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规劝
不出肖郁宸所料，得知宋嘉思想要习武的想法后，宋夫人的确发了不小的火。
宋嘉思乖顺的站在一边，她不明白，为何简单提了一句学武的事情，宋府人就气的暴跳如雷。
想到自己正在考虑的另一件事，宋嘉思很纠结，要是她现在说出来，恐怕宋夫人会把她打出门吧。
“思思，你怎能如此不争气。让你去王府的目的，你是清楚的。怎的才去了一次，就想着学什么武功，肯定是被那个妖女传染了。”
宋夫人把所有事情怪在叶婉悠头上，在她看来，宋嘉思没能见到肖郁宸，定然是叶婉悠在其中搞鬼。
宋嘉思焦急的解释道：“娘，学武这事是女儿提出来的，跟表嫂没关系。女儿觉得，表嫂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宋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瞪大眼睛看向宋嘉思，问道：“思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嘉思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说道：“女儿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女儿觉得表嫂不是娘说的那样，王府的下人都对表嫂很敬重，她并没有那般不堪。女儿觉得，嫁进王府这件事，娘再考虑一下吧！”
宋夫人听了这话，“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快步来到宋嘉思面前，仔细打量着她。
宋嘉思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问道：“娘，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
宋夫人看了半天，才肯定眼前的人，确实是她的女儿。
“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汤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轻松放弃你表哥了？”
“女儿这次再进王府，感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那些下人对我的称呼，都不一样了，这其中，若是没有表哥的授意，他们怎么会如此行事。
表嫂今日两次派人去请表哥，表哥都未出现。女儿觉得，或许他和表嫂是真心相爱的，我又何必上赶着讨人嫌。”
宋嘉思的确钟情肖郁宸，但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自小见惯了父亲对母亲的宠爱，她很想要这样的感情。
她更有自己的自尊，她绝对不会低服做小，给人做妾室。
“思思呀！你怎么这么傻，你表哥现在正被妖女迷得神魂颠倒，他见惯了名贵的牡丹，偶然看到棵野花，当然觉得新鲜。娘不是说了，等过一段时间，野花不香了，自然就凸显出牡丹的高雅了。”
宋夫人了解宋嘉思的脾气，话语越强硬，宋嘉思就会越厌烦。
宋夫人这些话，宋嘉思听进去了，她轻声说道：“女儿知道了，女儿约了表嫂，下次一起去宝婳楼。”
“这么做就对了。”
宋夫人拉过宋嘉思的手，轻声安抚道：“思思一定要争气，娘就指望你了。出门的时候多带些银子，看上什么就买下来，别亏待了自己。”
宋嘉思眼神一亮，追问道：“那女儿可以买东西送给表嫂吗？表嫂送的这套首饰太贵重，女儿想回赠一些东西给她。”
宋夫人险些再次发怒，可是看着宋嘉思期待的目光，她强行压下了怒火，点头答应道：“好啊，礼尚往来是好事，思思看着办就好。”
“娘真好，那我这就回去想想，还有哪些店铺可以逛。”
宋嘉思满心欢喜的离开了，留下宋夫人独自发愁。
宋夫人总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的女儿，跟情敌出门，有什么好开心的。
倘若是同心上人出门，有这样的表现才是正常的。
宋家母女的事情，当然影响不到叶婉悠。
叶婉悠此时正趴在软榻上，等秋瓷给她涂抹伤药。
这是肖郁宸临走前，特意交代过的，叶婉悠不敢不听。
尽管手臂的位置已经处理好了，可腰部和大腿等位置，肖郁宸就有心无力了。
徐嬷嬷守在一旁，当秋瓷掀开叶婉悠的衣角，看到淤青的部位后，二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王妃，他们下手也太狠了，这得多疼啊！”
一大片青紫色的瘀痕，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秋瓷估摸着，这一下要是落在自己身上，她恐怕无法动弹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快给我上药吧！明日就好了。”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感，叶婉悠又想到肖郁宸离开时，说过的那些话。
“一会儿记得让婢女给你上药，不要偷懒，不然明日你就别想出门了。”
肖郁宸把药瓶塞到她手里，认真叮嘱了好几遍。
叶婉悠心里觉得好笑，这伤药是她调配的，即便肖郁宸不给她，她这里也多的是。
好笑之余不免感到惊讶，她应该没有表现出来，肖郁宸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
看出了她的疑惑，肖郁宸解释道：“你腰上挨了一下，腿上挨了两下，手臂一下。”
“你居然数的这么清楚！我自己都不知道。”
“下次不要这么傻，那帮糙汉子，皮糙肉厚的很。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何苦跟他们硬碰硬。记住了，下次再受伤的话，以后都禁止你动武。”
叶婉悠每一次受伤，肖郁宸就会多紧张一分。
他知道她的执着，并没有制止她。
可距离比试结束过了很久，叶婉悠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才让他感到心疼。
花一般的年龄，却养成如此坚毅的性格，肖郁宸很难想象，叶婉悠是如何成长起来的。
叶婉悠敷衍了几句，好不容易送走了肖郁宸，正想着坐下看会儿书，徐嬷嬷和秋瓷就进来了。
叶婉悠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徐嬷嬷开口说道：“启禀王妃，王爷临走前交代老奴，要看着王妃上完药，稍后老奴还要去给王爷回话。”
于是，叶婉悠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趴下了。
秋瓷按揉的手法，比起肖郁宸来说，还是略差一筹。
叶婉悠不禁有些遗憾，可一想到这受伤的位置。
叶婉悠红着脸甩了甩头，这种想法太恐怖了，一定要尽快甩出去。
半个时辰后，秋瓷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帮叶婉悠整理好衣服后，扶着叶婉悠坐起身来。
“秋瓷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秋瓷累的手酸，心情却是极好的。
“奴婢能帮到王妃，是奴婢的荣幸。”
叶婉悠太好伺候，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这让她们这些贴身婢女，毫无用武之地。
秋瓷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当然要尽全力发挥自己的本领。
看到叶婉悠无事，徐嬷嬷忍不住开口，说道：“王妃，老奴有几句话，想要同王妃商量。”
叶婉悠见她表情严肃，打发秋瓷退下后，才让徐嬷嬷继续说。
“其实老奴上次就想说了，王妃今日同侍卫近身搏斗，这样的行为很不合规矩。
王妃是女子，又是王爷的妻子，怎能和其他男子有身体上的接触？要是传了出去，王府的颜面，王爷的脸面何存？
老奴以为王妃是守礼懂规的人，像今日这样的行为，希望王妃不要再做了。”
徐嬷嬷憋了一下午的火气，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徐嬷嬷上次看到叶婉悠比试，就十分生气，一直隐忍未发。
而这次叶婉悠不仅比武，还把自己弄伤了。
徐嬷嬷猛地想起廖平当初说过的话，或许老友早就看出叶婉悠的本性，才会极力反对二人的亲事。
叶婉悠平静的听完这些话，徐嬷嬷的态度突然转变，让她十分不解。
她以为众人都已经接受她了，没想到还是把人吓着了。
“徐嬷嬷，武功切磋本就是这样，你不懂这些，我不会怪你。但你要说我不守礼数，我真的无法同意。嬷嬷以为，我若是不做这些，又该做些什么呢？”
“王府子嗣单薄，王妃既然嫁进来，第一重任当然是延续后代。整日舞刀弄剑，万一伤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老奴知道王爷是守信之人，不过王妃同王爷感情好，旁的那些协议，根本不算什么，相信王妃的娘家人，也是能理解的。”
叶婉悠眉头轻皱，问道：“什么协议？”
徐嬷嬷愣了一下，她刚才净顾着生气，居然忘了肖郁宸提醒过的话。
此时面对叶婉悠的质问，徐嬷嬷无法再隐瞒。
“王爷同王妃的娘家人有过协议，两年内不能同房。老奴深知此事是你们夫妻的私事，但事关王府子嗣，王妃不该如此自私。”
叶婉悠越听越懵，不明白徐嬷嬷在说什么。
“徐嬷嬷，不知协议的事情，可是王爷说过，夫妻感情好，不一定要住在一起。这事又和子嗣有什么关系？”
面对无知的叶婉悠，徐嬷嬷的急的快哭出来了。
她很难想象，叶家人是如何把叶婉悠教成一张白纸的。
叶婉悠见徐嬷嬷着急，接着问道：“徐嬷嬷，你是不是有别的想说的？”
徐嬷嬷见叶婉悠有兴趣，直接忘了要教导叶婉悠的事情，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
“老奴听闻，王爷对表小姐态度亲和了很多，今日一见，发现王妃同表小姐也是相谈甚欢。既然双方都有意，老奴相信，表小姐是侧妃的不二人选，表小姐进府后，王妃就不会无聊到找侍卫比试了。
再者，老奴早就问过千衣，表小姐身体康健，怀孕生子完全没有问题。
有表小姐为王府传宗接代，王爷就不必破坏同王妃娘家的协议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多得的美事。”
徐嬷嬷越说越觉得可行，相比于叶婉悠的百般推脱，宋嘉思那边的可行性更高。
叶婉悠心中冷笑，怪不得看她不顺眼，原来是看顺眼的回来了。
要是徐嬷嬷知道她命不久矣，估计要直接被气吐血了吧！
她理解徐嬷嬷的想法，以肖郁宸的年纪来说，是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人选既然有了，徐嬷嬷要是不提出这种要求，叶婉悠才会奇怪呢。
徐嬷嬷一鼓作气说完心里的想法后，就一直注意着叶婉悠的表情。
她记得肖郁宸警告过她的话，但是看到健康的宋嘉思后，徐嬷嬷不得为王府的未来，再冒一次险。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徐嬷嬷紧张的冷汗直流。
许久过后，叶婉悠轻声说道：“徐嬷嬷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就说过，纳侧妃的事情，我没有意见，就算王爷要让我让出王妃的位置，我也没有半分怨言。徐嬷嬷可以去找王爷了，我想要休息了。”
说完，叶婉悠没再看徐嬷嬷，而是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王妃这话”
徐嬷嬷没料到叶婉悠会如此平静，听她的语气，并不像在赌气。
见叶婉悠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徐嬷嬷只得躬身退下。
她必须趁热打铁，快点去问问肖郁宸的意见，要是肖郁宸能同意，王府马上就能办喜事了。
看着徐嬷嬷离开，叶婉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心口有些堵得慌。
她知道肖郁宸不喜欢宋嘉思，但宋嬷嬷的话，也并无道理。
万一宋嘉思真的入府，她到底是该去远游呢？还是该回山上，问问玉真人为何要逐她出师门呢？
真是烦恼！
肖郁宸要是知道叶婉悠的打算，恐怕又要被气着了。
徐嬷嬷脚步轻快的走到肖郁宸的书房外，却扑了个空，肖郁宸根本没有回书房。
徐嬷嬷又赶到了静淙院，那里依旧没有人。
找侍卫询问一下，才知道肖郁宸去了裴嶺的院子。
犹豫再三，徐嬷嬷决定去裴嶺那里找肖郁宸。
有裴嶺在，或许能帮着一起劝劝肖郁宸。
裴嶺不知徐嬷嬷焦急的心情，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很心塞。
曾经的瑾钰，肖郁宸排在第一位。而现在，肖郁宸之后，又加了个叶婉悠。
他顺势排到了第三个，这让裴嶺感到心酸又无奈。
自瑾钰回来后，得知练武场上发生的事情后，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
裴嶺心知他在担心叶婉悠的情况，不敢多言，默默坐在一旁调息。
肖郁宸的到来，倒是缓解了这样尴尬的气氛，裴嶺不由得松了口气。
肖郁宸进门后直接落座，拿起桌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口问道：“裴嶺伤势如何？”
那闲适的模样，倒不像来探病的，更像是来喝茶的。
“无碍，幸亏王妃手下留情，王妃还好么？”
看肖郁宸平静的样子，裴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没事，你俩真是出乎我意料。我感觉我这个主子越来越不好当了，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听话。”
肖郁宸被气到无力发火，他同裴嶺切磋过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像他们今日这般认真过。
“裴嶺，要不下次，咱俩比试也认真一次？”
裴嶺急忙摆摆手，求放过。
“王爷别开玩笑了，属下的实力还需要精进，我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你也知道自己要精进了！”
瑾钰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
肖郁宸一看情况不对，用眼神询问着情况，裴嶺回了他一个无辜的表情。
“瑾钰，事情办得如何了？”
说到正事，瑾钰立刻严肃起来。
“回王爷，已经交代下去了。估计再过两三日，消息就能传到皇上面前。到时候，皇上想装傻都不行了。”
“嗯，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另外，快要入冬了，北边的局势要盯住了。”
“想来这时候，那位已经收到王爷的消息了！不知他会不会同意呢？”
肖郁宸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说道：“当然会，他比我还要盼着这事能成。刀尖上的生活过了这么久，这唯一的机会，他不会放弃的。”
遥远的北方，被肖郁宸念叨的人，不禁打了两个喷嚏。
随身伺候的小厮，听到主子的动静，连忙往炭盆中加了些新炭。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窗外飘荡的雪花，轻轻的叹了口气。
像他家主子这般畏寒的，恐怕是北梁国独一份了。
今年入冬的日子，较往年来说要更加早。往年只需要多加两件衣服，今年竟然飘起雪来。
富贵人家早已备了充足的炭火，准备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小厮经验十足，男子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面前摆放的密报，是半个时辰前刚送到的。
短短十几个字，他已经看了无数遍。
每看一遍，他嘴边的笑意就更深。
这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苍白的容貌，多了些朝气和活力。
不远处的小厮，被他的笑容深深的吸引。
小厮在心中赞叹着，主子正值及冠之年，该多笑笑才是。他家主子笑起来，实在是太美了。
小厮正想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不必开口询问，只凭着时辰推算，他就知道外面站着的是何人。
小厮热络的打开门，侧身让女子进屋，“世子妃请进。”
女子刚走进屋内，小厮便一溜烟钻出了屋子，走时还不忘把房门关好。
小厮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女子哑然失笑。
男子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同女子相视一笑。他放下手中的密报，起身迎了上去。
“外面下着雪，怎的还过来了！”
他伸手准备接过女子手中的食盒，却被女子轻巧的避了过去。
“世子不必操劳，这种事情，让妾身来做就好。”
女子调皮的眨了眨眼，把食盒放置在圆桌上。
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女子的鼻尖，宠溺的说道：“又淘气，不是说过了不用多礼。”
女子指了指门外，示意外面有人。
回握住男子的双手，感受到冰冷的温度，女子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不碍事的，我心里有数。落落”
男子深情的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上前一步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若换作平日，他定然不会用这般冰冷的身体靠近她。
然而今日，他想同她一起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悦。
“我很开心，落落，再等等，再等等我。”
男子轻声的呢喃，带着说不出的兴奋之意。女子乖顺的靠在他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安王府内秋风和煦，然而，伴随着徐嬷嬷的到来，气温骤降如冬。
吩咐过正事的肖郁宸原本想离开，他对裴嶺和瑾钰的小打小闹没有兴趣。
对于瑾钰生气的事，裴嶺早就习惯了，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肖郁宸不好介入。
肖郁宸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在幸灾乐祸。
正琢磨着，该给叶婉悠定个怎样的训练计划时，徐嬷嬷就来了。
徐嬷嬷心里打了无数遍腹稿，一见到肖郁宸，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要不是府里老人就剩她一个了，她也不必做这个坏人。
“徐嬷嬷怎的这时候过来，是不是王妃那边有什么事？”
肖郁宸坐在主位上，裴嶺和瑾钰站在一旁，被三双眼睛盯着，徐嬷嬷突然感到心虚。
徐嬷嬷福了福身，说道：“并非王妃有事，而是老奴有些事情，想要同王爷讲。”
肖郁宸倚靠在椅背上，耐心的听徐嬷嬷讲了一刻钟。
这些话他曾经听过无数次，这次再听，好像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待徐嬷嬷说完，肖郁宸才开口问道：“你说王妃同意了？”
徐嬷嬷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没事的话，徐嬷嬷先回去吧！”
徐嬷嬷愣在原地，肖郁宸既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
徐嬷嬷一时之间，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
徐嬷嬷离开后，肖郁宸毫无意外的收获了裴嶺和瑾钰揶揄的眼神。
尤其是瑾钰，眼神中带着的鄙视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瑾钰，你有话直说。”
瑾钰扬了扬头，说道：“那我就直说了，王爷是不是对宋嘉思有意思？”
瑾钰一生气，连敬语都省略了。
肖郁宸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都这么认为？之前王妃问过我了，我否认了。”
“那王爷还跟她聊个没完，甚至把王妃撂在一边，难怪让徐嬷嬷多想了。”
“我哪有！你别冤枉我！”
见肖郁宸一脸无辜，瑾钰忍不住说出前一日想说的话。
“王爷昨日同宋嘉思攀谈许久，问她身体如何，问她去外面习惯不习惯，还问她家里生意如何如何。王爷难道忘了？”
“就这些？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瑾钰嗤笑一声，懒得同肖郁宸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