈灿、让他不那么生气的唯一人选。
自然要对他上点心。
所以程茗马不停蹄的就将他带来了最好的训练场。
沈灿也慢慢的踱步而来，插着兜漫不经心的看着唐隽，一边缓慢开口说道:“程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的脾气好了挺多？”
程茗冷汗都要下来了，这简直是送命的死亡问题！
如果回答是的话，那就是承认他之前的脾气暴躁；但如果回答不是，谁知道这位大少爷在听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情绪会不会更加激动。
但是沈灿并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想法。
“也是，一直在家里许久不出现，搞得有些人都忘了我吧？”
程茗心里一惊。
沈灿忽然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紧张嘛，我也就问问。”
“z市嘛，有些人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
听到这话，程茗禁不住在心里给那个可怜的倒霉蛋点了一只蜡烛。
煞笔吗？居然敢惹沈灿，还真是嫌死的不够快。
等到唐隽上午的练习快结束，事情的经过也差不多调查清楚了。
那个跑掉的人，是陈瑞文的狐朋狗友之一。
除了这点之外，还多亏了唐隽的鼻子，警察也顺利在他们身上搜到了奇怪的白色粉末。
这下，这几个人怎么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趁着唐隽上厕所的时间，沈灿来到了神情恍惚的教练身边。
“沈老板。”
因为之前被吩咐过，所以教练也不敢用沈少来称呼他。此刻他收起了恍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有什么指教？”
“……”
沈灿懒得纠正他的称呼，问道:“他这样大概多久能上路？”
教练迟疑的看了一下程茗，见他眉头一皱，连忙和盘托出，“应该很快，唐先生学得很用心，只是……”
“唐先生以前是不是考过驾照？他开车的时候姿势还挺娴熟的，不像是第一次学的样子，而且有的时候他会无意间暴露出来一些习惯，我个人认为，他之前应该考的是国际驾照。”
国际驾照，驾驶座和华国相反。
教练看了眼他的脸色，继续道:“如果已经考到过驾照的话，可以不用从头学起，直接去换证……”
“没事。”沈灿打断他的话，“他既然愿意学的话，就让他好好学。”
他转身，背影看不出喜怒哀乐:“教练，麻烦你用心点教他。”
教他这两个字，被沈灿咬的极重。
第14章
今天的晚餐是唐隽做的。
本来沈灿很怀疑，甚至还劝他算了，实在不行就点外卖，但是唐隽却很坚定的告诉他，他这段时间有了质的变化，做出来的菜一定不会像原先那样了。
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是沈灿决定先试着去相信他。
但即使他现在坐在沙发上，手上捧着手机，像是在回复别人消息一样，实际上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厨房，心脏都悬了起来，生怕唐隽“一不小心”将他的厨房给炸了。
他相信，如果唐隽还是之前的那一套本领的话，他的厨房活不过今天。
恍惚间，他听到了厨房传来了陌生的咚咚声。
这种声音他在自己进厨房的时候听见过，也在电视上听见过，就是从来没有在唐隽在的时候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