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重伤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叶婉悠没有再和肖郁宸闲聊，而是靠在马车一侧闭目养神。
先前人多的时候还不觉得，直到二人独处的时候，肖郁宸才觉得，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回想着今日做的“蠢事”，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道个歉。
“那个……”
话到嘴边，肖郁宸竟有一丝退缩之意，尤其是对上叶婉悠迷茫的眼神，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那个，就是，我多喝了两杯，要是有做的过分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我。”
肖郁宸越说越心虚，他将视线移向别处，不敢直视叶婉悠。
肖郁宸会道歉，倒是让叶婉悠有些意外。
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并不想再提起。
“王爷不必如此，王爷做事很有分寸，我不过是有点吓到而已，王爷下次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
叶婉悠语气平和，脸上挂着浅笑，模样和平日并无不同。
可她这样的回答，在肖郁宸听来，却有些不舒服。
肖郁宸想说些什么，却见叶婉悠再次靠回窗边，闭上了眼睛，很明显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肖郁宸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心里默默的懊悔。
马车平稳前行，走着走着，裴嶺突然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此刻已经接近子时，皇宫的禁卫军早就回去了，路上一片寂静。
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马车，都不见踪影，整条街上，只剩他们。
“都打起精神。”
裴嶺一声号令，让随行的侍卫都警惕起来。
马车内的肖郁宸和叶婉悠，当然自然听到了裴嶺的话。
叶婉悠轻轻掀开车窗向外面看去，路上竟死一般沉寂。
“原想早点回去用宵夜的，看来不能如愿了。一会儿你就待在马车里，不要乱跑，外面的事情不用担心。”
对于叶婉悠，肖郁宸倒是不太担心，凭着她的本事，至少能自保。
叶婉悠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也要注意安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对了，春宁和夏莹怎么办？
早知道应该带秋瓷和冬韵，至少她们还会点功夫。
要不把她俩交给我吧！”
春宁和夏莹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估计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肖郁宸被这话逗笑了，说道：“哪儿有主子保护奴仆的，都这时候了，还操心别人。”
“那是自己人，当然要保护好。”
“自己人嘛！”
肖郁宸在心里嘀咕着。
他接着问道：“你就不担心自己？”
叶婉悠摇摇头，肯定的回答道：“你不是说不用担心么？”
“这么相信我？”
叶婉悠瞥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王爷，现在这种情况，你肯定已经预料到了吧！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那我还担心什么！”
和聪明人在一起，果然很轻松。
他就知道，叶婉悠是懂他的。
“说不过你，那她俩就交给你保护了。”
阵阵秋风袭来，带来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裴嶺不得已下令停车。
侍卫自觉散开，围在马车四周，将两辆马车守护在中间。
“来了！”
随着肖郁宸一声呢喃，一根根利箭如大雨一般，朝着马车倾泻而下。
不等裴嶺下令，侍卫迅速从马车边缘抽出一根根铁棍。
手握铁棍底部的同时，转动棍身，铁棍瞬间展开，变成一个个盾牌。
距离近的侍卫迅速聚拢在一起，把马车牢牢护在中间。
利刃与铁盾碰撞的声音，一下下敲击在叶婉悠的心上，她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
手心的温度传过来，奇迹般的安抚了她焦躁的内心。
感受到叶婉悠逐渐放松的情绪，肖郁宸的嘴角微微上扬。
二人都没有开口讲话，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箭雨过去，侍卫的护盾变得破败不堪。
“何人竟敢偷袭安王府？”
随着裴嶺一声怒吼，几十个黑衣人飞身而下，将王府众人团团围住。
粗略看去，对方有四十多人，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
黑衣人个个手握长剑，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戾气，即便离得很远，裴嶺也能感受到对方带来的压力。
觉察到对方准备下死手，裴嶺也就不打算跟他们客气了。
只见裴嶺将手放在嘴边，哨声响起，王府的暗卫随声现身。
早就意料到会有暗卫的加入，黑衣人不觉得意外。
“说出幕后指使者，留你们一具全尸。”
裴嶺大声说着，然而，对面的黑衣人没有半点回应。
见此，裴嶺也不再废话。抽出腰间的长剑，准备和对方一较高下。
双方几乎同时出手，很快便厮杀在一起。
武功不相上下，一时间，双方都没能从对方身上讨到一点便宜。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四面八方突然又涌来三十几人，只看衣着打扮，明显是黑衣人的同伙。
随着这些人的加入，原本焦灼的战况，瞬间被打破。
见此情景，肖郁宸再也坐不住，他留下一句“自己小心”后，就直接飞出了马车。
与此同时，叶婉悠让侍卫将春宁和夏莹带过来。
保护两辆马车有些难，侍卫很快把人送过来。
有侍卫的保护，二人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
春宁或许是有了之前的经历，看上去比夏莹的状态好一些。
肖郁宸的加入，扰乱了黑衣人进攻的步调，即便他们不去想，还是不能忽略肖郁宸带来的压迫感。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多一半的黑衣人都倒下了。
见此，黑衣人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只见他们服下一粒药丸，而后用长剑划伤自己的手掌，乌黑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来。
被黑血浸染的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黑衣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再次向侍卫攻去。
有了药的帮助，黑衣人变得狂躁起来，双眼变得猩红，以自身为肉盾，朝着侍卫冲过去。
侍卫忙用剑抵抗，被伤到的黑衣人，不停喷洒出黑臭的污血，精神更加癫狂暴躁。
黑衣人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很快就伤了不少侍卫。
黑衣人血中带毒，被伤到的侍卫，慢慢失去了行动能力，痛苦的瘫倒在地上。
透过车窗的缝隙，叶婉悠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她从暗格中翻找出药瓶，对春宁和夏莹叮嘱道：“你们两个在车里躲好，不要乱跑。”
“王妃，外面危险，您不要出去了。”
同上次的山匪不同，这次来的，都是不要命的杀手，武功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样下去不行，会死很多人的。你们老实待着，等我回来。”
叶婉悠拿着药瓶，顺手抄起一件黑色披风将自己裹好，从车门缝隙中，悄悄溜了出去。
叶婉悠刚下来，就发现一个倒地的侍卫。她把人拖拽到马车旁边，借着马车的遮挡，叶婉悠静下心为其诊脉。
诊断的结果和她预料的差不多，叶婉悠拿出药瓶，将药丸塞到侍卫口中，并借助内力催动药效。
情况紧急，叶婉悠顾不上更多，继续寻找下一个中毒者。
她的行动越快，越能保住更多人的性命。
叶婉悠悄无声息的在死伤者中间穿梭，她尽力将气息收敛到最低，就这样连续救治了十几人，都没有被黑衣人发现。
除了肖郁宸之外，连侍卫都没发现叶婉悠。
准确的说，从叶婉悠离开马车的那一刻，肖郁宸就知道了。
心里虽然很担心，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让叶婉悠救人，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不让叶婉悠太累，肖郁宸加快了自己收割人命的速度。
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叶婉悠终于被黑衣人发现了。
“小心。”
眼看着黑衣人朝着叶婉悠冲过去，肖郁宸急的大喊一声。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肩膀差点被刺中，好在他反应灵敏，堪堪躲过这一击。
叶婉悠感觉到危险的到来，但她不能离开，眼前侍卫受的伤，比之前十几人要严重的多。
就在叶婉悠给他喂了药丸后，黑衣人也来到了她身后。
叶婉悠抄起地上的长剑，轻松挡下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难得愣了一下，就在这瞬息之间，叶婉悠手中长剑翻转。
鲜血飞溅，黑衣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叶婉悠手持长剑站在原地，她抬起头，四周看了一圈，仿佛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或许是叶婉悠刚才的行为太过震撼，黑衣人不敢轻举妄动。
看他们这副怯懦的样子，叶婉悠忽的笑了一下，下一瞬，叶婉悠手执长剑，迅速朝着最近的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叶婉悠夺去了性命。
紧接着，叶婉悠再次奔向下一个目标。
短短几息的功夫，叶婉悠连杀三人，像个女杀神一般，让黑衣人不得不心生畏惧。
肖郁宸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叶婉悠朝着他的方向吼道：“你再磨叽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他们。”
侍卫吓得差点弄掉手里的长剑，他们心中无一不在感慨：原来王妃生气不是因为黑衣人，而是因为王爷没尽全力。
肖郁宸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
他扬起手中长剑，说道：“听到没有，都给本王打起精神来。”
随后，他像一阵风一般冲到敌人面前，气势比之前更甚。
侍卫见此，也都振奋起来，局势再次扭转。
而叶婉悠，有了更多时间救治伤者。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黑衣人被尽数剿灭。
被黑衣人黑血染过的地方，散发着阵阵恶臭。
肖郁宸第一时间跑到叶婉悠身边，见她正在治疗，并没有多言，就站在一旁默默的守着她。
正在王府待命的侍卫很快赶来，帮着受伤的同伴转移伤者。
肖郁宸看着受伤的侍卫，心里不太好受。
浓郁的血腥味冲刷着鼻腔，肖郁宸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一瞬间，肖郁宸仿佛回到了战场上。
不知何时，叶婉悠来到了肖郁宸身边，看他沉默的样子，叶婉悠只能轻声安抚道：“受伤的都看过了，毒已经解了，不用太担心。”
肖郁宸转过头看了看她，连续诊治这么多人，叶婉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倦之意。
然而，还没等肖郁宸讲话，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声。
二人寻声赶过去，只见裴嶺倒在地上，腹部还插着一把短刀。
“裴嶺，裴嶺。”
叶婉悠蹲在他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庞，试着唤醒他。
但不论叶婉悠喊得多大声，裴嶺裴嶺仍旧双眼紧闭，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肖郁宸环视一周，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全都摇了摇头。
其中一人说道：“回王爷，属下没看到裴统领是如何受伤的。当时大家都在清理现场，直到听到倒地声，才发现裴统领中刀了。”
肖郁宸拧着眉看去，发现裴嶺的身边，还躺着一个黑衣人，这人正是这次刺杀的头领。
肖郁宸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吩咐道：“把这人单独带回去。”
接着，他来到叶婉悠身边，轻声问道：“裴嶺怎么样？”
叶婉悠表情凝重，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从衣袖中取出天玉针。
先封住裴嶺的几大穴位，天玉针紧跟着落下，做完这些，叶婉悠又给裴嶺喂下好几种药丸。
不多时，裴嶺的伤口不再流血，气息慢慢恢复过来。
“这样不行，裴嶺的伤势有些复杂，我带的药不够，需要赶快回去。”
肖郁宸点了点头，招呼侍卫将马车牵过来。
侍卫合力将裴嶺抬到了马车上，叶婉悠紧跟着上了马车。
肖郁宸同侍卫交代了几句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马车飞速朝着王府狂奔而去，被留下的侍卫，加快了清理的速度。
安王府门口，瑾钰、房录及几名侍卫队长，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瑾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即便知道肖郁宸无碍，但他还是觉得烦躁不安。
就在瑾钰烦躁的快要爆发时，终于看到马车的身影。
几人快速迎了上去，马车平稳的驶进王府内，直接停在了侍卫的住所。
马车停稳后，肖郁宸最先跳了下来，顾不上多言，抬手招呼几人上车抬人。
见到站在一旁的瑾钰，把他带到一边，低声说道：“瑾钰，你要镇定些，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要撑住了。”
肖郁宸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瑾钰迷茫的点了点头，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他凑到马车前，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受了伤。
心跳的越来越快，直到他看清裴嶺苍白的面容，终于明白肖郁宸话中的意思。
瑾钰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侍卫将裴嶺抬进了屋里，身体却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无法动弹。
瑾钰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该做些什么。
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他一下。
瑾钰回过神，发现肖郁宸正拉着他往院子里走。
瑾钰慌乱的挣脱肖郁宸的束缚，改成自己前行。
肖郁宸并没有看他，只是沉声说道：“你这样怎么行，现在裴嶺倒下了。其他的事情，可能都要放在你身上了。你能不能争点气，亏得我还提前通知你。”
瑾钰自责的低下头，紧接着，肖郁宸的声音再次传来。
“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你不要太悲观了，裴嶺没这么容易死。”
肖郁宸坚定的语气，不知是在安慰瑾钰，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接到消息的千源，也赶了过来。待他检查过裴嶺的伤势后，表情比叶婉悠还要凝重。
“王妃可有治疗方法？”
随着千源开口，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叶婉悠身上。
尤其是瑾钰那灼热的目光，看的叶婉悠浑身不自在。
“千源和春宁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叶婉悠说完，走到桌前，提笔开始写药方。
“王妃”
瑾钰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肖郁宸直接拉出了屋子。
眼瞧着肖郁宸都离开了，其他人更不敢耽搁。
屋内空下来，叶婉悠松了口气。
她将写好的药方拿给千源，说道：“这是解毒的方子，情况紧急，你先用这个应急。药材不够的话，直接去星曲院拿。香草知道处理好的药材放在哪儿，你可以找她要。”
千源有些不明白，叶婉悠解释道：“今日有很多侍卫都中毒了，我已经给他们服了解毒的药丸，后续的诊治需要你来做。裴嶺这边我可以应付，你先去照顾其他人吧！”
“属下明白，还请王妃多费心，裴嶺这里就拜托了。”
千源认真的给叶婉悠行了一礼，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担忧。
叶婉悠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难得看到你这么严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你快走吧，别耽误我救人。”
叶婉悠正说着，只听敲门声响起，春宁立刻打开门，原来是夏莹抱着叶婉悠的药箱赶回来了。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春宁见状，立刻接过箱子，将其放在桌子上摆放好。
夏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手中衣袍给叶婉悠穿戴好。
这些事情，都是叶婉悠刚才在马车上交代好的。马车停下后，夏莹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玟竹院。
眼瞧着婢女都如此卖力，千源握紧药方，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门外，几人还在等待消息，见千源出来了，立刻围了上去。
“怎么样了？”
“裴嶺醒了吗？”
“王妃到底怎么说？”
几人七嘴八舌的一通问，吵得千源脑袋疼。
他大喝一声，围着的几人立马安静下来。
“王妃在里面治疗，其他的我不知道。王爷，方才王妃派属下去医治中毒的侍卫。”
肖郁宸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应该回来了。方才让房录安排好房间，需要什么就让房录安排。你们几个别杵在这里，该干嘛干嘛去，闹腾死了。”
有了肖郁宸发话，几人不敢再停留，都跟着千源离开了，只剩瑾钰留在原地没有动。
肖郁宸也不催他，他明白，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他下令，瑾钰也不会离开。
肖郁宸拽着瑾钰在回廊处坐下，两个人就像门神一样守着门口。
屋内的情况，虽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般凶险，但是也并不轻松。
夏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再加上躺着的，还是她心仪的裴嶺。
夏莹想哭，又怕耽搁叶婉悠治疗，只能胡乱揉揉脸，把恐惧和悲伤咽回肚子里。
叶婉悠清理干净裴嶺体内的毒素，包扎好伤口。稳妥起见，叶婉悠把剩下的灵净水，都给他灌了进去。
“你们做的很好，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裴嶺中的毒，比肖郁宸上次中的毒更复杂。
为了给裴嶺祛毒，叶婉悠用了太多内力，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春宁和夏莹上前一步，扶住叶婉悠，紧张的问道：“王妃您怎么样？”
叶婉悠无力的摆了摆手，在二人的搀扶下，走到椅子上坐下。
夏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王妃，裴统领怎么样了？”
“只能说暂时安全，其他的，要靠他自己了。春宁收拾东西，夏莹，你去请王爷进来。”
叶婉悠将染血的衣袍脱下，戴好太后给的玉镯，整理好衣服。
夏莹正准备出门，就听到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叶婉悠转头一看，原来裴嶺已经醒了。
叶婉悠重新挪回床边，“你醒的比我预料的还快，这样我就更放心了，你先休息一下。”
“王妃，属下有一事相求。”
裴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他的声音很虚弱，叶婉悠不得不凑近些。
当她听完裴嶺的请求后，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疑惑的问道：“你确定？”
裴嶺认真的点点头，确认他并非在说胡话，叶婉悠答应了他的请求。
裴嶺谢过叶婉悠，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叶婉悠叹了口气，缓了缓精神，简单交代春宁和夏莹几句后，打开了房门。
听到声音，瑾钰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差点撞上叶婉悠。
肖郁宸无奈的把瑾钰扯回去，问道：“如何了？”
叶婉悠一脸凝重，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情况很复杂。”
接着，她抬眼看向瑾钰，认真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同他讲么？他现在……”
不等叶婉悠说完，瑾钰就冲进了屋里。
好在叶婉悠早有准备，不至于被他撞到。
看瑾钰惊慌失措的模样，叶婉悠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自己是不是演的太过了，万一把人吓坏了，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