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狗到福至
我小的时候家里非常贫穷,但是贫穷挡不住我对美的向往:从幼儿园开始我就一直渴望有一顶雷锋帽子,一条白色连衣裙,一双新解放鞋。盼了好几年,就在我读五年级的时候,我妈妈终于答应帮我实现这一系列的愿望,但是要等到卖掉家里的小羊羔后才有钱买。我觉得似乎要等太久,因为这些小羊羔还在大羊肚子里。不过喝稀比饿肚子强,有希望好过没希望,于是我对家里那头怀孕的羊就特别特别的关注。在我的眼中,羊肚子里怀的那己经不仅仅是小羊羔,而是我对美的全部幻想。但是一个寒冷的晚秋,我们家的羊被几只狗咬死了!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们村村民赛咬金绘声绘色地告诉我妈妈,他看见村霸家的狗咬死了我们家的羊。我妈妈要求村霸赔我们家钱。村霸却说:“我们家的狗没有咬你们家的羊,我们家的狗是去看热闹的!”面对村霸的强词夺理,我那憨厚老实的父母竟无言以对!我也不管他是什么级别的“霸”,我生气地质问道村霸:“你能肯定你们家的狗只是看热闹,而不是去凑热闹的吗?!”村霸反肯齿相讥:“我又不是我们家的狗,你怎么知道它是去凑热闹?”我回敬道:“你的意思就是你是你们家的狗喽?!”村霸哑口无言,怒发冲冠,恨不得揍我。我爸爸怕我惹出什么事来,一把把我拽回家。村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恶狠狠地说:“我就是不给你们赔钱,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嘛?!”我们家像其他村民一样,对村霸一家骂不过也打不过,敢怒不敢言,也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村霸家的狗咬死我们家的羊那一天开始,我对狗就有一种莫名的讨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我们家的羊被村霸的狗咬死之后没多久,我在上学路上与那条狗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当时这条狗正在与另外一条狗在一起,它们像神经病一样屁股贴着屁股,一字儿摆开横着站在公路中间,好像这条路是他们家的一样!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乡下的公路本来就不宽,它们还挡路中间!真是太霸道了!我就骂了一声:好狗不挡路!哪知这两只狗根本没把我放眼里!它们很轻蔑的瞟了我一眼,仍然不让路!我就看不惯那些以强凌弱的人或狗。我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要坚决抵制这种霸道的行为!——这是一种被欺压群众都具有的本能的反抗。俗话说: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本来我是可以从那两条狗边上绕过去的,因为那种反抗压迫追求民主的思想作祟,我认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公路是公家的路,大家都可以走,谁也不可以阻挡别人走路。这条公路我也可以走!村霸家的狗挡路中间不让别人过?!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我今天偏不绕路走!今天我偏要从走路中间,它也能把我怎么着?!于是,我昂首阔步的从两条狗的中间走过去……事情的结果很惨,那两条目中无人的狗看见我要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对我凶巴巴的低吼,以示警告和威胁。我又不是吓大的,村霸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他们家的狗吗?现在我就要替天行道,破了村霸家的这个破规矩——我雄赳赳气昂昂的两条狗在中间走过去。我还没走出那两条狗知道的封锁线,村霸家的狗一扭头就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得我屁股被咬的麻木了,就像被别人狠狠的打了一棒一样。我被狗咬之后,我们家又花了好几百块钱让我打狂犬病疫苗,这让本来就贫穷的家更加雪上加霜了。
从那以后我就不喜欢狗了。
过了若干年之后,我长大了步入社会,我们家的经济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我也坚决反对养狗。狗是一种很常见的动物,我也经常遇到有些长得还很漂亮而且也不凶的狗,但它们是改变不了我对狗多年的偏见。
……
2017年,我回娘家过年。大年初二,爸爸居然从外面捡回一只小狗。这只小狗非常的丑陋,丑出了新高度,——它全身灰不溜秋的,毛细长细长的且长短不一,贼眉鼠眼,它的牙齿更丑,参差不齐、凹凸不平。特别是狗的嘴巴上还长一些长短不一的胡!小狗个头又矮又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么一条小狗,如果做成狗肉火锅我都嫌脏。
我爸爸见我极其嫌弃这只丑陋的小狗,他连忙解释说这只小狗是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快饿死了,别人都嫌它丑,没人收留它,如果我们也不收留它,它不是饿死就会冻死。它再丑,也是一条生命啊!
我见我爸爸一心想收留丑狗,我也就没怎么反对,毕竟百善孝为先。
也就这样,这只丑狗被我们家收养。因为它长得丑、贼眉鼠眼,我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毛贼”。毛贼来到我们家,因为我的偏见,它没有享受一条狗应有的待遇。由于我根深蒂固对狗的讨厌,尽管收养了毛贼,但并不代表我对狗就冰释前嫌了。我收养它,完全出于顺从我爸爸的意愿,也是一种人道主义的救助。我说:“养着它也可以,要大鱼大肉咱家却供应不了,以后咱们家的猪吃啥它吃啥吧!”
然而,毛贼这么一条被我当猪养的狗,却在生命我的生命当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感动,改变了我对狗的看法。现在我认为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丑狗毛贼来到我们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混熟了,不仅不把它自己当外人,而且还以东家自居,在屋前屋后来回巡逻,以为它就是这个家的老大,它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抬起一条后腿如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样的豪情壮志,到处撒尿标记号,向全世界宣誓,这是它的地盘。
我最讨厌狗到处撒尿这种不文明而且是很肮脏的行为,特别狗是到房间里标记号,简直让我无法忍受,我教训毛贼几次之后,毛贼再也不敢在房间里,我家房屋周围100米以内撒尿了。但毛贼撒尿宣誓主权的习惯性与生俱来,我们家前面的山坡,后面的山坡,左面的山坡以及右面的湖泊,都是他撒尿宣誓的地盘,这么大一块地盘,其中间还有几户邻居。邻居家也有养的小狗,但毛贼就是很固执的认为这是它的地盘。对于这一点我非常的反感:你撒泡尿就是这块地就是你的了,那你干嘛不去美国白宫撒尿,那整个美国都是你的。
毛贼对于进入它地盘的一切陌生人和动物,都会高度的不满,哪怕是三更半夜,它都会尖叫着与之决斗。我担心毛贼这种好战习惯万一咬着人怎么办?况且山上还有羊,万一它把别人的羊咬着怎么办?经过我的提醒,我爸爸同意白天把毛贼用绳子栓着,但晚上不栓。因为乡村晚上户外没有人,山上的羊也早就回家了,毛贼不存在惹事的可能性。况且狗是需要活动一下筋骨的动物,它毕竟不是圈养的猪。
毛贼在没有经过任何民主选举、没有任何行政命令、也没有任何小弟辅佐的情况下自己任命自己为老大。这一举动不仅我不认同,就连我们家的鸡、鸭、鹅、猫、猪、牛、羊都不服,更不要说其他邻居家人和动物了。毛贼顿时陷入四面楚歌的绝镜!
毛贼当大哥,我尽管我不服,但是我是人类,它只是一条狗,我不和它一般见识、不和它争地位。但是像我这么淡泊名利的不多。第一个向毛贼挑战就是我们家的大公鸡。我们家的这只大公鸡,高大威猛、气宇轩昂。它也拥有众多粉丝,是鸡界公认的魅力公鸡。在我们家,它不进鸡窝,其它的鸡都不敢进鸡窝的老大。灰不溜秋的毛贼刚到我们家时的个子还没有这只公鸡大,大公鸡瞪着眼冲向毛贼,用尖尖嘴狠狠的啄它,痛的毛贼咧嘴叫唤。但是毛贼就是不认输不后退,越战越勇,围着公鸡猛叫着兜圈子,这让公鸡的颜面尽失。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公鸡骂架的声音远远比不过一只狗。有一次公鸡正在啄青草吃,这毛贼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猛的一下子咬住鸡的脖子!公鸡登时两眼就开始翻白眼了。发生了这种情况,让我大喜过望,以为马上就可以有鸡肉改善一下伙食了。可惜我妈妈发现了,她冲了过来,制止了毛贼的杀戮。我妈妈一边驱赶毛贼一边批评我:“你傻站着干什么?没看到咱们家的鸡快被狗咬死了吗?”
我强词夺理来掩饰自己想吃鸡肉的邪念,说:“它们在进行武林争霸,我不参与,当这种武林霸主我不稀罕。”
我妈妈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没办法,我再傻再馋也是她亲生的。
言归正传,且说我们家的大公鸡被毛贼咬了个下马威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家的鸡鸭鹅都知道了这件事,它们在毛贼面前再也不敢放肆,都敢怒不敢言,看见毛贼就像看见了日本鬼子一样,吓得四散逃跑。
幸好毛贼不主动去咬鸡鸭鹅,这条只知道吃玉米糊糊、红薯、南瓜的狗还不知道鸡鸭鹅可以吃,不然毛贼在我们家真待不下去。
平平淡淡的过了一个月,有一天鸡窝那边又传来许多鸡尖叫的声音,我以为鸡和狗又开始干仗了,连忙跑过去观战,等着狗把鸡咬死之后再名正言顺地把鸡炖了。但这次出乎我意料:不看则已,一看吓我一大跳!原来是一条大黑蛇进了鸡舍!我吓得大叫:“哎呀!啊呀!”蛇扭过头,冷冷的很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吐一吐信子,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我吓得打算逃之夭夭。说是迟那是快,我看见毛贼箭一般的冲进鸡舍!我远远的看着,不知这毛贼哪来那么大勇气去挑战一条大黑蛇的权威!蛇可不是吃素长大的!它张大嘴巴,把头一伸一缩,企图生吞毛贼。毛贼围着蛇绕圈子,弄的蛇眼花缭乱、无从下口。
鸡鸭鹅向我叫唤,我也知道它们是在向我求救。我也想救它们,但是我无能为力呀!因为我也怕蛇呀!
又过了一阵子蛇被狗绕蒙圈了,它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维,就那么十几秒的时间,毛贼找到蛇的一个破绽,一口咬到了蛇的七寸要害!但蛇不缴械投降、还在做垂死挣扎,它的身体死死的缠住毛贼,毛贼被缠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毛贼就是不松口!我连忙找一根棍子,打算把蛇打死。又苦于投鼠忌器,怕伤了毛贼。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与毛贼有过矛盾的大公鸡跑过来帮忙啄蛇。在鸡鸭鹅的帮助下,蛇终于死了。我壮着胆子用棍子挑开死蛇的时候,毛贼在我身边跳来跳去的撒着娇邀功请赏,它可能以为我会表扬它勇敢,尽管我确实认为毛贼很勇敢,值得表扬,我应该奖励它一块熟土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突然间想起了许多年前我们家那只被狗咬死了的羊,我对狗又无比讨厌了,所以表扬毛贼的话到我嘴边就变成了:“你得瑟些什么?看家护院是你的职责。”
不过毛贼勇战黑蛇并取得最终胜利,我爸爸浓墨重彩地表扬毛贼大无畏的精神。
毛贼咬死一条蛇,也并不能说明就有老大的资本。我们家的牛和羊的毛贼始终嗤之以鼻。毛贼围着牛叫唤的时候。牛冷冷的看它一眼,摇一摇尾巴,抬起一条腿,随随便便就把毛贼踢飞了。但是牛不像狗那么闲,它除了吃草就是干活。这毛贼又不用犁田,它足够的时间骚扰牛,最后牛也烦了,对狗尽管不服,但也不再挑战。
羊也不用犁田,它就足够的时间与狗较量一下。羊只会用头顶撞毛贼,与狗打架前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输。但狗比羊有耐力,毛贼乘羊低头吃草的时候,趁机咬住羊的脖子。最后,羊对毛贼也俯首称臣了。
毛贼当我们家家畜家禽的大哥,最大的强敌就是我们家的猫。要怨也怨毛贼运气不好,它偏偏遇到我们家的这只猫。我们家的这只猫与众不同,它是我姑姑家所抛弃的猫。我们姑姑家的老鼠都被它吃灭绝了,就连在我姑姑院子里玩的小鸟也多次惨遭猫的暗算,是因为这只猫喜爱吃鸟和鸡,所以我姑姑打算把这是凶残的猫就地正法。是我把猫带到我们家里来的,因为我超级喜欢这只猫,它飞檐走壁,让我拍案叫绝!所以我给我们家的猫取名为“赛李广”。
因为赛李广长期吃血淋淋的活物,所以它的体型硕大,毛贼小时候比赛李广略小一些,我经常看到赛李广与毛贼打架。赛李广是个江湖高手,毛贼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于是我经常看见我们家的狗被我们家的猫欺辱。毛贼常常被猫挠的旺旺直叫,十分狼狈。毛贼是个皮糙肉厚的贱骨头,打死不求饶,明知不是赛李广的对手,还有事没事找赛李广pk一下,往往是自取其辱。有时毛贼被猫咬破了脚,好几天用三条腿走路,也不知悔改。再后来狗长大了,我多次看见毛贼把赛李广咬破了脚,我把毛贼狠狠批评了一顿。,毛贼和赛李广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战斗,在家里,它们俩一见面就吵架。猫和狗打架属于内战,但对外,它们又是很团结的战友。经常内应外合扫荡一切外部恶势力。
我们家的老鼠运气是最背的,它们前有恶猫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后有恶犬穷追不舍、苦苦相逼。老鼠的生存环境十分险恶,不到三个月时间它们就销声匿迹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邻居家的老鼠后来也被我们家的猫和狗消灭干净了。邻居家的老鼠十分委屈,它们比窦娥还冤啦!它们并没有吃过我们家一粒粮食,却被我们家的猫和狗逼上梁山,亡命天涯!
……
毛贼用它的执着,守护了一方安宁。对于一条狗来说,这就是它的事业。毛贼不仅注重事业,而且也很重视爱情。毛贼所管辖的地盘较广,它整天就像一个派出所所长,喜欢巡查它所管辖的区域。只要毛贼一叫唤,其它的狗也跟着叫唤。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让毛贼处于一线战备的状态,于是毛贼树敌越来越多,就连那些拉帮结派搞政治的腐败分子对毛贼更是恨之入骨,村干部大选举前夕,毛贼常常发现之后就叫嚷不停、不给别人丝毫面子,这让那些想走法律漏洞的人不敢妄为。有一次一个腐败分子给毛贼一块五花肉,毛贼看都不看一眼。那人觉得毛贼的举动很奇怪,皮笑肉不笑的问我:“你们家那条狗真是比猪还笨呢!我丢一块肉给它吃,它都不知道吃。”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尽管我对毛贼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也不想别人毒死它。我绝对不能告诉别人毛贼是吃素的。如果我告诉别人毛贼鲜为人知的食谱,别人会不会在这些素食中放毒呢?——这个说不准,反正知人知面不知心,防火防盗防小人。
毛贼与我的其他家人很亲近,但它对于我却退避三舍。面对我因对狗的偏见而一再否定毛贼,但毛贼总是默默无闻的干着它认为该干的事,同时尽量小心翼翼的与我相处。因为我非常讨厌狗在屋前屋后大小便,所以毛贼强忍着大小便至到傍晚我们把栓它的绳子解开,它才飞快奔向山上的小树林方便。毛贼方便完之后,它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在我们家门前的来来回回奔跑,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晚上,毛贼在我们家周围来来回回跑上好几圈做了热身运动之后,它就忙着去山上撒尿标记好,或者与其他公狗约战打架。毛贼有一点值得点为我为了点赞的,就是它对异性的关爱。母狗无论长得美与不美,无论身材好不好,无论年轻不年轻,它都会怜香惜玉,极尽所能的去讨好。它送女朋友的礼物最起码也是一只大老鼠,这是别的公狗所无法达到的境界,因此毛贼比较受欢迎。由于毛贼择偶标准不挑不选、老少通吃、来者不拒,所以毛贼的女朋友很多,这就惹火了其它公狗。公狗们常结伴找毛贼挑战。毛贼个头不大,自然不是它们的对手,但毛财头脑灵活,无论是逃跑还是追击速度极快。但由于它不服输,只要没打死,就往死里打,所以毛贼经常被咬得遍体鳞伤。有一次毛贼的耳朵被其他狗咬掉了小半截,即便如此毛贼还是不愿意把自己女朋友拱手相让。毛贼样子尽管样子很丑,但居然把这个区域的所有母狗都纳为妻妾。这么多妻妾,毛贼忙得不亦乐乎,除了看家,它还要挖其它公狗的墙脚和防止其它公狗挖它的墙脚。比如村长家的狗“赛金莲”就是毛贼挖墙脚挖出来的女朋友。
赛金莲这只小母狗就是个红颜祸水,毛贼也为了它不少挨了不少的公狗撕咬,多次身重伤。有很多时候毛贼为了防止公狗挖他的墙角,誓死捍卫。赛金莲不但不帮自己老公毛贼打架,而且还屁股一扭一摆,很骚气的勾引其它的公狗。我很看不惯像赛金莲这种不守妇道的狗,所以我再三告诫毛贼,不要对赛金莲这种狗上心、分手算了。与赛金莲在一起,等于是开了一家绿帽子加工厂。可是毛贼就是听我的话,经常给赛金莲送死老鼠献殷勤讨好,送死老鼠也就罢了,毛贼居然好几次是把很不容易逮到的野兔送到它们家去了。
有一天傍晚我从外面回来,远远的看见三只又高又大又肥的狗,把毛贼团团围困、轮番撕咬,我一看这阵势,估计这毛贼小命难保,就捡起石头丢了过去,为毛贼解围。别看毛贼平时与我不太亲近,但它还是知道我是它的主人,它很可能以为我和它是一伙的,我会帮它去打退其它的狗,突出重围的毛贼却又开始追赶其它的狗!我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狗仗人势。天哪!这毛贼居然把我当成了它的战友,我是帮还是不帮?我举棋不定。我不帮毛贼,毛贼很有可能被咬死。我如果去帮忙毛贼打其它的狗,于道理上说不通,而且这样很容易与其它狗的主人产生矛盾。我连忙叫住毛贼跟我一块儿回家。可惜我平时与毛贼交流不多,我的话它好像听不懂一样。毛贼在追赶比它大一倍的狗。别人家的狗往自己家里跑,毛贼也去追,我更加不能去帮毛贼了。我可不想因为狗的事情与其他邻居发生矛盾。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赛金莲正好路过。我灵机一动,假装捡石头砸赛金莲,接下来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赛金莲娇滴滴的叫了两声,毛贼就跑过来救援了。它一看见是我假装打赛金莲,毛贼就知道上当了,只好老老实实被我抓着脖子上的项圈拖回家。我自认为我救了毛贼,毛贼却对我瞪眼睛生气。
毛贼最大的假想敌是一只比特犬,比特犬是世界上第一猛犬,藏獒都打不过它。有一次我舅舅要去我表弟工作的地方住几个月,他走的时候把他们家那条比特犬寄养在我们家。因为这只比特犬是一只外国狗,于是我把它取名叫做“洋鬼子”。比特犬洋鬼子用很粗的铁链拴着,我们也不敢把它放了让它做户外运动,这么大的狗,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洋鬼子尽管被我们拴在院子里,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洋鬼子的魅力四射,不到几天就把我们村所有的母狗都被迷倒了。洋鬼子见过大世面,镇得住场子、坐怀不乱装清高。母狗们柔情似水的去看望洋鬼子,这让毛贼感觉头上绿帽子太多了,很恼火。其他公狗一看见洋鬼子那么高大的个头,那么大的嘴巴,都也不敢来挑战洋鬼子,都夹着尾巴逃走了,只有这毛贼醋坛子打翻了,它不服输,当看见自己女朋友居然当着它的面与洋鬼子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毛贼怒火中烧,洋鬼子居然抢它的地盘和女朋友,它就是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毛贼向洋鬼子狂叫,那凶狠的程度简直就如河东狮吼。洋鬼子对又矮又小的毛贼不屑一顾,面对毛贼的谩骂,洋鬼子眼皮都不抬一下,十分霸气样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好像很有素质很有涵养的模样。这些更加让小母狗们痴迷。有几只母狗居然还想赖在我们家过夜!我只好拿着棍子吓唬它们,才把他们赶走。
晚上我们把栓毛贼绳子解开,让毛贼出去做户外运动。但自从洋鬼子入驻了我们家,毛贼上山排便之后就马上回家,远远的对洋鬼子叫嚷,蹦蹦跳跳做出很凶的样子,不停的挑衅。最开始洋鬼子装清高,它对毛贼侧目而视,满不在乎,但没有几天洋鬼子终于被毛贼惹怒了!它生气地稍微用了一下力,铁链就断了!洋鬼子也不叫唤,闷声不响,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口就咬住了毛贼的脖子,毛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洋鬼子咬的不出声了,嘴也歪了,眼睛也开始翻白眼。幸好我爸爸及时发现,拿了一根扁担冲了上去打退洋鬼子,这才救出毛贼。毛贼自从那一次脱险之后,对我爸爸格外亲,有一次毛贼居然给我爸爸从山上叼回一只死老鼠当礼物!我生气地狠狠批评了毛贼一顿,但我爸爸还是被毛贼感动了,他说毛贼非常通人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老鼠它自己都舍不得吃,尽管我们觉得毛财的礼物廉价和匪夷所思,但是这是它唯一拿得出手的礼物啊!就我爸爸这么一说,我居然也被感动了,后悔自己对毛贼不太友好。
为了平息洋鬼子带来的一系列风波,我们只好把洋鬼子关进一个闲置的猪圈,让洋鬼子整天与猪为邻居。毛贼也眼不见心不烦,也见好就收。它又开始了挖墙角和防挖墙脚的事儿。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久经沙场的毛贼,年轻时确实风光了几年,后来因为它的年龄越来越大,干什么事力不从心。毛贼渐渐的不能满足它众多女朋友的各方面需要,所以常有女朋友红杏出墙,个别过分的女朋友“红杏出墙”连“院墙”都快“翻”烂了……一些年轻而且高大的公狗时常组团来挑衅毛贼的主权。毛贼女朋友与挑战者里应外合:毛贼后院失火,前线告急,首尾不能顾及!……毛贼打不过挑战者,又不肯把女朋友拱手相让,事件发展结果就是毛贼输得很惨,惨不忍睹!毛贼经常在谈恋爱的时候被三四只公狗围困撕咬,苦战不得脱身,最后终于出大事了!
有一天早晨我爸爸习惯性的走向狗窝,准备给毛贼拴上绳子的时候,惊叫道:“啊!毛贼你怎么了?!毛贼你怎么了?!”
我爸爸的声音沙哑又着急,我也三步并成两步连忙走向狗窝。年老的毛贼经常受伤,渐渐的,大家都习惯了它伤痕累累,但是这一次我预感到毛贼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也就是在那时那刻,我发现自己开始担心一条我比较讨厌的狗了,原来我在我心里也是比较关心毛贼的。
我非常担心的毛贼的安危,毛贼已经改变了我对狗多年的积怨和偏见,曾经我是那么那么讨厌狗,现在我却真的去担心一条很丑陋的狗,担心它、为它祈福:“毛贼啊!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牵挂你,我心里其实早已把你当成了朋友,出于面子,放不下面子,我把我的真心不珍藏不露任何痕迹。我冷漠里面孔和我不屑的眼神,只为隐藏一颗火热的心!多少次,我几乎没有办法对你的冷漠再坚持下去了,你多次伤痕累累的回家,我却冷嘲热讽,其实都是违心的话,你知道吗?我早就想向你解释,我可以忘记从前,我们可以握手言和。在我心中,你的地位和我其他的朋友如牛、羊是一样的!甚至是和我那个名叫大黄的牛一样重要!”
多少次毛贼强忍着痛疼也要回家,这种对家的忠义,很早就感动了我,我也很早就改变了对狗的看法,苦于没有很好的台阶,或者有很好的台阶我又不好意思放下自己面子去承认自己对狗错误的偏见,所以我对毛贼不够友好。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毛贼:“你是一条忠义的好狗,是你改变了我对狗的看法!”
我想,如果上天再给一次与毛贼相处的时光,我一定要和毛贼坦诚相待,我会好好待它。
……
我走向狗窝,远远的看到在狗窝边上有一滩血迹,卧在血泊之中的毛贼奄奄一息。
我爸爸悲伤不已,抱起毛贼走向房间里。我爸爸说:“毛贼这次又受伤了,我去弄点药,给它包扎一下。”
这次我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反对,我也没有嘲讽取笑毛贼。我对我爸爸说:“爸爸让我来抱它吧。”
对于我态度的转变,我爸爸说:“毛贼很瘦,我抱得起。”
我待毛贼态度的转变,我爸爸没说什么,也许他早就认为对毛贼早该如此,但也或者他只是想去抢救毛贼,其他什么都没想。
毛贼很瘦,个子又小,它半闭着双眼。毛贼的腿有一条腿已经断掉了,另外另外三条腿也在流血。毛贼背上和肚子上都有伤口,肚子被咬穿了一个大窟窿。
我很担心毛贼这次是否能平安度过这一劫,毛贼受这么重的伤,它回家后又强忍着伤痛也没有呻吟,它是怕吵醒主人的睡觉啊!毛贼,一条很坚强的狗,生命垂危也不流一滴眼泪,但我爸爸抱起它的那一刻,毛贼居然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我爸爸怀中,轻轻的发出嗡嗡的呢喃,毛贼落泪了!——毛贼,一个硬汉子!一个流血不流泪的从不相信眼泪的狗,居然在我爸爸怀中,泪如雨下!一条狗居然落泪了!我原以为一条狗是不会落泪的,因为它仅仅只是一条狗,它不是人啊!谁会想到一条狗居然有这么丰富的情感啊!
我觉得我的鼻子有些酸了,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鼻子,这才发现我的脸上早已挂了冰凉的泪。
远远的,我看见我妈妈和其他的家人闻讯从楼上下来,忙碌着给毛贼用碘酒消毒和用砂布包扎。湘西的农村是没有宠物医院,我们也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的办法,尽自己所能去挽救毛贼的生命。
我没有勇气走进房间去帮毛贼,我生怕在家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我流着泪默默的离开了。
我顺着血迹,追根溯源,我发现从村口的村长到我们家那么远的距离,一路都有血迹!其中有几处是一滩血,有的血还没有完全干,让人触目惊心!
我正悲伤不已,在山上干活的赛咬金两口子看见了我。赛咬金兴致勃勃的问:“美华,你们家的狗还活着吗?你们家的狗别看那么小,还很勇敢喔!我昨天晚上回家看见你们家的狗和村长家的狗在谈恋爱时被四条狗围追堵截猛咬!那悲壮的场面看着就可怕呀!你们家的狗也真是个痴情的汉子,为了女朋友不受到伤害,心甘情愿趴在女朋友背上让别的狗一阵撕咬!你们家的狗这么忠于爱情,真不愧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我悲愤不已,质问道:“你怎么不帮忙赶走其它的狗呢?”
赛咬金阴阳怪气地说:“那么混乱的场面,谁不害怕呀!”
对于赛咬金这种人,我打心里不喜欢,所以和他这种讨厌的人说话,说半句都嫌多。
毛贼生命垂危,我心里很难受。尽管我知道毛贼被咬的原因了。
我与赛吱金的谈话惊动了村长家的狗赛金莲的美梦。村长家马上传来狗叫声,一听就是赛金莲这条狗叫的声音。赛金莲是我们家毛贼最宠爱的老婆。赛金莲身材很好、非常可爱,就是作风不太正派,它利用美色勾引了毛贼,让毛贼为它卖命,可它却又不守妇道,到处招蜂引蝶劈腿搞婚外恋。赛金莲经常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公狗玩暧昧,关系搞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毛贼为了救赛金莲生死未卜的时候,水性杨花的赛金莲也不去看它一眼,让居外人也觉得婚姻的忠诚度让人心寒!
气头上的我真想给赛金莲两耳光:“赛金莲这种不守妇道的母狗,人人得而诛之!”
我爸爸的电话告诉我:“毛贼抢救无效死亡。”
我不禁失声痛哭,说:“毛贼死了?它太可怜了!我刚才看见这一路都是毛贼流的血,一至都担心它能否渡过这一刧……”
我悲伤逆流成河。
这个时候偷听到我讲电话的塞咬金欣喜若狂的问道:“美华,你们家的狗被咬死了吗?唉,反正狗己经被死了,你就节哀顺变吧!你把它卖给我炖萝卜吃,我给你200块钱!”
我生气的瞪了一眼赛咬金,说:“我们家的狗不卖!”
赛咬金讥笑道:“给你钱都不要,笨……”
我没功夫搭理赛咬金。我打电话给我爸爸说:“我们把毛贼埋了吧,让它入土为安。”
让毛贼入土为安,这也是我的良心发现,我最后一次能为它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毛贼尽管长得丑,丑的对不起观众,但是它心灵是美丽纯洁的。毛贼忠于职守,它就是被咬成重伤生命垂危,再远的路程也会回家。这对于一个被咬破腿只剩一条腿可以挪的狗,回家的路是相当漫长的。但毛贼依然决然的回家。从流在路上一滩又一滩的血泊来看,毛贼很可能是在路上昏死过去几次才回到家。
毛贼生命垂危也没有忘记它的本职工作,就是马上死亡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毛贼没有力挫群雄,过关斩将凯旋而归的实力,但它千里走单骑也要回家站好最后一班岗!
从村口到我家,翻山又越岭,对于一条狗来说,不亚于一场马拉松赛跑的路程啊!毛贼是用生命完成了一条狗对忠义的马拉松!
毛贼用它的忠义重新素描了情谊的风景线,它值得我去点赞!
忠诚的丑狗毛贼,被咬成重伤,生命垂危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它用它的生命改变了我对狗的偏见。在毛贼死亡之后,我们家又养了别的狗。我给予狗狗的伙食也越来越好了,特别是在猪越来越娇生惯养,吃剩饭剩菜剩饭的容易生病的大环境下,狗狗吃的伙食相对以前来说,更是好了很多。甭管猪骨头、鸡骨头还是鸭骨头,狗吃得是津津有味,咯嘣咯嘣脆。套用一句广告词就是:牙好,胃口就好。
毛贼为了捍卫它的爱情壮烈牺牲之后,我们家养的第一只狗智商很底,蠢得很,呆头呆脑连看家都不懂,让人不得不气愤,被我取名为:“蠢得很”。蠢得很脸盲,对于来我们家的陌生人,它也无动于衷,叫都不叫两声,我真的为它的智商担忧。像这么一只比猪还蠢的狗,什么事都不会干,迟早会被快节奏的时代所淘汰!
我爸爸同情心很大,他很包容蠢得很,我爸爸说:“蠢得很的父母是近亲繁殖,它原来的主人都不想要它,认为它长不大,要丢掉它。但是被我们家捡过来养,它会吃会喝,也长大了。所以只要我们不抛弃它,它还是有生存空间的。”
我认为蠢得很这么一直笨得出奇的狗是难以挑起看家护院的重任的,它长到一岁也不知道看门!见了陌生人也不叫几声!这只狗长大了也没什么出息的!我觉得养这么一只不称职的狗是浪费粮食,不如把蠢得很送给那些“爱狗人士”。
我爸爸不同意把蠢得很送人。我爸爸说:“别人不一定像我们这样善待它,况且蠢得很憨不知道变通,更加难以改变它变成一锅火锅的命运了。狗与主人要从小有培养感情,难道你忘记了那只比特犬的洋鬼子吗?所以不能把蠢得很送人,把它送人等于直接要了它的命!”
——比特犬“洋鬼子”是我舅舅家养的一只外国狗。据说比特大是世界第一猛犬。比特犬洋鬼子曾经寄养在我们家,给我们家带来诸多不便,所以我舅舅第二次离开家去我弟表弟那里小住的时候,他们家的狗就半卖半送的给了另外一个亲戚,结果这只曾经战功赫赫的比特犬,不出两个月就被这个亲戚配以花椒大料一锅煮了。
比猪还笨的蠢得很,尽管不招人待见,但我也不希望它被别人一锅煮了。然而把蠢得很放生也是不可能的,我没见蠢得很抓住一只老鼠!如果它的野外生存技能为零,放生等于直接要了它的命。我们家实在没有更好办法,也只好把蠢得很养着。
我们湘西绝大多数农户人家都会养狗,不是我们那里小偷多,也不是我们那里的人太无聊养狗玩,养狗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防御野生动物,比如野猪、狐狸、黄鼠狼等等,野生动物常常在农民家翻墙入室搞破坏,狗就相当于报警器,可以让主人起早作好防备。
我们家毛贼被咬死之前,甭管什么野生动物都不敢骚扰我们家,后来,我们看家护院的重任落在蠢得很身上之后,特别是在我们家的猫“赛李广”离家出走之后,我们家的鸡鸭鹅经常被狐狸或者黄鼠狼叼走。——因为我们家的鸡鸭鹅不讲究卫生,所以鸡舍在距我们家房子右前方100多米的地方。这么远的距离,也给偷吃鸡的动物可乘之机。等我们从睡梦中被鸡的呼救惊醒,冲到鸡舍时,鸡舍早己血迹斑斑、一地鸡毛了。鸡丢了,而蠢得很却沉默是金,不太管事,让人生气。
有一天我接我那个还在上学前班的外甥女回家,路过邻居翠花家。翠花家有一只正在月子里的狗妈妈,我与翠花聊天之时,我外甥女她我抱着一只狗宝宝玩,吓了我一跳,生怕狗妈妈护犊子咬人。大多数狗狗都会有产后抑郁症或者是神经过敏,生怕别人抢走它的孩子,哪怕是一丁点风吹草动,它们就觉得是晴天霹雳。这些狗妈妈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其攻击指数为十颗星,它们就如烟硝烟弥漫的火药库,随时准备爆发,我们可惹不起这些狗狗。于是我命令我外甥女马上把小狗放下。
翠花看了看我的外甥女说:“你那么喜欢它,你就把它抱走吧!”
我外甥女祈求的看着我,对我说:“姑姑,我们把小狗养着吧!”
我很为难,家里有一只狗,已经够了,多养狗就是浪费粮食。蠢得很本来就不聪明,不讨别人喜欢,那么有了其它的狗顶替的工作岗位,我们家还能像以前那么宽容它吗?蠢得很,对于我们家来说,它只是我们家的一个过客,但这个蠢得很,我们却是它的全部啊!外甥女见我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央求我说:“这狗狗好养活,它看见我手中有一块饼干,就自己跑过来了,你看它跑起来多好看,一蹦一蹦的,而且速度也非常快。”
我害怕不收留这只小狗,我外甥女会哭闹,只好勉强答应外甥女的要求,于是我随随便便给小狗取名字——“跑得快”。
跑得快,长大以后能否当好蠢得很的战友,是我们在全家关注的问题,我们从它遗传基因上分析,跑得快的父母都个头瘦小,它不可能转基因长得很高大。就我们家的经济实力,我们家也不可能花时间和精力把它培养成一只斗狗。
跑得快的发展趋势取决于它自己。跑得快来到我们家吃的第一餐饭,已经到了是下午,基于它初来乍到,我们为了表示对它的友好,我把吃剩的骨头分为两份,一份给跑得快,一份给蠢得很。
蠢得很已经是长大了,牙齿也结实了,所以它分到的骨头比较大;跑得快,刚满月,个头比较小,就给小块骨头。我们所以把狗骨头分开,是担心蠢得很以大欺小。尽管蠢得很比较笨,但是也不可以小瞧 再蠢的狗,也对来抢它碗中的食物的不速之客会大打出手,让我们大跌眼睛的是跑得快偏要跑到蠢得很身边,抢蠢得很的那一份子,蠢得很这时满脸不高兴,狠狠的瞪眼睛,以警告跑得快。
可是跑得快不识趣,反而挑衅的对着蠢得很龇牙咧嘴,跳来跳去的叫嚷着。最后蠢得很也被惹火了,瞪着眼,从喉咙中发出粗重的低吼,算是警告。跑得快这才意识到自己个头小,还刚满月,不是蠢得很的对手,只好灰溜溜的跑到自己碗中,去吃属于它自己的那一份骨头去了。
我还在吃饭的时候,院子里传来我爸爸的声音,他问之为:“你们是谁把骨头倒在狗窝当中的呀?这样会倒骨头会招惹来蚂蚁的!”
我们家都说不是自己倒的,于是我跑到狗窝边一看,那个用水泥砖头砌成的狗窝,除了一件烂棉衣之外,确实有一堆吃剩的肉骨头。究竟是谁把肉骨头倒在狗窝里面,而且还忙得整整齐齐的?我大惑不解。我爸爸大山里的晚上很寒冷,所以他把狗窝里放一件不要了的旧棉,可以让狗狗当被子垫,预防感冒。至于肉骨头怎么出现在狗窝里,他也不知道。
我躲在一边细细地观察,想抓个现行,看谁还想抵赖!我首先怀疑的是我小孩或者外甥女往狗窝里倒骨头,小孩子嘛,一颗童心,会可能担心跑得快那么小,会被蠢得很欺负,于是想给跑得快开小灶。
过了很久,我发现孩子们并没有往狗窝里丢骨头,狗窝里的骨头实际上是乳臭未干的跑得快的“杰作”:跑得快把属于它的那些骨头,一块一块的叼进狗窝里去的!没想到跑得快这么小就这么自私,我当然毫不留情的当着众人把跑得快一顿数落。跑得快过才灰溜溜走开。
不久,我发现有很多蚂蚁兴高采烈的排着队去狗窝那里,我再仔细查看了一下狗窝,确实也没有发现骨头,这就奇怪了,蚂蚁为什么去狗窝家做客?它们是吃错药了还是哪根筋搭错了?我顺着蚂蚁的路线按图数据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跑得快把吃剩的骨头藏在棉被下。跑得快千山算计万算计,唯一纰漏就是蚂蚁!它的轨迹被蚂蚁发生了,我通过蚂蚁的行动发现了跑得快私藏粮食的阴谋。
自从我发现跑得快私藏粮食之后,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个跑得快,它这么小就这么爱耍心计,自私自利,毫不讲理,实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去喜欢它。
跑得快假公济私的事让我很不愉快,那么跑得快忘恩负义枪蠢得很的狗窝,就让我更让我恶心了。我们家那个狗窝只有一间,跑得快到来之前这个窝棚属于蠢得很的,跑得快来了之后,我担蠢得很欺负比它小很多的跑得快,希望他们俩和平相处同住一室,毕竟狗窝还是很大的,可以住下两条狗。
跑得快到我们家的当天夜里,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我听见狗窝那边传来狗的叫声,我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跑得快的声音,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向狗窝。因为我猜测肯定是蠢得很在欺负跑得快,不让跑得快进狗窝避雨!天上下雨,晚上又这么冷,蠢得很让乳臭未干的跑得快在外面受冻,于心何忍呀?!我拿了根棍子打算教育一下蠢得很该如何去团结友爱。
我远远的看见蠢得很站在狗窝外面,它想把头钻进狗窝里面避雨,哪知这跑得快站在狗窝门口,凶狠的嚎叫着不让蠢得很避雨!跑得快鸠占鹊巢,独霸狗窝!对于跑得快的这种自私行为,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我觉得必须教育它才行。但苦于跑得快还小,我只好把蠢得很牵到屋檐下面,让它避雨。蠢得很比跑得快大一些,免疫力应该好一些,也只有暂时委屈它了。从那以后,狗窝就完全被跑得快占为己有,蠢得很再想回离呆一会儿都不行,被跑得快视为侵犯主权和私闯民宅,进行非常野蛮驱逐。跑得快非常强势,不讲江湖道义,跑得快这种不要脸的狗,真不讨人喜欢。
蠢得很确实对跑得快很宽容,无限宽容到最后是跑得快得寸进尺、以小欺大,经常欺负蠢得很。蠢得很对跑得快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以理解为大人对小孩的宽容,这在狗狗的世界中,并不多见。我经常看见蠢得很侧卧在地上,很安详的看着熟悉的人和景物,跑得快就很娇生惯养,它怕冷,它是不愿意躺在地上的,它通常是理直气壮的一步一步踩到蠢得很身上,然后把蠢得很当成真皮沙发,舒舒服服躺上面。跑得快躺在蠢得很肚皮上面睡觉,这种得意的程度,让天下所有的人都会觉得太过分。蠢得很和跑得快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它们,也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评价它们,就们就是那么无拘无束的活着。
大狗蠢得很蠢得出奇,常被乳臭未干的小狗跑得快欺负,让人怜其不幸,怒其不争。小狗跑得快,从小自私自利,喜欢玩心眼,常常耍小聪明,绿茶婊,为人所不齿。随着时间的流逝,蠢得很越来越老实,跑得快越来越奸诈。这两条狗的矛盾越来越大,经常因为一块小骨头大打出手,但是每次都是跑得快赢了蠢得很勒,蠢得很眼巴巴的看着跑得快吃得津津有味,只有流着流口水,舔舔嘴巴的份。更气人的是,好几次蠢得很,已经把骨头吃到一半,不幸被跑得快看见了,跑得快马上跑到蠢得很面前来抢食,最后跑得快把蠢得很叼在嘴巴里的骨头给抢去了!
无论是蠢得很还是跑得快,都爱吃肉,或者没有科多少肉的骨头,都不吃南瓜和红薯,更不用说,让它们吃萝卜白菜。就节约方面,它们这里远远方面远远比不上我们家曾经的忠狗毛贼。
蠢得很和跑得快很少去抓老鼠,一方面自己家没有老鼠可抓,另一方面邻居家有老鼠它们又懒得管,它们不会花半点力气去抓难抓的老鼠自己吃,更不要说把老鼠当成礼物去追求别的小母狗了。我的邻居们早就习惯了毛贼抓老鼠的风驰电掣,对于一下子对于懒惰的蠢得很和跑得快,很不满意。他们时常当着蠢的狠和跑得快的面,对毛贼抓老鼠的优秀事,浓墨重彩,大赞特赞,旁敲侧击我们家现在养的狗太无能了。蠢得很和还跑得快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的干它们喜欢干的事。
我也曾经高度怀疑我们家狗的工作能力,不捕老鼠也就算了,捕老鼠只能算做狗狗们的业余爱好,那看门是它们的本职工作,可是它们却干的一塌糊涂,这就有点过份了。蠢得很脸盲,傻傻的分不清敌我,见了谁都摇尾巴。跑得很快很势利,很容易被收买,别人给它一块饼干吃,它就不叫唤了。别人提着有东西来我们家,它就高兴地很摇尾乞怜,但如果别人从我们家提东西走,那就不行,跑得快非常愤怒的咬着东西不放。通情达理的人只是笑笑,不通情达理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家我们特意唆使狗这么干的,因此还让我们家得罪了一些朋友。天地良心,跑得快这么贪财势力,真不是我们调教出来的啊!
由于只不是望不上两条狗看好我们家大门,我们也只好提高自家的防御的体系了。特别是鸡舍,我老爸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可以关的门,防止黄鼠狼和狐狸来偷鸡。我认为我们家的两条狗能力太差了。但有几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
第一件事是有一次一只山上有一只不安于现的刺猬,可能是觉得在山上太无聊了,居然跑到我们家院子里来找刺激。这时蠢得很正百无聊赖的打盹,当它看见一只浑身长刺儿的东西在它眼皮下面溜达,它一个激灵,来了兴趣。它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站了起来,双目圆睁,围着刺猬转了好几圈。就连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我都替蠢得很捏了一把汗,心想这么蠢的一只狗肯定不会被刺猬扎伤,它那么蠢 如果将刺猬一口咬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正想制止悲剧的发生,这时只见蠢得很伸出前爪轻轻的碰一碰刺猬,刺猬马上缩成一团,刺猬身上的针一根一根竖起来,面对连种连草原上狮子都不轻易惹火的刺猬,蠢得很却不收回爪子,它对我的命令也根本不理睬,——它全神贯注在挑战刺猬。
刺猬面对狗的挑衅,以退为守,闭关不出,缩成一团。蠢得很看见刺猬变成这么一个球样,错愕片刻。蠢得很沉思片刻之后,轻轻的用爪子把刺猬推向院子外的斜坡,然后把刺猬推下斜坡。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刺猬往下滚的时候以为是逃出了狗爪,放下戒备,精神一下子放松警惕,轻敌了,它在往下滚的时候,露出了它柔软腹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说是迟那是快,蠢得很像箭一样冲向刺猬,一下子咬住刺猬的腹部,刺猬还没惊醒过来,它就被尖锐的犬牙开膛破肚,一命呜呼。
蠢得很非常熟练的吃着刺猬,看来它并不是很蠢。我以前只知道蠢得很蠢得像一头猪,但看到它妙杀刺猬,不由得猜想它会不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正所谓:“大隐隐于市”。那么,蠢得很究竟是不是一个低调的高手呢?
其实,蠢得很捕杀了一只刺猬的事,出乎我意料,令我对它刮目相看,我一度怀疑是不是以前的我小瞧了它,实际上它是一个很低调的“高手”。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多夸赞蠢得很几句,跑得快就如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冲到蠢得很面前,二话不说张嘴就抢刺猬肉。蠢得很对刺猬肉也很看重,当仁不让,死死地咬住。跑得快一脸不高兴,在蠢得很面前跳来跳去,凶狠狠的叫嚷,不知底细的人还会误认为是大狗蠢得很以大欺小,抢了小狗跑得快的食物呢!蠢得很受不了这个气,对着跳来跳去快跑得快吼了回去……蠢得狠这么一吼叫,嘴一张开,嘴里的肉就掉在地上,跑得快抓住时机,叼起刺猬肉逃走了。
蠢得很傻了眼,不知所措,但它看见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我时,可能觉得面子挂不住,一溜烟跑去追跑得快了。跑得快是很厉害的角色,它早就躲起来吃独食了,懊恼的蠢得很找不着跑得快,只好气势汹汹的对路过的鸡鸭撒气,吼叫着追赶一阵。我看不得那些以强凌弱的事情,于是我就很严厉的批评了蠢得很。蠢得很挨了我一顿数落,拉着脑袋,觉得它自己内外不是人,费力不讨好,气乎乎地在院子外面的一棵大树下生气去了。
我们家的两条狗在对外斗争中经常吃败仗。比如黄鼠狼就是它们难以战胜的强敌。黄鼠狼也不安好心的给我们家的鸡“拜过年”,蠢得很和跑得快也不管那事儿,面对黄鼠狼放臭屁这种纯天然的生化武器,两条狗熏得昏头转向,它们不顾一切的跑到一边去呕吐去了,跑得快和蠢得很对黄鼠狼的战斗没一个回合就决胜输:黄鼠狼不战而胜,狗狗们不战而败。
跑得快和蠢得很对外作战也有成功案例。有一次它们居然合起伙来对一只小野猪进行围追堵截,引诱到我们家的院子里来了。小野猪慌不择路,一头钻进就我们家的鸡窝!跑得快和蠢得很正打算瓜分它们的战利品时,被我看见了。我早就想吃野猪肉了,特别是小野猪的猪肉,听说其肉质很嫩……所以我对跑得快和蠢得很的战利品动了心,很不厚道的坐守渔翁之利,对小野猪来了个“瓮中捉鳖”。
蠢得很见我抢了它们的食物,对我瞪了几下白眼,气乎乎的走了。跑得快聪明些,看到大局己定,于是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在我身边摇摇尾巴,表示顺从。我也不笨,我看得出它还是不甘心的。
本来我是打算把小野猪洗剥干净后来做成烤全猪的,我正打算对嗷嗷叫的小野猪动刀子时,被我爸爸发现了。我爸爸心地善良,命令我把小野猪放生了。百善孝为先,我只好服从我爸爸的命令,放了小野猪一条生路。
我心里窝火,只好院子外面的树下生闷气。这时蠢得很和跑得快洋洋得意地在我面前打闹嬉戏,它们玩得很嗨,好像比以前更开心,似乎在对我说:“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抢我们的东西吃,现在你也没吃到吧?哈哈哈……”
综上所述这些都不是跑得快和蠢得很最让我不满的地方。有一件事,它们做得真不像话。事情是这样的:邻居家吴大爷说他们家的金毛犬感冒了,吃了几天的感冒药都没好,它连吃饭都没有胃口,整个狗狗瘦了一大圈。我说,还是我们家中华田园犬好养活,活蹦乱跳的从不感冒。吴大爷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以为我的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们家金毛犬像土狗一样放养,做好户外健身运动,提高身体素质,增加身体的对病毒的免疫力。当晚吴大爷就把他们家的金毛犬放了。金毛犬体型硕大如一头小牛犊,再加上它又饿了几天,所以它做了一下户外运动,活动筋骨之后,金毛犬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恢复了活力。它嗅着味儿就来到我们家找吃的。
湘西冬天晚上是很寒冷的,那一天我们全家很早就睡下了。半夜,我第六感觉狗窝那边的不太平,有事情发生,于是我去狗窝那边查看了一下。不看则已,一看我就上火:金毛犬在贪婪的吃我给我们家狗狗准备的夜宵!而我们家那两条狗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见我到来,它们底声叫了一声,提醒了金毛犬,金毛犬看到气势凶凶的我,夺门而出。
金毛犬逃跑之后,我气愤还没有消退。我对“软骨头”跑得快和蠢得很进行了非常严厉的批评教育:“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别的狗在吃你们的夜宵,你们自己却不反抗,还给它通风报信!你们要知道你们这种操作如果在战争年代,你们就是在通敌叛国!金毛犬尽管非常高大,但是金毛犬对于比特犬来说,它又算哪根葱呢?我们家以前的狗狗毛贼连比特犬都不怕,敢单枪匹马单挑比特犬,你们两条狗居然被一只金毛犬吓破了胆,你们两个真是个软骨头!”
我怒发冲冠,狗狗们却不以为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所以我认为与毛贼相比,蠢得很和跑得快只是长得好看一些而已,相他各方面都差远了。
在金毛犬抢吃夜宵的事情之后,我总觉得我们家那两条狗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像通缉叛国的汉奸,对它们越看越不顺眼。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理睬它们。跑得快和蠢得很照样打打闹闹、勾心斗角,我对它们的冷漠,它们也完全不在乎。
随着时间的推移,跑得快越长越大。最后它的个头和蠢得很差不多大了,但它依旧没有长胖,依旧一脸奸诈的模样,只要它转动一下眼珠子,它肯定又会想出一个什么坏主意来了。村民张三家有一只白色的小狗,娇滴滴的样子,取名为白雪公主,它是跑得快心中的女神。跑得快一看见它就像中了邪一样,顶礼膜拜,以吸引白雪公主的注意力。然而具千万宠爱于一身的白雪公主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个头小小的跑得快呢?它对跑得快视而不见。跑得快满腔热情想找白雪公主搭讪时,白雪公主板着脸极其厌恶的对跑得快吼叫,一幅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在这件事上,蠢得很倒是很聪明,它的聪明之处就是在于它有自知之明。白雪公主对它们不屑一顾,它也对于白雪公主不屑一顾!所以在气势上,蠢得很替跑得快掰回来一局,证明了我们的狗狗并不都是孬种。
不过,在跑得快不断的唆使下,蠢得很慢慢变了——由最开始的不食人间烟火变得越来越卑鄙了,它时常跟着跑得快到其它狗狗的领域中干坏事,不仅和其它狗狗的老婆谈恋爱,而且还把它们的食物吃了才走。正是印证了那句俗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谈恋爱方面,无论是蠢得很还是跑得快,追女朋友都很抠门,连一只死老鼠都舍不得送,就只想空手套白狼。按常规来说,它们这么抠门,当然谈不到女朋友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它们的女朋友比出手大方的狗狗毛贼,还要多得多。
我当然也不明白这么抠门的单身狗怎么谈得到女朋友的,于是我忙里偷闲,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不是母狗们眼瞎,而是跑得快带领蠢得很干坏事的手段太高明。
——我们家狗狗高明之处是时机选的恰到好处。母狗们尽管都是有老公的,但是它们的老公大多数都是三妻四妾,再加上母狗们的追求者常常挑战,它们长期进行殊死搏斗。大部分公狗在进行你死我活战斗的时候,蠢得很和跑得快就去找留守在家的母狗谈恋爱……蠢得很和跑得快心甘情愿充当狗狗世界中的“隔壁老王”这一不光彩的角色。它们往往不费一枪一炮就取得了“游击战”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对于狗狗的世界来说,真是:“只要时机选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在情场上蠢得很和跑得快意气风发,箭不虚发,屡试不爽。其它公狗们相互猜疑谁是“隔壁老王”,把对方往死里咬。如果它们知道干坏事的是个头小小的蠢得很和跑得快,肯定会死不瞑目。
蠢得很和跑得快干坏事屡屡得手,时间长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胆子大了,也就骄傲了、轻敌了、大意了,最后悲剧了。——人尚且有大意失荆州,狗若大意,那么小命就难保了。——蠢得很就是这么死的。
——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我正在火炉边烤火,看着电视,嗑着瓜子。跑得快飞奔入室,咬着我的衣服往外面拉。对于跑得快这一反常行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蠢得很肯定出事了,因为平时蠢得很和跑得快,尽管勾心斗角,内战不断,但是对外来说,它们是形影不离的战友。这次跑得快独自跑回家,却不见蠢得很的身影,那么蠢得很多半会凶多吉少。
我跟着跑得快跑过一个山坳,看见对面的山坡上蠢得很被两条狼狗追逐撕咬。我认出那两个狼狗是赛咬金家的狼狗,蠢得很体型比它们小得多,蠢得很自然是打不过两只狼狗的,它连忙卧倒四脚朝天露出腹部,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最曾经问过相关专家,狗的这种行为是在干什么,专家说那是狗在认输,相当于人类鸣金收兵、举手投投降,意思是:别打了,我认输,你是大哥,我是小弟。一般狗遇到这种情况这边会停止打斗,狗的争斗一般来说,分出输赢即可,不一定要争于对方于死地。
我看见蠢得很居然也懂这一种求生的诀窍,心想,蠢得很关键的时候还是算聪明,懂得怎么生存。
然而世界上的狗并不是一定都按规矩来,赛咬金家的狗就是这样,它们一口就咬住了蠢得很生命中最脆弱的地方——腹部。
蠢得很痛苦的悲鸣,我心如刀割,大声的朝赛咬金家的狗大声吼叫:“坏狗狗!住嘴!”
我的吼声在山谷中回荡,蠢得很在两条狗的撕咬下垂死挣扎,此时的它似乎也明白,它的认输服软不起任何作用,蠢得很停止一味的妥协,它开始反抗了!它开始发怒了!这就是生命力的顽强!蠢得很在回光返照之际,张开大嘴使劲的咬住狼狗的脖子上咬一口!狼狗被咬得皮开肉绽,落荒而逃。
另外一只狼狗傻了眼,也夹着尾巴逃走了,等我气喘吁吁赶到作战现场时,蠢得很因伤势过重,已经只有出气没有入气,没法救了……
我抚摸着血泊中蠢得很的头,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蠢得很用生命诠释了一条狗生存的不易和挣扎、反抗,它那血染的风采,仿佛在说:“我可以忍让,我可以一忍再忍,但是谁如果一定要将我逼上绝路,那就对不起,就算是以卵击石、就算鱼死网破,我也要反抗!”
跑得快也流着泪。蠢得很在主人的叹惜和战友跑得快的悲鸣之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蠢得很和跑得快一样,它们的个头小,其貌不扬,属于中华田园犬中的弱势群体,雪上加霜的是我的邻居们所养的狗一个比一个大,像金毛犬、牧羊犬、狼狗也是较为常见,而且很多人家养有两只狗,我们家的狗狗在“高手如云”的大山深处,就如在石缝里求生的蝼蚁,坚持才是唯一生存之道。天下的狗狗,又有哪只狗狗不想当狗狗世界中的武林盟主而雄霸天下呢?但是像蠢得很和跑得快它们自己没那么个实力的时候,也就不能逞强。
我们家的狗极有可能在充当“隔壁老王”角色时候,别的公狗提前结束战斗回家,把蠢得很和跑得快逮个正着,抓了个现行,于是它们登高一呼,我们家的狗就陷入重重包围,四面楚歌的绝境了。毕竟“隔壁老王”不好当,它们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不知道蠢得很在生命最后经历了怎么惨烈的战斗,是不是跑得快不讲江湖道义,当逃兵,不顾战友的死活,独自回家逃命。是不是因为跑得快釜底抽薪逃走了,从而导致了战斗局势更加恶化、更加糟糕。蠢得很孤军奋战,浴血疆场,最后壮烈牺牲,笨笨的蠢得很成了跑得快的替罪羊。
后来我又分析,也许战斗中敌我实力悬殊太大,跑得快如果和蠢得很一起并肩作战,同生死共进退,那么结局只有两条狗都被咬死,跑得快与蠢得很合作,跑掉一个算一个,保存有生力量以图东山再起。蠢得很断后,让跑得快离开。蠢得狠不是笨,而是对自己战友的一种关爱。——我宁愿相信是蠢得很为保护主力军撤退而自我献身的。它宽容跑得快从它被跑得快赶出狗窝和从那吃到嘴中的骨头被跑得快抢走,可以看出,蠢得很对跑得快的大爱,它不是打不过跑得快,而是它对跑得快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大爱。在战争中的生死考验,在大是大非面前,蠢得很选择了牺牲自己来保全我们家狗狗的有生力量,让跑得快逃命。而跑得快逃走,这也是一种求生本的能,好死不如赖活,谁都想活着。它跑回来搬“救兵”,也说明它不是忘恩负义。
导致蠢得很死亡的那场战斗,究竟是如何开始的,以及后来为什么跑得快和蠢得很分兵两路,没有同生死共进退,我也无从得知,我只能去猜测。没有战友蠢得很,跑得快就如没有靠山的愤青,心智迅速成长。也许是经过太多的浴血奋战,跑得快也变得有勇有谋了。我以为跑得快见过蠢得很被活活的咬死之后会引以为戒,为狗处事更加低调,减少出门。但是,跑得快还是像从前一样,白天被我们拴在院子里,我们晚上把狗放了,让它做户外运动。跑得快抓住机会就出去谈恋爱。跑得快屡次得手,很少受伤,全靠它一蹦一跳像狐狸一样跑得飞快。跑得快办事小心谨慎,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等强敌走后,跑得快又会跑回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就干就怎么干,为所欲为。
跑得快不像毛贼那样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它讲究的是战略战术。我最初因为跑得快是一只贪生怕死的狗而不满。但是我爸爸却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跑得快只是一只狗。”
我想,我爸爸说的话没有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跑得快只是一只狗,韩信可以忍胯下之辱,那么,生活中苦点累点怕什么?受点气怕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现在,跑得快己经是有老婆的狗狗了,它老婆的外公就是那只名叫“洋鬼子”的比特犬。当我看到跑得快带着几个狗宝宝在玩耍时,我由衷的替跑得快高兴。它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终于换来了基因的延续!我认为,作为一只狗狗,它的基因得到了延续,就也是它一生最大的胜利!
我们家的狗无论是勇敢坚强的毛贼,还是老实本分的蠢得很,都没有逃脱被别的狗咬死的命运。跑得快足智多谋,但个头太小,不是那些牛高马大的狗,如狼狗、金毛犬、牧羊犬等大型犬类的对手。狗狗们打架就是秀肌肉的时候,智商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为了跑得快不在强敌四伏的山旮旯里“死得快”,我决定给它找一个“战略合作伙伴”。——就算花点钱,我也要再买一条狗。
在一次赶集的时候,我遇到我舅舅的邻居小陈,他正准备把一只小狗崽遗弃在公路边。我连忙问他为什么要干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狗太多了,不想养那么多只狗,四周邻居家家都有狗,狗狗属于基本饱和状态了,小狗没有人要,只好丢掉。”
我说:“那你就把小狗给我带回去吧!我正好还想养一只狗。我们家那条狗个头太小,早晚会被别的狗咬死,它需要一个伙伴。”
小陈喜出望外,说:“那你如果真的有养狗的诚意,那么你就去我家吧!我把我们家的那只大狗送给你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陈连忙解释说:“我们家那只大狗是一只母的。经常生小狗,我们一家都嫌麻烦。”
我说:“大狗生小狗,这是很好的事情啊!”
小陈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大狗送给我,他把小狗带回了他自己家养着,因为小狗是公的,将来不会生小狗惹麻烦。
我说:“小狗多,有什么麻烦呢?狗狗多,很热闹哩!”
小陈说:“我们早就想把大狗丢掉,可是丢不掉,它记忆力很强,认识路,不管丢多远,他都会原路找回来。”
我一听更加欢喜。
去小陈家的路上,小陈说:“我们家那只狗狗的外公就是你舅舅曾经养过的那只比特犬。”
我喜出望外!来到小陈家看到了第三代的比特犬,它是一只毛色如黑绸缎一样的黑狗,但是四只脚都是纯白色的。这种四脚踏雪的黑狗是非常漂亮的,我不知小陈一家为什么执意把它送走。
小陈看出了我的顾虑,说这只狗没有不良嗜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生得多。
我不认为狗生仔是它的过错,相反我认为是它的优点。我于是给这只狗取名为:生得多。
生得多个头在犬类当中并不算是大块头,但对于中华田园犬,也就可以算是大块头了。生得多基本上是跑得快的一倍大了,我面对这么一只大狗,心里难免有些惧怕。于是我在小陈家给了生得多三根香肠吃,便于培养我与它之间的感情。生得多三根香肠下肚,它对我的目光也柔和多了。但是,当我打算牵着它的绳子把它带回我们家的时候,它却就不乐意了。生得多对我底吼,仿佛在说:你休想给我三根香肠吃了,就让我以身相许。
小陈对即将离开的狗也有些不舍,但他还是决定把它送给我,他摸着生得多的额头,安抚几句后用绳子绑了,然后把它放进背篓让我背回家。
生得多都是一条大狗,把它背在背上很沉,我只好租了摩的回家。当我把生得多拴在院子外的一棵树枝的时候,我妈妈问怎么又弄回一只狗?我说是舅舅家邻居小陈送给我的。
我妈妈一听我带回的又是一只别人不要了的狗,马上说:“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呀?我们家里已经有一只狗了,不要了,你赶快把它送回去。”
我嘟着嘴,不想把生得多送回去。
我妈妈又开始唠唠了,批评我说:“你就爱捡一些别人不要的猫呀狗呀什么的回家养。你也不想想,这些猫呀狗呀,如果是好猫好狗,它主人怎么忍心舍弃?我怕了你!上次你从你姑姑家弄回一只他们家不要了的猫,这只猫给我们家带来多大的麻烦!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从姑姑家带回那只猫,咬死了多少只鸡,难道你心里没有一个数吗?!这次你又弄回这么大一只狗,我们家的鸡鸭鹅又要遭殃了!……“
我妈妈想起我从姑姑家弄回来那只名叫“赛李广”的猫,心有余悸。
我对我妈妈说:“猫是猫,狗是狗,妈妈你不能一概而论,我们家这两年没有养猫,鸡也没有被猫吃,但是他们还是照样被黄鼠狼叼走?我现在捡回一条大狗有什么不好?不仅可以防止我们的鸡被别的动物叼走,而且还可以帮跑得快打架,免得跑得快被别的狗咬死,有什么不好?”
我妈妈这才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也不再反对养生得多这么大一条狗了。我正在高兴,我爸爸却开始提反对意见了。——我爸爸在给生得多一盆水喝之后,对我说:“你还是把这只狗送回去吧!这只狗不好养。”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爸爸会反对饲养生得多。我大吃一惊,连忙问:“为什么?!”
我爸爸皱了下眉头说:“因为它是一只母狗,母狗不好,母狗喜欢生小狗,一窝一窝的生,这么多小狗生下来,怎么办?”
我不以为然,说:“养不了那么多,可以把小狗送人呀!”
我爸爸说大狗生小狗最开始可以找得到愿意领养小狗的人家,但人对狗的需求量是有限的,那么送不出去的狗就会很多,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养那么多狗,狗养得多,实际上就是浪费粮食,狗毕竟不是猪,养多了真的是浪费粮食!我们自己养不了那么多,别人也不要这些,只能把小狗丢掉。丢掉小狗,我们又于心何忍?与其我们以后进退两难,还不如现在趁这只狗与我们还没培养出感情,把它送回去。”
经过我爸爸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养一只母狗比较棘手,我们家又不是那种很有钱的人家,自然没有太多的资金用在狗身上,为了以后下不了手,还我决定还是把生得多送回小陈家。
当我去解开生得多的绳子打算把它送回去时候,生得多看见我来了,欢快的摇着尾巴。也许它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也许它觉得我对它来说,就是唯一的依靠了。
我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湿润,心里有些悲伤。我很难过。我们想养生得多,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我们家又不是那种很有钱的人家,我们没有太多的钱去饲养很多的狗。
我正打算把生得多绑了,放进背篓送它回家,这时,跑得快一瘸一拐的回家了,它又被别的狗咬伤了。跑得快一看见院子里的生得多,马上一改颓废的样子,强忍剧痛,勉强的恢复正常走路。我在心里揣摩了半天,也不明白跑得快为什么猪头上插葱装样。
我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跑得快和生得多这两条狗,好像前世有约,今生有缘一样,它们确定过眼神,一见钟情了!它们一见倾心,窃窃私语了。
我恍然大悟,跑得快真是个撩妹高手啊!它为了博得生得快对它的好感,才强忍着剧痛的!唉,不过,我也没办法,我们家又不是有钱的人家呀!养不起生得多将来生下那么多的小狗,我只好棒打鸳鸯当恶人,把生得多送回小陈家去。跑得快舍不得生得多,它一路追逐到村口,我只好捡起石头才把它吓唬回家。
来到小陈家,发现他们家没有人。
这是一位路人告诉我,小陈出了车祸,送到县人民医院了。出于道义,我觉得我应该提一袋苹果看望他一下。但是汽车司机却不让我带一只狗上车,我就只好带着生得多回家了。
我父母也同意,我们家替小陈暂时把生得多养着,等小陈康复之后,我们再把生得多送回去。
生得多又回到我们家。生得多回来了,跑得快可高兴坏了,它就像遇到久别重逢的知己,欢天喜地寻影不离的在生得多左右。它们很快就成为了情侣。
生得多来我们家,头一晚上我们当然不敢把它放了,它在我们这里狗生地不熟,我怕它受到别的狗欺负。
生得多被我们用绳子拴在院子里,跑得快也不出去溜达了,不到两天,我实受不了两条狗在院子里吃喝拉撒、臭气熏天,也只好一到傍晚就把它们放了。
跑得快和生得多这对狗强强联手,成为一个组合之后,它们再也没有受过伤过;相反,不到两周时间,赛咬金家的两条狼狗就被咬死了,其他村民家的狗也有很多被咬死咬伤。我们这一带的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对于狗咬狗,不管是谁咬死谁都各负其责,概不追究。
赛咬金为人精明的很,他似乎看出端倪,他认为这一切肯定是我们家那两条狗狼狈为奸:跑得快猴精猴精的,鬼点子多;生得多块头高大又有比特犬的战斗基因,它们俩肯定在给毛贼和蠢得很两条狗报仇血恨。
我们家的狗逆袭成为强者,我不再担心它们被别的狗狗咬死咬残了。回想起养生得多的初衷,就想给跑得快找一个战略合作伙伴,事情经这么多兜兜转转之后,我发现生得多才是跑得快最佳拍档。
经过赛咬金多方面添油加醋的分析后,几乎所有村民都认为接二连三把他们家狗狗咬死咬伤的罪魁祸首,就是我们家的恶犬跑得快和生得多的时候,但事情的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一个夜归的村民偶然遇见我们村的狗狗们与一群野猪打架互相开撕的血腥场面。为了保卫老百姓的庄稼,狗群与野猪群展开了殊死搏斗,凶狠的野猪皮糙肉厚,狗狗们使出吃奶的劲用力咬也很难撼动野猪,而野猪锋利的獠牙,却可以轻轻松松的咬断狗狗的脊梁。
全村的狗狗与野猪约架的时候,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我们家的狗狗却没有参加任何一场战斗。此时的跑得快对生得多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它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谈情说爱谈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闲功夫关注野猪。
后来在全体村民和民警的帮助下,来我们村搞侵略的野猪最终被驱逐出境,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其他村民的狗狗损兵折将,而我们家的狗狗不仅安然无恙,膘肥体壮,而且生得快也怀上了跑得快的宝宝。
生得多怀孕之后并没有过河拆桥,它仍然与跑得快相亲相爱,它们常常结伴而行,像神仙眷侣一样过着很惬意的生活。跑得快自从有了生得多这个老婆之后,再也没有出去鬼混过,它更不会花时间与别的狗打架。就是有个别的狗看跑得快不顺眼,想教训一下跑得快,但也惧怕跑得快身边的生得多。生得多很少去与别的狗打架,但是它不言自威,对别的狗狗有一种很强震慑力。
生得多要来我们家之后生的第一胎就有四个狗宝宝,小狗被生得多喂养得胖嘟嘟、圆滚滚的,很可爱。刚出生的小狗眼睛是没有睁开的。我担心这些小狗眼睛没睁开,找不到生得多的乳头,我只好把小狗的嘴凑在生得多的乳头边,方便小狗吃奶。对于我这一举动,生得多对我很放心,也许它明白我是它的主人,不会伤害它和它的孩子。
我最终还是辜负了生得多两口子对我的信任。小狗满月之后,我趁跑得快和生得多出门散步之际,悄悄的把四只小狗装进背篓,一只一只的送人了。由于四只小狗都是母狗,所以我没留一只小狗都没留,全部送人了。很多人都嫌弃小狗是母狗,我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小狗推销出去。把小狗全部送走之后,也就到了送走生得多的时候了。联系小陈,小陈仍未出院,只好继续把生得多养着。等小陈康复之后,我们立即把生得多送回去。它生育力那么强,我口才又那么差,把小狗送人的事让我头痛。
言归正传,且说跑得快和生得多回家之后发现它们的宝宝不见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跑得快尽管很聪明,但是它毕竟没有人类聪明,它们最终还是被我骗了,没有意识我就是偷走它们宝宝的恶人。看到它们着急的样子,我真有些心酸!
我以为狗丢失宝宝之后,最多悲伤几天,几天之后它们会恢复正常,——对于大部分的狗狗来说是这样的,但是,生得多却与众不同。
生得多忙于找它的宝宝,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希望时间一长,生得多把小狗丢失的事情忘记。
有一天晚上。我在熟睡中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几只小狗奶声奶气的叫嚷的声音,我以为是在做梦。第二天我醒来,我发现院子里居然有真的有几只小狗。它们是怎么来到我们院子里来的?我正疑惑不解的时候,生得多嘴里又叼一只小狗,从外面回来。原来生得多忙了一个晚上,独自从外面叼回了五只小狗。
天哪!我心里暗暗叫苦!生得多还嫌带给我的麻烦不够吗?我把它生的四个小狗找户好人家把送走,相当不容易,现在它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叼回这么多只小狗,它这种神操作,我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跑得快很聪明,它一眼就认出这五只小狗,不是亲生的,它对于小狗自然不冷不热。生得多对小狗视为己出,不仅给它们喂奶,而且对于小狗严加看管,对于强行接近小狗的一切人或者是动物进行攻击。
我万般无奈,只好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去打听是谁家丢了小狗,倒底是谁家的小狗被我们家的狗叼回来了。结果一无所获,无一村民承认丢了小狗。
晚上,我正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听着院子外传来狗狗打架声音,由于我正梦见吃梅菜扣肉和糖醋排骨,没闲功夫理睬狗狗打架这种小事。于是,我翻了一下身,又接着睡觉,直到歺桌上的梅菜扣肉和糖醋排骨被我吃下肚,我在梦中吃饱喝足之后,这才慢条斯理们醒来。然后,我又听见院子里传来狗打斗的声音,从狗狗叫嚷的口音来分析,打架的狗狗当中好像有一只是生得多。我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再来了一个侧手翻,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和一根扫帚,准备助生得多一臂之力。
本来狗与狗打架,人类是不应该参与它们内战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因为生得多前一段时间失去它的孩子,很憔悴,现在又抚养五个宝宝,它身心疲惫,我觉得我应该帮它抵御外敌。
我走出房门,却看见跑得快若无其事的在院子里照看小狗。我猜想,与生得多决斗的狗狗也应该不是什么强敌,生得多可以独自应付,不然,跑得快应该去帮它打架才对。
我觉得与生得多决斗的狗狗,多多少少有一些乘人之危,很不厚道。生得多前段时间经历了失子之痛,后来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回了五只小狼狗,它每天尽职尽责忙着给五只小狼狗喂奶,它实在太累了!纵然它有再好的打斗基因,打起架来也会力不从心呀!无论出于感情还是出于江湖道义,我都觉得我应该出面帮它抵御外来侵略者。
生得多与别的狗在打架斗殴,跑得快为什么没有去帮忙?我一时想不出答案来。这种火烧眉毛、十万火急情况下,我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寻着狗的叫嚷声,四处寻找,我在院子东北角的橘子园里,终于看见浑身血污的生得多,而与生得多打斗的狗却逃走了,我只看到背影。好像是一只大狼狗!
生得都浑身沾满血迹!看来它伤得不轻,我连忙拽住生得多脖子上的项圈,把它拖进院子里,用水为它擦洗身上的血迹。待我擦完身在它身上的血污,却发现生得多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生得多不愧是第三代比特犬,打起架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它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啦!——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早早的睡下了。我心想那只被生得多咬得鲜血之流的狗应该不会来找生得多的麻烦了。但是半夜时分,我又听见屋外有狗狗打斗的声音,据它们的口音来判断,其中有一只狗应该又是生得多。
我很担心,那只被生得到咬伤的狗,会带着其它的帮手前来找生得多寻仇。我翻身下床,拿了一把手电筒和一根木棍冲出屋外,准备帮生得多打一场自由搏击仗。
院子里,跑得快和昨天一样,仍然面无表情的照看着五只小狗,小狗也睡得很香。
我来到院子外,看见生得多正在与一只狼狗进行撕咬,它们体型差不多大,但是就打斗技巧方面,狼狗稍逊一筹。狼狗的腿被咬跛了,一瘸一拐的,它身上有五六处伤口在流血,但它还是不死心,仍然负隅顽抗!看来,这条狼狗的脾气有点倔,脑袋一根筋!
生得多越战越勇,左冲右突,不仅轻轻松松的躲过狼狗的犬牙,而且在狼狗张嘴之际轻轻松松跃起近一米多高,以泰山压顶之势从空中扑下咬住狼狗的脖子,这一招让狼狗没有回嘴反咬的余地!
狼狗也不是吃素的狗!它的头被生得多钳住,但它仍然沉着应战!突然一个下蹲,再甩头,就甩开了生得多。——很显然,生得多没有料到狼狗会来这一招,它错愕之际,松开了口,大狼狗趁机逃走了。
我想得饶人处且饶人,连忙叫住了生得多,放狼狗一条生路。
然而,生得多根本不听我的指挥,它三步并走两步追了上去!
且说,这狼狗本来就是佯装逃走的,它看见生得多昂首挺胸的追来,揪准时机,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狼狗一扭身,张开大嘴朝生得多的脖子咬去!——这是我万万没料到的,这也是生得多始料不及的。我暗暗叫苦!
谁知这生得多身手非常的敏捷,居然空中来了个自由转体一百八十度!一招很潇洒的“神龙摆尾”,生得多就轻轻松松的躲过了狼狗的突袭!
平时在中华田园犬面前耀武扬威的狼狗,此时也只好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我以为狼狗几次都打不过生得多,被生得多咬得皮开肉绽,它应该明白它根本就不是生得多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回家去了。但是天亮之后,我在后山拾柴的之时,竟然发现那只狼狗在喝山泉水!它鬼鬼祟祟在我们家周围徘徊,就算风餐露宿、忍饥挨饿也要和生得多一决雌雄!看来它们之间的恩怨没有了结,它的心结不没有打开,它不会离开的。
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生得多也是从不认输的狗呀!它们若能真的要决斗,绝对要么一死一伤,要么同归于尽!
狼狗看上去己经饿了一两天,尽管它双目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但是它颓废成这样,更加不是生得多的对手,况且在生得多的地盘上,生得多还有强大的后援团队!
我大声斥责狼狗赶快滚回家去。——我希望它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要自不量力,不要妄送了性命。
狼狗却不领情的底吼,对我横眉冷对,一幅恨之入骨的样子。
我骂道:“你这个狼狗,真不知好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拿了一根树枝,朝狼狗狠狠的砸了过去!狼狗居然没有躲开。我不知道它是被生得多咬傻了呢?还是饿啥呢?见到我丢树枝,它也不躲一下!
树枝不偏不移的正打中狼狗的头。狼狗应声倒地!
我慌了!我本来只想吓唬它,并没有想把它砸成怎么样的!看来,我闯祸了!我不仅要给别人赔钱,而且还要挨别人一顿臭骂!俗话说打狗欺主,我该怎样才能让狼狗的主人宽恕我呢?我沉思良久!
我正在考虑如何面对狼狗主人之时,狼狗突然动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飞快的溜走了。狼狗没有死,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没想到这狼狗还会装死,我又有些吃惊!不知道它为什么也会跑得快这招功夫的。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当我背一捆干柴回家的时候,我又发现狼狗在我们院子周围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似乎在酝酿一场什么阴谋诡计或者杀戮!我见过死心眼的狗,没见过像这只狼狗这么死心眼的狗!
狼狗究竟想干什么?!它这么不怕死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生得多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狗,它与狼狗不可能有杀父之仇。所以我作了个大胆的猜测:这狼狗很有可能是跑得快的前任,跑得快自从有了生得多这个老婆之后,冷落了前任,所以跑得快的前任找上门来,它要与跑得快的现任摆擂台公开竞争。
狼狗为什么选择生得多要照顾五只小狼狗,忙得焦头烂额,打架力不从心的时候?它认为这才有胜算的可能吗?可是它也不想想,它几天没吃食物,也没有多少力气呀!它怎么可能轻松的扳倒对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它们决意打架那就打吧!它俩要打擂台分胜输,那就打吧!为了公平起见,我给了狼狗狼狗一大盆肉汤拌剩饭,外加了几个骨头。——它执意要与生得多一决高下,那就吃饱之后再较量,双方凭实力说话。
狼狗可能是真的饿极了,对于刚刚还丢树枝砸它的我送来的食物一点也不抵触,它把盆里的食物吃了个精光。我怕它没吃饱,又给它丢了一个煮熟了的红薯。狼狗来者不拒,把红薯带皮儿都吃下肚了。
狼狗吃饱之后,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打架打了几个晚上的生得多也没有一丝睡意,它神经质的与几只小狗寸步不离,就是需要山上去大小便,它也让跑得快帮忙把小狗看住。我想可能是我把它生的四只小狗突然一下全都送人了,给它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狼狗想找生得多一决高下,它是在等生得多去山上方便之后,才下手的。我以为狼狗会追上去,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狼狗乘机溜进了院子,径直走向了跑得快和小狗!
我想,看来我猜的没错,这狼狗极有可能是跑得快前任,它肯定是要质问跑得快为什么见异思迁了吧!我睁大眼睛,拭目以待!
跑得快看见狼狗来了,显得十分紧张,“豁”的一声站起身,连滚带爬的逃到墙脚边去了。跑得快依旧凶巴巴地吼叫着,在气质这一块,跑得快没有输。从跑得快看到狼狗的反应来看,它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狼狗不是跑得快的前任,它不是因为爱情的得失而与生得多开撕的,那么,它究竟与生得多是什么仇,才让它不惜一切也要置生得多于死地呢?
狼狗并没有去追生得多,也没有去追跑得快。它走向了小狗!
我心里大骂狼狗太卑鄙,太不是个东西了,它干不过生得多,就想去欺负生得多的养子吗?我对它还讲一点江湖道义,给它一点食物,与它讲究什么公平不公平呢!现在它走向小狗,小狗那么小,这狼狗一口就能咬死一个!
我生气的抄起一根棍子就砸向狼狗,狼狗此时眼中只有小狗,完全忽略了我和我丢来的棍子。我也知道狗与狗打架,我是应该保持中立,但我宁可别人批评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狗在我的眼皮底下被别的狗咬死!棍子飞向狼狗,由于我用力过猛,棍子超越了狼狗的脑袋,呈抛物线形式的砸在了狼狗前方半米的地上!
面对砸在地上的棍子,狼狗面无惧色!狼狗不仅没有惧怕棍子,它反而乘机叼了一只小狗!然后,它转身准备开溜!
我破口大骂狼狗不要脸!打不过生得多,就偷生得多的孩子!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生得多听见跑得快的呼救声,急忙赶回家中,与“偷狗贼”狼狗差点撞个满怀!
居然有盗贼想偷小狗?!生得多可不是什么善茬,它二话不说,张嘴就咬!一口就咬中狼狗的脖子。按道理来说,这狼狗肯定丢掉小狗,张嘴咬回去。但这只狼狗宁肯自己身上血流如注,也不松口!
我不明白狼狗为什么死死的咬住小狗不放?难道它要以小狗为人质来要挟生得多吗?这也太阴险了吧!
生得多果然投鼠忌器,不敢过多的与狼狗作战,生怕惹怒狼狗。——万一狼狗生气了,它的嘴稍微使一下劲,那么它嘴中的小狗就一命呜呼了!
跑得快很会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它见生得多已经向狼狗宣战,它有同盟军了,于是跑得快随即向狼狗宣战!它很果断的从狼狗后面窜出,一口就咬在狼狗后腿上!
狼狗痛得全身发抖,但仍然叼着小狗不放!见到此情此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解救狼狗口中的“人质”。
小狗们被吓傻了,只知道汪汪的叫唤。我爸爸听到了狗叫声,连忙赶来。
我对我爸爸说:“这只狼狗想偷咱们家的小狗。”
我爸爸说:“也许,狼狗是小狗的亲妈。”
狼狗也许是小狗的亲妈!我突然觉得狼狗极有可能是狼狗的亲妈,因为它无论遭到什么攻击,也舍不得伤害小狗!
为了防止狼狗被我们家的狗咬死,我拿着棍子赶开了跑得快和生得多,狼狗见跑得快和生得多被赶开,它似乎很开心,但它还是慢慢的倒下了……它实在无法再支撑了。我和我爸爸解救出小狗,并且给了狼狗一些吃得和喝的。另外,我们托人四处寻找狼狗的主人。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有一个姓周的老头找到我们家。他说他是隔壁村的,狼狗是他们家的。
从老周的话中我才了解到整个事情的真实来龙去脉:原来老周家的狼狗生了五只小狗,无法找到愿意领养小狗的人家,老周也不想养那么多的狗狼,于是就背着狼狗偷偷的把它未满月的五只小狗丢弃在了山中小路上。谁知小狗命不该绝,它们饿得嗷嗷叫的时候,生得多正在找寻它那四只被我送走的小狗崽。小狗的叫声引起生得多的注意,激发了生得多的母爱,于是,生得多未经过我们的同意,就私自把小狗一只一只的叼回我们家了。跑得快尽管不太喜欢这些一看就不是亲生的孩子,但它惧怕生得多,只好配合生得多一起把小狗照看好。话分两头,且说狼狗一回到他们家,发现小狗不见了,发疯的寻找,直到寻找到我们家,当它发现生得带着本来应该属于它的孩子,快乐的享受天伦之乐,它不顾生命安危,也要夺回自己的孩子。生得多却不让,因为这是它捡来的孩子,狼狗想抢小狗,那是侵犯它的主权、抢夺它的心头肉。于是,小狗的生母和养母争夺小狗的抚养权开始为时数日的战斗了。狼狗拼尽了力气,却还是被生得多咬得头破血流。狼狗不是生得多的对手,但它还不认输,打算乘生得多上山方便之时,偷走自己的孩子。哪知跑得快发出叫声,走路了风声,生得多得知有盗贼想偷它的宝宝,气势汹汹的赶回,狼狗差点被生得多咬死。
老周说:“生得多这么有责任心,它是狗狗世界中的好养母。”
当我得知事情真相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家的狗狗是小狗的亲生母亲,它也很可怜,你把小狗带回去吧!了却它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愿。”
老周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还是把小狗留在你家比较好,因为它们现在还在吃奶,而我们家的狗饿了几天,早已没有奶水了,而你们家的狗有奶水可以喂养它们,等他们满月之后,你再把它们送人也不迟嘛!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把它们丢掉,全凭你做主啦!我们当初也是出于无奈才把它们丢掉的。”
于是五只小狗就这么名正言顺的留在我们家中了,狼狗被老周带走之后再也没有骚扰我们家的生得多了,据说狼狗被老周用铁链拴住、脱不了身,小狗们懵懵懂懂,傻傻的根本分不清谁是它们的生母谁是它们的养母,更不清楚为了把它们养大,生母和养母差点儿同归于尽!
在生得多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五只小狗长得像小猪,每只都胖嘟嘟圆滚滚的,不出一个月,它们开始学着啃骨头和吃红薯。我也提前寻找愿意领养它们的人。它们满月后,我留下一只小公狗,其余四只小狗托我表姐送给了他们村的四户人家。我把小狗赠送完毕,就到了把生得多送回小陈家的时候了。
小陈家里没有人,我舅舅说小陈最终未抢救过来,去世了。他的其他家人搬迁到一个大城市去了,我通过我舅舅找到了小陈老婆的电话号码,跟小陈老婆说我们家想把生得多退还给他们。小陈老婆说她所在的大城市是禁止养大型犬类的,不过她给了我一个爱狗人士的电话号码,对我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养它,你就把它送给这位爱狗人士吧!他会收养它。据说他曾经收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夜长梦多,我赶紧打电话给那位爱狗人士,那位爱狗人士说他可以接受生得多,并愿意容忍生得多所带来一切的麻烦。当天他就开车来到我们家,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把跑得快和小狗拴在一间闲置的猪圈当中,免得它们看见我们送走生得多而伤心。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关在车内的生得多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它双脚扑在车窗上,用前爪拍打车窗,两双眼中无比眷恋的看着早已熟悉的家,嘴中发出哀嚎。
随着生得多凄凉的哀号声,跑得快和小狗就接着哀号起来,我们全家人的心里也是酸溜溜的。生得多对我们这个家充满了眷恋,我们全家也很喜欢生得多,不忍心让它离开,但是,现实生活是很残酷的,生得多会生很多很多的小狗,而我们家又不是很有钱的人家,我们实在是没有太多的钱去饲养那么多小狗,所以只好忍痛割爱把生得多送人了。
爱狗人士最终还是开着车,载着生得多离开了我们家。
生得多从此只会萦绕在我的梦中。我有时候站在院子里眺望远方的山路,竟非常希望生得多再回来一趟。小陈曾经说过,生得多的记忆力很好,无论路有多远都能够找回家,但它离开之后,为什么从此不再回来?后来我才知道,生得多回家的路其实并不太远,但路上隔了一个火锅,火锅是生得多难以跨越的天险呀!——那个所谓的“爱狗人士”,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爱狗人士,他是一个伪善人,他打着“爱狗”的旗号,实际上却与狗肉贩子是蛇鼠一窝!“爱狗人士”没花一分钱就把生得多带走之后,立马转手卖给了狗肉贩子,狗肉贩子再把生得多卖给了火锅店老板……
失去了生得多的跑得快和小狗,悲伤了一段时间,后来它们化悲痛为力量,坚强而快乐的活着。小狗很聪明,也喜欢耍小心眼,跑得快对于小狗就像当年笨狗“蠢得很”宽容小时候的跑得快那么宽容。也许,活了半辈子的跑得快终于明白:作为一只中华田园犬,团结才是力量。后来,小狗长大,被一个爱狗人士领走了。但跑得快留了下来。
数年之后的现在,跑得快和忆李广在我们家健康快乐的成长。忆李广是我们家的猫。当初与丑狗毛贼水火不容的赛李广,是忆李广的舅舅。跑得快和忆李广是好朋友,到了冬天,天寒地冻之时,跑得快很乐意当忆李坐骑。