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伴
一转眼三日过去，叶婉悠的伤口恢复很好，再过半月，应该就能痊愈了。
叶婉悠这几日采到不少稀有的药草，也没有再遇到肖郁宸一行人，心情极为舒畅。
可惜的是，没能再找到灼心草，始终是她的遗憾。
肖郁宸几人与叶婉悠正相反，他们没在玄阴山过多停留，直奔山外。
一路上，肖郁宸都有些心绪不宁，瑾钰时不时的见他左顾右盼，就知道他心里在惦记什么。
直到走出玄阴山，肖郁宸都没能如愿。
感受着肖郁宸身上散发的寒气，瑾钰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恐怕被肖郁宸迁怒。
此时他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让他能直接飞回去，就算被责罚，也好过在肖郁宸身边，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叶婉悠又停留了一日，才离开玄阴山。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叶婉悠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锦城位于玄阴山东北方向，叶婉悠手中有常长老给的地图，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迷路。
离玄阴山最近城池，名为石城，是座面积较小的城，以盛产各种矿石而得名。
因其靠近玄阴山和无尽山，来石城的人，多为旅行者。
叶婉悠出门之前，火长老特意给她备了一些散银，作为零用。
而玉真人就更直接了，直接送了一块玉牌给她。
玉牌是东浔国最大的商行聚宝行发行的，持有玉牌的人，可在东浔国任意一家聚宝行存取款，使用非常方便。
因着玉牌只有本人可以使用，因此玉真人给的玉牌，是用叶婉悠的户籍贴办理的。
叶婉悠没来得及询问里面有多少钱银，玉真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会儿到了城门口，叶婉悠想着抽空去问问看。
其实就算玉真人不给她玉牌，叶婉悠自己小私库的钱银，也足够她用了。
在城门口递上了自己的户籍贴，守城兵看了看叶婉悠，再看看她身后的小花，琢磨了一下，还是让叶婉悠进城了。
第一次进城算是顺利，叶婉悠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最近各国都不安稳，街道上不时会有巡逻的官兵。叶婉悠早有心理准备，见到官兵，倒也没有太过震惊。
叶婉悠今日改变了装束，换了一身破旧的衣衫，身旁跟着一头牛，任谁一看，都会将她看做一个放牛郎。
来往的百姓，无一不被小花的强壮所吸引，感兴趣的人，还上前打探价格。
得知叶婉悠不是来卖牛之后，只得悻悻离开。
初进城池，叶婉悠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她记得，六岁那年偷跑出去，刚走到无尽山边，就被事情耽搁了。
事情解决后，她就被玉真人抓住了，被带回怜苍派后，叶婉悠被狠狠训斥一顿，关禁闭关了半年之久。
出来之后，叶婉悠开始修习武功，而随着她学习的东西变多，连睡觉的时间都少了许多，渐渐地，就忘记了想要去外面看看的想法。
叶婉悠像只活泼的小鸟一般，在街道上穿梭着。碰到自己感兴趣的小物件，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收好，似是在弥补童年的遗憾。
而她欢快的身影，早已映入肖郁宸眼中。
灼心草已经派人先送回去，他们几人则留在石城，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谁知这一留，竟然将叶婉悠等来了。
叶婉悠进城的那会儿，肖郁宸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茶楼饮茶。此时再清香的茶水，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直到看到叶婉悠的那一刻。
为了方便逛街，叶婉悠提前把小花安置在客栈里。
可就算叶婉悠改变装束，身边也没有小花跟随，肖郁宸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肖郁宸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看到她笑了，肖郁宸不自觉的也跟着笑起来。
奈何肖郁宸的视线太过灼热，叶婉悠很快便感觉出不对劲之处。
在她转头的同时，肖郁宸立刻垂下头，逃离窗边，避免同叶婉悠对视上。
躲好后，肖郁宸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躲藏的必要。
被肖郁宸这样一闹，叶婉悠没了闲逛的心情。随便买了些糕点，就回了客栈休息。
于是，当肖郁宸想通，再次回到窗边时，怎么都找不到叶婉悠的身影了。
叶婉悠拿着东西回到客栈，吩咐店小二给她饭菜和热水。
店小二收到赏钱后，一步三鞠躬的退下了，脸上谄媚的笑容，看的叶婉悠冷汗直流。
叶婉悠不由得感叹着钱财的好处，听常长老的话果然没错，叶婉悠逐渐摸索出在外生活的精髓。
在赏银的催动下，叶婉悠刚放好东西，店小二就抬着热水回来了。
速度之快，令叶婉悠啧啧称赞。
饭菜需要多等一会儿，叶婉悠趁着等待的功夫，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用过晚饭后，叶婉悠有些不放心，跑去马厩转了一圈。
客栈没有牛棚，只能让小花待在马厩凑合一下，店小二已经给小花备好了粮食，叶婉悠走到马厩的时候，小花吃的正香。
叶婉悠陪着小花待了一会儿，便回屋休息了，好几日没有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叶婉悠很快就睡着了。
叶婉悠睡的香，可肖郁宸却没有半点睡意。
从茶楼回来后，肖郁宸左思右想，还是派属下去打探一下叶婉悠的事情。
因着叶婉悠带着小花，再加上她女性化的名字，守城兵对她印象极深，几乎没费力气，就查到了叶婉悠的身份。
嘴里念叨着叶婉悠的名字，肖郁宸脸上不由得牵起一抹笑意。心里琢磨着，不知何时才能再遇到她。若是能再见面，他一定要好好表达自己的歉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瑾钰带来的书信，打乱了肖郁宸的步调。
肖郁宸反复确认书信的内容后，烦躁的将它仍在桌子上，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沉思。
瑾钰守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肖郁宸的吩咐。
约莫一刻钟后，肖郁宸开口道：“传令下去，即刻启程。”
瑾钰不解的问道：“启程去哪儿？”
“容城！“
听到“容城“这两个字，瑾钰气的原地打转。
“他们太欺负人了，上面那位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又是公子出面，您不能去啊！”
肖郁宸能够理解瑾钰气愤的原因，毕竟他也对此颇有怨言。
肖郁宸无力的挥了挥手，劝道：“瑾钰，咱们现在还在外面，谨记隔墙有耳。去吧，一刻钟后出发。”
“可是……”
瑾钰还想劝说什么，可看肖郁宸疲倦的样子，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瑾钰出去后，肖郁宸起身收拾东西，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可若是不做些什么，肖郁宸怕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
一刻钟后，几人策马出城。
第二日清晨，叶婉悠难得多睡了一会儿，简单的便装之后，叶婉悠带着小花继续赶路。
出了石城后，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
城外道路宽敞，叶婉悠坐在小花的背上，享受着清晨温暖的阳光。
自从在玄阴山待过几日后，叶婉悠便十分贪恋太阳的温度。
小花虽然体型庞大，但动作并不缓慢，二人走了一天一夜，就完成了大半的路程。依着他们的速度，再走上一天，就能到达容城。
走着走着，叶婉悠突然觉察到不对劲之处。她让小花原地停下，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果然听到一阵阵微弱的呼救声。
声音从草丛里传来，叶婉悠从小花的背上跳下来，自己朝着草丛摸索而去。
拨开半人高的野草，叶婉悠往里面走了好一会儿，声音逐渐减弱。
叶婉悠加快步伐，终于找到一个受伤的中年男子，此时的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叶婉悠四下张望一圈，没再发现其他人。可荒郊野岭躺着一个受伤的人，情况着实诡异。
叶婉悠担心有诈，不愿意多管闲事，但眼前是名伤患，叶婉悠又不好让他自生自灭。
纠结之下，叶婉悠决定先给男子检查一下伤势。
男子的衣衫有些破烂，像是被扯坏的。手臂和脸上有几处伤口，而最大的伤口在腹部，明显的一处刀伤，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叶婉悠封住男子的穴位，从身上取出清心露，放在男子的鼻子下端晃了晃。
男子眉头轻皱，缓缓睁开了双眼。
叶婉悠对上男子漆黑明亮的眼眸，心中顿生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这种激动的心情让她无法理解，更无法忽视。
男子样貌俊朗，单从样貌上，叶婉悠无法判定此人的年纪。看他成熟稳重的模样，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衣着简单，但衣料的触感，绝非凡品。
虽然叶婉悠没有买过衣料，可她的衣服，无一不是用华贵的衣料制成。穿的多了，她自然能看出衣料的好坏。
思绪只在转瞬之间，男子的呼吸变得急促，浑身开始颤抖起来，苍白的脸庞迅速呈现青紫色。
叶婉悠顾不上多想，撩开男子的衣袖，发现他的筋脉凸起，似乎有东西正顺着筋脉在体内游走。
叶婉悠脸色一变，取出天玉针封住男子几大要穴，同时为他输送内力，帮他调息。
待男子气息平稳后，叶婉悠将男子拖到树荫下，又详细检查了一次。
细探之下，叶婉悠才发现男子不仅有外伤，还中了慢性毒药。
万幸她刚才没有转身离开，否则此人怕是性命难保。
此刻没法深究男子的身份了，先保住性命要紧。
叶婉悠先给男子服下解毒剂试试效果，若解毒剂不起作用，叶婉悠只能施针祛毒了。
好在男子中的毒不难解，服下解毒剂后没多会儿，男子的脸上的青紫色就缓缓褪去。又等待了一盏茶的时间，男子的脸色彻底恢复正常。
叶婉悠深深的送了一口气，开始为男子处理外伤。
男子腹部的伤口残留着一些药粉，叶婉悠取了一些仔细查看，发现是疗伤用药。
看来他受伤后，为自己治疗过。
叶婉悠将小花喊来，从竹篓中取出水囊和干净的棉布，清理好伤口后，才再次敷上伤药。
男子的伤口看似恐怖，实际伤的并不深，以男子的身体状况来看，几日就能养好。
处理好伤口，叶婉悠才发现，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正在盯着她看。
叶婉悠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皱了皱眉。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原以为今日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再睁眼，能见到医术高超的小姑娘，我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罢了。小姑娘莫非是神仙下凡？”
听到男子的话，叶婉悠愣了一下，难道她的易容术如此差劲么，怎么谁都能看出她是女子。
“过誉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您受伤如此严重，需不需要我去报官？”
人已经救了，叶婉悠还是决定询问一下他受伤的过程。
男子叹了口气，面露不屑的说道：“袭击我的匪徒，怕是连官府都惩戒不了。”
叶婉悠心中大惊，问道：“那您的家人？”
男子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我这次是独自出门收账的，并没有家人跟随，万幸他们没事。小姑娘，我叫连涛，你可以喊我连大叔。”
“连大叔内力深厚，如此荒郊山岭，竟也能遇到厉害的匪徒么？”
连涛笑笑，说道：“小姑娘甚少出门吧，现在世道纷乱，到处有暴民作乱。
最近有一伙暴民流窜到容城郊外，以打劫过往商旅为生，官府围剿多次，不仅没能一网打尽，还让他们的队伍日益壮大。
前日我正要出城，就撞见流窜进城的匪徒。
他们见我拿着包裹，便心生歹意，我自诩武功高，又是在城里，就同他们打了起来。
奈何他们人多势众，直到我的钱银被抢走，人被砍伤，都没见到官兵的身影。
百姓早就躲回家中避难，我拼着最后一股力气抢了一匹马逃出城。虽然用了疗伤药，还是觉得逐渐脱力，就晕倒在这里。”
连涛的话，让叶婉悠颇为震惊。
暴民如此猖狂，官府竟然毫无作为，这就是几位师父所说的乱世么！
“世道艰辛，若是都能吃饱穿暖，又有谁想做暴民呢！哎，小姑娘，你一人出门，家里人不担心么？”
叶婉悠愣了一下，解释道：“我正要去和家人汇合呢，不过我必须要经过容城，连大叔，你和我一起去吧。你的伤势需要调养，去城里比较方便。”
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容城更近，不过叶婉悠也不强求，若连涛不想回容城，她会留下些药和干粮给他，至于之后的事情，只能靠连涛自己了。
连涛想劝几句，可看着叶婉悠坚定的模样，便不再多言。
“好吧，既然小姑娘不怕我拖累你，那我就厚着脸皮跟着了。不过，咱们可是说好了，若是匪徒没有离城，你是万万不能进城的。”
叶婉悠笑着应下，她自然不会自己送上门，让人抢。
趁着连涛休息的功夫，叶婉悠拿出一些干粮分给他。
一天一夜未进食，连涛的确有些饿了，没和叶婉悠客气，大口吃起来。
待连涛身体恢复一些，叶婉悠就扶着他坐到了小花的背上。
原以为小花会有些不情愿，但小花闻了闻连涛身上的味道，就乖乖趴下身，让他坐上去了。同之前应对顾嵘时，态度截然相反。
看到小花乖顺的样子，叶婉悠满肚子劝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一想到连涛的样貌，叶婉悠便释然了。
连涛一开始有些不情愿，他已经麻烦叶婉悠救治他，还要霸占人家的坐骑。更何况，骑在牛上，着实有些难看。
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让他自己走的话，他们或许十天半个月，都到不了容城了。
为了不耽误叶婉悠的事情，连涛只得坐在小花背上。
连涛身体虚弱，不能走的太快。二人走走停停，用了两日，才到达容城附近。
连涛远远的看到城门，执拗的从从小花背上下来，他整理好衣衫，挺直脊背，往城门口走。
即便速度很慢，却坚决不肯重回小花背上。
叶婉悠不太理解连涛内心的坚持，眼瞧着天色已晚，心里有些焦急。
好在连涛后面加快了速度，二人赶在城门关闭前顺利到达城门口。
守城士兵检查了二人的户籍贴，在得知连涛的伤口，是被暴民所伤后，还主动登记了连涛丢失的东西，承诺会尽力帮助连涛找寻。
态度说不出的亲切友好，不禁让叶婉悠多看了他几眼。
城里残留着打斗过的痕迹，暴民已经不见踪影。街上冷冷清清的，仅有几家商铺还在营业。
连涛带着叶婉悠来到了之前住过的客栈，客栈的位置偏僻，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扔在正常营业。
客栈掌柜还记得连涛，好奇的问他为何去而复返。
连涛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遇到暴民，在城外巧遇自己远方侄子，随他先回容城修养再回家。
掌柜看了叶婉悠一眼，并未质疑她“侄子”的身份。
大堂内食客两三人，掌柜招呼二人坐下，吩咐店小二准备饭菜。
连涛借机询问容城的事情，掌柜才解释道：“那些暴民是城外山坳里的村民，因着赋税增加，粮食都被充当税银收走了，村民才铤而走险，开始打劫的日子。
你走后的第二日，安王亲自带兵打过来，啧啧，安王手下的兵将真是厉害啊，暴民在他们手下抗不过两招，就被抓起来了。”
叶婉悠眉头狠狠跳了一下，似乎听到了让她头疼的人。
“那些守城士兵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连涛还记得无人救他的事情，对守城士兵没有半点好感。
掌柜笑了笑，小声问道：“怎么样？他们态度不错吧。”
连涛别扭的点点头。
掌柜一拍桌子，说道：“态度好就对了！安王一过来，直接绑了驻军校尉，当着所有人的面，罚了二百军棍，只剩一口气，没给治疗，就直接关到牢里去了。如此一来，下面的人哪还敢混日子。更何况，据说安王还没离开呢，他们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做事。”
看掌柜激动的样子，可以想象的到，平日他们对守城军有多厌恶。
安王的到来，算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饭菜端上桌后，掌柜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用过晚饭后，叶婉悠先送连涛回房，顺便给他换药。
回到房间里，连涛才感慨道：“没想到皇上派了安王来镇压暴民，这下安王的名声更差了，哎。”
叶婉悠眼神微动，笑着问道：“听连大叔的意思，是在为安王鸣不平？”
连涛没有否认，说道：“算是吧，比起其他人，安王算是不错了。”
叶婉悠想了想，算一算安王出现在容城的时间，或许她在玄阴山遇到的肖郁宸，真的是安王本人。
下山之前，常长老特意提到过肖郁宸，叶婉悠记得尤为深刻，否则，当初在听到肖郁宸自报名号时，也不会一下子那般震惊。
叶婉悠正想着，连涛自顾自的说道：“安王可谓一代传奇人物，都说他做事果断狠辣，骁勇善战，却没有半点人情味。
自十三岁披挂上阵，此后多年，但凡有他在，就绝无战败的可能。他甚少在人前露脸，但是近些年来，安王不再上战场，而是忙着镇压暴民。他曾经守护的百姓，成了他的敌人，真是讽刺。”
叶婉悠手一顿，问道：“连大叔对安王评价甚高，看来十分赞赏他。”
连涛点点头，应道：“对于安王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我曾经有幸见到过一次战场上的安王，的确是威武不凡少年郎，哪里像外面传的那般残暴。谣言不可信呀！”
连涛说完，才突然反应过来，悄悄叮嘱道：“婉悠啊，这些话私下说说就算了，到外面可不要乱说呀，会惹祸上身的。”
叶婉悠笑着应下，就算她没出过门，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连涛的许多许多观点，都和常长老不谋而合。再加上叶婉悠的亲眼所见，肖郁宸勉强算是谦和有礼吧！
叶婉悠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二人的身份悬殊，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连大叔，今日太晚了，明日我药铺给你抓点药回来，再喝调理一下身体，过几日就能痊愈了。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呢？”
连涛笑着道谢，并没有回答叶婉悠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婉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儿等你呢？让你独自上路，他们真的放心么？”
“我要去锦城同师父汇合，连大叔别看我年纪小，自保的手段不少。”
听到叶婉悠的回答，连涛面露惊讶的表情，笑道：“原来婉悠也去锦城，或许我们可以结伴前行。”
“连大叔的家在锦城么？”
“是呀！原本这次还要往南边走一趟，谁知遭此一劫，损失惨重，哎，回到家，不知该如何交代呢！”
叶婉悠想想也对，要是她在外面受了重伤，肯定也想赶紧回家。
“连大叔只要能平安回家，家里人开心还来不及呢，不会责怪你的。”
“是啊，只要家人平安，就是最大的喜事了。婉悠，刚听到你提起师父，那你的家人呢？”
一提到家人，叶婉悠难免有些伤感，无奈的说道：“我的父母有苦衷，把我扔下自生自灭，我是被师父捡回去养大的。师父待我极好，至于亲生父母，估计这辈子很难见到了，我只盼着他们平安无事就好。连大叔，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
叶婉悠硬生生的转移了话题，急急地同连涛道别，回了自己的客房。
简单梳洗了一下后，叶婉悠就睡下了。
今夜，叶婉悠难得梦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叶婉悠知道，他们在对她微笑。
叶婉悠扑进娘亲的怀抱里，享受着来自母亲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