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赔光五万
卢浩洋把自己关在破屋里四天,研究了四天股票,买到了四只涨停板。
这四天,他浏览股票历史,进行实战操作,他对银色铁盒里所记载的东西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现在,他的资金已经来到了876万。
破屋的空气又潮又臭,卢浩洋决定出去透透气。
窄街巷东侧垃圾房,陈兵正坐在一堆垃圾袋上,一脸愁容。
陈兵自小父母离异,他跟着父亲陈平生活。
陈平四十岁时因一场车祸断了腿,成了残疾,现在靠给人补鞋为生。
补鞋的人多,陈兵就帮着父亲补鞋。补鞋的人少,他就来窄街巷一带捡垃圾。
一年冬天,陈平请卢浩洋吃过一个烤红薯。自那以后,卢浩洋和陈兵的关系就变得很好。
“兵子,怎么回事?”
卢浩洋一进到垃圾房,便察觉到陈兵情绪不对。
陈兵一见是卢浩洋,紧皱的眉毛稍微有些舒展。
“卢哥,你怎么才来?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哪儿也没去,就在那破房子里待着。”卢浩洋道。
“生病了?”
“倒没有。”卢浩洋摇了摇头,“只是做了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情。”
“哦!”陈兵只是敷衍的应和了一声,脸便又垮了下来。
陈兵果然不对劲。
要放在平日,若是听到自己说做了以前没做过的事情,他肯定会好奇是什么事。
但他刚才什么也没有问,似乎丝毫不关心自己在做什么,陈兵很不对劲。
“出事了?”卢浩洋又问。
“唉,也没什么事。”陈兵叹了口气。
“你连撒谎都撒的那么假。”卢浩洋一屁股坐到陈兵身边,说道,“兵子,有什么事你给我说,咱一起商量商量。”
陈兵不是不想跟卢浩洋说,只是他觉得说了也没用。
“真没事。”陈兵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卢哥,你这样一问,弄得我好像真有什么事一样。”
“兵子,你若还叫我一声卢哥,那就给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浩洋看陈兵的眼神异常诚恳,陈兵躲闪不了。
“卢哥,这事我本来不想说的。”陈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其实是我爸,我爸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去炒股,结果把钱全赔光了。”
“你是说陈叔去炒股了?”这个消息确实让卢浩洋有些震惊。
在卢浩洋印象中,陈平是一个很老实很本分的男人。他虽然腿有残疾,但还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家。虽然没挣到什么大钱,但还是顺利地把陈兵拉扯大了。
陈平一看就不是那种会投机取巧的人,这种人真的会炒股吗?
“你不相信,对吧?说实话,今天我爸告诉我这事时,我也不相信。”陈兵苦笑道,“可尽管我们都不相信,但事情确实又发生了。”
“叔亏了多少钱?”卢浩洋问。
“五万。”陈兵说完便把头埋了下去,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爸炒股竟然亏了五万。
五万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虽然不是小钱,但或许还能承受。
可对于像陈兵这样的家庭来说,五万就是他们的全部。
听到这个数字时,卢浩洋更加震惊。他本就不相信陈平会去炒股,更不相信他竟然会用五万元去炒股。
所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不炒股的陈平拿上五万全部身家去炒股?
突然,卢浩洋想到了一件事,使劲摇了摇陈兵的肩膀。
陈兵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卢浩洋,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兵子,你这趟出来多久了?”卢浩洋着急地问道。
“差不多一个小时吧,我来这没多久你就来了。”陈兵垂头丧气道。
“也就是说你让陈叔单独在家待了一个小时?”卢浩洋神色严肃,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陈兵还是不解地看着卢浩洋。
“兵子,你怎么这么傻啊!”卢浩洋站起身便朝外跑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让叔一个人在家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着卢浩洋飞奔而去的身影,陈兵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大的傻事!
“爸!”他一声惊呼,失魂地朝家里跑去。
……
陈兵家离窄街巷不远,一公里的距离,卢浩洋只用了4分20秒便跑到了。
“陈叔!你在家吗?”
卢浩洋连续呼叫了几声,但屋里却没人回应。
情急之下他只能用脚把木门给踹开。还好陈兵家的房子是原来那种老房子,房门是木门,而不是用脚踹不开的防盗门。
门开的一瞬间,卢浩洋便看到客厅里的门梁上吊着一个人,那人正是陈平……
还好,卢浩洋来的及时。
陈平刚上吊,卢浩洋就到了。陈平没事,但陈兵真吓坏了。
他进屋看到父亲被卢浩洋掺着,又看到门梁上的绳子,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卢浩洋清楚陈平是什么样的人,他唯唯诺诺过了一辈子,只希望他爷俩能平静的生活。
可自己居然因为炒股亏了五万元,那他就是陈家的罪人!
五万元,那可是陈家一辈子的积蓄。他居然犯了这种错误,他自己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他想到了死,他以为只有死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内疚和歉意。
他真是太傻了,他怎么能想不到,如果他死了,陈兵又会有多伤心?
“爸!你这是在干嘛啊!你可是想要了儿子的命啊!”陈兵跪在地上,哭喊着。
陈兵很爱父亲,非常爱。
他知道父亲是在如何艰难的情况下把他拉扯大。
他这辈子最感谢的就是父亲,他发过誓,等以后有钱了,就给父亲换套大房子。
陈平懊悔的摇着头,他不是悔自杀,而是还在悔那五万元的亏损。
“浩洋,你救我做什么?”
“我做了那种事,已经不配活在这世界上了。”
两行泪水从陈平眼角滑落,这是陈兵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