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看望
叶婉悠先回房把两本书册放好，趁着开店之前的空档，她先去看了看小花。
草棚里的粮草充足，叶婉悠根本不担心小花会饿到。
远远的看到叶婉悠，小花就发出了“哞哞”的叫声。尾巴左右摇摆着，两条前腿来回在地上蹦踏着，一副兴奋的模样。
叶婉悠快步来到小花面前，轻抚小花的额头，轻声说道：“小花，这两日我有些事忙，没能顾上你，你可不要生气哟。看你吃的不错，是不是胖了一些？”
不知哪句话刺激到了小花，小花不满的拱了拱叶婉悠的手。
叶婉悠轻轻拍了拍小花的脑袋，训道：“说实话你还不乐意听，居然还要赶我走，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会很忙，我不在的时候，小花要乖乖的好吗？”
小花“哞哞”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叶婉悠的话。
叶婉悠“粗暴”的揉了揉小花的脑袋，以示嘉奖。
就在叶婉悠同小花玩闹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叶婉悠放眼望去，一位老者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看样子，应该是那位没见过的吴伯。
吴伯走的匆忙，累的有些气喘。
叶婉悠先一步开口道：“您是吴伯吗？我是叶婉悠，前日刚住进来的。”
吴伯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叶，叶姑娘好，公子，公子说过的。姑娘放心，老夫一定照顾好小花。”
吴伯今年四十多岁，已是满头白发。他皮肤黝黑，身子有些佝偻。一双粗糙的手上，有着数不清的细小伤口。他说话时不似张婶那般随意，总有种谨小慎微的拘束感。
叶婉悠假装没看出吴伯的紧张，感激的说道：“吴伯喊我婉悠就好，我看小花胖了一些，定是吴伯照料的好，您费心了。”
吴伯迅速摆了摆手，不安的揪了揪身上衣服，说道：“叶姑娘言重了，这是老夫应做的事。小花很有灵性，照顾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吴伯的衣服干净整洁，但褪色严重，一看就知洗了多次。衣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早已看不出衣服原本的样子的。
叶婉悠昨日听耿一念叨过，吴伯家境贫寒，妻子身体不好，仅靠吴伯做些手艺活，勉强维持二人的生活。
谁料吴伯的妻子病情日益严重，吴伯心急，但家中早已没有多余的钱财，可以给妻子治病。
恰好惘心斋在这时招新的杂工，得知吴伯的处境后，便雇佣了吴伯，还预支了工钱给他，让他先给妻子治病。
因此，不论惘心斋换几个伙计，吴伯都是最勤劳，最忠心的那个。
今日见到吴伯，叶婉悠感慨颇深。见时间差不多了，叶婉悠同吴伯和小花道别。
有了昨日的经验，在看店方面，叶婉悠有信心多了。
今日的店里不同前一日那般冷清，经过前一日的苦练，叶婉悠给书籍包装时，更加得心应手。
不同的绳结配合不同的包装，所有顾客都满意而归，尤其是一些年轻女子，缠着叶婉悠教她们如何打绳扣。
顾客离开后，在一旁看了好一阵的耿一，才说道：“叶姐姐，你可真厉害呀，我头一次知道，一个简单的绳子，还有这种效果，看来咱们今后可以卖绳子了。”
“小一，你想的太美了。有没有见过女孩子头上的头饰？不比绳扣精致？你别看她们现在喜欢的不行，其实就是觉得新鲜罢了，回去后八成随手就扔了。你信不？”
叶婉悠不得不给耿一泼冷水，总结道：“这叫锦上添花。不能当主角的。”
午休时，白沐凛没有回来，叶婉悠独自用午膳。
喝汤的时候，叶婉悠不像之前那般豪饮，而是慢慢品尝里面的味道。试图通过味道，来判断里面包含的食材。
只可惜，叶婉悠只尝出三、四种味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叶婉悠并不泄气，认真的把剩下的汤喝完。
午休过后，白沐凛就回来了，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一见到叶婉悠，白沐凛张口便问道：“婉悠，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叶婉悠无奈的笑笑，回道：“吃啦吃啦！白大哥，除了让我吃饭，你就没有别的关注点了嘛？”
叶婉悠总觉得白沐凛拿她当小孩子来照顾了。
白沐凜叹了口气，说道：“婉悠你太瘦了，一定得补。要是玉大师到了，看见你瘦了，该多心疼，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婉悠想了想，实在想象不出来，玉真人心疼她会是什么模样。
玉真人对她关心有余，但说到心疼，她是从未感受过的。
白沐凜迟迟没有得到叶婉悠的答复，看她一脸沉思的模样，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道：“你现在正在学习做药膳的方法，就需要多吃一些，亲自体验过药膳的作用，才能更好的学习。就像厨子要试吃自己做的饭菜，才能发现需要改进的地方。”
“白大哥说的很对，今天我喝汤的时候，想要试着分析里面的配料，可惜什么都没尝出来。”
白沐凜忍不住笑起来，说道：“婉悠，你真是心急啊！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我今日办成了一件大事，要不要听听看？”
白沐凛神秘兮兮的，引得叶婉悠忍不住好奇起来。
白沐凛怕她急坏了，直接说道：“今日我去了孟府，同孟夫人说了你的事情。得知你对药膳感兴趣，孟夫人主动提出要教你，怎么样？高兴不高兴？”
叶婉悠愣愣的点点头，随后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问道：“白大哥，孟夫人知道我是女子吧？是你告诉她的？”
不怪叶婉悠提到这个问题，若她是个孩童，自然不在乎男女。可按照她现在的年岁，是男子的话，孟夫人根本不可能教她。
白沐凜笑着摇摇头，说道：“是孟夫人自己看出来的，那日她教过你打绳结的方法，观察过你的双手，便有了疑问。我不过是给了她确切的答案罢了。”
叶婉悠看看自己的双手，手指修长纤细，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除了皮肤有点黑之外，实在没看出能显示性别的地方。
白沐凜见她困惑的样子，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叶婉悠的旁边，让她对比着看。
这样一看，叶婉悠便看出了些区别：“好像是不一样。我以为我的手很大，这样一对比，竟然比白大哥的手小那么多。而且白大哥的手指关节，也比我的凸出，对吧？”
白沐凜点点头，说道：“这是男子和女子不同的地方，骨骼不同，长得就不一样。不过，这些都不是绝对的，只是判断男女的佐证而已。我之前说过，你的易容术浮于表面，并没有深刻的研究清楚。这次被孟夫人发现了，意外吧？”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白沐凜觉得现在时机正好，正想继续给叶婉悠讲讲。可惜事与愿违，一声不满的咳嗽声传来，打断了二人难得的教学。
二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来人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肖郁宸正站在店铺门口，似乎是在等着他们的迎接。
白沐凛见到肖郁宸的那一刻，嘴角立刻耷拉下来，侧身挡在了叶婉悠面前。
肖郁宸见他一副防备的姿态，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
叶婉悠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只觉得肖郁宸过于清闲了，怎的又能遇到。
看他脸色不好，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了。
她从白沐凛身后走出来，喊着白沐凛一起，走上前给肖郁宸行礼。
肖郁宸先一步免了他们的礼，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
好不容易在王府忍了一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看看叶婉悠过得如何。
谁知，他的人都走到门口了，没人招呼他就罢了，竟然还看到叶婉悠和白沐凛二人，头抵着头，手碰着手，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若是瑾钰知道肖郁宸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劝肖郁宸去看看眼睛。
叶婉悠和白沐凛中间的距离，足够塞下两个人了，哪里能看出亲密的感觉。
肖郁宸看到的场景，让他感到极度不适，他状似随意的狠狠咳了两下，成功分开二人。
虽然现在嗓子还有些不适，但至少心里舒坦了。
白沐凛很快调整好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草民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见谅。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是要寻什么样的书籍，草民可以给王爷介绍一下。”
肖郁宸让瑾钰到外面等着，瑾钰虽然很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碍于小命要紧，还是转身离开了惘心斋。
肖郁宸往店里走了走，边走边打量惘心斋。
他平日公务繁忙，除了巡视自家店铺外，对其他店铺都没什么兴趣。
但惘心斋陈设简单，店铺里又清静，抛开惹他烦躁的白沐凛不说，惘心斋还是很对他的口味。
想来以后无事的时候，可以常来这里。做人嘛，就应该多读书。
聪慧的安王，很快给自己找到了来惘心斋的好借口，他并不是为了什么人而来，而是为了学习知识而来。
而方才去后院搬货，没能第一时间迎接肖郁宸的耿一，这时候正好端来了茶水，殷勤的侍奉肖郁宸喝茶。
耿一的行动，得到了肖郁宸的赞许。
之所以不回答白沐凛的问话，并不是因为懒得理白沐凛，而是因为嗓子疼。
耿一的茶水，就像及时雨一般，来的正是时候。
得到夸奖的耿一，恭敬的退到一旁等候差遣。
虽然低着头，可是眼神却时不时的，朝着肖郁宸的方向瞄两眼，而后又赶紧收回视线，恐怕自己的行为被发现。
耿一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实际上都被叶婉悠看在眼里。叶婉悠觉得耿一十分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眼又一眼，看的肖郁宸火气蹭蹭上涨。
肖郁宸回忆了一下，叶婉悠只在他进门的时候看过他一眼，其他时候，不是看地面，就是看他身边的店小二。
亏他方才还夸店小二机智，现在再看他，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属下，白沐凛讨厌，他的伙计也讨厌。
肖郁宸挪了挪位置，挡住耿一，说道：“本王今日得空，想寻几本古籍，不知道白掌柜这里有没有合适的？”
这话虽是问的白沐凛，可眼神却一直盯着叶婉悠看。
白沐凛哪能不知道肖郁宸的打算，默默在心里咒骂他几遍，故作热情的问道：“草民这边的古籍非常多，不知王爷想寻哪方面的？”
肖郁宸懒得和白沐凛打太极，直接对叶婉悠说道：“不知小叶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听到了“小叶”这个称呼，叶婉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白沐凛趁机接话道：“小叶来的时间短，不清楚书籍摆放的位置。”
肖郁宸没有回话，只是一直看向叶婉悠的方向。
叶婉悠快速回神，才发现肖郁宸和白沐凛之间紧张的关系。
她急忙跑到白沐凛前面，尽力隔开二人相交的视线。
“不如找一些军事，或者历史方面的古籍，王爷觉得如何？”
肖郁宸对叶婉悠的推荐十分满意，说道：“嗯，走吧。”
“啊？走去哪儿？”
“不是要带本王去找书，不然你想去哪儿？”
眼瞧着肖郁宸要接近叶婉悠了，白沐凛赶紧插话道：“王爷，不如去楼上休息片刻，楼上环境好，等草民找到合适的古籍，再给王爷送上去。”
肖郁宸觉得白沐凛异常碍眼，再三被打断，肖郁宸脾气再好，也隐隐有些收不住了。
他强硬的回绝道：“不必了，本王喜欢亲力亲为。白掌柜可以去忙别的了，小叶留下就行。”
白沐凛还想争取一下，被叶婉悠拦下了。
“白大哥你去忙吧，我知道古籍的位置。”
防止二人打起来的方法，就是把他们分开。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叶婉悠这次处理起来，算是得心应手了。
肖郁宸跟着叶婉悠朝书架的方向走，期间，不忘给白沐凛一个得意的笑容。
白沐凛眉头紧锁，耿一却是一脸兴奋的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白公子，原来叶姐姐认识安王殿下，那她能帮我引荐一下么？”
耿一满眼兴奋，丝毫没看出白沐凛身上的怒火，一直追问道：“白公子，您说这事儿可行么？”
白沐凛没好气的回道：“整日胡思乱想，将你引荐给安王有什么用，专门给安王沏茶倒水吗？还不快去收拾货架。”
耿一这才发现白沐凛阴沉的脸色，急忙端着托盘逃走了。
白沐凛坐回柜台里，眼神一直往叶婉悠二人的方向看，可惜隔着几层书架，他什么都看不到。
叶婉悠领着肖郁宸找到摆放古籍的书架前，说道：“王爷，这上面摆放的，都是一些寻常的古籍，而一些珍藏的孤本，都在楼上的房间里。您先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若是没有的话，就需要让白大哥带您去楼上找。”
话落，叶婉悠退到一旁，等肖郁宸自己挑选。
肖郁宸随便拿了一本，翻看了一下，没有兴趣。换了一本，同样提不起兴趣。
连续翻看十几本，都没能找到让他满意的书册。
叶婉悠见他兴趣缺缺，便问道：“王爷对这些不敢兴趣吗？”
肖郁宸看了她一眼，朝着叶婉悠挥了挥手里的书，反问道：“这些书，你看过没？”
叶婉悠摇摇头，她又不需要带兵打仗，自然不会主动看军事书籍。
肖郁宸换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看来叶姑娘对这些不敢兴趣，事实上，这些书的确枯燥乏味。里面写的东西太过陈旧，拿来忽悠一下小孩子还行。”
肖郁宸说着说着，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又冒出来了。
叶婉悠看不习惯他这副高傲的模样，但她不得不承认，肖郁宸说的没错，他也的确有高傲的资本。
肖郁宸说了半天，没能得到叶婉悠半点回应，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开始说教了。
话锋一转，夸赞道：“其实并非一无是处，睡不着的时候拿来看看，还是不错的，叶姑娘推荐的极好。”
肖郁宸态度的转变，逗乐了叶婉悠，她笑着说道：“王爷是在安慰民女吗？真是多谢王爷了。”
看到叶婉悠笑了，肖郁宸就放心了，他专程跑一趟，可不是为了惹叶婉悠生气的。
把书籍放回原处，肖郁宸自己在店里溜达起来，时不时的抽出一本书看看，又放回去。
叶婉悠身材高挑，可是今日站在肖郁宸面前，却比他矮了大半头。
肖郁宸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叶婉悠今日换了双鞋子。
之前穿厚底鞋时还不明显，今日一对比，倒是衬得叶婉悠娇小可爱。看着乖乖跟着他的叶婉悠，肖郁宸心情大好。
“这两日住的还习惯？”
叶婉悠左右看看，确定这话是问她的，便回答道：“还不错，刚找到感兴趣的事情，店里的人对我都很好。”
肖郁宸的眼神从书册上移开，好奇的问道：“感兴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叶婉悠随口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学习易容方面的技巧罢了。”
“哦？这个确实应该好好学学，你进步的空间还有很多。我以为，你感兴趣的会是什么独门武功，珍贵药草或是极品吃食之类的，没想到会是易容术。”
叶婉悠没想到肖郁宸如此了解他，小声嘀咕道：“也在学药膳。”
叶婉悠的声音，细微的像蚊虫飞过般轻盈。亏得肖郁宸耳力过人，否则就要错过了。
成功猜中叶婉悠的喜好，肖郁宸忍不住开怀大笑。
肖郁宸的笑容，像烈日的午后一般炙热，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被他牵动起好心情。
然而，当被嘲笑的人是自己时，叶婉悠就笑不出来了。
她咬牙切齿的提醒道：“别笑了，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好好好，我不笑了。那教导你的师父是谁呀？说来让我听听。”
叶婉悠如实说道：“白大哥教我易容术，另一位教我药膳的师父，估计王爷不认识。”
冷不丁的又听到白沐凛的名字，肖郁宸有一瞬间的不高兴。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肖郁宸自动忽略关于白沐凛的话题，追问道：“锦城的能人，还有我不认识的？说出来听听，是谁家的。”
叶婉悠摆摆手，说道：“是位和蔼的夫人，王爷不要继续打听了。”
肖郁宸想了想，自己的确不熟悉深宅妇人，但是不影响他的热情。
“是可信之人么？”
“是白大哥相熟的人，十分可信。”
再一次听到白沐凛的名字，肖郁宸不禁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是摆脱不掉白沐凛了。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肖郁宸结束这个话题，继续挑选书籍。
叶婉悠不知道肖郁宸为何突然安静下来，见他认真选书，不好开口打扰他，就站在一边等候着。
安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第三人的到来。
“打扰一下，小女子第一次来这里，不太清楚书籍的位置。公子可否帮个忙，小女子感激不尽。”
轻柔的声音传来，叶婉悠抬头看去，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婢女，再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叶婉悠刚想搭话，只见女子的眼神一直盯着肖郁宸的脸，眼神中散发着浓浓的倾慕之意。而她身后的婢女，也是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
就在叶婉悠暗暗敬佩女子大胆的同时，耿一小跑着过来。热情的招呼道：“客官久等了，小的是惘心斋的伙计，您要找什么书，告诉小的就好。”
耿一来的晚，并未听到女子之前的话。
女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耿一，而后快速变回含情脉脉的样子，满含期待的等待肖郁宸回答。
耿一这时候也感觉出了一丝异样，不等他解释，肖郁宸开口问道：“耳朵是聋的？”
肖郁宸的话语冷漠至极，对面的女子被问得一愣，急忙否认自己有耳疾。
肖郁宸冷笑一声，抬头看了女子一眼，指了指脑袋的位置，问道：“既然并无耳疾，莫非，是这里有问题？”
肖郁宸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