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独行
肖郁宸难掩脸上的笑意，轻笑出声，气的叶婉悠朝着他挥了挥拳头。
肖郁宸轻咳一声，抬手求饶。边催促瑾钰快些备饭，边安抚叶婉悠暴躁的情绪。
叶婉悠并非真的要抢回饭菜，毕竟被王瑜显碰过的东西，她肯定不会再要了。
但一想到王瑜显猖狂的模样，叶婉悠就忍不住想要教训他。
瑾钰不明白为何肖郁宸对个陌生人如此好，可肖郁宸的命令不得不听从。
正好侍卫提着食盒带回了晚膳，瑾钰顾不上多想，命人撤下残破的桌子，换上新桌子，亲自把饭菜端出来摆好。
烟城最好的酒楼做出的饭菜，自是无名楼的厨师不能匹敌的。
六菜一汤，全是酒楼的招牌菜。
喷香的味道勾引着叶婉悠的味蕾，让她感到饥饿难耐。
不仅是叶婉悠，其他客人也被这股香味吸引，恨不得自己变成叶婉悠，享用这一桌的美味。
瑾钰摆好饭菜后，来不及给肖郁宸布菜，就被肖郁宸哄走了。
肖郁宸挪到叶婉悠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把筷子摆在叶婉悠面前，劝道：“这桌饭菜算是赔罪，跟他生气不值得。”
面对肖郁宸的笑脸，叶婉悠的态度缓和不少。
“不必，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还不配你替他赔罪。”
肖郁宸笑笑，他早就看出叶婉悠是个明事理的人。
索性直接把筷子塞到她的手心里，解释道：”那你就这么想，饭菜是按人数买的，既然他吃了你那份，你吃他的份，不是正合适么？”
叶婉悠握着筷子，看了周围一眼。
果然看到瑾瑜和其他侍卫的桌子上，都摆上了晚膳。虽然菜品没有他们这桌精致，但都是从同一家酒楼买回来的。
叶婉悠在看，王瑜显比她看的更仔细，方才那点得意，在此刻荡然无存。
在肖郁宸的授意下，瑾瑜直接忽略了王瑜显。饭菜在他面前绕了一圈，最后摆在了侍卫面前。
为了防止王瑜显耍诈，瑾钰特意用茶杯把王瑜显的饭菜围了起来。
王瑜显恨得牙痒痒，却不敢有半点异议。
看着同桌侍卫的饭菜，再看自己面前简陋的饭菜，王瑜显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他敢抢普通人，却不敢抢侍卫，只能愤懑的扒拉着面前寡淡的饭菜。
看到王瑜显憋屈的样子，叶婉悠心里的怒火消了大半。可一想到要和肖郁宸一起用餐，叶婉悠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肖郁宸挑了挑眉，嗤笑道：“不过吃个饭而已，怎的难为成这副模样？你有胆去教训他，却没胆跟我同桌用饭？”
叶婉悠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觉得肖郁宸说的没错，自己只想吃个饭，怎么闹的身心俱疲。
肚子再一次催促叶婉悠，侍卫都在等待肖郁宸动筷，才能动筷。而肖郁宸则一直在等待叶婉悠的选择。
“稍后我把饭钱给你。”
肖郁宸点点头，他知道要是再拒绝，叶婉悠怕是会直接跑上楼去了。
大酒楼的饭菜的确美味，叶婉悠吃到美食，就没那般拘束了。
肖郁宸的吃相很斯文，一看就教养极好，叶婉悠亦是如此，二人没有交谈谈，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随着众人开始用饭，大堂里的气氛又轻松下来。而外面的雨势，趁人不注意，悄悄涨了上来。
突然，随着一道惊雷落下，大堂内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
叶婉悠心里暗暗叫好，视线再次往王瑜显那边看去。
叶婉悠原以为没法看到药效了，谁知老天助她，让她在雨天遇到王瑜显。
故而从王瑜显一进客栈，叶婉悠就一直期待王瑜显发病。
之前在容城时，为了给王瑜显一个教训，叶婉悠在治疗时，偷偷给王瑜显用了点毒。
叶婉悠配药时，经常能调配出稀奇古怪的药，这次下山，她自然把这些宝贝都带上了。
给王瑜显看病时，叶婉悠身上只有一种毒药。
这种药只在雨天发作，每半个时辰发病一次，中间会有一刻钟的好转，之后再次发病，直到雨停为止。药效会持续三日， 三日后药效失灵，身体就会恢复正常。
期间能发作几次，要看下几次雨。这就要靠个人的运气了，若是运气好，只发作一次。若是运气不好，恐怕会持续发病三日。
现在正值雨季，王瑜显能发作几次，就要看他的命了。
桌子上的碗碟碎裂成渣，王瑜显痛苦的抱着头跌到在地上，身上被碎瓷片划出一道道伤口，但他根本顾不上躲避，嘴里大声哭嚎着，并夹杂着各种咒骂声。
大堂内其他客人不明白王瑜显发生了什么事，侍卫却是明白，王瑜显恐怕又要发病了。
几个侍卫站起身，准备先一步控制住王瑜显，谁知王瑜显突然爆发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推开了侍卫。
如同之前在马车上一般，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王瑜显开始用力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一般。
大堂内的客人都看傻了眼，顾不上用饭，纷纷往角落处躲避，恐怕王瑜显的怪病传染给他们。有些害羞的女子直接捂住了眼睛，不敢看王瑜显。
叶婉悠似乎没想到要害羞，她整个人都看傻了眼，嘴里的饭粒差点掉出来。
她记得很清楚，之前在小老鼠身上试验时，哪里有这样一出。
不过她很快想明白，小老鼠根本不穿衣服，即便痛苦的想要撕扯衣服，也做不到。
若是可以的话，叶婉悠真想问问王瑜显，撕衣服是否真能缓解疼痛。
这意外的收获，让叶婉悠连连称怪，看的更为起劲。
然而，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男人，逐渐冷下来的脸。
肖郁宸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冷冷的问道：“好看么？”
叶婉悠撇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往旁边挪了一下，继续探着头看王瑜显的“表演”。
被叶婉悠忽视，肖郁宸的脸色更差了。
眼瞧着王瑜显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肖郁宸暗暗给瑾钰使了个眼色。
瑾瑜得令，几步冲到王瑜显身边，一个手刀下去直接砍晕了他。
晕倒的王瑜显没了意识，身体却还在不停的抽搐，力量大的惊人，瑾钰一人根本控制不住他。
几个侍卫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用绳索捆住了王瑜显。
王瑜显被捆成了一大颗肉粽子后，被侍卫扛回了房间。
若说方才被王瑜显吓到，现在大堂里的人，则是被侍卫干脆利落的样子吓傻了。
混乱中，有人想到无名楼闹鬼的事情，惊恐之际，顾不上外面磅礴的大雨，叫喊着逃走了。
剩下的人理智还在，知道外面风雨大，不要出门。
再加上赵掌柜极力解释，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只是脸色都不太好，围在一起相互安慰。
瑾钰才知道无名楼“闹鬼”，为了让场面安静下来，他大喝一声，高声解释道：“各位不必惊慌，那位公子本就身有怪病，同鬼怪并无关系。我们此次出门就是为了求医，惊扰了各位实在抱歉。为表歉意，各位的酒水钱都算在我身上，算是给诸位压惊了。”
一听到可以免费吃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瑾瑜抖了抖从刚王瑜显身上扯下来的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从未见过如此大面额的银票，激动的双手颤抖，险些把银票弄掉。
关键时刻还是赵掌柜镇定，他拿起银票，伸手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让他去隔壁酒肆多买些好酒过来。
酒肆这几年被无名楼拖累着，生意差了许多。
但酒肆有常年合作的商户，再加上酒的品质一流，倒也能维持生计。
店小二深知赵掌柜要照顾酒肆生意，没有多言，披上蓑衣就跑出去了。
不多时，几个伙计抬着几坛子酒走进无名楼，赵掌柜乐呵呵的付了酒钱，送走几人。
店小二适时的取下酒坛上的纸封，浓郁的酒香飘散出来，光是闻闻味道，就让人心生醉意。
叶婉悠的鼻子动了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肖郁宸看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问道：“想喝？”
那边店小二正在为客人斟酒，随着店小二的动作，大堂内的酒香味愈发浓郁。
叶婉悠依依不舍的移开视线，想到玉真人的叮嘱，她摇了摇头以示回答。
叶婉悠继续把碗中的饭菜吃干净，今日欣赏了王瑜显的表演，闻到了酒香味儿，已经算是酒足饭饱了。
她撂下筷子，在桌子上留下几块碎银子，对肖郁宸笑了笑后，就起身上楼了。
肖郁宸默默的叹了口气，收起桌上的银子，跟随在叶婉悠后面上了楼。
二人相继离开，并未给其他人带来多少影响。纵然几个女子心有不甘，可一想到瑾瑜的冷脸，就歇了不该有的心思。既然得不到青睐，不如多喝点美酒。
叶婉悠知道肖郁宸跟在她后面，但她并未理会，直接回了房间。
回去后，叶婉悠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札，仔细将王瑜显方才的样子记录下来。
大雨来得快，走的更快。叶婉悠刚整理好手札，外面的雨声就停了。
叶婉悠推开窗户，外面乌云逐渐散开，露出圆月朦胧的身影。雨后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虫鸣声，以及大堂内嬉嬉闹闹的声音。
声音吵闹，但叶婉悠并不觉得烦躁，相反，她挺喜欢这种烟火气。
叶婉悠望着月亮的方向，陷入沉思。
当年玉真人捡到她时，已经是九月底了。无尽山内温度低，叶婉悠差点被冻死。
玉真人带着她到周边的村子转了转，并未找到她的父母。
村里正在哺乳期的妇女给叶婉悠喂了些奶水，玉真人这才知道，叶婉悠是个刚足月的孩子。
虽然家人不能团聚，但玉真人希望叶婉悠能够一生圆满顺遂，便将她的生辰定在了八月十五这一日。
过了今日，便到了八月十五，叶婉悠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的。
忽的，旁边传来窗子打开的声音，叶婉悠不必扭头，就知道旁边是肖郁宸。
肖郁宸望着叶婉悠的侧脸，看的出她现在心情不错，纠结了一下后，开口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叶婉悠没理会他，准备假装听不懂。
谁知肖郁宸不死心，又追问了一遍。
叶婉悠不得不正视肖郁宸，疑惑的问道：“你怎知是我？”
肖郁宸笑了笑，说道：“我眼神好。”
叶婉悠不信肖郁宸的话，但她总算是明白了，肖郁宸定是认出她，才会上赶着跟她坐同一桌用饭。
叶婉悠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口回了一句“早就好了”，便不再理会肖郁宸，继续赏月。
只可惜云朵太厚实，月亮再努力，都没法露出全貌。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叶婉悠暗暗对着月亮许了心愿，就退回了屋里。
肖郁宸看着旁边紧闭的窗子，回想自己说过的话，总觉得叶婉悠对他多了些疏离感。
这点认知，让他感觉十分烦闷。
叶婉悠的确想远离他，对于肖郁宸莫名其妙的态度，叶婉悠感到脊背发凉。而肖郁宸的敏锐，让她觉得莫名的害怕，也愈发忌惮。
再一次见到肖郁宸，让叶婉悠感到不安，她决定早些启程，尽快同玉真人汇合。
叶婉悠熬过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收拾包袱，准备逃离无名楼。
感受到隔壁的人还在屋里，叶婉悠放轻脚步，悄悄下楼。
前一日来避雨的人几乎都喝多了，三三两两依靠着躺在地上，身上盖着薄被，睡的正香。
叶婉悠看着凌乱的大堂，以及那十几个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酒坛，就知道前一夜有多热闹。
赵掌柜正在柜台内算账，看到叶婉悠下来，满含歉意的迎了上去。
叶婉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赵掌柜结算好房钱。
赵掌柜把多余的房钱退给叶婉悠，仔细收拾出一张干净的桌子，示意叶婉悠稍等片刻。
叶婉悠不急于这一时，坐下边等赵掌柜，边欣赏醉酒人的睡姿。
看着看着，叶婉悠自己都有了睡意。
还好赵掌柜回来的及时，否则叶婉悠就要起身离开了。
赵掌柜把托盘放在叶婉悠面前，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面条，以及两个小菜，显然是给叶婉悠准备的早饭。
赵掌柜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候叶婉悠用饭。
叶婉悠再次被他过于殷勤的态度吓到，总觉得面里有诈，说什么都不吃。
掌柜见状，只好悄声解释道：“小公子息怒，今日是您的生辰，这面是有人特意交代过的。祝小公子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有人特意交代过？”
叶婉悠心里有个人选，但不太确定。毕竟那人身贵事忙，不该会做如此无聊的事情。
谁知赵掌柜指了指楼梯的方向，手指比划个三，为难的对叶婉悠笑了笑。
叶婉悠无力的扶额，果真是肖郁宸做的。叶婉悠实在想不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叶婉悠的脸色有些难看，唯恐被她的怒火波及到，赵掌柜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叶婉悠看着眼前的面条，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面条清淡可口，正适合早晨食用。
肖郁宸调查她的事情，着实让她有些恼火。
可叶婉悠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原以为会寂寞的生辰，得到意外的祝福，让她心中有些小欢喜。
叶婉悠觉得自己太过心软，她用力甩甩头，作势要把对肖郁宸的夸赞都甩出去。
叶婉悠迅速吃完面，撂下筷子后，看到柜台上放置的纸笔，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
赵掌柜把小花牵到客栈门口等待叶婉悠。
叶婉悠拿着包袱正要出去，正巧见到瑾钰下楼，对他招了招手。
瑾钰知道肖郁宸对叶婉悠不一般，见到叶婉悠的召唤，没有多问就走了过去。
叶婉悠把折好的纸条交给瑾钰，说道：“帮我交给你家王爷。”
话落，在瑾钰诧异的目光下，离开了无名楼。
清晨的街道很是热闹，小贩趁着商铺没开门，在路边摆起了地摊售卖货物。
叶婉悠带着小花，一路朝着梦归轩走，没走几步，她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一开始以为是她的错觉，于是她放慢脚步，东看看西看看，漫无目的的在城里闲逛。那黏在她身上的视线，一直未离开。
叶婉悠终于确定，有人在跟踪她。
叶婉悠松开小花的牵绳，低声对它说了几句，小花便自己跑走了。
叶婉悠则继续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七拐八拐后，在一处小巷子里，失去了身影。
没过多会儿，两名男子出现在巷子里，他们正是跟踪叶婉悠的人。
发现跟丢了人，二人有些疑惑，一人留在原地找寻线索，另一人快速离开。
叶婉悠用碎石块打晕了巷子里的人后，跟上了离开的那人。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的目的地，正是叶婉悠准备去的梦归轩。
这一下，叶婉悠彻底明白了。
她没有进去找连涛对峙，直接转身离开了。不论连涛出于保护还是监视，都让叶婉悠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叶婉悠快速往城门口走，走着走着，发现后面又多了条尾巴。
叶婉悠心中的怒火骤升，看来她今天必须要出手了。
小花早一步在城门口等着叶婉悠出来，一见到叶婉悠过来，小花便迎了上去。
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一人一牛继续赶路。
城外视野开阔，很难跟踪。为了让跟踪者不跟丢了自己，叶婉悠舍弃宽敞的官道，往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去。
小路遮挡物多，更方便追踪者靠近。
叶婉悠时走时停，有时还往回走一段路，根本看不出要往哪个方向走。
直到快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叶婉悠见时候差不多了，直接抽出火灵鞭，对着跟踪者发动一连串猛烈的攻击。
叶婉悠没有手下留情，招招狠辣，直奔对方要害。跟踪者拼尽全力躲避，不多时，身上就多了十几道伤口。
叶婉悠最后一鞭抽在林中一棵大树上，粗壮的树干顿时开裂，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差点把追踪者砸在底下。
跟踪者捂着伤口，有种死到临头的无力感，正想开口解释一下，就听叶婉悠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不管他目的如何，都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若是再被我发现，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叶婉悠的话语不带半点温度，跟踪者愣愣的点点头，目送叶婉悠离开。
当跟踪者拖着受伤的身体赶回无名楼时，肖郁宸手里还握着叶婉悠写的小纸条，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瑾钰困惑到脑袋疼，他想不明白，这张只写着“太聪明容易秃头”的纸条，到底哪里值得肖郁宸反复看。
而当他看到重伤的侍卫时，困惑更深了。
侍卫是肖郁宸直接派出去的，瑾钰并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侍卫顾不得同瑾钰解释，直接跪在地上，将事情原委告诉肖郁宸。
肖郁宸心里一沉，他原想弄清楚叶婉悠去哪儿，谁知却引起了误会，惹怒了叶婉悠，这下麻烦大了。
正烦躁时，就听侍卫继续说道：“属下跟踪时发现还有人在跟踪小公子，属下已经让人去查探了。”
这点出乎肖郁宸的意料，若对方是来寻仇的，那他必须要尽快追上叶婉悠才好。
吩咐瑾钰给侍卫治疗，肖郁宸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治疗没结束，前去追查情况的侍卫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王爷，那两个跟踪者是梦归轩的人，他们跟丢人后很是紧张，现在梦归轩的李掌柜，正悄悄在城里打探小公子的行踪呢！”
“梦归轩是什么地方？”
侍卫解释了一下，对于梦归轩是何人所有，却并不知情。
正在一旁忙活的瑾钰，听到“梦归轩”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
瑾瑜平日负责收集情报，因着锦城也有一家梦归轩，所以瑾钰特意调查过梦归轩。
瑾钰介绍了梦归轩的情况，可是肖郁宸一问到梦归轩是何人所有时，瑾钰像是被禁声了一般，说不出半个字。
但结合所有的线索，以及对方做事的风格，瑾钰推断，对方是隐世家族的人。
肖郁宸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他不知道叶婉悠同隐世家族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侍卫突然想到一事，回道：“启禀王爷，属下之前打探过，小公子进城时，身边还跟着位老人家，他出城时，身边也没有跟着那位老人家。”
肖郁宸现在知道叶婉悠离开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个想法，或许他们有再见面的机会。
“继续调查梦归轩，通知下去，半个时辰后启程。”
侍卫领命离开后，瑾瑜才想到侍卫身上的鞭痕，又想到自己被抽的那次，再联想到肖郁宸对那位奇怪的态度，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看着瑾瑜脸上奇怪的表情，肖郁宸开口问道：“瑾钰，有话就直接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很恶心。”
瑾瑜揉了揉脸，不确定的问道：“王爷，咱们遇到的小公子，该不会是玄阴山那位小姑娘吧？”
肖郁宸没想到瑾瑜发现的这么晚，笑着“嗯”了一声，似乎心情十分愉悦。
瑾钰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世界如此大，竟能再遇到，真是太巧了。
可转念一想，这事过于巧合了，让瑾瑜有些不放心，暗暗决定要再去调查一下。
另一边的连涛，已经知道叶婉悠独自离开的事情，他沉默的看着李掌柜，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
但李掌柜能感觉的到，连涛是在发怒。
许久之后，连涛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说道：“让人都回来吧，不用再找了。”
李掌柜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正好手下人带回叶婉悠出城的消息，李掌柜立刻回去找连涛汇报。
屋内，连涛已经收拾好包袱。英俊的样貌被遮掩起来，身上也换了一身普通长衫。
李掌柜急忙问道：“主子要去追叶姑娘？”
连涛苦恼的笑了笑，说道：“算了吧，我现在若是出现在婉悠面前，怕是会被她嫌弃死。总归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不急于一时。”
“都怪属下办事不利，坏了主子的事。”
“这事不能怪你，是我心急了。你不必自责，快些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尽快回去。”
连涛交代完事情后，便独自离开了。
有了这一段时间不好的经历，叶婉悠决定放弃官道，继续走小路。
小路人烟稀少，虽然道路不好走，但是距离比官道近上不少，对于她这种着急赶路的人来说，正适合不过了。
再加上山上能采到药草，叶婉悠更有动力了。
她一路走一路采药，自己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卖给城中药铺，换取银两。
自给自足的日子充实而轻松，直到到达锦城，她都没有遇到肖郁宸和连涛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